(205)


    他瞅著底下的下人們目光怪異的時不時的往他的身上掃了掃,惹得沈景煜心裏窩火的很。


    像他英明神武,武功高強。


    何嚐窩囊的被一個區區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給揍過,若不是念及他是姑姑的女兒的份上。


    他早就把這黃毛丫頭仍進池塘內喂魚了,忍了忍,沈景煜埋著腦袋,沒好氣的隻能扭頭便揚長而去了。


    此刻,在屋子內的蘇念不由暗自撫了撫噗通直跳的小心髒。


    剛才真是好險啊,她擔心沈景煜一氣之下把她從莊子內扔出去,她身無分文的可就要留宿街頭了。


    況且若是一不留神的被人發現她的身份,可不就死路一條了。


    就目前形勢來看,待在莊子內還是比較安全的,沈家自然會護住她周全。


    眼下因為弘曆跟沈景煜鬧翻了,對她無半點益處。


    至如沈景煜一根筋的想要跟三皇子狼狽為奸,刺殺弘曆這件事。


    隻能日後一點一滴的循序漸進的改變他老古董的觀念,將他給板正了,不可操之過急。


    好在剛才她一頓胡攪蠻纏的借此把沈景煜給打蒙圈了,這才稀裏糊塗的蒙混過關。


    昨夜一直等到戌時三刻,直到確定紫苑將那封地圖交給了皇家侍衛。


    蘇念這才安心的困意連連的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第二天早晨,蘇念又不放心的跑到那山洞內偷偷瞅了幾眼。


    見弘曆沒在那兒了,想必應該是被皇家侍衛救走了,心裏懸著的一顆大石頭這才落定。


    蘇念背著竹筐打算去田地內摸泥鰍和抓青蛙,免不了渾身弄的跟個小泥人似的髒兮兮的。


    周涵芷本來在田埂上悠哉遊哉的四處閑逛,手裏捏著一根雜草來迴的把玩。


    這會,她無意間瞥見蘇念,一臉嫌棄的嘖歎道:


    “這泥鰍和青蛙能吃嗎?你就不怕哪天把自己給毒死啊?”


    見蘇念好半天都沒吭聲,周涵芷神色不耐的大聲吆喝了一聲道:


    “怎麽不說話,啞巴呢,還是耳聾呢?我聽聞昨兒表哥深更半夜去你的屋子,找你發了好一通脾氣。”


    “我早就跟你說過,表哥的房間除了我之外,誰也不許輕易踏入半步,這不惹得他雷霆之怒了吧。”


    “還望你記住昨日的教訓,免得哪天惹得表哥將你從莊子內轟出去。”


    “到時候你可就再無容身之地了,說不定被朝廷的人發現你詐死,這欺君罔上的罪名扣在你的頭上,你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蘇念冷笑一聲道:


    “誰說昨晚表哥要將我給轟出去,你莫不是眼睛不好使便罷了,連耳朵也不好使。”


    “明明是昨晚沈景煜被我拳打腳踢從屋子內攆了出去,況且我若是身份被揭露了出去,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別可忘記了,當初是表哥冒著風險把我從皇宮內救出來的,我若是出了什麽事,恐怕沈家也脫不了關係吧!”


    “咱們現在都是綁在一起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又何必說出這番損人不利己的話來---。”


    周涵芷氣的麵色青紫一片,惱怒的用腳踢了踢路邊的小碎石,怒嚷了一句道:


    “白眼狼,忘恩負義,若不是我表哥舍身冒險救你的性命,你恐怕早就見閻王爺了,你居然還敢對表哥動手,要是表哥不故意讓著你,你打的過他嗎?”


    “在我麵前有什麽好得瑟炫耀的,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連我都不打過,更何苦是武功高強的表哥呢,分分鍾就能將你給碾壓了---。”


    蘇念瞅著她義憤填膺的在那兒罵罵咧咧的模樣,柳葉眉微微一揚,好笑的譏諷道:


    “我打表哥,你氣成這樣作甚,如此替他打抱不平莫不是還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給表哥不成。”


    “你可別忘記了,打小我跟表哥可是定了娃娃親的,你一個外人憑什麽跟我爭,你以為這些年來寄養在沈家就可以癩蛤蟆吃上天鵝肉,簡直癡心妄想罷了---。”


    蘇念說這話,就是想要借此故意激怒周涵芷。


    看到周涵芷吃癟卻又無可奈何抓狂的模樣,她就全當看戲了,誰讓周涵芷的嘴巴這麽欠,總是故意找她的茬。


    果真,此話一出,頓時惹得周涵芷麵色一變,急不可耐的怒喝了一聲道:


    “就憑你,一隻被遺棄的破鞋也想明媒正娶的嫁給表哥為妻,即便論為妾,表哥也不會稀罕你這隻破鞋,你就省省心吧,我看癡人說夢異想天開的是你吧!”


    蘇念不以為然的冷嗤一聲道:


    “這沈家的一草一木,家財萬貫都是屬於我的,而你隻是一無依無靠的寄人籬下的孤女罷了,論家世背景,你覺得沈老爺和夫人究竟會選你還是選我?”


    周涵芷氣的渾身發抖,顫聲道:


    “你---你簡直不要臉,厚顏無恥!”


    ***


    不知不覺又過了小半月。


    這一日,蘇念和丫鬟紫苑正隨意的爬在某棵蒼翠茂密的大樹上悠閑的摘著樹枝上的野果子吃。


    這莊子地處偏僻幽靜,平日裏很難吃到新鮮的果子,偶爾隻能去集市上買一些迴來。


    可這一來一迴的去一趟集市,路途遙遠顛簸,很不方麵。


    差不多要耗費大半天的時間,因此,蘇念隻能四處從山上找各種各樣的野果子吃。


    這會,兩人已然摘滿了布兜,正打算從樹上下來。


    忽地,傳來車軲轆哢嚓哢嚓的磨蹭地麵發出的沉悶的聲響,緊跟著有一座華麗耀眼的馬車停在了不遠處。


    然後從那轎子內走出來一具高大頎長的身軀,身後跟著一身罩薄荷色衣裳的女子。


    那女子微微揚著白皙的下顎,雙目含著幾分癡迷,有說有笑跟男子說著什麽。


    蘇念無意間瞥見那一男一女熟悉的麵容,頓時渾身打了一個蕭瑟。


    旁邊的丫鬟紫苑不明就裏,正欲張口說點什麽。


    蘇念急忙有些慌張的緊緊的捂住她的嘴巴,朝她唏噓一聲。


    好在前麵有茂密的樹葉徹底擋住了她們。


    因此,那邊的一男一女應該沒發現她們藏匿之處。


    緊跟著,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傳了過來:


    “爺,您剛剛大病初愈,身子骨還未曾徹底痊愈,趕緊的把披風罩上,免得感染了風寒。”


    “皇上說了,您身體中了毒,餘毒還未徹底的清除幹淨,可以暫時在營地多休養一陣子。”


    “待身體徹底好利索了,咱們再追上聖駕也不遲,虧得爺您命大福大那日恰好撞上了姑娘趁機救了您一命。”


    “否則,你身上中了奇毒,就連太醫都說了,恐怕就算華佗在世也未必能妙手迴春把您給救活了。”


    “隻是這麽久了,也沒尋到那位姑娘,要不然必定要好好的重謝她才是。”


    弘曆目光飄逸深邃的凝視著某處,麵色看起來顯得有幾分蒼白的虛弱感,輕輕的咳嗽了幾聲,這才緩緩道:


    “爺,記得很清楚,當時爺遭到黑衣人暗殺,中了毒箭,昏迷不醒,迷迷糊糊中爺就是在這片小樹林內遇到那位姑娘救下了爺的性命。”


    “後來還給爺喂了解藥,要不然爺鐵定活不過來,富察大人,你再仔細的派人四處去尋一尋,務必要將那位姑娘給找到,爺必定重謝!”


    弘曆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繼續麵色黯淡的虛聲道:


    “對了,可查到那一撥暗殺爺的刺客究竟是哪路人馬?還有上次你說有孩童給你遞了地圖,你才能迅速的派人秘密找到爺的,可查出究竟是何人暗地裏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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