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心理有點陰暗啊。


    朱拓記得曆史書中記載,姚廣孝是很有才。


    但是呢,他幼年時的悲慘遭遇,讓他對現實社會抱有極大的不滿。同時,他強烈的想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不比所有人差,證明自己能夠在大明有一番大作為。


    用如今的話說,就是憤青。


    如何實現他的抱負呢?姚廣孝經過苦思冥想,終於想出了終極奧義。


    造反!


    作為新時代的三好青年,朱拓覺得,自己有資格,也有必要拯救一下這個失足老男人,以免讓他步入歧途。


    朱拓一把攬過姚廣孝的脖子,湊的近了,說道:“本王告訴你啊,其實父皇有意扶持本王來著,想讓本王接他的位子,知道吧?”


    姚廣孝詫異一下,反問道:“那大王為什麽不答應下來呢?”


    “本王呢……誌不在此,懂吧?過一段時間,本王就要迴嶺南了……唉,到時候呢,你們跟隨本王一塊迴去,知道不?”


    “懂了懂了!”


    姚廣孝點頭,深以為然的點頭道:“大丈夫在世,不受嗟來之食,所以大王寧願迴到嶺南,厲兵秣馬,親手去取這天下,也不願意接受陛下的饋贈!”


    “大王竟與臣的誌向不謀而合,真是可喜可賀,臣願意協助大王,在這天地間攪動風雲。”


    朱拓頓感無語,這姚廣孝……實在是中毒太深,無藥可救了。


    朱拓隨即又一想,自己的徒弟叫做楊榮,今後興邦安國的能臣。


    自己的屬官叫做姚廣孝,出謀劃策的謀士。


    還有嶺南那一群不聽朝廷號令的貨……


    這配置,不造個反還真可惜了。


    “反正啊,關於造反的話,你別往外瞎說,咱們自己人關起門來,怎麽說都行。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那就壞事了。”朱拓叮囑道。


    “臣明白,此乃密謀之事,豈能亂傳。”


    又過了幾日,京城中走親串友的人少了,諸多皇子來向朱元璋請辭,想要返迴藩地。


    朱元璋同意了下來。


    朱棣也走了,去了北平。


    臨走前特意來找朱拓一趟,兄弟倆在一塊喝喝酒,朱棣也是胸襟開闊之人,喝了幾碗酒後,兩位兄弟越說越投緣。


    “十八弟,你不知道,那北元蠻子殘暴至極,騎馬引弓,百發百中……但是見到了你四哥我啊,就猶如老鼠見了貓,你四哥我在戰場上,一刀一個北元蠻子,一刀一個,刀都砍卷刃了……”


    朱棣喝多了,開始吹了起來。


    聞言,朱拓也不甘示弱。


    “四哥,你也不知道,那些嶺南的土司搞出活死人祭,欺負百姓。本王知道後,率領將士們斬將奪旗,奔襲數百裏,一連攻破了十幾個土司,砍了三天三夜,連眼都沒眨一下。”


    “哈哈,那你眼不酸嗎?”


    兩人喝的差不多了,朱棣拉著朱拓的手道:“今生若有機會,必定要和十八弟共同馳騁沙場,殺那北元蠻子。”


    “好極,好極!”


    朱拓咧嘴大笑:“要不,四哥帶兵去嶺南,咱們一同去幹安南……四哥你不知道,安南天氣炎熱,每到了夏天啊,大街上都是白花花的女子,讓人遐想萬分。”


    “哈哈。”


    一艘艘插著黃旗的客船,載著各位意氣風發的皇子返迴藩地。


    朱拓不由的心癢癢,旋即去了皇宮,見到朱元璋後,行禮大拜道:“拜見父皇。”


    “嗯,起來吧。”朱元璋揮揮手,又問道:“你來朕有什麽事嗎?”


    朱拓便解釋道:“父皇,前些日子藍玉……王成謀反,有一大批武將受牽連,不是要被流放嗎?巧了,嶺南窮山惡水的,正是流放他們的好地方?”


    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看著朱拓,問道:“怕不是我前腳流放,你後腳就要任命他們吧?”


    朱拓訕訕一笑,歎氣道:“唉,父皇,嶺南的百姓受苦受難,被土司欺負,兒臣在京城每天吃不下飯,睡不下覺。所以兒臣想讓父皇把那些犯罪的將領,都流放到嶺南。”


    朱元璋嘴角抽了抽,嶺南的情況他還是了解的……這小子,恐怕是看這些武講眼紅了。


    沉思了片刻,點點頭,說道:“嶺南有用的人才確實太少了,把這些將領都放到嶺南吧,不過朕可告訴你,不準生事。”


    “真的?”朱拓臉上一喜,信誓旦旦的保證道:“父皇,您還不知道兒臣的人品嗎?兒臣用這些人,隻是為了保護嶺南的百姓啊。”


    朱元璋無奈的看了朱拓一眼,提醒道:“你嶺南兵甲數萬,隻有你欺負別人的份,哪有別人欺負你的份。”


    朱拓嘿嘿一笑,又說道:“父皇,您看,現在嶺南武將有了,可是缺少治理一方的賢才啊。您不知道,嶺南如今的長史叫做張渭,六十多歲了,年邁的走不動路了,兒臣真擔心,他有一天猝死。”


    朱元璋放下手裏的奏章,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朱拓笑道:“要不父皇隨便找個理由,處置一批有才能的文臣,把他們也流放到嶺南?”


    朱元璋瞪了朱拓一眼,好家夥,這朱拓來一次京城,是來批發文臣武將的嗎?


    隨即哼了一聲,罵道:“要不朕把朝廷搬到嶺南吧?”


    朱拓連忙擺擺手,拒絕道:“沒必要,沒必要。不過,父皇,兒臣幾時才能迴嶺南?”


    朱元璋搖搖頭,說道:“你先在京城呆一段時間,什麽時候迴嶺南,等我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哦。”朱拓點頭稱是。


    見朱拓沒有胡攪蠻纏,朱元璋不禁詫異幾分。按理來說,朱拓不應該纏著自己要求迴嶺南嗎?


    今日怎麽迴事?


    難不成,他身邊的屬官起作用了?


    前幾日,朱元璋私下召見了姚廣孝,打聽朱拓近日的情況。


    根據姚廣孝所言,朱拓每日在肅王府用功學習,從沒有逾越之舉,甚至主動請教大儒學問,學習大明的禮孝之道……


    這小子在向好的一麵轉變啊。


    朱元璋不禁老懷甚慰。


    然後,他不由的問道:“你現在為什麽絕口不提迴嶺南了?”


    朱拓驚訝的看著朱元璋,反問道:“父皇,您不是說,等兒臣和湯欣定親後,再迴嶺南嗎?所以,兒臣現在等著和湯欣定親呢。”


    “滾!”朱元璋老臉一黑,旋即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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