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婧微微思索,解釋到:“料想應該是沒事了。王院長進宮麵聖了,我爹他,要離京了。想來陛下的旨意,很快就會下來。”


    葉軒陡然一驚。


    院長進宮這事他是知道的,這本來就是商量好的。但是張明煦被趕出京城這事,屬實是有些沒想到。


    以他的境界實力,怎麽也不應該被老皇帝直接趕走才對,這裏麵。


    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


    剛想問出口,轉念又想到,眼前這位再怎麽也是張明煦的女兒,當著人家的麵,問王雲傷的怎麽樣,未免也太不講情麵了。


    他隻好把這話咽迴去,老老實實吃飯。


    跟幾人聊了會天,目送他們離去,牢房裏又隻剩他一個人。


    葉軒不得不思考,皇帝老兒這麽做,到底有什麽深意。


    想平白無故趕走一個三品,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於利益交換,以張明煦如今幾乎掌控了整個軍方的實力,天順帝還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利益去交換?


    唯一的可能,就是,朱瞻曜讓王雲,頂掉了他張明煦的位置。兩人之間必有一戰!而且,最少最少,也是不分勝負!


    想到這,葉軒心頭火熱。


    要知道,他們整理了這麽久,並沒有整理總結出儒道三品及以上的任何頭緒。按照已有的體係參考來說,王雲頂天了,也就隻有儒道四品巔峰的實力。


    而這樣的王雲,與張明煦的戰鬥,至少打平,甚至可能占了上風。


    由此可見,儒道的未來,多麽璀璨。


    這一日,知道一時半會之內,是不可能把葉軒徹底定罪的鄭懷民,玩起了拖字決。


    派出監察禦史,以及治撫司的紫衣人,“星夜”趕往雲州,查探相關事宜。至於出發日期,鄭懷民沒說,隻說到越早越好。


    於是乎,被點名的幾個禦史,同氣連枝,一起迴家準備過年去了。等開了春再去雲州也不遲嗎!


    反正著急的不是他們。


    至於軍方那邊,在得知張明煦進宮迴來,就不見客了之後,計明瞬間萎了。原本一心想要把葉軒定死的積極地下屬們,如今開始首鼠兩端起來。尤其是宮裏關於張弘新的處置至今都沒下來,他們更不敢動了。


    這反倒也正中鄭懷民下懷。


    拖就完事了。


    整個審案陷入了僵局,鄭懷民更是離開府衙,獨自出門辦事,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而薑文柏,從頭到尾,就沒離開過府衙一步,一直死死地盯著梅鴻博。


    二十七,葉府的人,繼續來探監,送飯。


    按照葉軒的安排,柴七二十六下午去了趟書院,結果被告知王雲仍然未歸,不知所蹤。


    葉軒猜測是被皇帝留在了宮裏,商議安排事情。


    二十七下午,柴七又去了國子監,探望張白圭。張白圭就把張懷民來過的事情告訴了他,柴七再轉述給葉軒。


    二十八,豬已經殺好分完,各家各戶的年貨也都基本備齊,整個京都呈現出一派喜氣洋洋的狀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不時有小孩子在街上嬉戲,手裏拿著點著的香,把爆竹點燃,扔向臭水溝。


    柴七告訴葉軒,院子仍然未歸。書院幾個大儒,已經知道了王雲就在宮裏的消息,想要硬闖皇宮。


    葉軒讓他帶話給張淳的大儒,稍安勿躁,年前必迴。這期間,凝香每次都來,還帶著小荷。木盒裏多了凝香為他做的飯菜,和之前葉府大廚作的一對比,葉軒的眉頭就擰到了一起。


    二十九,張白圭麻煩柴七帶話給他,忙於應酬,已經被孫大人拉到府上去了,喝得不分黑白,整個人昏昏沉沉,根本脫不了身。對於不能來見他,實在抱歉。同時告知,至今為止,孫千金都還沒露過麵。


    葉軒估摸著,可能是怕自己露麵嚇到張白圭,所以一直沒出來。


    不過,未出閣的姑娘,不好意思見人,也常見。葉軒讓柴七安慰他,萬一人家女大十八變,瘦下來,變成白富美了呢!


    要有希望!


    天順三十六年十二月三十日,除夕。


    遊子歸鄉,商戶閉市,家家燈籠高懸,張燈結彩,貼對子,包餃子,準備年夜飯,忙的不可開交。


    一道聖旨從宮裏發了出來,由司禮監太監捧著,快馬加鞭,直奔京兆府府衙。


    當鄭懷民聽到太監說出:撤銷審查,各人迴歸原職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鄭大人,領旨謝恩吧!”


    太監看著眼前跪在地上,滿臉茫然的鄭懷民,淡淡提醒道。


    鄭懷民這才迴神,磕頭謝恩,雙手捧著接過聖旨。


    塞上銀子,好言好語把太監送走,他看著桌子上供起來的聖旨,眼神冰冷,麵如死灰。


    “為什麽?陛下怎麽會找到張白圭,就這麽信了他的話。那張白圭明明就是葉軒的共犯!怎麽能當做供詞?”


    “什麽書院院子王雲與數位大儒聯名擔保!這算什麽?秋闈資格,還能事後擔保的嗎?”


    鄭懷民癱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


    他的眼神逐漸陰狠,殺意彌漫。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各位後會有期。”薑文柏一個閃身,離開了院子,不知所蹤。


    計明已經懶得管什麽葉軒不葉軒了,哪怕張明煦什麽也沒說,就從這道聖旨,他也看出來端倪。


    靠山看來是倒了,他現在隻擔心自己以後怎麽辦。


    跟鄭懷民打個招唿,他也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京兆府衙門。


    除夕夜,過不安穩了,他們這群人,必須要坐一起好好商量,以後該怎麽辦了。


    院子裏隻剩下鄭懷民和他的下屬,幾個品級不高的監察禦史。


    “大人,我們怎麽辦?”


    鄭懷民擺擺手道:“你們迴去吧,迴去好好過年,這事,你們不要管了。”


    “那我們就這麽算了?”


    關起門來都是自家人,他們也就不在乎皇帝寫沒寫聖旨,是不是金口玉言。


    “不然呢?”鄭懷民沒好氣地說道:“我們還能怎樣?就為了讓他們答應我,在葉軒這事上幫幫忙,我已經付出了多少代價!”


    “因為皇上也站在咱們這邊,所以我付出了代價,他們也願意幫忙。可如今,皇上變了主意,張明煦又不知道怎麽迴事!那葉軒身份再不好,也是葉振武的兒子。京都有幾個人的身份比得上?再加上東林書院的支持!”


    “我們還能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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