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蘇氏前幾日因為侍奉的主子爺不滿意,這才連夜被主子從前院攆了出來,已然失了主子爺的歡心。”


    “而高格格眼下又被禁足,這寶月倒是挺懂得見縫插針的,順勢便鑽了空子,爬了主子爺的床,倒是個厲害的角色。”


    “若不是得福晉的首肯,一身份低賤卑微的奴婢敢癡心妄想的在福晉的眼皮底下爬主子爺的床,恐怕即便得逞了,也隻是死路一條,主子爺向來看重身家背景。”


    “不過跟蘇氏一般低賤的賤婢罷了,即便再得寵,跟蘇氏一樣,隻能做卑賤的無名無份的侍妾罷了,有本事能哄得主子爺討個主子的身份那才厲害呢。”


    “說起來,這蘇氏也得寵好一段時日了,主子爺向來不是個長情的人,也是時候對她厭惡,棄之敝履呢。”


    “這蘇氏之前的榮寵都快跟高格格比肩了,可結果如何,她們倆都接連失寵,要不然那會讓寶月那個小賤人搶占先機啊。”


    “那蘇氏跟高格格狼狽為奸,暗中想要謀害福晉腹中胎兒,即便福晉平日裏再寬宥大度,事關子嗣。”


    “加上福晉之前誕下的小格格早點夭折,眼裏哪還會容得下蘇氏啊,趁著蘇氏失勢,還不得趁機抬舉身邊最倚重的大丫鬟,這蘇氏若是徹底的失了福晉和主子爺當靠山。”


    “加上她之前跟側福晉交惡,如今側福晉代為執掌後院之權,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還不得想法子的對付她,這下蘇氏算是徹底跌到穀底了。”


    “你們等著瞧,以後有得苦頭吃了,之前多招人嫉妒羨慕,一旦徹底失了勢,還不得遭人記恨,這院子內有多少女子恨得她牙癢癢得,指不定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幾位丫鬟聚在一塊聊的甚為起勁。


    忽地,不知從何處,有人朝著她們這邊扔碎石頭。


    那碎石頭紛紛的砸在她們的腦袋和身上,疼的她們嗷嗷大叫,四處亂蹦。


    她們免不了目光驚慌失措的四處環顧了一圈,沒見到人影,便隻好罵罵咧咧的做鳥散狀紛紛散來了。


    此刻,蘇念正悠閑的坐在某茂密青蔥的樹枝上,來迴晃動著自己的雙腳。


    見她們都走開了,這才略微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將手裏剩下的把玩的幾顆碎石頭往池塘內扔了過去,在平靜無波的水麵上恰好連續打了好幾個漂亮的連環水漂。


    然後動作飛速麻利的從參天大樹上跳了下來,再從地上撿起背簍轉身便悠哉遊哉的,嘴裏哼著輕快的小曲離開。


    片刻後,蘇念迴到了自個的院子後,便開始整理背簍內采摘的滿滿當當的野菜。


    過了一會後,側福晉烏拉那拉氏由著身旁的丫鬟小心攙扶,慢悠悠的朝著院子內徑自走了進來。


    她細長的丹鳳眼環顧了一圈院子,這才將犀利的目光落到了蘇念身上,譏諷奚落道:


    “喲!一身份低賤卑微的侍妾也配住這麽好院子?也不瞧瞧自個什麽身份?”


    蘇念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忙起了身子,朝著她福了福身子,恭順道:


    “主子爺將奴婢發落這般偏僻荒蕪的院子,奴婢隻能簡單的修葺一番,以求有個遮風擋雨之所。”


    “將這破舊不堪的院子好生拾掇的整齊亮堂一些,自然跟側福晉您住的富麗堂皇的院子是沒法比的,不知側福晉今日駕臨寒舍,有何貴幹?”


    側福晉細長的丹鳳眼帶著幾分鄙夷掃了地上推滿的雜草,忍不住譏笑了一聲道:


    “喲!沒想到你一但失了寵,日子便過的這般舉步維艱,居然連滿院子長的野草也吃?你是屬豬的嗎?我瞧著豬都沒您能吃。”


    蘇念眸光微微一閃,恭順道:


    “側福晉說的極是,像奴婢這般身份低賤之人,隻要能勉強裹腹充饑便成,別說野草了,有時候餓急了,奴婢連樹皮和樹葉子都啃過。”


    側福晉聽她這麽說,眉眼間越發得意,拿著手帕子忍不住掩唇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看來最近她交代禦膳廚那幫狗奴才用心辦事了。


    每日吩咐她們給蘇氏和高格格送一些連豬都不吃的餿飯餿菜,她們想用銀子賄賂那幫狗奴才討要一些新鮮的膳食,門都沒有。


    這高格格畢竟家世擺在那兒,不缺銀兩使,也不知道這蘇氏每月就那麽幾兩碎銀子。


    從哪弄來的銀子來打賞底下的奴才的。


    這院子雖然顯得狹小偏僻,但是卻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應有盡有。


    院子內還種植了一些姹紫嫣紅的花骨朵和新鮮的時令蔬菜,她也認不出來。


    雖然跟她們這些正兒八經的主子所住的寬敞華麗的院子沒法比,但是一身份低賤的侍妾能住上這般的古樸典雅的院子算是頂好的。


    關鍵是這院子隻有海氏和蘇氏兩人居住,並沒有其他的主位。


    這待遇比其他的侍妾們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這府邸的侍妾那個不是隨隨便便的找個院落的旮角塞進去的。


    本來她還以為主子爺將她發落到這般冷僻的冷院,必定過的苦不堪言。


    沒想到卻是這般光景,主子爺明著是在發落她,實則還不是有心想要賞賜她。


    若不是主子爺的屬意,這破舊不堪的院子,那些狗仗人勢的奴才們那會盡心盡力修葺的這般雅致。


    用盡了心思,每一處都利用得當,匠心獨運。


    這會,底下的丫鬟秋梅忙攙扶著側福晉烏拉拉那氏往旁邊的石凳上悠閑的徑自坐了下來。


    旁邊的蘇念忙討巧的扯唇一笑道:


    “側福晉,要不奴婢給您沏一壺清茶如何,隻是奴婢這兒實在過於簡陋,拿不出像樣的茶葉,都是一些陳年舊茶,也不知道側福晉您喝不喝的慣。”


    側福晉烏拉拉那氏一邊低垂著眉眼,恣意把玩指尖豔麗的豆蔻,一邊淡淡開口道:


    “我聽聞前幾日主子爺特意召你去前院伺候,才不到半晌茶的功夫就把你給打發了出來。”


    “還為此責罰了一主子爺身邊伺候多年的貼身的大丫鬟,將她發落去了辛者庫?莫不是因為你伺候不周惹得主子爺滋生不快?”


    蘇念微微沉思了片刻後,方才斟酌出聲道:


    “迴側福晉的話,那日不知怎麽的秋夕惹惱了主子爺,這才遭受主子爺斥責,並將她發落去了辛者庫。”


    “說實話,可跟奴婢並無半點幹係,奴婢這個節骨眼上恰好被傳去前院伺候,這不撞在了槍口上,主子爺餘怒未消,這才打發奴婢折返雲水台的,還望側福晉明鑒!”


    側福晉烏拉拉那氏丹鳳眼微微一凝,怒喝了一聲道:


    “巧言善辯,誰不知道分明是你這賤婢竄梭主子爺從而責罰秋夕的,你倒是本事了得。”


    “連伺候主子爺多年最為倚重的大丫鬟說發落便發落了,這才惹得主子爺心煩意亂將你從前院攆出去。”


    “主子爺每日日理萬機的處理公務,本就勞累辛苦,傳你過去伺候,那是對你的厚愛。”


    “沒想到你非但不盡心盡職的伺候好主子爺,反而給主子爺平添煩憂,如此無規無矩的,該當何罪?”


    蘇念自然明白,今日,這側福晉忽地跑到雲水台的目的何在。


    無非是以為她因為秋夕的事徹底惹惱了主子爺,逐漸失了主子爺的歡心。


    而福晉那邊因為差點滑胎一事,對她起了疑心,失了信任。


    如今她四麵楚歌,腹背受敵。


    眼下這側福晉恰好春風得意的代為執掌後院之權,還不得想法設法的公報私仇,借此故意刁難於她。


    如今隻是隨意的尋一個由頭從而責罰於她。


    此刻,側福晉烏拉拉那氏朝著身旁候著的兩位粗使丫鬟遞了一記眼色。


    旋即,那兩位粗使丫鬟便動作粗魯的上前來,惡狠狠的將蘇念牢牢的扣押跪在了側福晉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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