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蘇念迴到山莊,擰眉沉思了一會後,便將弘曆所在的準確的位置簡單的畫了一個地圖,然後將白色的宣紙給折疊好。


    這才悄沒聲息的交由旁邊候著的丫鬟紫苑,急色的叮囑了一句道:


    “你親自跑一趟汴京聖駕紮營的郊外,然後將這一封書信交給皇家侍衛,記住了不需要你親自露麵,免得暴露你的身份。”


    “隨便給幾兩碎銀子打發孩童去送信便是,不管誰問及此事,你就說到集市上給我打醬油去了,此事一定要保密,誰也不能說---。”


    紫苑頓時神色微微驚了驚,有些狐疑的挑眉道:


    “小姐,好端端的要奴婢去汴京幹什麽,您打算給誰送信啊?”


    蘇念略顯神色凝重的開口道:


    “你什麽都不要問,知道的越少對你越有利,趕緊的快馬加鞭快去快迴,機靈些,千萬別讓人給輕易發覺了。”


    “紫苑,整個山莊我隻信你,你務必將這件事給我辦好了。”


    紫苑重重的頷首道:


    “小姐,你就放心吧!”


    說完,她轉身便朝著外麵疾步走了出去。


    ***


    夜色黑漆如墨,月色嫵媚。


    蘇念正悠閑自在的翹著二郎腿來迴晃動,磕著瓜子。


    眼下在山莊內沒那麽多規矩禮節,因此蘇念完全可以放飛自我。


    過了半晌後,她瞅著沈景煜盛氣淩人的直接推門而入,黝黑狹長的眼眸似卷著狂風暴雨般熊熊的怒火。


    惹得蘇念有些不悅的微微蹙了蹙黛眉,嘟噥了一句道:


    “沈公子,雖然咱們倆是表兄妹的關係,可這深更半夜的你貿然的闖入我的閨房實在有些不合適吧!”


    “若是被底下的人瞧了去,鬧出一些閑言碎語出來,敗壞的也是咱們的名節不是,有什麽緊急事不能明兒說,非得今晚如此冒失的跑到我的閨房內,還望表哥自重才是。”


    沈景煜幽深危險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惱怒的質問道:


    “說,為何突然跑到我的房間內,還有我放在匣子內的一個玉瓶子是不是你給拿走呢?”


    “未經別人許可便隨意的取走別人的東西視為偷,你好歹在宮裏頭待了一年多,規矩究竟是如何學的,怎麽會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蘇念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諂媚一笑,不慌不忙道:


    “肯定又是周涵芷在你的麵前告我的黑狀吧,確實未經你的同意就進入你的房間是我不對,我這不是聽底下的人嚼舌根,說你的房間內有一壇珍藏幾十年的女兒紅。”


    “我一時心癢難耐,便想著用這珍藏的女兒紅煮鴨子,可是翻找了好半天也沒找到,倒是發現你那紅木的匣子內放著有一個雕刻精美竹葉紋的玉瓶子,實在好看的很。”


    “我甚為喜歡,便順手牽羊的拿走了,本來我打算明兒一清早便知乎你一聲的,沒想到今晚你便直接黑著臉跑過來興師問罪了,不就是拿了你一好看的玉瓶子唄。”


    “瞧你這臉色黑不溜秋的,再說,不是你口口聲聲說,我既然是沈雲妙的女兒,這沈家的一草一木皆是屬於我的東西。”


    “我想著不過是看上一個玉瓶子,你不至如摳門小氣的不給我吧---。”


    蘇念瞅著男人依舊麵色陰霾的陰森森的盯著她,看起來怪瘮人的。


    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磣,目光不自然的閃爍了一下,嘀咕了一句道:


    “行了,你別用這種冷冰冰的眼神一直看著我,冷的跟冰塊似的,嚇死個人,不就是拿了你一個破瓶子,至如唄,還給你就是了---。”


    說完,蘇念神色不耐,從懷內掏出玉瓶子直接往男子身上一扔。


    男子陰冷的目光微微閃了閃,順手接了過來,然後將玉瓶子給擰開,麵色黑了黑,劈頭蓋臉的怒喝了一聲道:


    “這裏麵的藥丸呢?”


    蘇念不以為然的揚眉道:


    “被我給扔到池塘內喂魚了,沒想到那藥丸還挺招魚兒喜歡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做的啊,要不下次你再給我做一些用來當魚餌釣魚想必是極好的東西。”


    沈景煜頓時麵色變得陰雲密布了起來,歇私底的怒吼了一聲道:


    “蘇念,你知道我為了研發出那顆藥丸,足足花費了八年的時間,你一句輕飄飄的拿它當作魚餌就可以了事了。”


    “我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把你從皇宮內營救出來,剛開始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該毫不猶豫地把你給殺了,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


    蘇念微微緩了緩神色,好言相勸道:


    “別介啊,不就是一個破藥丸唄,再研發一顆不就行了,說不定事隔多年,你研發技術有所進步,不需要八年的時間就提早研發出來呢。”


    “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大字不識沒什麽見識的文盲,我那曉得那藥丸對你來說那麽珍貴,咱們倆什麽關係啊,你何必跟我計較,我聽說咱們倆打小可是定過娃娃親的。”


    “雖說你現在可能嫌棄我曾經侍奉過四爺,必定不會再另娶我進門,但咱們好歹是表親關係對不對,為爾等小事大動肝火,傷身傷己實在不值當啊---。”


    沈景煜瞳孔急促的收縮了一下,目光帶著幾分質疑的定定的凝視了她好半晌後,方才冷聲冷氣道:


    “我聽底下的人說,今天你恰好去了附近的小樹林內去采摘蘑菇,就沒有見過什麽人?”


    蘇念略定了定慌亂的心緒,故意裝糊塗不解的猝然問了一句道:


    “聽你這意思,莫不是我應該見到什麽人,對了,被你這麽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我確實在小樹林內撞見了你底下的幾位黑衣人。”


    “好像在秘密尋找一身負重傷的男人,究竟是什麽人啊,搞得神神秘秘的,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作自己人啊,每次都故意瞞著我---。”


    蘇念似半眯著好整以暇地眼眸微微沉思了一下,過了半晌後,恍然大悟的驚唿道:


    “我就說了,你最近迴來神秘兮兮的,加上這聖駕好像就在汴京離咱們這兒不是很遠,我說你該不會處心積慮的就憋著什麽壞心眼想要刺殺弘曆吧。”


    “這麽說來,今日身受重傷的很有可能是弘曆,完犢子了,我要被你給害死了,這謀殺皇子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啊,早知道你要刺殺皇子,我還不如不認罪歸宗。”


    “雖然沈家有花不完的金山銀山的,但是架不住我壓根就沒命花啊。”


    “你自己要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複還,可別拉著咱們整個沈家跟著陪葬啊,你害慘我了,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蘇念一邊撅著小嘴破口大罵,一邊順手拿著白瓷碟子內的核桃一顆一顆的往門口的沈景煜身上砸了過去。


    待核桃胡亂的扔完了,蘇念還不解恨,旋即氣衝衝的跑到他的麵前,對著男子一頓又掐又踢又打,怒嚷道:


    “你給我滾,你不想看到你,滾的越遠越好,咱們沈家徹底要完蛋了。”


    “嗚嗚嗚---我這剛認罪歸宗,沈家的金山銀山還沒開始花了,這世上好多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還沒享受夠了。”


    “這麽快就要死翹翹了,都是你害的,你就是個害人精,混蛋---。”


    就這樣沈景煜有些莫名其妙的被蘇念發瘋似的拳打腳踢的給直接從屋子內攆了出去。


    沒想到這丫頭張牙舞爪,下手挺狠的,就連他的俊容上也免不了被不小心劃撥了好幾道血痕子。


    所謂好男不跟女鬥,他也不可能真的跟她動手。


    他灰頭灰臉的往外疾步走了好幾步,抬手摸了摸自己俊容上的指甲印,這才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對勁。


    明明是她偷走了他的解藥,而且湊巧的是這個解藥恰好可以解弘曆身上中的奇毒。


    他本來是要找她算賬的,怎麽突然畫風一轉,被這丫頭胡亂的一頓胡攪蠻纏的給轟出去了。


    沈景煜越想越氣,準備折迴去再次找蘇念算賬,沒想到身後猝然響起“碰”的一聲巨響。


    緊跟著聽到門栓上鎖的發出的沉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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