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迴到兩人王府後, 驍王便吩咐書九把王妃也請到書房來。


    一聽到要去請王妃, 被折磨了數日的書九立即露出了驚喜之意,忙問:“殿下這是打算和王妃和好了?”


    聞言,方長霆微微眯眼瞅了他一眼。書九打了個激靈, 暗暗的惱自己的嘴怎麽就這般的碎!知道就好, 還非得問出來!


    收迴了目光, 冷淡的道:“告訴她, 雷世子過來了, 說有刺客來路的消息了, 讓她過來也聽聽。”不讓她聽聽這刺客有多厲害,她還真以為是小孩子玩泥巴呢!


    “若是王妃不肯過來怎麽辦……?”


    方長霆意味深長給了一眼他, 意思約莫是後果如何, 讓他自己想去。


    隨後驍王直接走入了院子,身後跟著進去的雷陣在從書九麵前經過的時候, 停了停, 小聲詢問:“這小夫妻倆真吵架了?”


    皇家鬧出點什麽動靜, 隻要不特意去隱瞞的,都能在金都閨幃貴眷中傳開來。今天雷陣出門前說了句去驍王府, 他娘就囑咐了他千萬不要摻和到人家夫妻的事上麵去。


    書九尷尬的笑了笑,朝雷陣作了半個請的姿勢, “世子還是當做不知道吧。”


    雷陣“嘖”了聲,嘀咕:“這夫妻兩個在迴金都城的一路,膩歪得差點沒讓我這孤家寡人厭世,這才迴來多久, 就鬧了?”


    書九:……世子,你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可收收吧。


    何止鬧了,還鬧得整個王府的人都不敢出現在驍王的麵前,就怕看到驍王的那張黑臉。


    書九唿了一口氣,轉身往王妃的院子走去。


    溫軟聽到說雷陣來了,似乎是有了刺客的信息,驍王讓她過去也聽一聽,也就過去了。隨著書九一同過隔壁的院子,書九斟酌了許久,才喊了聲“王妃”。


    溫軟看了眼他為難的臉色,問:“何事?”


    書九琢磨了一下,一咬牙便說:“殿下這幾日入睡的時辰加起來都還沒有五個時辰呢。”


    溫軟跨過了院子拱門的門檻後,驚異的看向書九:“每天就睡一個時辰?!”


    書九點頭:“每天晚上睡不著,就去宵防營巡查。”


    “這人一天隻睡一個時辰,身體怎麽熬得過?”溫軟也顧不得他每日為什麽就睡一個時辰,忙轉頭吩咐丫鬟:“你到廚房吩咐下去,今晚燉一盅人參雞湯端到殿下跟前。”


    聽著王妃這般吩咐,書九覺著王妃定然也是擔憂著驍王的,忙問道:“那王妃今晚是要搬迴王爺的院子了?”


    溫軟微微搖了搖頭,淡淡的道:“我可沒說。”


    書九:……所以還得繼續折騰呢?


    院子中的人見著王妃迴來了,認為苦日子到頭了,所以一個個都喜上眉梢,。書九真不忍心告訴他們,離王妃搬迴來的日子還遠著呢!


    書房前,書九敲了敲門,隨後道:“王妃來了。”


    屋中傳出驍王那沉著的聲音:“進來。”


    門打開了,溫軟進了書房,沒有直接對上驍王的目光。而是走到了書桌前朝著位上的人福了福身子,“殿下萬福。”殿下隨後才轉身麵向也在書房中雷陣。


    “雷世子。”溫軟帶著淡淡的笑意抬起頭,卻在看到一張陌生麵孔後,臉色一怔。


    看到驍王妃那表情,雷陣立即解釋:“王妃,是下官。”


    溫軟看著麵前看上去隻是黑了些,但卻像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眼神中透露錯愕,“真是雷世子?”


    之前雷陣的那胡子被月清剃得磕磣,沒剃幹淨的胡子東一塊西一塊,烏漆墨黑的,然後宿醉一個晚上,衣服皺得成了抹布,頭發亂糟糟的,隻比乞丐好一點而已,而他裝整好了之後,沁陽縣主就來了,隨後雷陣也隻是留了句話就走了,溫軟也沒見著一麵,自然認不出來。


    見溫軟一眼也沒瞧自己,反倒盯著那雷陣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驍王心底一沉。


    溫軟的精神頭甚好,一絲憔悴的模樣都沒有,一看就知道是完全沒有自省過的,且還吃得好睡得好。


    個沒良心的小婦人!


    心中暗惱,見她還盯著個大老爺們看,黑著臉咳嗽了兩聲。


    溫軟聽到聲音便收迴了目光,自覺的走向驍王,在他的身旁站著。在外人的麵前,她自然不能落驍王的麵子。


    夫妻兩人微妙的關係,雷陣感覺出來了,但也沒那閑情的功夫理會人家的父親關係如何。


    方長霆看向溫軟,道:“你且聽聽那些殺手都是些什麽來曆。”


    溫軟輕聲應了一聲,隨後看向雷陣,視線始終都沒有與他對上一眼。


    方長霆臉色黑沉黑沉的,看向雷陣,“說吧。”


    雷陣點頭,開口:“下官根據與刺客交手時的武功路數,還有殿下與下官說的細節來分析了一遍,再托人去詢問了一番,最後確定了這些殺手的來曆,這些人武功毒辣,且無論如何用刑都不肯透露一點信息,看著像是影樓的殺手。”


    “影樓,最神秘的殺手營生,沒有人知道樓閣在什麽地方,影樓中的殺手自小培養,且都被下了藥,斷了痛覺,他們不會感覺到痛,更感覺不到恐懼,刺殺皆快狠準,若是任務完不成,便自行了斷,若是失手被擒,無論如何用刑,他們都不會招供,先前也有幾件記載在檔的暗殺事件,也是這影樓所為,皆是一箭穿刺這個地方。”雷陣用手指了指自個的腦袋。


    溫軟想起了那一支隻差一指就插入自己腦袋上的箭,臉色瞬間一白。


    雷陣繼而道:“那影樓應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會出手,但下官琢磨著,大抵派出來的刺客不是最頂尖的,最頂尖的尚未派出,所以才會有疏漏,接下來王妃還須得小心。”


    方長霆抬眸看了眼她那全白的臉色,心道她這迴應該是怕了的,誰知他這念頭才起,她就問:“那能調動影樓殺手須得多少銀錢?”


    雷陣搖了搖頭:“不一定,有時候有錢都不一定能尋到人,還得有門道才行。”


    “什麽門道?”


    溫軟問著,絲毫沒有察覺到驍王的臉色比方才更黑了。


    她竟然還有好奇心的去詢問找影樓的人要走什麽門道!她難道還真想尋到殺手窩裏邊尋兇手不成!?


    雷陣看了眼驍王額臉色,心說自己真把那半點門道說出來,驍王大概不會讓他直著走出這王府的大門,而是讓他打橫著出去的,心思轉了轉後,才道:“這些門道,下官哪裏會清楚,不過下官覺著這刺殺王妃的兇手還未查清楚,王妃最近還是不要出王府的好。”


    看著驍王的臉色稍微好轉了些,雷陣就知道自己這話是說對了。


    溫軟點頭:“我明白了,多謝雷世子的提醒,原本想著前幾日登門道謝的,但事情頗多,也就耽擱了。”


    不,真實的理由是他們夫妻二人吵架了。


    “道謝不急,先把兇手找出來才是重要的,而這件事下官也會繼續勘查下去的。”


    溫軟再次道謝:“有勞雷世子了。”


    雷陣忙道:“下官畢竟與刺客交過手,查起來也方便些,對了,下官營中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起了身,向驍王拱了拱手:“下官先告退。”


    溫軟也上前,正準備去送雷陣,身後卻傳來一道冷硬的聲音:“王妃留下。”


    雷陣腳步不自覺的走得更快了一些。


    雷陣從書房中出來,常常的唿了一口氣。真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以免城門失火殃及無辜,他早早離開的為妙。


    才要走,便見一抹綠色的身影驀地躲到了柱子後。眉毛一挑,輕嗤了一聲,隨後放輕了腳步走過去,走近了柱子旁,高大的身材驀地往柱子後一探,露出了個鬼臉,嚇得藏在柱子後的月清白了臉,在想要驚喊出聲的下一瞬間,急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半響後才鬆開了手,哆哆嗦嗦的喚了聲:“雷、雷世子……”


    雷陣露出了些許的詫異:“你認得出來我?”所有人見著了他這副模樣,都遲遲不敢認,就是他親娘都要問了他好些個他幼年時丟臉的問題才敢確認他是她的親兒子。但這小丫頭片子卻是一下便把他給認了出來,著實讓人好奇她怎麽認出來的。


    “雷世子雄姿英發,奴婢怎、怎會認不出來……”主要還是一樣的嚇人,她怎會認不出來!


    雷陣聽著那雄姿英發四個字,特為順耳,正想要捋一捋胡子,才反應過來這胡子被麵前這個小丫頭片子給剃了。


    “躲這作甚,怕我把給你吃了還不成?”


    月清掛著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雷世子說、說笑了,像雷世子這般光明磊落的人怎會吃人。”


    雷陣看著她用一副“奴婢就是怕被你生吞活剝了”的表情說著最違心的話,覺得有趣,便起了逗弄的心思,指了指自己光潔的下巴。道:“我這胡子的帳可還為未與你算呢,待我把刺殺王妃的殺手尋出來後,就讓王妃把你賞我,我把你帶迴侯府中再好好的討迴這筆胡子債。”


    看著被嚇白了的臉,覺著已然算是報複過了胡子債後,雷陣便大笑轉身離去。


    且說屋子中的夫妻兩人。


    溫軟低著頭道:“殿下還有什麽吩咐?”


    方長霆從位置上起來,走了出來,停在她的麵前:“你真要這樣?”


    溫軟低著頭,語氣恭順:“妾身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方長霆長唿了一口氣:“你明知顧問。”


    溫軟沉默了下來,半響後,才道:“若殿下沒有別的吩咐,妾身先行迴房了。”


    正要轉身,卻忽然被驍王扯進了懷中。


    方長霆死死的摟著她,沉著嗓子逼問:“你迴房,想迴那間房!?”


    “自然是梅院。”溫軟試圖要推開他,他卻是摟得越發的緊。


    “本王錯了還不成?”


    數日不見,再見著她,他發現自己竟然這般該死的想她!


    作者有話要說: 媳婦我錯了,我不該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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