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王讓開!”


    朱拓站在殿前,傲然的看著蔣瓛,叫道:“我看你是想嚐嚐鐵山靠的滋味。”


    蔣瓛毫不理會。


    朱拓自顧自的說道:“本王練習鐵山靠兩年半,有搬山倒海之威能,奉勸你趕緊讓開一條路,不然別怪本王不講情麵。”


    在藍玉大肆屠殺謀反的武將後,蔣瓛將消息迅速帶給了朱元璋。


    朱元璋也即刻下達命令,封鎖消息,不允許任何消息外泄,違令者斬。


    所以朱拓此時,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此次來,是想說些好話,懇求父皇放過那些無辜的人。


    可是沒想到,蔣瓛還是不讓進。


    朱拓低聲道:“你要知道,做鷹犬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我奉勸你趕緊讓我進去,這不僅是在救他們的命,同樣也是在救你的命……”


    蔣瓛翻了翻白眼,說道:“肅王殿下,這招不靈了。”


    瞧著軟硬不吃的蔣瓛,朱拓頓感無可奈何,大聲道:“今天你要是不讓開,本王就長跪……長站不動!本王就不信,你能在這守一天!”


    朱拓找個陰涼的地方,憤憤的看著守門的蔣瓛。


    待了好一會兒,朱拓感到厭煩了。


    心想,隻要聲音大,總歸能傳到父皇耳朵裏的。


    於是朝著殿門吼道:“父皇,兒臣有事找你,非常重要的事!”


    “滾!”殿內傳出朱元璋的怒吼,同時還有一隻鞋子飛了出來。


    朱拓一閃,躲了過去,訕笑道:“父皇,我明日再找您。”


    “滾,朕不想看到你這逆子!要不是看在你是皇子的份上,非將你滿門……問罪!蔣瓛,把他趕出去!”


    “是,陛下。”


    蔣瓛帶著守衛,麵無表情的趕走朱拓。


    朱拓出了皇宮,坐上馬車,憤憤的迴頭看了一眼,罵道:“舍得一身剮,本王就不信,救不了那些武將。”


    呂青駕著車,問道:“陛下怎麽說?”


    “沒見著。”朱拓坐在馬車上,歎口氣道:“你說,父皇怎麽像個娘們一樣?天天縮在殿內,連個麵都不露……唉,真是的。”


    呂青嘴角抽了抽,自家大王向來無法無天,敢吐槽當今天子。


    他慫,他不敢。


    一路迴到肅王府,卻見到早早就來等候的徐達。


    朱拓先他一步,立馬握住了他的手,深情的說道:“徐大人啊,本王這幾日下了大功夫了,每日去找父皇求情,可是父皇不肯放過那些人……”


    “你莫要怪本王啊,本王還有一計,就是賄賂父皇身邊的內侍,看能不能偷偷潛入皇宮,把父皇的天子節杖偷出來,然後把那些武將給放了。”


    “啊?”徐達聽的目瞪口呆。


    朱拓搖搖頭,歎道:“可是本王身上帶的銀子不夠,需要徐大人借給我點……不多,借給本王五千兩就行了。”


    徐達沉默了片刻,道:“我來找殿下,是想讓殿下收手的。”


    “什麽意思?”


    朱拓愣了,皺眉道:“讓我去救那些武將的是你們,讓我收手的還是你們,你們把本王當成什麽了?耍猴嗎?本王白挨打了。”


    “不是這個意思,今日下午,刑部大牢突然被錦衣衛封鎖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猜想,陛下可能做出決定了。”


    “什麽決定?”


    “不知道。”


    朱拓翻了翻白眼。


    接下來兩日,路上的錦衣衛消失了,同時抓捕行動也停止了。應天城迎來了久違的平靜,有些大膽的官員,終於敢出門了。


    但是他們不敢與外人來往,隻能在家裏和妻妾玩一些特殊的遊戲。


    畢竟,這年頭朋友太多、聚餐次數太多,容易受人牽連慘死。


    朋友越少,越安全。


    與此同時,徐達接到詔令,急匆匆的趕往皇宮,見到上座的朱元璋,恭敬地大拜:“拜見陛下。”


    “嗯。”


    朱元璋麵無表情的點點頭,拿過聖旨,說道:“你先看看,這樣處置是否妥帖。”


    徐達接過聖旨,展開後,剛看了幾眼,目光中頓時露出茫然,抬起頭看著朱元璋,不敢置信的問道:“陛下,為何要如此處置?”


    朱元璋歎了一口氣,道:“藍玉把他的義子殺光了……還有那些參與謀反的,也全都被他殺了,他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從此之後,沒有人敢再依附他了。對於大明來說,他不再是個威脅了。”


    “為什麽?”


    徐達想不明白,好家夥,藍玉怎麽也是個老六啊?


    為了活命,把他收的兒子殺光了?


    不對啊。


    徐達對藍玉也非常熟悉,藍玉不是這樣的人啊,印象中的藍玉,作戰勇猛、狂妄自大,妥妥的小型楚霸王。


    不是背信棄義的人啊。


    “他隻有一個要求。”朱元璋看著徐達,緩緩道:“就是要依附朱拓。”


    “啊?”


    徐達更想不明白了,藍玉可是蜀王朱椿的嶽父……兩人有親戚關係,就算要依附皇子,可為什麽去依附朱拓呢?


    “我想立朱拓為太子,你覺得如何?”朱元璋看向徐達,又問道。


    徐達覺得自己的大腦宕機了,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今天震驚的消息,怎麽一個接著一個?


    沉思了片刻,道:“老臣不願欺瞞陛下,說實話,肅王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人選……他才來京城不久,沒有足夠的威望,也沒有文臣武將認可……”


    “另外,肅王殿下雖然聰慧,但是性格乖張,常常有驚人之舉……再者,老臣看肅王殿下的誌向,似乎也誌不在此。”


    “說的也是。”朱元璋點頭,說道:“不過朱拓也有優點,最起碼不怕事……算了,朕為他找個老師吧,省的他一天到晚淨惹事。”


    “陛下甚愛肅王殿下。”


    這次應天城的混亂,看似是藍玉謀反。


    可實際上,這件事的背後,是淮西勳貴與帝權的碰撞。


    朱元璋從一開始,就牢牢把握住了節奏,安插眼線王成,天天蠱惑藍玉造反,最終藍玉真的走向了造反這一條路。


    然後,一敗塗地。


    本來,按照趨勢發展,朱元璋要在朝堂之上大開殺戒的,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的。


    可是,朱拓的介入,藍玉的反水,讓本來打算大開殺戒的朱元璋,戛然而止。同時,也給了這些武將一絲活命的機會。


    很快,關於朝廷的邸報和報紙出來了。


    這報紙一經發售,頓時被搶購一空。


    無數人看到報紙上記載的事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什麽情況……為什麽會這樣,難道自己在做夢?


    “什麽玩意?呂青,你買的是不是假報紙?”朱拓瞪大了眼睛,聽著呂青念的報紙。


    “沒錯啊,藍玉沒有謀反,而是左參謀王成謀逆……”


    “王成謀逆?那王成分明是父皇的人,他敢謀逆?他怕不是頭上長了四十斤的反骨。”


    “這報紙上寫的清清楚楚,大王,這報紙上還說,王成謀逆後,率領著藍玉的軍隊衝撞皇宮,所以藍玉犯了失察之罪,貶為庶民,監禁三年。”


    朱拓懷疑自己在做夢,緩了好一會兒,沒好氣的問道:“還有呢?”


    “關鍵時刻,肅王殿下臨危不懼,一人一馬一長劍,守在皇宮門口,勸導王成等人放下武器。王成聽了肅王殿下的話後,幡然醒悟,痛哭流涕,表示願意歸順大明。”


    這時候,呂青也覺得有點不對味,狐疑的看著朱拓,問道:“大王,這邸報不會是你寫的吧?”


    “放屁,本王怎麽會自吹自擂?”


    “王成被抓後,經過審問,交代了謀逆的事實和參與的逆黨。本來謀逆的武將太多,要全部處死的,可當今天子仁慈,又有肅王殿下跪在仁壽殿三天三夜求情,幾欲吐血。”


    “陛下感念肅王殿下之情,於是隻誅首惡和同犯,未參與者和不知情者略施懲戒。”


    “我什麽時候跪三天三夜了?”


    朱拓撓著頭,懷疑他還沒睡醒。


    他茫然的看著呂青,一頭霧水,這邸報上說的是什麽玩意?


    怎麽聽起來這麽玄乎?


    那藍玉可是犯了謀逆的重罪啊,最後竟然逃過一死?


    父皇是怎麽想的,他可是朱元璋啊,殺人不眨眼的朱元璋啊。


    還有那王成,自己雖然也很討厭王成,可是他是父皇的人,為什麽最後當了替罪羊呢?


    最重要的,他朱拓雖然為這些人求情,可是作用並沒有那麽大啊。


    到最後,為什麽把功勞都算到了他的頭上?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曆來當老六的人沒有好下場,尤其是為帝王家做事的。


    這些活下來的武將,不敢將氣撒到當今天子身上,但是他們敢去招惹王成。


    所以王成死了。


    但是朱元璋並沒有過於無情,他派人將王成的家眷藏了起來,誰也不知道藏在什麽地方。給他們足夠的錢財,讓他們能夠安穩的過這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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