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韌的身體是千瘡百孔的,蘇野以前已經看過了。


    無論是什麽靈力,進入他的體內很快就會消失無蹤。


    但還有一種力量沒有試過,那就是願力。


    雖然命輪不可用,但人之脈還是可以的。


    而且命輪隻不過不足以支撐他使用輪迴神通,一般的小功效還是可以的。


    他現在做的就是願力賜予,這是命輪的功效,而願力由人之脈提供。


    願力進入術韌的體內,蘇野的感知裏,術韌的身體就如同充滿裂縫的瓷器娃娃。


    隻要一使力就會碎掉,靈脈是完全沒有的,更可怕的是五髒之上看上去完好無損,但內裏已經是千瘡百孔。


    前麵,蘇野是用靈氣感知的,而這次蘇野是用願力感知,看到的情況一樣,但感覺完全不同。


    而且,蘇野有了驚人的發現。


    術韌破碎的五髒裏,潛藏著一個不敢想象的東西—靈脈。


    蘇野突兀的放開術韌的手,這著實驚著他的。


    術韌的父親不僅是天才,更是劃時代的創造者!


    他真的成功實施了移植靈脈,而且給術韌移植了不止一條靈脈。


    蘇野沒有理會術韌的疑惑,再次搭上他的手,願力再次進入。


    如果他猜得沒錯,這次是驚人的發現,不管是武國還是聯邦都是足以改變國運的東西。


    果然,蘇野的猜測沒有錯。


    五髒如果以靈力的感覺去看,隻能看到是受到了重創。


    但以願力來看,術韌五髒中傷卻是那麽的美麗。


    願力將他們全部照亮,那是一條條完好無損的靈脈啊!


    被生生的鑲嵌在術韌的五髒之內,至於為什麽沒有更多的靈脈,蘇野猜測四方脈的性質與五行脈有所不同,沒有五髒作為載體。


    估計術韌的父親還沒有找到辦法,或許是找到辦法了,但不能一次性移植太多。


    真相已經無法還原了,但蘇野知道他應該怎麽去救術韌了。


    蘇野收迴了手,看著術韌。


    這孩子的聰慧、隱忍甚至城府,蘇野都看在眼裏,但他更知道這些都是為了活下來而練就的。


    人之脈還是提醒他,但他已經有了決定。


    “術韌,我能治好你。”


    一句話蘇野輕輕地說,聽在術韌的耳朵裏仿佛雷鳴。


    這麽多年,他期盼這句話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在漆黑的深夜,他也不知道期盼老天有多久了,他讀了太多的醫書,他忍受了太多常人不能忍受的事。


    多少次他都想放棄了,甚至想到去死,這樣就不會有這樣的痛苦。


    沒有人知道,能感知到自己死亡的時間有多麽痛苦,沒有人知道,不能為自己的父母找到真相是多麽痛苦,沒有人知道想死卻不能死的痛苦!


    “啪嗒”


    術韌直挺挺地跪下了,頭磕在地上,抵住了石頭的地麵,一絲殷紅色流了出來。


    “站起來,我受了你這一拜。”


    蘇野說道。


    “是。”


    術韌站了起來,垂手而立。


    “術韌,你救我一次,我還你一次,算是兩清,這是其一;其二,我要在你神魂之中種下禁製,終身為我所用。答應了兩條,我救你並收你為徒,不答應,我隻救你,從此兩清,無恩無仇。”


    蘇野感受到人之脈逐漸停息了顫動,可能是知道他意已決,不再勸了。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術韌再次跪下,深深一拜,他選擇了一條更加艱難的路。


    “好,我答應了。”


    蘇野將手按在術韌的頭頂,願力注入進去,施展了有史以來最強的鎖魂術。


    因為術韌應該是最快能夠鑄神的徒弟,他需要絕對的控製。


    當蘇野將手從術韌的頭頂放開的時候,術韌就知道他的生死已經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不過,有什麽關係呢?”


    術韌心裏閃過這樣一句話。


    “術韌,為師蘇野,並非武國人,甚至並非此界人,而是來自一個叫聯邦的異界。。。”


    蘇野詳細地介紹了自己的來曆,以及為什麽會受傷的經曆,甚至武國與聯邦的關係也做了說明。


    擱在一般人身上,早已被這些消息震昏了,但術韌稍一思索就說道:


    “師父是哪裏人,徒弟就是哪裏人。術韌並不是狡詐之徒,但本就沒有家,哪裏還有國,真心之言,師父莫疑。”


    “你啊,吃了太多苦了。”


    蘇野搖搖頭,他知道術韌的意思,有沒有撒謊他自然能看出來。


    “本來我是沒辦法救你的,至少此時無法救你,可是還記得我剛剛跟你說的,我在拍賣會上奪得了五行宗的五聖鑄神法嗎?”


    “徒弟記得。”


    術韌的心開始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蘇野也感知到了,心裏不得不再次感慨真是聰明。


    “你想得不錯,你的父親當年確實成功了,而且給你移植了五條成熟的靈脈,就是五行靈脈。”


    蘇野的一番話說出來,術韌沒有說話,隻是眼淚卻一直不停的流下來。


    “父親不是瘋子,父親是天才,父親成功了。”


    術韌的心裏不停的重複這句話。


    “這五行靈脈已經移植好,完全不需要你修煉,甚至我都不知道你的父親怎麽做到的,連五行真意都修煉到了圓滿,被封印在靈脈之中。但唯一的缺點是無法將你體內的靈脈調動出來,或許你的父親有辦法,我有其他的辦法,就是五聖鑄神法。我要你以此法直接鑄神!”


    “直接鑄神?”


    術韌抬起頭,雖然自己不會修煉,但在家族之中各種境界之分他還是知道的,自然也知道鑄神在武國已經是頂尖的高手了。


    現在蘇野卻說完全不需要鍛體和開脈,直接成就鑄神。


    “對,就是直接鑄神,本來不經過鍛體,你的身體肯定承受不住,但你的五髒現在已經是破碎的邊緣,而五聖鑄神法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破而後立,直接鑄神。”


    “請師父賜法。”


    術韌已經等不及了。


    “別急,法當然會傳你,但要在我的護持下修煉,因為這個過程會非常危險,而且願力也隻有我能夠提供,靈力你暫時還不能用。”


    “徒兒明白了,謝過師父。”


    蘇野看著眼前的這個孩子,眼前仿佛看見了一片屍山血海,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會影響哪些人。


    “蘇先生,少爺,你們看看我給你們買了什麽好吃的。”


    順子跑進來,手裏大包小包的。


    蘇野和術韌相視一笑,順子在就什麽煩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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