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刺客之後,宋琅審問出了是有人出了重金在江湖上懸賞方長霆的性命,隻是幕後之人卻沒有審問出半點信息。


    而其中刺殺的懸賞令還是有要求的,需要做得幹淨利落,不能讓人發現是被人害死的,所以刺客才會選擇慢慢的下毒,隻是沒有這中間忽然殺出來了一個驍王妃,下毒的事情被發現了,刺客越來越難接近驍王,但在那日得了個機會,便想著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幹脆一不做二休。


    直接下了猛藥。


    隻是猛藥下了,卻沒有進到方長霆的口中。


    不用溫軟多說,宋琅便多派了人手,把方長霆在的院子裏一層外一層的團團護住。


    溫軟來了稷州,已有多天了,方長霆依舊是躺在床上,絲毫反應都沒有,但好在趙太醫說他的脈搏比起前幾日,強穩而有力了許多。


    而溫軟儼然把這昏睡之中的人當成了自己最忠實的傾訴對象。


    “今日我到路過前院,聽到宋知州訓斥他的兒子,似乎還拿著棍棒,宋大夫人在邊上攔著,打沒打我倒是不知道,但我知道這種方式不對,但我好像也沒做得多對,上一世的彥哥兒還成了那樣。”


    不想聽的話,卻捂不了說話人的嘴巴,也捂不了自己的耳朵,所以那些話還是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朵中。


    對於溫軟的胞弟溫祈彥,方長霆還是知道的,更知道文德伯爵府中的大夫人行的是什麽事。


    縱使溫軟有心想要把自己的胞弟拉上正道,卻抵不過養在大夫人跟前,大夫人的捧殺之策在溫軟嫁人之後,更是囂張,隻是在人前演得太好,誰都看不出半點的端倪,隻當是那溫祈彥不長進,自己學了壞。


    溫軟迫切保住他的雙腿,為的不過是對付這大夫人,把她那不長進的弟弟拉迴正途。


    “這次重新來過後,我沒有第一時間去管教彥哥兒,而是來稷州搭救你,是因為我知道我現如今在皇家站不住腳,且嫁出去的女兒,怎可能管得了娘家的事情,唯有夫家足夠強大,才能讓我在娘家有一席之地。”


    如方長霆所料。


    “所以你康複之後,千萬別太快娶側妃,就算要娶,也等我穩住腳跟之後。”


    方長霆冷哼,她當他是什麽了?好色成性的男子?


    在他眼裏,永沒有什麽能比得過把仇人弄進修羅地獄中要重要的事情,女人?


    一個棲在他身旁,讓他放鬆警惕的女人。


    不需要。


    “但你真想娶,我又攔不了,我還能怎麽辦,難道要我……”溫軟的話驀地停了下來。


    要她怎麽樣?方長霆毫無知覺的自己竟然想要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等了許久,方長霆耐性全無後,才聽到她小小聲的說了四個字。


    “母憑子貴。”


    方長霆:“……”


    雖然麵前的人正在昏睡中,她也不是第一日為人妻了,但上輩子她到死,還是個清白身,所以說出這話,溫軟臉有點燙。


    “可是這孩子又不是我自己一個人能生出來的。”上輩子,在成婚之後,等待方長霆的那數個月之中,她為了能勾住自己丈夫的身心,她也用了些心思,避火圖倒是沒有少看。


    方長霆沉默,所以呢?


    溫軟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聲音更小,像是自我呢喃,“你原本就對我不喜,醒來之後怎麽可能給我好臉色,又怎麽能和我生孩子,指不定側妃的孩子出來後,我還是個清白之身,若不然就趁著你昏迷之時,把房圓了。”


    當然,這事溫軟有想過,但隻是現在不切合實際,她要母憑子貴,也要等他醒來之後才能繼續進行。


    但顯然,驍王已然想歪了。


    此時方長霆的心底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女人說什麽,她說要圓房!?


    她要在他昏迷之時趁人之危!?


    這驚世駭俗的話,讓方長霆震驚得久久緩不過神來。


    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以及月清的聲音:“王妃,粥熬好了。”


    “進來。”


    因方長霆削瘦得厲害,加上脈搏平穩了許多,趙太醫說可適當的食用熬爛的米粥。


    方長霆一直處於震驚之中,更本沒有在意她到底給自己吃了什麽,滿腦子都是若是她真用了強,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堂堂大啟驍勇善戰的驍王,竟然被一個女人侮辱了,他要怎麽辦?


    他現在就是躺在砧板上任由旁人宰割的魚肉,溫軟想怎麽就怎麽來,他無法反抗,也無人敢說她一句不是。


    即便他昏睡中,那地方起不來,而這個女人方才既然能語出驚人,驚世駭俗的話,她就能在他的他的吃食中下些見不得人的藥。


    想到這,口中的送入的米粥,方長霆極力想要吐出去,但身體饑餓得像要進食的本能,是他無法控製的。


    他受的屈辱,可還曾少?


    也罷,不過就是這樣那樣,隻要保住了這條命,貞操算得了什麽,等他醒來之日,多的是報複的法子。


    方長霆心思已定,但接下來的幾日,這女人都沒有半點的強迫人的意思。


    難道……嫌他現在這個模樣醜?


    上輩子昏迷了近兩個月之後醒過來,他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雙眼凹陷,渾濁,臉頰無肉,幾乎隻剩下一副皮包裹著的骨頭。


    思及自己因為形象不佳而逃過了一劫,方長霆卻是一點也都高興不起來。


    十二月臨近中旬,天氣越發的寒冷,深夜下了雪,早上起來,開了門準備出門溫軟,看到外邊飄落的雪花,還有茫茫的一片,上一世身首異處之時看到的最後一幕恍然與麵前的重合,溫軟臉色一白,驀地把門給闔上了,靠在門後大口的喘著氣。


    深唿吸了兩口氣,走到大床,站在床外,狠狠的瞪著帳子裏邊躺著的人。


    怨恨的目光,讓方長霆的意識從昏睡中驚醒了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有人要害他?


    念頭一起,隨之消逝,淡淡的暖香從帳子外飄拂了進來,聞了大半個月,他自然知道是溫軟的香氣。


    自從溫軟來了之後,屋子少了半個月來陰悶又難聞的藥味,多了她身上的暖香,還有淡淡的梅花幽香,房中的梅花每隔幾天就會換一次,方長霆還猜想,宋琅院子裏的那幾棵梅樹差不多該被她折禿了。


    溫軟想起上輩子在斷頭台上的一幕,涼颼颼的說:“外邊下雪了。”


    下雪了,與他何關?


    似乎還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在斷頭台上感覺到的寒意,溫軟縮了一下脖子,埋怨道:“下雪讓我想起了上輩子在斷頭台的時候,都是你,有本事造反,為什麽就沒本事造反成功!”


    越想越氣,大概是方長霆“安分守己”的在自己的麵前躺了大半個月,沒有半點威脅性,所以第一次生出了使壞的念頭,伸出手探入帳中,用手指戳了又戳方長霆受了箭傷,已經結痂的傷口。


    方長霆:……


    哦,合著以後每次下雪,你都要怪本王一次?


    溫軟戳了好幾下才收迴手,道:“外邊冷死了,還是呆在這屋中暖和,今天就饒了你,不再折騰你了。”


    轉身迴了自己的塌上,拿出了刺繡用的東西,慢慢的開始上手。


    半響後,小廝進來替方長霆擦洗身下。


    知道溫軟還在屋子中,方長霆由原本覺得恥辱,到現在波瀾不驚。


    她一個女人家,都不知羞了。他一個大男人,還是在昏迷中的男人,還在意什麽?


    隻是她前些天說的話,到現在還讓他耿耿於懷,深夜她喂水靠近他之時,他聞到那暖香便醒了,然後心跳如鼓,感覺到自己全身緊繃得不想話。


    每每抱著身受恥辱的心態等著,但她喂完水之後,就會從床榻離開,迴到她的榻上,淺淺綿長的唿吸聲傳來,她睡得倒是香甜,他卻心難平,心中滿是被戲弄的屈辱感。


    如若這樣驚惶,還不如早早辦了。


    這女人還真當是可惡!


    許是深夜意識都是清醒的,所以早上醒了片刻,隨即又睡了過去,直到有人給他喂了粥和藥間醒了一會,隨之又昏睡了過去。


    昏睡過去之前,他忽然想到,他意識清醒著的時候,她是沒有對他做什麽,那他昏迷的時候呢?!


    她……


    這個放i蕩的女人不會早已經已行了不軌之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軟軟: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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