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邊的賞賜下來了, 黃金白銀綾羅綢緞各種進貢的東西, 都是賞給驍王和驍王妃的。


    看著這些賞賜單子,沒有下人在的時候,溫軟笑得合不攏嘴, 臉上隻差沒寫著“財奴”二字, 看得驍王有些好笑, 因應過她, 要把三萬兩給迴她, 所以前些日就讓賬房開始準備了銀票, 麵額都是一百兩的,好讓她數個夠。


    今日驍王在練武房練了半個時辰, 出來後, 賬房便把準備好的銀票拿給了他。


    驍王拿著一疊一百兩的銀票迴了房,等她迴來的間隙, 拿了本她的遊記翻了起來, 發現她看過的遊記上邊, 有很多處都用了紅色小字做了標注。


    輕聲笑了笑,她倒是愛看這些, 也罷,隻要不再是那些荒唐話本便隨她看。


    看了許久的遊記, 也不見她迴來。都快到午膳的點了,人去哪了?


    方長霆不耐。喊了個丫鬟進來,詢問王妃在何處。


    丫鬟迴:“王妃正在前院選下人。”


    翻著遊記的手微微一頓,問:“王府人手不足?”


    丫鬟:“迴殿下, 王妃把陪嫁過來的下人都安排在了外院,似乎是真的不夠人用。”


    方長霆沉思了一息,隨即才道:“本王知道了,且下去吧。”


    丫鬟退了出去後,方長霆想了想,隨後闔上手中的遊記,放到了桌麵上,站了起來走出了屋子。


    在前院的溫軟,抬眼看院子中的二十個排成四排的仆人,又看了眼腿上的冊子。


    冊上記著的都是底下這些人家世,叫什麽名字,家在何處,家中又有幾口人,祖上又是做些什麽的,都清清楚楚。


    這些人多為是渭淮和岐南的人。


    前兩個月雪災嚴重,稷州尚且有驚無險,但渭淮和岐南卻不一樣了,連續兩個月的大雪,房屋崩塌,本就不富裕的百姓,一下子無了遮身保暖的住處,賑災用的銀兩又被貪了不知道多少。借無可借,百姓為了能過冬有一處庇護的地方,更為了有一口熱乎的吃,所以唯有把家中的閨女賣到大戶人家當下人,而少數人是買兒的。


    因著想著熬過這冬天,所以很多都是賣身幾年,長則賣身十年,極少是買斷的。


    每一個人,溫軟都詢問了幾個問題,這二十個人詢問下來也廢了好些時間,自然也差些過了用午膳的點。


    最後在二十個人中挑了六個人,都是留在她的院子中的,皆是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賣身期限都比較長,若是可以,到時候還可以繼續為長工。


    而這六個人由崔嬤嬤幫忙調i教,畢竟是宮中出來的人,且還是太後娘娘身邊的老人了,教出來的人,定然個個都是拔尖的,也不用擔心被人收買。


    而其他的十來個人,也都讓月清和管家看著點,若手腳幹淨的,便安排在府中。


    打點好了下人的事情,溫軟便想著先迴院子和殿下先用完午膳再繼續整理宮中的賞賜,才起來轉身,便看到了自己殿下不知什麽時候來了前院,正在不遠處的迴廊的簷下帶著淡而溫和的笑意看著她。


    看到自家殿下,溫小婦人頓時喜笑顏開,把冊子交給了身旁的丫鬟,步子快而不亂的走了過去,隨即挽上自家丈夫的手腕。


    “殿下怎麽到前邊來了?”


    二人默契的轉身走著,往所住的院子走去。


    “見你許久未迴,便好奇的來看看你在做些什麽。”


    溫軟道:“隻是挑選一些下人,沒曾想竟然耽擱了這麽長的時間,晚了用午膳的時辰,讓殿下餓了肚子,是妾身不該。”說著,溫軟還露出了點自責的神色。


    方長霆掃了眼她,隨後道:“聽說你都把陪嫁來的下人安排在了外院?”


    下人都跟在身後六七步之外,若是細聲說些話,他們也聽不見,但畢竟人多耳雜,溫軟也不打算在外邊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便帶了些神秘,小聲的說:“且用完膳,迴房再告訴殿下。”


    方長霆本隻覺得她是想換了伯爵府的人,但見她這副模樣,心中難免有了些疑惑,但也沒有繼續追問。


    用完了膳後,消了會食,迴了房,溫軟旋即把房門關上,把驍王拉到了床邊上,然後便壓低了聲音把那日他出府後發現眼線的事情告訴了他。


    “妾身還讓月清和那書九多加留意了一下,竟然發現這王府中有好些個手腳不幹淨的,妾身琢磨著這王府中定然不止這些人不幹淨,便也謹慎了起來,並沒有輕舉妄動,等著暗中都摸清楚這些人是誰,再尋個由頭,一下子全部拔出。”


    聽了溫軟的話,方長霆心思竟有些複雜。


    他還想著先培養她一段時日,再暗暗的把王府中有眼線的事情擺到她的麵前,可這才幾日?


    她不僅發現了眼線,還想好了對策,她鼻子這麽靈,是天生的狗子麽?


    看了眼她那雙大而閃亮的雙眼,默道還是個奶狗子。


    “那你這選下人又是何意。”


    溫軟迴道:“府中大多數人都有可能是別個府中安插在王府的眼線,妾身自然不能把府中一些重要的事安排給他們做,所以必然要有信得過的人,且還要盯著府中的其他人。”


    方長霆略一思索:“那哪些陪嫁過來的下人呢?”


    溫軟搖了搖頭:“那些人也不是妾身親近的,妾身有些信不過,但把他們調到外院,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在,那便是聲東擊西,用來打掩護。”


    她陪嫁過來的人,在她迴來後,便從身邊調開了,她如今是著王府中的當家主母,王府中頭頂上也沒有長輩壓著,調走幾個陪嫁的人,更是沒有人敢理,那伯爵府大夫人的手就是再長,也能伸到驍王府中,況且大夫人心底還發虛著呢,怎會在這個時候來招惹她這個驍王妃?


    方長霆聽得有些疑惑,但好似也聽出了些許的算計來,便帶了幾分性味,問:“且說說看如何聲東擊西。”


    隨後溫軟把她想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溫軟分析道,這王府中若是譴走一批人,那必然會缺人手,可到那時候再挑人手,免不了再被人再暗中做手腳,還不如現在給旁人個猝不及防,讓旁人無法做手腳,且先把人給選了,到時候譴走一批人後,也不著急尋人做事。


    再者她把身邊的人調走了,旁人也隻當她是在防備她的繼母,且人都走了,身邊也沒有個人差遣,自然要尋人。而如今殿下剛把王府的事宜交給了她,她在王府根基尚未穩,這個時候她選下人培養自己的心腹,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旁人自然不會多加揣摩。


    剛剛好避開了打草驚蛇的危險,掩護這般好用,她怎可能放過?


    聽著溫軟的分析,方長霆忽然覺得她也是個藏了尾巴的小狐狸,這般精明的算計,哪像是個沒管過家的小婦人?


    他還真的小看了她。


    “殿下覺著妾身這樣做,如何?”


    方長霆點頭:“院中的事情就交給你來做,你想如何便如何,本王放心。”


    聽到殿下這般信自己,溫軟自然欣喜,便又加倍黏人,差些讓驍王沒控製住白日宣i淫,若是這王府沒那麽多的眼線,他早早就這麽荒唐了,哪還至於做這些事情還要思前想後的。


    溫軟說著她下午還要去打理賞賜,現在困得緊,說什麽都要與殿下一塊睡個午覺。


    而後又說了好些好聽的話,驍王被哄得耳根子發軟,想了想下午確實沒有太重要的事情要做,便也就隨了她,與她一塊睡了午覺。


    等方長霆午睡醒來,懷中早就空空如也了,瞪著床頂,莫名的唿了一口氣。


    他是不是過得太過於悠閑了?不然溫軟這麽一個後宅婦人,怎會比他這麽一個還有大事要做的王爺還要忙碌?


    看來他也得感覺忙碌起來了,莫要落於人後了。


    ****


    在稷州立下功勞的,且不算細的,就說驍王,宋琅,傅瑾玉,石校尉,趙太醫等人。


    驍王除了賞賜,聖旨上還說了,等這個月驍王養好身子,就去金都宵防營任職主將。


    宵防營如其名,管著金都夜晚的安全,所以掌管著整個金都戌時入夜後所有的一切動靜,隻要在夜間,在金都城內發生的事情都有權過問,也有權幹涉。


    皇帝若不是器重驍王這個兒子,自然不會把這麽個重要的職權交予給他,石校尉則為宵防營副將。


    而稷州暫時官位空缺,皇帝除了調派了許多官員去填補這些空缺外,還念宋琅平叛有功,升了他為稷州總兵,不日進京麵聖。


    至於傅瑾玉,他的才能與為人皇帝也有有所了解的,之前派他出巡,便是存著調撥他升官的心思,此次稷州呈上的折子中,傅瑾玉在這次雪災中是首功,依著他正直清廉的作風,皇帝便升了他為督察院正四品左僉都禦史。


    至於趙太醫,跟著去稷州醫治好了驍王,即便有功,可卻也不至於像驍王說的,能成為太醫署副院使,但偏生驍王事先有預料,知道冬日軍中將士會多有疾病,便時常放他到軍營中待好些時日。


    趙太醫吃了些尋常太醫沒有吃過的苦,且還軍中還有了些許名聲。在金都城中的太醫可沒有人像他這般。


    當今皇帝是個重辦實事且重民聲和聲望,趙太醫這般作為,自然讓他心喜,恰巧太醫署副院使的位置空缺,便大手一揮,直接讓他做了這太醫署的副院使。


    趙太醫接到聖旨的時候差些沒傻了,當時驍王在稷州與他說讓他坐到太醫署副院使的位置,他隻當要過上好些年呢,但這才迴金都多久,就這麽的……


    當上了?


    這股子不踏實感,就是到了驍王府給驍王看“傷勢”,坐在驍王的麵前,都還是沒有減少一分。


    “殿下,下官這不是在做夢吧,連升兩品,直接成了從四品的太醫院副院使……”


    屋中的人都被屏退了,外邊也有書九等侍衛看著,也不必擔心隔牆有耳。


    飲了一口茶,挑了挑眉看向趙太醫,反問:“本王應承過你的,你覺得本王會食言?”


    趙太醫背脊一涼,忙道:“下官不敢!”


    不敢是那麽一迴事,但心裏邊就是這樣想的呀!


    掃了一眼趙太醫那藏不住事的表情,無法直視,直接把杯子放到了桌麵上。然後問:“迴到金都之後,可有人向你打聽本王的傷勢和在稷州的事情?”


    趙太醫因剛剛被驍王用眼神掃了一眼,倒是從升官這事中冷靜了許多。


    正了正情緒,迴答:“有,先是太子,後是邑王。”


    聞言,方長霆抬眸問他:“都說了些什麽?”


    “下官隻說殿下的傷勢沒有傷及要害,所以再休養一段時日便可痊愈,再者稷州之事,下官皆是按照殿下的吩咐來說的,說主要做事的是傅大人。”


    方長霆滿意的勾了勾嘴角,這般說來,太子和邑王就是想要拉攏傅瑾玉,也得多了一分猜疑,覺著他能放心的把事情都交給傅瑾玉來辦,那傅瑾玉想必已經大半的可能成了他的人,想著想著,自然就不會去拉攏,反而提防。


    隨即反應過來少了個人,便問:“那景王不曾派人來詢問?”


    趙太醫搖頭,“不曾派人來問。”


    方長霆放在桌麵上的手,手指輕點著桌麵,眼眸微眯,陷入思索間。


    “不問,是覺著他派來的那些刺客真的把本王刺傷了?”


    趙太醫驀地瞪大了眼……他、他是這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信息嗎?


    景王派人行刺驍王?!


    “亦或者是在這稷州之中有他安插的眼線,不過他不問你,也不見得不問旁人。”隨行的人還有雷陣傅瑾玉,石校尉。


    若是景王有心拉攏這些人,近期定會尋上他們,他等著便是。


    收迴心思,看向趙太醫,卻見他臉色發白。,微微蹙眉。問:“作甚?”


    趙太醫咽了咽口水,半響才磕磕巴巴的說:“殿下剛剛說了景王殿下行刺了您……”


    驍王麵色淡然的挑眉點了點頭:“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信息,他知道得太多了!他怕死得快呀!


    趙太醫哭喪著臉道:“殿下您、您就不能對下官仁慈些,少說些這些事成麽?”


    但趙太醫顯然錯估了驍王,隻見對方勾勒出一抹有些邪意的笑意:“本王為何要對你仁慈些,你等皆是在本王這條船上的人,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趙太醫:……


    不!下官覺著殿下您隻對下官一個人這麽的惡劣!


    看著驍王臉上的那抹笑意,趙太醫隻覺得三更閻王笑莫過於此,讓人心裏發怵。


    趙太醫立即從位上起來,忙拱手問道:“殿下,下官若是做錯了什麽,還請明示。”


    方長霆臉上帶著笑,提著茶壺,翻了個杯子,放到對麵,往杯中添入茶水,“這般慌張做什麽,坐下喝茶,與本王好好聊著。”


    趙太醫心裏發慌的坐下,饒是剛剛景王行刺驍王的消息比他知道自己成為太醫署的副院使還要讓驚愕,所以心情難以即刻平複,端起茶水的手都顛顛巍巍的,灑出了不少的茶水。


    飲了一口後,發現是涼茶,才算是明白這茶是刻意為他準備的。


    春日涼茶,適合壓驚。


    聽了這些話之後,趙太醫暗道自己在驍王這艘賊船上是下不了了,便也決定好好替驍王辦事。


    飲盡了一杯猶如斷頭酒的涼茶,心情也緩和了許多,“殿下要下官在太醫署辦些什麽事情?”


    方長霆眼底精光湧現,徐徐道:“培養屬於你的勢力,太醫署不僅有管轄內部的職權,還有監管金都大夫郎中之責,凡是人都會生病,隻要有你的人,便能探聽到各府一些隱私之事,重要的事情便上報與本王,其他差遣往後再說,但隻然不會讓你去做些作奸犯科,殺人放火之事,且說你也沒這膽量。”


    趙太醫:……


    雖然被小看了,但他確實沒有這膽量,小惡小壞小貪尚可,但大奸大惡大貪,他自然不敢。


    說到了最後,方長霆附加了一句:“自然,你的嘴巴也要嚴,且往後,少來驍王府走動。”


    趙太醫立即拱手道:“下官明白。”


    話也聊得差不多了,趙太醫也是時候該走了,但還有些許掛心的事情,但又不知道當不當問,所以臉上露出了些許猶豫不決的神色來。


    喝了口茶水,趙太醫還未告辭,便看了眼他,見他猶豫不決的模樣,問:“還有何事?”


    趙太醫思考了一下,便斟酌著問:“殿下這病可治好了?”


    方長霆微微擰眉,似有不解:“本王傷勢近乎已好,還有何病要治?”


    趙太醫帶著微微的暗示,道:“就哪方麵的病呀……”


    眉頭更緊:“哪方麵?”


    見驍王依舊不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麽,趙太醫便急了,道:“先前殿下腰腹有傷,下官就曾替殿下擔憂過這往後的閨房之樂,而碰巧多日前,迴到金都那日,王妃就問了殿下的暗疾該如何治。”


    方長霆聞言,臉色一時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聲音帶了絲絲涼意:“她問本王的暗疾該如何治?”


    趙太醫不敢直視驍王,隻垂著眼繼續道:“王妃許是誤會殿下有積累已久的……暗疾,問了下官要服用些什麽藥材能治好,下官便覺得有可能是因為上次受傷一時影響到了殿下,便給殿下下了一貼猛藥疏通疏通,可不知道殿下如今是否疏通了?”


    書房中一時安靜了許久。


    許久後,方長霆忽然笑了幾聲,笑聲中帶著滲人的寒意。


    “本王竟然不知自己何時有了這積累已久的……暗疾!”方長霆像是明白了些什麽,笑意更甚。


    原來她那宿並不是打算要給他下虎狼之藥,隻是想要治好他的“暗疾”,下*藥不過是誤打誤撞,難怪她那晚之後一副心虛且委屈的模樣。


    不僅主意大!腦子還妄想得厲害!


    趙太醫不察驍王的心思,隻壓低了聲音道:“下官在鬥膽的問一下,殿下……哪方麵是否正常,若是真有難言之隱的話,大可告訴下官,下官嘴嚴,定不會說出去,且還能看著尋些藥物來醫治。”


    方長霆深唿吸了一口氣,把心底那股子的怒意壓了下去,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著:“本、王、無、疾!”


    ****


    溫軟喜歡算賬記賬,如今正在興頭上,對於記賬之事也不用經他人之手,便都是自己來做。


    這邊正在讓人把賞賜的東西記載在冊,然後讓人分類入庫之時,但忽然打了好幾個噴嚏。


    月清在一旁擔憂地問道:“王妃這是怎了?”


    溫軟揉了揉鼻子,道:“許是方才午睡的時候著了涼,一會喝碗薑湯祛祛寒才是。”


    月清道:“風寒事大,耽擱不得,方才奴婢迴院子的時候,似乎聽到院子的丫鬟說趙太醫來給殿下看傷了,這會應該還沒走,王妃不如去讓趙太醫給看看?”


    溫軟邊記著帳,邊漫步盡心的說:“隻是打兩個噴嚏不妨事,何必還要勞煩趙太醫……趙太醫……”


    忽然想到了什麽,驀地把手中的賬冊一闔,驚愕的瞪著眼看向月清:“你方才說趙太醫來了?”


    月清點頭:“殿下的傷口需要觀察,趙太醫自然要過來,王妃為何如此這般的驚……”


    月清似乎也想到了什麽,聲音戛然而止,漸漸的瞪大了雙眸,然後福了福身子,忙道:“奴婢現在就去廚房端些茶水點心果子過來讓王妃你端過去。”


    說罷轉身就往廚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溫軟也不敢繼續耽擱,忙把賬簿給了管家,隻說她有急事要去忙,隨之也朝著所住的院子快步走去。


    走到院中的時候,月清也把茶水果子端了過來,溫軟忙接過,深深唿吸了一口氣,走到了書房前,正要敲門的時候,書房的門卻開了。


    而開門的是趙太醫,他挎著個醫箱,顯然是什麽都已經談完了,要離開的模樣。


    溫軟掛上有些許裂痕的笑意,道:“趙太醫這就要走了麽,不再坐坐?”


    見到驍王妃的瞬間,趙太醫有些許的慌張,忙道:“不坐了不坐了,下官在太醫署還有事,先迴去了。”


    然後從溫軟的身旁略過,真的一副有事的模樣。


    溫軟:……


    看趙太醫這做賊心虛的模樣,十有□□不是他有事,而是她有事!


    目光看入書房之中,隻見自家的殿下正噙著笑意看著她,笑意溫柔至極。


    卻也滲人。


    溫軟背脊涼颼颼的,且覺著自己的笑意似乎掛不住了,事實上還真的是已經掛不住了。


    笑意僵硬,隨後認命的轉身,在把房門關上前,與月清委屈巴巴的對上了一眼,月清默默的退到了柱子旁。


    溫軟:……


    說好忠心耿耿為主子擋刀子的呢!騙子!


    關上了門,溫軟端著茶果到了桌子旁邊,放了下來,笑道:“殿、殿下……這、這妾身讓人給你準備的茶果。”


    ……


    她這個時候口吃什麽!


    把托盤中的茶果拿出來的時候,手腕忽然被握住,抬眼便看到自家殿下唇畔那抹笑得越發溫柔的笑意。


    嗓音更是悅耳的溫柔:“軟軟呀……本王有暗疾的事,你與多少個人說了?”


    溫軟臉上的笑容瞬間僵滯,見已然瞞不住了,便顛顛巍巍的伸出了兩個手指。


    “那加上本王,算不算是三個?”


    僵硬的點頭。


    笑容未變,溫和的說著,“那用三日時間與本王證明一下本王是否有暗疾,可否有意見?”


    溫軟:“……”


    她有,但不敢說呀。


    默了默,覺著自己似乎已經無路可退了,隻能含著淚,僵得不能再僵硬的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翻車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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