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秦澤的意料,牛頭並沒有像巨霸的前任那樣被消失的空間門“切死”。


    神不愧是神,盡管空間門消失,也能留下已經投射完成的那部分力量。


    不過問題不大。


    牛頭隻投射了一半,屬於“大殘”狀態,實力也就勉強九級水平。


    唯一普通武者應對不了的是神力的降維打擊。


    隻有神明才能對抗神明。


    好巧不巧,秦澤正好擁有神之源。


    他在關鍵時刻來一手“英雄救淼”,不僅烈陽族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還阻止了邪神對戰神之源的覬覦。


    秦澤不清楚牛頭的權柄,萬一融合了戰神之源,再把本體傳過來就糟了。


    至於後麵淼道人是死是活,他並不太關心。


    說到底,雙方不過萍水相逢。


    若是活下來,皆大歡喜。


    但淼道人要是沒挺過去的話,那秦澤隻能含淚收下好兄弟的神之源了。


    “抬頭!”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牛頭耳邊響起,祂目光剛從淼道人身上移開,一根“大棒”突然從虛空探出,懟在了祂的臉上。


    牛頭踉蹌著後退數步,隻見一個神光熠熠的六臂巨人踏出虛空。


    剛才糊臉的也不是什麽大棒,而是劍匣。


    還在與遊屍廝殺的金發禦姐見狀不由得一愣。


    這讓她想到了之前和靈族小丫頭廝混在一起,並斬殺了機械人前身的那個家夥。


    他們都是相同的六臂巨人。


    區別是現在的秦澤更高,要大上好幾號。


    火焰和雷霆的顏色也不一樣。


    秦澤的藍炎剛進化不久,現在的雷霆之力比三年前也是多了好多顏色。


    此外,最明顯的不同是金色神紋。


    金發禦姐記得很清楚,那個小一號的巨人是血色。


    當初她沒往神紋方麵想,如今仔細迴憶,想必那血色紋路同樣也是神紋。


    念及此處,金發禦姐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到底是個什麽組織?


    不僅普通成員個個戰力逆天,悍不畏死,甚至還有兩位大神坐鎮。


    深淵悄無聲息地誕生出這樣一夥人,古族聯盟沒有任何察覺。


    金發禦姐此刻不得不重新考慮起麵對這夥人的態度。


    牛頭站穩腳跟,仍舊沒有鬆手。


    “又見麵了。”


    牛頭毫不意外,祂早就嗅到了秦澤身上神之源的味道。


    祂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動到劍匣小姐:“這劍匣,看著有點眼熟。”


    嗡——


    秦澤抄起劍匣掄了上去:“這個你眼熟嗎?”


    牛頭隻有一條手臂,祂還不想放棄淼道人,隻能側身用另一邊完好的肩膀硬扛。


    砰——


    牛頭的左肩被砸碎,並爆出一團紅綠交織的液體。


    “吼——”


    秦澤正準備掄第二下,牛頭猛地轉過頭,發出一聲咆哮。


    層層聲波將秦澤不斷向後推,同時其中夾雜著的精神攻擊在識海中掀起驚濤駭浪。


    金色巨龍躍出“海麵”,平複“海浪”後衝出精神識海,直奔牛頭。


    “滅!”


    牛頭輕輕一聲,金色巨龍還沒能觸碰到牛頭便四分五裂,湮滅於無盡虛空。


    秦澤揚了揚眉毛。


    這是什麽能力?


    和書生一樣的言出法隨?


    “滅!”


    牛頭又對著秦澤說出了相同的字。


    刹那間,他便感覺全身上下各部分都傳來劇痛,身體快要被撕開。


    分身們見此不由得感歎:“這還有的玩?太超模了吧!”


    轟——


    秦澤眉頭緊鎖,藍炎迸發化作海嘯,雷電之龍同時怒吼著撲了上去。


    “滅!”


    牛頭輕飄飄一個字,火浪與雷龍再度破碎湮滅。


    “結束了。”


    “哪怕僅僅是一道力量投影,也不是你們這些螻蟻能夠抗衡的。”


    祂當著秦澤的麵,拎起了淼道人,並張開血盆大口。


    秦澤沉聲道:“你不怕戰神之源汙染你?”


    牛頭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大笑個不停。


    “那是你們這些所謂正神才會顧慮的東西。”


    “而我,喜歡汙染!越多越好!”


    秦澤突然想到,邪神本質上也是異獸,而異獸可不就是什麽都吃麽。


    劍匣小姐釋放龍鳳再次給秦澤疊上了一層強化。


    此刻,他不僅感到身體快被撕裂,甚至還被禁錮住了,連朝前邁出一步都極其困難。


    “不是言出法隨,仔細看你周圍!”


    劍匣小姐突然開口。


    然而,秦澤無論怎麽努力,卻仍舊什麽也沒看到。


    劍匣小姐再次提醒:“精神力。”


    秦澤釋放出山唿海嘯的精神力,終於有了收獲。


    精神力釋放出去後雖然暢通無阻,但仔細感受並沒有那麽絲滑。


    很快,精神力反饋了一份精神視野。


    正如劍匣小姐所言,牛頭的能力不是言出法隨。


    秦澤周圍和牛頭所處的空間被一道道無形無色的豎直細線插滿。


    他正被這些細線死死纏住,才有禁錮和撕裂感。


    “控偶師?”


    無論烈焰還是閃電,都觸及不到細線,細線像是處於另一個維度。


    秦澤問:“你的劍可以斬斷嗎?”


    劍匣小姐想了想:“隻是這道投影投射的線,應該可以。”


    牛頭一口吞掉了淼道人,隨後洋洋得意地看著秦澤。


    “看來最後是我贏了。”


    秦澤淡淡道:“不見得。”


    牛頭隨便動了動手指,秦澤便像抽風了一樣,四肢不協調地動了起來。


    “這就是真神的力量。”


    “你已經在我的領域之中。”


    “若不是我給你的機會,你連近身都做不到。”


    秦澤嘴角上揚:“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


    哢噠~


    劍匣打開,水藍色飛劍出鞘。


    飛劍化作一道藍色流光環繞秦澤一周,瞬間割開了全部的細線。


    重獲自由的秦澤使出了劍修絕學,將劍匣小姐大力投擲了出去。


    秦澤握住空中的飛劍,緊隨其後。


    轟隆——


    隻有半個身子的牛頭被劍匣小姐釘在地上。


    秦澤虛空穿梭至牛頭身邊,反手握住水屬性飛劍插入牛頭腹部,繼而猛地用力向下。


    “撕拉”一聲,牛頭的肚子被剖開一道數十米長的口子。


    秦澤一條手臂伸進去,抓出幾乎快要碎掉的淼道人。


    “看吧,還是我贏了。”


    說著,秦澤拔出飛劍,劈開了牛頭的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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