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溫小弟和十七兩人表麵上笑嗬嗬的一同離開了王府後, 溫軟就有些悶沉悶沉的。驍王也知曉她是因為什麽事而憂心, 為讓她少操些心,所以就暗中讓人去盯著那兩個半大的少年郎。


    結果派去盯著這倆猴子的人迴來告訴他。說那倆猴子第二日一見麵就幹上架了,且還是溫小弟單方麵被揍了。


    書九道:“這宋小公子還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呀……”


    方長霆冷嗤一聲, 這倆個月來, 溫小弟沒少在宵防營鬧事。從溫小弟行事來看, 他算是明白了, 這溫家姐弟倆沒有一個是能讓人省心的。這次被單方揍虐, 定是他那張嘴巴耍賤, 惹著宋十七那小子了。


    想法才出,那迴來的人迴書九的話。說:“也不全是不給麵子, 本來宋小公子是放了水的, 誰知道溫世子朝著宋小公子一直……小娘們、小娘們的喊,所以才會被揍慘了。”


    驍王:……


    果然就是嘴賤, 該!


    懶得理會小舅子活該被打的事, 隨後問:“伯爵府大夫人那邊可有什麽舉動嗎?”


    “迴殿下, 伯爵府大夫人底下的劉三管家這兩天去那西街的甜水巷去得特別勤快,似乎已經在開始算計了。”


    劉三從牙行買了個模樣好的小姑娘, 十五歲左右,人安置到了西街的甜水巷都有大半個月了。


    書九聞言, 道:“屬下的人也已經暗中收買了那姑娘,那姑娘也很是配合,隻等殿下吩咐了。”


    方長霆沉思想了想,隨即抬起眼眸, 說:“明日讓那女子喊劉三去甜水巷,讓宋小公子也暗中配合,說是本王的意思,讓他把溫世子給引到甜水巷去,特意讓溫世子看到劉三與那女子見麵。若是伯爵府大夫人的人故意溫世子到那女子麵前,便讓宋小公子說服,讓溫世子將計就計,但莫說是伯爵府大夫人的手筆,就隻說那仆人有問題,攛掇溫世子暗中調查劉三。”


    驍王想得比溫軟長遠。畢竟溫小弟這麽多年都把陳氏當親生母親,一下子讓他相信自己的母親害自己,是決然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那便先慢慢的挑起溫小弟的疑心。


    驍王做的事情,是瞞著溫軟進行的,她自然不知曉。但她卻也聽說了溫小弟和十七打起來了的事,個中細節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就自家弟弟挑釁十七才被揍的這點她確實知道得清清楚楚。


    這混小子!就是存心不安分!


    無奈的揉了揉額頭,心道她怎麽就攤上了這麽讓人不省心的弟弟呀。他被打,活該。


    溫軟的看法與驍王的看法不謀而合。


    很是無奈的時候,正巧蘇盈盈過來了。為的是被指婚給了邑王的事情,對於這件事,溫軟也不意外。


    盈盈哭喪著一張軟糯的臉,可憐巴巴的哭訴道:“溫軟姐姐,怎麽辦,宮中來了旨意,讓我嫁給邑王……”


    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怪招人疼的,溫軟忍不住,便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喟歎手i感真好。捏得滿足了,才問:“你不想嫁給邑王?”


    “不是我想不想嫁的問題,而是我沒見過他呀,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害怕。”


    蘇盈盈是蘇家最小的女兒,沒有文德伯爵府那些醃臢事,從小就是被寵著長大的,心思自然單純。


    溫軟更不知道景王是什麽樣的人,隻能問她:“那可有說安排你們二人見麵?”


    蘇盈盈點頭:“下聘那日……他會親自過來。”


    “那到時候你再仔細瞧瞧,瞧好了再告訴我,邑王究竟是個怎麽樣的。”


    盈盈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可那邑王不是溫軟姐姐的小叔嗎,溫軟姐姐難道就沒見過?”


    溫軟笑了笑:“自然是見過,但也沒有說過幾句話,待晚上殿下迴來了,我便替你問問邑王這個人怎麽樣。”


    盈盈急切道:“千萬不要,我不能叫旁人以為我在暗中調查未婚夫的品行,況且對方還是邑王,會被笑話的。”


    溫軟知曉邑王能對得盈盈好,起碼在他未瘋之前,成婚近兩載,也未曾往後院裏邊添人,但雖然知道,也不能說出來。隻能囑咐道:“如今事已成定局,往後成親了,夫妻和諧美滿的比什麽都重要。”


    說道夫妻美滿,盈盈羨慕道:“我最羨慕的便是溫軟姐姐和驍王殿下,你們夫妻二人恩愛都成為金都城的佳話了,不知道有多少的女子羨慕你現在的身份和夫妻恩愛呢。”


    溫軟道:“敬崇侯府二公子對文錦姐姐也極好呀。”


    盈盈臉色又無奈了起來,鼓著臉頰說:“可是她婆母對她不好,我也很是擔心婚後賢貴妃也會對我不滿意。”


    溫軟再次掐了掐她的臉,勸慰道:“你怕什麽?你盡責的做好一個好兒媳該做的便是了,而且你未來婆母住在宮中,你住在宮外,不常見麵,你何須擔心她會為難你。”


    “可我害怕他會、會欺負我。”


    盈盈可憐巴巴的甚是招人憐惜。溫軟暗道,這般軟糯的姑娘,別說是男子了,就是女子見了都想捧在手心上疼,若那邑王不瞎,定然也不會欺負她。


    但看著盈盈這般的不安,她也宛如看到了上輩子的自己,在知道自己能嫁給驍王的時候,憂過於喜。她也如盈盈這般不安過。


    拉過盈盈的手,道:“這事誰都說不準,但他若能待你好一分,你也便待他好一分。”


    驍王對她十分的好,那她現如今也是全心全意的待他好。


    蘇盈盈聽得懵懵懂懂的,像是明白了,但又好像什麽都不明白。


    *****


    且說那倆猴子打了一架……


    不,也不算是打了一架,隻能算是溫小弟單方麵挨了揍。


    溫小弟挨了一頓揍之後,心裏頭憋屈得很。若是被尋常人打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也就算了,但偏偏是被怎麽看著都像是個小姑娘的宋十七給揍得爬不起來,且知道十七比自己還小半歲後,一瞬間便被激出了鬥誌,又下了個戰帖,說是在宋十七離開金都之前,一定要把宋十七給打趴下。


    鬥誌一起來的,便急匆匆的去尋了他那有驍勇善戰之稱的驍王姐夫,想要從他的身上學一些本事,但驍王隻道宋琅是他要拉攏的對象,宋十七是宋琅的寶貝疙瘩,若是溫小弟能把宋十七哄好了,他就應允教他本事。


    其實宋琅與驍王的關係,這金都城的人幾乎都已經猜到了,隻是溫小弟傻憨憨不知道而已。


    得了應允之後,溫小弟以為有自家姐夫的教導就一定能把十七給打趴下,所以昨天才被揍得鼻青臉腫,今天就樂嗬嗬的說要帶十七上最好的酒樓吃飯,殷勤得讓十七還以為他要在飯菜中下毒。


    這迴溫小弟出門,身邊還是帶著以前在府中的小廝。十七見了,說有這麽人跟著,麻煩,去哪玩都不方便,溫小弟為了讓十七高興,便也直接讓小廝迴府去,一對表麵朋友便在這金都城走街串巷的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好一對正經的紈絝子弟。


    待時辰差不多了之後,十七便按照驍王給的路線,尋到那沒什麽人的甜水巷。


    溫小弟看見了劉三後,正要上前,便被十七拉住,問這是要做什麽。


    “那是我家家仆,按理說他應當在府裏當差才是,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跟過去不就知道了。”


    溫小弟一聽,嘴角一抽:“我閑的呀,沒事跟蹤一個下人作甚?”


    十七看著那人,道:“根據我在稷州這麽多年巡羅的經驗看來,他行事鬼祟,時不時的查看周邊有無可以之人,肯定要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況且……”十七頓了頓,挑眉道:“我們這吃吃喝喝的玩樂,難道不就是閑的?”


    溫小弟好誆,被十七三言兩語給忽悠得跟了過去。


    就這麽正好,偷偷摸摸的跟了一小段路後,便看到了劉三與一個年輕的姑娘有所交流,溫小弟“嘖嘖”了兩聲後才道:“沒曾想他一個奴仆竟然也渾到這等地步,竟然在外邊養起外室了來,真不是個好東西,虧得我母親這般重用他,迴去非得告訴我母親不可。”


    十七忙阻止道:“說什麽說,指不定是親戚投靠,你誤會了如何是好?”


    溫小弟琢磨了一下,覺得十七說得也對:“你說的是,萬一是親戚那就尷尬了,況且他養不養外室與我何關?”


    他倆的行程,都有人遠遠的盯著,且還是那一對閑得發慌的夫妻派去的人。


    溫軟派去的人,比不得驍王那些暗衛精銳,所以驍王的暗衛既能輕輕鬆鬆的盯著人,同時也能避開溫軟那些人的耳目。


    溫軟的人迴來傳話,由月清轉達。月清說十七與世子都去了那瘦馬住的甜水巷,且還看到了劉三與那瘦馬相見,聽得溫軟一愣一愣的。


    “這事怎就這般的湊巧呀?”


    月清也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劉三可看到了彥哥兒?”


    月清繼而又搖了搖頭:“盯著甜水巷的人說,到劉三離開的時候,都未曾注意到世子。”


    溫軟琢磨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對頭:“這也太過順利了吧,且說小十七是怎麽知曉那劉三的身份的?再說按照彥哥兒那鹹吃蘿卜淡操心的性子,定然上前去問清楚的,但怎麽就沒有問呢?”


    月清猜道:“許是宋小公子機靈呢?”


    溫軟嗤笑了一聲:“巧就算了,難不成彥哥兒見著劉三的時候,還對十七詳細的介紹劉三一番不成?最多便說一個府中奴仆,怎又可能扯到管事職務,且還是大夫人跟前的人上邊去?十七機靈,也機靈不到這地步呀,定然是有人與十七實先說了什麽,才會這樣。”


    說到這,溫軟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語氣沉重:“可別是被人利用了……”


    話語一落,房門被推開,驍王從外邊走了進來,看向溫軟,道:“這事是本王讓十七這麽做的。”


    溫軟看到驍王的時候,暗道一聲糟了,談話被他聽到了,但隨後聽到他的話,卻是愣了。


    他是怎麽知曉她在做什麽的?又是從何時知曉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恢複六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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