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旋即,兩位力大如牛的丫鬟上前來便狠狠的扣押住了蘇念,將她押了出來。


    蘇念眉心狠狠一蹙,嘟噥了一句道:


    “那個你們輕點,側福晉,您這是幹什麽啊,奴婢還得趕著去修葺院子呢,等會還要給主子爺準備膳食。”


    “若是迴頭去晚了,惹得主子爺龍顏大怒,奴婢可吃不了兜兜走,還望側福晉手下留情,別跟奴婢這般身份低賤的侍妾計較才是---。”


    兩位丫鬟一直將她押到了鋪滿了尖銳的鵝卵石的小道上。


    側福晉烏拉拉那氏方才步履微微停了下來,細長的丹鳳眼居高臨下的冷冷的射在她的身上,不可遏製的冷笑一聲道:


    “你還惦記著給主子爺送膳食呢?蘇氏,真沒想到你也有今日,都被發落到如此偏僻的旮角,你以為你這輩子還有出頭之日,就連福晉都對你視而不見,你算是徹底的完犢子了。”


    “以前你仗著主子爺和福晉的寵愛,我不敢治你,可眼下你已然成了一隻無人要的野山雞,還敢對我如此無禮。”


    “今兒便罰你好生的在這青石小道上跪著,反思悔過,太陽未曾落山前,不許起來,若是跪的不好,明兒繼續!”


    側福晉朝著身旁的一身罩碧綠色的旗裝的丫鬟遞了一記犀利的眼神,冷冷道:


    “你親自盯著她!”


    此刻,外頭的烈日正火辣辣的烤著地麵,青石小道早就被烈日暴曬了大半天變得滾燙不已。


    加上,都是鋪的凹凸不平的各種奇形怪狀的鵝卵石。


    兩位丫鬟狠狠的將蘇念扣押跪在地上,頓時惹得蘇念吃疼的倒抽了幾口涼氣。


    這若是真的跪到太陽落山前,估摸她這兩隻膝蓋都得廢掉了。


    這烏拉拉那氏不虧是作者筆下的蛇蠍歹毒心腸的惡毒女配,當真會折磨作踐底下的人。


    因為水雲居地處實在過於偏僻,平日裏壓根見不到人影。


    此刻,四周靜悄悄的,隻能隱約聽到幾隻麻雀嘰嘰喳喳聲音和微風吹著樹葉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蘇念眼底悄然地滑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她可不想老老實實的跪在這兒。


    等側福晉領著身後的一群人逐漸銷聲匿跡後,蘇念頓時鬆懈了下來,整個人跟軟了骨頭似的懶洋洋的跪在那兒。


    惹得旁邊的丫鬟柳葉眉微微一擰,橫眉冷對道:


    “你幹什麽?這才剛開始你便敢憊懶耍滑頭,還不快好好的跪好,你若敢如此懈怠犯懶,就不怕我如實稟告給側福晉,讓她責罰於你嗎?”


    蘇念嗬嗬一笑,微微勾了勾嘴角道:


    “這位姐姐莫要動怒生氣嘛,動怒傷身不值當,這不讓姐姐陪著我一塊在這烈日底下曬著,我實在心中有愧。”


    “我這兒恰好有一疊碎銀子,給姐姐討杯茶喝,眼下四周無人,不如姐姐還是自個,尋陰涼處避著,姐姐生的這般嫩白嬌俏的人兒。”


    “若是迴頭灑黑了可不得了,沒必要待在這太陽底下跟著受罪吃苦不是,我也是替姐姐著想,想必姐姐在側福晉底下當差也不容易,咱們同為奴為婢,自然要相互幫襯扶持點不是---。”


    那丫鬟轉目看了看蘇念,惱怒的麵色倒是稍微緩和了一下。


    若不是側福晉下了令,誰願意在烈日下守著她。


    這會,她暗地裏將那疊碎銀子給收了起來。


    看來這蘇氏也是個識相的,再說,蘇氏說的對,這四周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誰知道她沒有盯著她。


    她也不想把皮膚曬得黑不溜秋的,旋即淡淡的掃了蘇念一眼,便轉身直接走掉了。


    等那丫鬟走了,蘇念也跟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被側福晉給帶走被罰的事,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在府邸傳揚開來了,自然不好直接迴去雲水居繼續幹活。


    畢竟人多口雜,若是讓側福晉知道她沒有老老實實的罰跪,反而麻煩。


    再說,這日頭越發足了起來,大中午的她也不像被灑成黑炭,因此,她打算在院子內四處晃悠,找個陰涼處避暑。


    那邊,海容聞見了風聲,知道蘇念被側福晉給帶走了,著急的團團轉,忙招唿小德子去四處打聽了一下。


    聽說蘇念被側福晉罰跪在青石小道上,海容來來迴迴的繞著彎曲的青石小道上找了好幾圈,沒見到人影。


    又在院子附近四處逛了好幾圈,找了差不多好幾炷香的功夫。


    驀然間,聽到頭頂上傳來青翠的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響,緩緩地抬起眼眸。


    沒想到,蘇念正懶洋洋地躺在茂密的樹枝上津津有味的采摘著樹上的桑葚吃。


    敢情剛才她著急上火的找了好幾圈,她都躲在桑葚的大樹上,頓時氣不到一處來,揚聲道:


    “你怎麽躲在樹上啊?你不知道我剛才聽聞你被側福晉給帶走了,可急壞我了,若是再尋不到你的人影,我都要找福晉去了,對了,我聽聞側福晉不是讓你罰跪唄,你怎麽---。”


    蘇念姿態閑散,懶懶散散道:


    “咱們這冷僻的院子,我有沒有跪,誰知道啊,我打發了那盯著我的丫鬟幾兩碎銀子,她早就走了。”


    “這銀子還真是好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還真是真理啊,隻要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你現在知道咱們住在這破院子的好處了吧---。”


    海容不由暗自微微鬆了一口氣,似猝然想起了什麽,挑眉問道:


    “你今兒不給爺準備晚膳啊?”


    每迴蘇念給弘曆準備膳食,都要耗費大半天的功夫。


    因此,蘇念早早的便要開始準備各種新鮮的食材了。


    眼下蘇念被發落這偏僻狹小的院子,若是不經常往主子爺前院走動走動,說不定時間一長,主子爺早就把她這個人忘記了。


    加上,之前蘇念沒少得罪側福晉,日後這側福晉又找上門該如何是好。


    若是能得主子爺一時恩寵,做為她們的庇護也是好的啊。


    蘇念微微找了個舒服的姿態靠在樹枝上假寐,淡淡撩唇道:


    “眼下我正被側福晉罰跪了,這個時候往前院湊,不是露陷了,做戲就得做全套。”


    “再說,不是有高格格每天按時給主子爺送晚膳,我就不湊熱鬧了,你讓我咪一小會,這幾日確實挺累得,等太陽快落山了,你再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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