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魂說了很多專業術語,李鐵柱都不懂,尤其是六分儀,李鐵柱壓根就用不明白,還說六分儀不如羅盤來的實在。


    在經過了不斷的實驗摸索之後,李鐵柱也總結出來很多經驗,並用紙筆記錄下來,通篇都是大白話,看一眼就懂,再結合實踐,很快就能培養出來一批架勢熱氣球的人才。


    葉星魂什麽意思,李鐵柱不懂。


    但按照李鐵柱的預計,葉星魂是在給他找個墊背的,就算是摔死了,還有一個王爺陪著,這波不虧。


    看著巨大的皮囊鼓了起來,緩緩升起。


    李鐵柱翻身跳進了吊筐,隨後有人搬上來兩個木箱。


    一箱是火油彈,一箱是手榴彈。


    “小王爺,咱們要出發了。”


    蕭炎也學著李鐵柱的模樣,跳進了吊筐。


    仔細的看吊筐裏麵,還有兩件厚厚的棉衣,以及烈酒、牛肉幹。


    一個鐵質的火油罐子,放在支架上固定好,李鐵柱調整了一下風門,火焰大小調節正常。


    緊跟著,檢查羅盤、風力測試儀等相關工具,對著下麵的人揮揮手:“砍斷纜繩!”


    一名軍卒上前,斬斷了纜繩,熱氣球緩緩升空。


    “這個大鉤子是做什麽的?”蕭炎看向吊筐裏麵的一個像是船錨一樣的東西。


    “降落的時候用的。老刺激了。”李鐵柱咧嘴一笑,“小王爺,咱們不飛的太高,越高風力越大,還容易爆炸。之前我們搞了一個無人飛球,升到一定高度就炸了。”


    “……”蕭炎愣了一下,額頭上瞬間落下大量的冷汗,“就是說……這玩意兒隨時有喪命的危險?”


    “也不是。”李鐵虎撓撓頭,給蕭炎解釋道,“隻要咱們自己不作死,基本就不會全村吃席。”


    “咱們去哪?”蕭炎又問。


    “炮兵的靶場。”


    熱氣球緩緩升空,李鐵柱把棉衣遞給蕭炎,“王爺穿上,一會兒就該冷了。”


    李鐵柱換好了棉衣,對照著羅盤、風向,調整熱氣球的高度和方向。


    “咱們不會掉下去吧?”蕭炎趴在吊筐上向下看,就感覺自己的屁股一緊,一股涼氣從腳底板升起。


    “沒事兒的,第一次實驗的時候,我就掉下來過,還摔斷了腿。”


    李鐵柱略微沉思之後,很肯定的迴答,“但那次也就十尺左右的高度,現在咱倆最少距離地麵四五百尺,真掉下去絕不會摔斷腿。”


    “那還好,那還好。”


    蕭炎不斷的點頭,喝了一口酒,想要平複一下心情。


    “雖然不會摔斷腿,但俺媳婦估摸就要改嫁了,崽崽要跟別人姓了。”


    李鐵柱見高度差不多了調整了一下風門,讓火苗小了很多。


    “……”蕭炎:那特麽不還是全村吃席?


    “不過你放心,俺心裏有數。”


    “高度的不同風吹的方向也不一樣。”


    “就好像現在,咱們的方向就錯了。”


    “那啥,王爺你別怕,你要是害怕我也跟著害怕了。”


    李鐵柱把望遠鏡遞給蕭炎,“四外看看,風景很美的。”


    兩個人順著氣流一路的飄蕩,沿途的風景也盡收眼底。


    李鐵柱興奮的搓搓手,“第一次飛這麽高,心裏還是有點小緊張的。”


    “第一次?”蕭炎狠狠一拍腦門子,“你們中原人都這麽不靠譜嗎?”


    “不是,是我們敢玩命!”李鐵柱放下手裏的望遠鏡,“寒門庶族、百姓莊戶家裏的孩子敢玩命!更何況,小王爺說這是能改變戰爭方式的高科技武器,如果研究成功能少死很多人,用我一個人命,去換更多人活著,值得!”


    “小王爺還說,世上本無路,走得人多了也就便成了路。我李鐵柱要做第一個蹚路的人!”


    酒囊遞給蕭炎,“蕭王爺,再喝點兒,咱倆馬上就要一鳴驚人了!”


    吊筐上有一個圓孔,李鐵柱在圓孔內放了一支望遠鏡。


    對著吊筐下不斷的觀望,時不時的還站起來,手拿望遠鏡觀察。


    “下麵就是炮兵的靶場了。”


    李鐵柱打開兩個木箱,“王爺,會用嗎?”


    蕭炎點點頭。


    “我說投彈,咱倆就把所有的火油彈和手榴彈丟下去!”


    “千萬別慌,一個一個丟,要是沒扔下去,咱們沒摔死也得被自己給炸死,那就真的要吃席了。”


    炮兵靶場。


    有人點燃了狼煙。


    狼煙這東西就是稻草、幹柴和潮濕的牛馬糞。


    狼煙點燃之後,軍卒上馬,撒丫子就跑。


    在靶場的外圍,葉星魂等人用望遠鏡正觀察熱氣球和狼煙。


    吊筐裏,李鐵柱調整了一下火苗,對著蕭炎喊了一句:投彈!


    火油彈、手榴彈一枚枚丟了下去。


    在狼煙附近,發生了一連串的爆炸,隨後就出現了一堵火牆。


    嗖!


    一枚信號彈在空中炸響,代表投彈結束。


    葉星魂透過望遠鏡,對爆炸的威力十分滿意。


    “貞叔,帶著一隊人跟著熱氣球,準備接應。”


    “慎叔,咱們去爆炸點!”


    到了爆炸點,火焰還沒熄滅。


    地麵上還有十幾個直徑四尺左右的彈坑。


    仔細的觀察彈坑,還有爆炸後彈片的濺射方向。


    葉星魂決定,研製一種專門用於熱氣球上投擲的手榴彈。


    楊寓、六賢士、薛仁貴等人看到這一幕,也是徹底驚為天人。


    抬起頭看著遠去的熱氣球,紛紛在心裏感慨,這是鎮國神器。


    不多時,李鐵柱和蕭炎也被馬車接了迴來。


    蕭炎的雙腿還在不斷的打顫,狠狠的瞪了葉星魂一眼。


    葉星魂笑眯眯的看著蕭炎,“這個就是飛升的感覺!”


    “屁!”蕭炎一皺眉,“你就是故意的。”


    “大舅哥,好東西肯定讓你先體驗一下的。”


    “嗬,嗬嗬!”蕭炎打開酒囊,又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鐵柱,抓緊生產吧。”


    葉星魂頓了頓,“我會讓水師,多多獵鯨。也會讓紡織廠抓緊找到替代品。這東西不僅能陸戰,還能用在海上。試想一下,巨型的平板戰船,上麵有二十架熱氣球是什麽場麵?”


    航母這個概念,古代沒人懂,但葉星魂說出來之後,耐不住大家敢想啊。


    “咱們城北道,要打造屬於的自己的海陸空三軍。如果搞出來蒸汽機,再弄幾個鐵王八,搞一個步坦協同,那就更牛逼了。”


    葉星魂使勁兒的搓搓手,“鐵柱,家裏有什麽破爛嗎?”


    “破爛?”李鐵柱撓撓頭,“小王爺指的是什麽?”


    “軍隊淘汰的武器裝備!”


    “有,有很多。兵部上個月又運來一大批。”


    “修補一下,咱們搞個武器展。”


    葉星魂頓了頓,“拋石機、床弩、車駑、槊啥的,修補的時候別修的太完美,意思意思就行,隻要我賣出去的時候是好的就行,至於別人運迴去之後打幾仗就壞掉了……那就和咱們沒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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