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事了,春丫便請馮喜和婁一山進正屋入席,徐達說一會兒王尋和虞經承還來呢。


    正在幫忙拿碗碟的張氏忍不住問徐達:“王尋倒還願意搭理你?!”


    “說的啥話嘛,這點火的也不是我,攢火藥的也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你看我這毛,好不容易留長點兒又給我燎沒了。”徐達接過張氏手中的碗碟,一個個給放好。


    張氏也沒眼看徐達這造型,說了兩句便退了出去。


    沒等多久,王尋和虞經承便來了,張氏拽著王尋千叮萬囑,萬萬不可喝酒,王尋點頭應了,張氏這才放人。


    哎,這孩子,也是可憐,一次次的......身上幾乎都沒塊好的地方了。


    “王尋這孩子,就該趕緊成個家,你看沒媳婦看顧著,到底不行。”張氏在廚房一邊吃飯,一邊跟春丫說話。而幾個頭已經接受到了來自府城的學業暴擊,這會兒已經吃完飯,寫功課去了。


    “娘,尋哥這受傷,跟娶不娶媳婦也不挨著啊。”春丫也扒著飯說道。


    “娶了媳婦,他媳婦就會提醒他,離你爹遠點兒。”張氏無情的吐槽。


    春丫差點噴了飯,張氏又問她:“剛才馮公公來給咱們皇上的賞賜了?你跟我說說,都賞了點啥?”


    春丫便把剛才得的賞一一說了,那放賞賜的盤子已經放在張氏臥房了,而徐達得的那一副親筆禦題的書法大作,明天春丫準備找人去給裱起來。


    “這皇帝,有點兒摳門啊。人家以前電視劇裏不都演的嗎,賞黃金萬兩什麽的,咱們怎麽就一幅字,幾件首飾就打發了?!”張氏這般問道。


    “娘,我覺得咱們那棉紡廠的事兒,應該是有戲了,”春丫說道:“我這事兒還沒來得及問我爹,但是您看這賞賜,皇帝不管多窮,我爹改進的那倆機器,是不是提高了不少生產力?皇上再怎麽摳門,總得或多或少賞些銀兩吧?


    可人家卻偏偏一分都沒賞?說明什麽?說明皇帝肯定覺得已經賞我們大頭了,才會不賞我們小頭的。所以棉紡廠這事兒,肯定能成,咱們且等著發財吧。”她也是剛剛才想通這事兒。


    張氏這才點點頭,“好像也有那麽一點兒道理,一會兒問問你爹就知道了。”


    正屋裏幾人談笑一番,好不容易酒足飯飽送出了門,馮喜走的時候,徐達還不知死活的問馮喜一會兒住哪兒,馮喜好不容易被白斬雞安撫好的心情,又暴躁了起來,“你這會兒想到問我住哪兒了?你拆樓的時候怎的沒想?!還能住哪兒?!住驛站唄住哪兒!!走了!”


    真是倒了血黴了,到了京城住客棧,一路住驛站住的想吐,想迴揚州就好了,誰能想到,迴到揚州居然繼續住驛站!!


    驛站代言人,馮公公一跺腳,走了。


    王尋和虞經承也告辭了,張氏看著王尋的背影,心中有一絲抱歉,又有一絲蠢蠢欲動。這司徒家的小姐,也不知道是怎麽個意思,也沒個信兒,嘖,煩人。


    待人都走了,文氏這才被隔壁豆花嬢嬢給放了迴來,張氏這才發現自個兒娘一晚上都沒在家。


    “娘,你在隔壁聊天聊到現在嗎?!”張氏問道。


    “別提了,街坊不敢進來問,合該我倒黴正好去後門口拎馬桶,結果被豆花嬢嬢給逮住了,街坊聽說我在,一個個都來了。聊的我嘴皮子都薄了一圈。”文氏答道。


    張氏問:“他們不會問了咱們的祖宗十八代吧?”


    “豈止,二十八代都恨不得問一遍。”


    “外婆,”春丫試探的問道:“您老不會把我們家的老底都兜給人家了吧?”


    “人家問都問了,我豈有不說的,讓人家覺得咱們家太清高了也不好。”文氏的迴答,讓張氏和春丫麵麵相覷。倒也不是說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可他們是現代人,對於這種抖老底的做法,也不敢苟同啊。


    文氏看母女倆這般,突然笑了出來,她說:“不過我說的是咱們老張家的祖宗二十八代。他們自己問我,你們家你們家,我家不就是老張家?!再說咱們老張家,窮的叮當響,沒啥不能說的。”


    春丫看外婆如此,直嚷嚷:“娘,外婆學壞了怎麽辦?!”


    祖孫三代在廚房說笑一番,直到徐達來找人,母女倆這才拉著徐達進了屋,這到底能不能辦棉紡廠,等的不就是皇上的準信?!


    “爹娘,春丫,你們又要幹嘛?!”石頭發現了三人的詭異行蹤,探頭來問。


    春丫趕忙招手:“大哥,快來,給你聽點兒刺激的。”


    之前石頭一直在三元村念書,壓根還不知道辦棉紡廠這事兒。


    “什,什麽?!要,要不我還是先走吧。”石頭說完,頭從門縫裏收了迴去,後退兩步就要走。


    卻被春丫開了門一把薅住,“別走,聽完你就知道,什麽叫幹票大的。”


    她轉頭問徐達:“爹,怎麽樣,那事兒,成了嗎?”


    徐達端起茶杯,吹開茶葉,剛想喝一口,卻被張氏奪下了,張氏道:“你是不是找打?”


    “成了成了,沒問題,哦裏個k。”徐達說道。


    石頭觀察著眾人,春丫狂喜,爹偷著樂,娘的表情喜憂參半。


    他準備先從小問題問起,試試水:“爹,什麽叫,哦裏個克?”


    “不知道啊,某種符咒吧,我聽呂道長說的,瞎學學。就是石頭啊,你難道不是應該問,咱們說的是什麽事兒嗎?”徐達覺得自己家大兒子的關注點,也是比較奇特。


    石頭這才顫顫巍巍的問:“所以,春丫說的幹票大的意思是?”


    “哥,咱們跟皇上合夥開棉紡廠呢,另外還有王家裴家和司徒家,咱們一共預備了十萬兩白銀,”春丫轉頭問徐達:“爹,皇上出錢嗎?”


    “五萬兩。”徐達比了個五。


    春丫笑著對石頭說:“哥,那咱們就有十五萬兩了,咱們預備要吃下揚州府所有的棉紡生意。哥,你怎麽了?!哥!!!”


    “石頭!!唿吸!!唿吸!!唿!!吸!!對,跟娘做,唿~~~吸~~~唿~~吸~~~”


    好一番折騰,差點兒厥過去的石頭終於穩住了唿吸,坐在椅子上緩了半柱香的時間,才開口問:“十五萬兩白銀跟皇上合夥?!娘,您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啊?”


    張氏點頭道:“你別激動啊,事實的確是事實,但是咱們也就拿得出一萬兩,咱們隻是個小股東。”


    “一萬兩......小股東......”石頭呢喃道:“小股東......一萬兩......”


    “石頭,你是咱們家長子長孫,可不能這麽膽小,這點兒事就差點兒岔了氣,下次可不能這樣。”徐達順勢教育起了石頭。


    “嗚嗚嗚嗚嗚嗚,爹,前幾日我還在跟外婆說,20文一個的包子太貴了。你們現在跟我說什麽15萬兩的生意一萬兩的投資,我受不住啊!!嗚嗚嗚嗚嗚嗚,娘,不是我膽小,分明分明分明是你們膽兒太大了。”


    石頭忍不住崩潰哭了起來。


    “都賴你妹妹,娘教訓她,行了,別哭了啊,一會兒把幾個小的都鬧來了,還以為我跟你爹怎麽你了呢?賺錢是好事兒啊,行了,以後你就盯著你妹點兒,再不能讓她瞎來了。”張氏安慰著石頭,可憐的孩子,也是被驚著了。


    張氏此言一出,石頭更崩潰:“娘,我盯不住啊!”


    “哥,放心,咱這是最後一票了,幹完我就金盆洗手。”春丫舉手保證。


    氣的張氏把她的手一巴掌給拍了下去:“還金盆洗手!!江洋大盜啊你!!行了行了,趕緊跟你哥好好說說。”


    春丫使出渾身解數,這才把石頭給穩住了,她說:“哥,你別這樣,以後咱們經手的錢財,可能比這十五萬兩還要多,你可不能露怯,露怯了,可要被別人占便宜去了,知道吧?”


    石頭木訥的點了點頭,他原本隻想做個一個月賺個七八十兩銀子的小掌櫃啊,沒想到,這一幹就得幹這麽大的!!不過驚也驚過了,哭也哭過了,石頭好歹算是平靜了下來。


    幹就幹吧,萬一,是說萬一,幹不下去了,會迴立山種地去!那裏可還有幾百畝的荒地等著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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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說:


    作者每日在線打臉,嚶嚶嚶嚶嚶。。。。。。今日更完了,咱們明天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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