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本王錯了還不成”這一句話, 溫軟心底那根弦微微一顫, 低著頭,嘴角不著痕跡的微微一勾,但還是委屈巴巴的訴道:“殿下何曾有錯, 錯的是妾身, 胡鬧的跑出王府, 而殿下不過是拍了桌子, 指著妾身說教了一通, 妾身就蹬鼻子上臉和殿下紅了臉。”


    方長霆:……


    這哪裏是認錯, 分明就是埋怨。


    且沉默了一下,徹底放棄了要再冷她幾日的想法, 沒冷著她, 反倒是他孤枕難眠。約莫是因為習慣了她躺在身側,如今枕邊空落落的, 翻來覆去都不得勁。


    “是本王錯了, 大錯特錯, 不該對你拍桌子,更不該那般對你怒斥, 但實則是本王擔憂你,若非擔心你又豈會動怒?”


    驍王今日之前, 還覺著她要是不認錯,那就依舊冷著她,可今日見到了她之後,驍王算是明白了, 這哪裏是折騰她了,分明折騰的是自己。


    許是他前邊做的還不足以讓她對他死心塌地的程度,若是真死心塌地的,又為什麽會在這麽日沒見,還吃得好睡得好!


    無聲的歎息了一聲,暗付道且隻能再繼續做了一個好丈夫。


    溫軟要的隻是讓驍王服軟一次,如今已經達到了這個目的,自然不會再端著,而且這心裏邊也是樂滋滋的,反抱住了驍王的腰身。


    驍王這往常的二十幾年都是光棍漢一個,且從未開過葷,不知道女人的好,這開了葷了之後,且又是壯年,這一抱,他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熱騰著。


    “妾身這幾日都好擔憂殿下不理妾身了,都茶飯不思,而且每日想要來看一眼殿下,但又怕殿下看了妾身之後不喜,隻好日日躲在房中,就等著殿下氣消。”溫軟說得極為委屈。


    演,接著演。


    方長霆清楚得很,她這幾日每日不到亥時就寢了,每頓飯都能吃下一碗白米飯,這吃的是什麽菜色,隔壁都有人迴報到他這,可沒有像她說那般想要過來看他一眼!


    心裏憋悶得緊,可是都鬧了五天了,他要是再教訓她沒良心,隻怕她真的會沒良心的跑迴梅園去,又繼續把她自個兒憋在屋子中。


    “往後,本王不會再對你拍桌子了,所以別迴梅園了,隨本王迴房。”他輕聲的哄道,心底也有了讓人把梅院的院門給砌了的打算,她就是想迴也迴不去了!


    驍王都已經這般道歉了,加上自個也是真的有些想他了,便點了點頭:“妾身不迴去了。”


    得到應允,驍王忽然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驍王的動作嚇得溫軟緊緊的抱住了他的頸項,驚道:“殿、殿下你這是要做什麽?!”


    方長霆對她勾唇一笑:“自然是要迴房!”


    “這、這外邊都有下人看著呢,快放妾身下來!”


    他一揚眉,聲音帶著喜意,道:“看便看,誰敢碎嘴!”


    沒有一點把人放下來的打算,打開了房門,在下人的又驚又喜的目光之下把人抱迴了房。


    王爺和王妃又和好了!


    院子中的人都急忙忙的安排的人到梅園給王妃收拾東西,這些天活在驍王的陰暗下,都小心翼翼的,如今夫妻倆和好,再也不用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了!


    在榻上驍王又對著溫軟溫軟溫言的哄了好一會,隨之絲毫也不顧自己這幾天隻睡了五個時辰的身體,拉著溫軟在榻上鬧了起來。


    溫軟和驍王鬧了一迴,但知道他幾日都沒有一覺好睡,便怎麽樣都不配合再鬧第二迴了,隻讓他趕緊閉眼睡覺。


    之前孤枕難眠,如今人也迴來了,自然困擾也沒有了,摟著人一會就睡了過去,但這熟睡後還是用鐵臂把佳人緊緊的圈在懷中。


    溫軟看著驍王眼睛底下青紫,有些心疼。本想著好歹要一個月他才會與她說兩句軟話,但卻不曾想才過四五日,不僅說了軟話,竟還道歉了,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對夫妻會吵嘴,但能主動認錯的丈夫並不多,可這般自負的驍王卻是與她道了歉,她那些委屈當時一瞬間便沒了。


    想到此,溫軟帶著笑意的點了點他的鼻尖,許是睡得死,絲毫沒有察覺到溫軟的調戲。


    擔憂吵醒他,溫軟也沒有再碰他,隻是把被子拉上了些,蓋住了兩人,隨後也沒有再起來,便也陪著他睡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就是連晚膳都沒有吃。


    驍王的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的晌午,溫軟餓得饑腸轆轆。他圈得極緊,她一動他就越發的用力,活像是揣了一把金豆豆,怕被人搶走似的,即使是睡著的也警覺得很。


    溫軟實在沒法從他懷中出來,隻好把人給喊醒了。


    “殿下該起了。”溫軟喊了幾聲沒反應後,便大著膽子在他圈著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把,但一掐才發現他的手臂硬得跟石頭一樣,壓根就不像是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的人。


    感覺到了手臂上的異樣,方長霆睜開了眼角,睡眼有些許的惺忪,隨即看了眼溫軟,才想起來把人給弄了迴來,隨即手臂一緊,啞著嗓音問:“什麽時辰了?”


    感覺到了他的動作,溫軟啞然失笑,看來她離開的這幾日,他是真的想她了。


    “響午過後到了。”


    “才睡這麽一會?再陪本王睡一會。”方長霆的聲音依舊低啞,還帶著點久睡之後的低沉鼻音。


    見他摟著自己又要睡過去,溫軟不免好笑道:“不是這麽一會,而是第二天晌午過後了。”說著,又有些委屈:“殿下抱著妾身一直不肯撒手,妾身從昨日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喝呢,現在餓得受不了了。”


    方長霆看著她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她說了什麽之後雙眸才完全睜開,起了身,忙下床穿衣,道:“你怎不早喊醒本王?本王尚且可以餓上幾頓,你一個婦人那禁得住。”


    說完後,立馬朝著外邊吩咐:“立刻準本午膳。”


    熟悉打扮後,吃了午膳,溫軟迴了梅園準備收拾收拾,卻發現這院子中在驍王近前伺候的丫鬟都把那些東西給收拾妥當了,就差她的吩咐搬迴來了。


    溫軟好笑得不行,暗道這幾日院子裏邊的人過得不是很好,等明日再讓管家給這院子中的下人都加些賞錢,好好的給他們壓壓驚。


    溫軟讓人把東西搬迴了主院,然後也順道把做好的護膝護腕給尋了出來,拿到了驍王的麵前。


    “這幾日念著殿下,又記著殿下快要去宵防營了,這整日都要騎馬訓兵什麽的,所以也就給殿下做了一套護膝護腕。”


    方長霆把那黑色的護膝護腕拿起來觀看了一番,嘴角忍不住微微的揚起,隨後想到了她這幾日都沒有出過房門,便抬起頭詫異的看向她,問:“這幾日不出門都盡在屋子內搗騰這了?”


    溫軟轉身把丫鬟端著的人參雞湯放到了他的桌案上,嗔笑道:“不然殿下真覺得妾身是那沒心沒肺的婦人麽?”


    方長霆拿著護膝套到自己的手腕上,笑而不語。


    雖然知道她就是這麽沒心沒肺,但看到她給他做的東西,他那股子悶氣也散了許多。


    溫軟上前,幫忙他係上護腕,兩人目光相觸,相視一笑。


    亥時三刻,有人通傳督察院傅左僉都禦史登門拜訪,溫軟一下沒反應過來這人是誰,微微一愣,疑惑道:“督察院傅左僉都禦史?”


    方長霆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吐出一個名字:“傅瑾玉。”


    這一提醒,溫軟才想起來不久前傅瑾玉升了官。隨即麵帶喜意,不過又疑惑了,“傅大人來王府所謂何事?”


    溫軟疑惑的,也是方長霆疑惑的,傅瑾玉還持著中立的態度,不管是太子還是他們這幾個王爺,誰都不會站。既然是中立的態度,自然娿不想明麵上與他有所瓜葛,就連他們之前見麵,也是暗中見的,那他這迴怎尋到王府來了?


    讓人去請到了正廳。夫妻兩人也起身去了正廳見客。


    傅瑾玉帶著焦急之色匆匆的走入了正廳,朝著驍王行了禮,隨即才直起身看了眼溫軟,再複而看向驍王。問:“王妃遇刺,到底是怎麽迴事?”


    溫軟聞言,和驍王相視了一眼後,才問他:“傅大人怎會知道這事的?”


    “今日遇上了祈彥,是他告訴我的。”傅瑾玉自小看著溫軟長大,儼然是以兄長來自居,一聽到溫軟被刺殺便著急的趕了過來。


    祈彥,便是那溫小弟。


    溫軟心中一暖,隨之裝作無事一眼,笑了笑:“我無事,就是受了些許的驚嚇而已,現在驚嚇也過去了。”


    可傅瑾玉不是這般認為的,向來都是溫潤示人的傅瑾玉沒了那溫潤,而是冷著臉,蹙著眉看向驍王:“殿下,王妃被刺殺的時候,殿下在何處?”


    方長霆看了他一眼。並非親生兄妹,還這般問責,傅瑾玉是料定了他不會誤會,也料定了他不會治罪。


    但驍王確實不會誤會,也不會治他的罪。這世上有血緣關係的會自相殘殺,沒有血緣關係的為何沒有真正的親情呢?


    “書房詳談。”看向溫軟,道:“你且先迴房,有些事本王要與傅大人說一說。”


    溫軟點了點頭,起了身,對傅瑾玉笑了笑,由衷的道謝:“多謝哥哥關心。”


    喊完了這聲哥哥,溫軟朝著驍王露出笑意:“那妾身先迴房了。”


    往前她怕驍王會誤會,所以把稱唿改了,但今日她覺著也沒有改的必要了。與驍王吵了這次之後,她對他多了分理解,覺著他並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且傅家哥哥也是真心把自己當成妹妹的,本就是問心無愧,又何必遮遮掩掩。


    溫軟迴房之後,傅瑾玉便隨著驍王去了書房,門關上之後,傅瑾玉直言道:“殿下是知道的,下官待王妃就如同自己的胞妹一般,若是她有麻煩,下官這個做兄長的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昨日夫妻和好,方長霆這會心情正暢快著。所以在關上門後,從傅瑾玉身旁走過,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大舅哥,說狠話可不是你這作風。”


    傅瑾玉臉上少了往常的溫潤,臉上盡是嚴肅:“下官並不是在說笑的。”


    方長霆歎息了一聲,落座軟榻上,看著傅瑾玉,心思略有複雜。


    上輩子就他所知,傅瑾玉是知道了稷州伏擊的真相後,辭官後卻被登基為帝的景王派人裝成了馬賊截殺。可如今他再深入的了解傅瑾玉之後,他覺得傅瑾玉並不是一個會在知道了真相之後會撒手不管的人,況且那時候溫軟還是他的驍王妃。


    方長霆懷疑,或許傅瑾玉並不是真的想要辭官,而是在謀劃些什麽事情,所以才導致被景王所殺。


    上輩子的真相究竟是如何的,根本無跡可尋了,驍王也就沒有繼續深究。


    方長霆:“本王知曉你不是在說笑,而這些日,本王也暗中查了許多。”


    傅瑾玉聞言,問:“那殿下可有查到些什麽?”


    方長霆沒有任何猶豫,說:“第一,刺殺她的那些殺手,是影樓的人,你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是影樓的厲害之處,但據本王所知,那影樓若是無權無勢的人定然請不動。”


    傅瑾玉暗中記下了這個信息,今日迴去之後,他便會迴去查查這影樓。


    “那第二呢。”傅瑾玉追問。


    “第二,便是最近金都流傳著這麽一些傳言,說她是天上神女投胎,所以屢次幫本王躲過了災禍。”


    傅瑾玉緊緊皺眉:“這簡直就是荒謬,無稽之談!”


    方長霆點頭:“確實是無稽之談,但她屢次讓本王躲過了災禍,這倒是不假,所以又有這麽一個傳言傳了出來。”


    方長霆臉色漸漸嚴肅了起來,看著傅瑾玉,徐徐而出:“說她有帝後之命,可扭轉本王的氣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身體有些不對勁,明天早上去醫院檢查~,或許這幾天更新時間會有些亂,但依舊保持日更~


    寶貝們~等著我明天檢查迴來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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