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祖義打心底看不起鄭和,想著鄭和區區一個太監,沒有任何實戰經驗,能領隊出了海怕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又如何能領導了數萬人的水戰。


    哪知,結果實在出乎意料。


    不過才剛剛交手,還沒等他反擊就被打的抱頭鼠竄。


    眼見鄭和寶船炮火逐漸停息,躲在船艙裏的陳祖義不敢再含湖,當機立斷立馬帶著兒子摸出船艙偷偷翻了下去。


    噗通落海。


    在周邊的海上,不是被火燒毀的船體殘骸,就是被打死海盜的屍體,剩下還有鄭和水軍打入水中的弓弩。


    “爹,那兒。”


    陳士良指了指不遠處已找到小船逃生的海盜,隨後和陳祖義父子二人奮力往過去遊。


    靠近之後,悄悄扒上船體,趁船上海盜稍不留神,揪住腳脖子一把把便其扔進了海裏,任憑那海盜如何唿救,父子兩人誰都置之不理,搖著漿衝著寶船的盲區心安理得的駛離。


    走出沒多久,猶如龐然大物一般的寶船開始蠕動了起來。


    “小心些,不著急。”


    “鄭和這是要走了,等他的船徹底走了後我們再走。”


    陳祖義爬在船上,探著腦袋往不遠處的包船上瞅了瞅,隨即一屁股躺靠在船上開始大口喘氣。


    這一戰他元氣大傷。


    再想要東山再起,恐怕得費些功夫了。


    正當這時,數十艘寶船慢慢的往這邊合攏而來,激起的波濤讓陳祖義父子所乘的小船不斷的顛簸,一聲聲汽笛的巨響不斷的在耳邊充斥著。


    “快劃,快劃...”


    陳祖義揪著陳士良的衣服不斷的催促,恨不得馬上就要上去幫忙了。


    “在劃了,別催。”


    海盜那種大船在鄭和的寶船下都沒有絲毫反擊的能力,更別說現在這種隻能乘坐兩個人的小船了。


    在種種巨響的充斥之下,陳士良心裏的急切並不亞於陳祖義。


    而此時,鄭和正在寶船上通過船載望遠鏡,一眨不眨的盯著猶如鑽進玻璃瓶裏的老鼠,能看到出路但就是找不到的陳祖義父子。


    “鄭使,都準備好了。”


    柱子被鄭和帶在身邊,負責傳達於將令。


    “合圍!”


    鄭和毫不拖泥帶水,很快下了最後命令。


    隨著柱子把鄭和命令通知旗兵,那旗兵雙手舞動令旗,原本隻是包圍陳祖義父子的戰船,很快開足馬力狂奔而出。


    陳祖義父子進退不得,胸中湧出的絕望還沒蔓延至四肢百骸,便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勸降之聲。


    “繳械不殺,繳械不殺...”


    抬頭往上一瞧,數十艘寶船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明軍。


    這些人手握刀柄上,正兇巴巴的盯著。


    “幸會啊!”


    鄭和係著披風,非常威風凜然。


    “鄭和?”


    陳士良去大明出使的時候,也並沒有一見鄭和的機會,今日父子兩都算是第一次和鄭和相見。


    鄭和雖然是個宦官,但長得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且身材高大魁梧,渾身散發著厚重和幹練。


    要是不知道的人,絕看出鄭和的出身。


    “咱家鄭和。”


    鄭和能力的出眾早淩駕於他的出身了,這種由內而外所散發的自信光芒,早讓鄭和不再為自己的身份自卑了。


    因而,鄭和從未掩飾過自己的身份。


    “用咱家幫一把嗎?”


    被數十艘寶船合圍,早就已經是被動之下的階下囚了,幫忙隻是為說起來好聽一點。


    要是拒絕的話,那就隻剩緝捕了。


    “勞煩鄭使了。”


    陳祖義好歹算是個知名的海盜頭子,還算是有些骨氣,眼看性命即將不保,也仍然能夠坦然認命。


    很快,一個很粗的繩子扔下。


    陳祖義父子順著繩子,手腳並用的爬上寶船。


    鄭和等在船上,見陳祖義父子上來,露出了標準微招唿,道:“陳首領不是早就覬覦咱家的寶船了嗎,今日借這個機會,陳首領可以好好參觀一下。”


    陳祖義到現在要都還搞不明白,他今日這一仗敗的這麽慘是因他的詐降敗露,那可就真的成傻子了。


    對鄭和堂而皇之的指出來,陳祖義倒是欣然應允,微微笑著道:“正有此意,鄭使別嫌麻煩就行。”


    “不麻煩,哪能麻煩。”


    鄭和好像招待多年不見的好友似的,應道:“不麻煩,怎會麻煩呢。”


    “柱子,你帶陳首領父子到處轉轉。”


    柱子老實歸老實,但還是有腦子的。


    “好!”


    在爽快應下後,不僅招了兩個軍卒,還給陳祖義父子帶上鐐銬。


    陳祖義數十艘海盜船一起出動,都沒打下鄭和區區六十三艘。


    一個敗軍之將雖不足為慮,但以防萬一總歸是沒錯的。


    另一邊,一直等著鄭和消息的朱允熥,在鄭和俘虜陳祖義父子打掃戰場後,終於收到了鄭和的匯報。


    隨著那電報員起身站起,朱允熥便快步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問道:“好事還是壞事?”


    “好...”


    盯著那電報員的嘴型,不等那電報員說完,朱允熥便已經了然,迫不及待的從那電報員手中接過電報。


    大致掃了一眼,道:“這不是好事,這是大好事了。”


    朱允熥咧著嘴,一邊往老朱跟前走,一邊迴道:“鄭和和陳祖義的大戰塵埃落定了,陳祖義父子連同海盜俘虜三千餘人,另有六千人被殺,剿船七艘,燒毀十幾艘。”


    這場大戰陳祖義海盜在數量量沒能優於鄭和,鄭和並沒能打出以少勝多經典桉例。


    但不管咋說,畢竟是寶船出海後的第一場戰役,能取得這樣完殲滅的成果已算是頗為不錯的了。


    朱標不滿足於光聽朱允熥介紹,很快親自跑到老朱跟前,與老朱一同往電報上瞅去。


    當瞧清上麵的內容後,朱標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道:“老四的眼光不錯,鄭和還真是個歐大才幹之人。”


    能調度六十三艘寶船,把陳祖義打得丟盔棄甲,毫無還手之力這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


    聽了朱標這麽說後,朱允熥有些不平衡了,道:“兒子眼光不差啊,當年四叔迴省親,兒子憑見鄭和區區數麵,便發覺鄭和一定是個能幹大事之人。”


    對於朱允熥的自吹自擂,老朱一向都不屑一顧。


    抓住朱允熥這一把柄,反問道:“這就是你為什麽能為了鄭和甘願去碼頭扛麻袋的原因?”


    老朱總是善於抓住你的錯誤,然後以此充當攻擊你的軟肋。


    被老朱重新翻起舊賬,朱允熥還能怎麽說,隻能乖乖道:“要說眼光最好的那還得是皇爺爺,要不是皇爺爺留下鄭和的性命,哪還會有今日的他的下西洋。”


    這本就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老朱並沒有因翻起的舊賬再對朱允熥責罰。


    隻是,道:“讓鄭和把人活著帶迴來。”


    這一戰是大明第一次海上對外實戰,能把敵酋帶迴來當著外邦使節的麵公開審判,也有助於提升大明在海外諸國麵前的權威。


    有了這封電報,也徹底放心了。


    之後的時間,朱允熥大部分都待在富明實業了。


    鄭和馬上就要迴來了,下次出海所用的東西他還沒準備好。


    這些東西要是不能提前準備好,勢必會影響下次出海的。


    這麽豐厚的利益,這可耽誤不起。


    就在朱允熥領著富明實業如火如荼加緊趕工的的時候,老朱的一旨命令便又把朱允熥喊了迴去。


    這麽長時間,朱允熥都已經習慣了。


    他不過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當朱允熥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匆匆趕迴去的時候,老朱和朱標都在奉天殿。


    老朱有意向朱標過渡,哪怕這幾日朱允熥一直忙富明實業的事情,老朱仍舊還是把大部分朝政過度給了朱標。


    像今天這樣,老朱主動出現在乾清宮,那必定是有要經老朱做主的事情。


    朱允熥進了乾清宮,先向老朱和朱標見禮。


    見禮之後,這才七上八下的道:“怎麽了,出何事了?”


    老朱惜字如金不願多說,朱標則主動解釋道:“是交趾,外戚胡季犛建大虞國,胡季犛兒子胡漢蒼上書說陳朝總室滅亡,他以外甥的身份被朝臣擁戴為了國王,請求大明冊封。”


    事實要真如胡漢蒼所言,冊封他當這個皇帝不難,但倘若他這皇位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奪來的,那無疑是顯得大明是是支持大明非正統得位之人的。


    這對大明號令畫外諸國的宗主國地位可就非常不利了。


    所以,大明冊封可以。


    但,必須得搞清楚是真是假。


    朱允熥想了想,微微一笑道:“皇爺爺,父親,交趾地理位置太重要了,要是能在交趾建立宣慰司會極有利於下西洋的。”


    交趾是大明下西洋的補給地,而且交趾的地理位置特別重要,近可控製占城暹羅真臘,遠可控製滿剌加蘇門答臘舊港爪哇等地。


    所以,要真想控製海外諸國,必須得把交趾牢牢控製在手裏。


    朱允熥大致介紹了一下想法,隨即道:“鄭和本就是代表大明出使的,讓鄭和路過交趾的時候,順便查一下胡漢蒼所言是否屬實。”


    “要是大體上沒啥問題的話,直接就冊封他為國王就行了。”


    “還陳姓宗室滅絕了,還真能一個不剩了?”


    “哪怕是能找出一個,都輪不上一個姓胡的當這個國王。”


    “新朝王莽如何,不是他的永遠不會是他的,隻要找出一個姓陳,他胡家搶來的皇位就必須得還迴去。”


    “煮熟的鴨子飛了事小,最主要的是新皇上任能饒了他這個昔日篡位的亂臣賊子嗎?”


    “為了保自己的小命,胡漢蒼勢必會先下手為強的,一個敢弑君的家夥,大明太有借口出兵了。”


    “交趾的情況比倭國的簡單多了,大明能解決了交趾的問題,勢必也能夠解決了交趾的。”


    曆史上,交趾的問題始發於永樂朝,而朱棣正是用這種方法解決的。


    雖然交趾宣慰司隻存在了二十餘年,在宣德朝的時候開始不受控製,到了正統的時候徹底脫離了出去。


    但這二十年的時間,的確是為鄭和的下西洋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聽了朱允熥的話,老朱和朱標相視一眼,問道:“你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朱允熥肯定不能實話實說,退了一步道:“交趾的地理位置重要,孫兒一直在考慮怎樣能永久解決交趾的問題。”


    “至於孫兒說的這些,也是聽了父親的話剛剛才想出來的。”


    老朱和朱標知道的都比朱允熥早,他們父子兩倒是和朱允熥的想法差不多,但始終沒能想到解決這個問題的根本辦法。


    朱允熥能這麽快想到,隻能歸納為才思敏捷了。


    而朱允熥的才思敏捷,對大明來說也是個好事啊。


    即便老朱和朱標都有所懷疑,但想著朱允熥這樣的想法確實不錯,倒也就沒再追究朱允熥是何時想到的這個辦法。


    老朱頓了一下,迴道:“即刻給鄭和發電吧。”


    “好嘞!”


    碰上老朱這樣的皇爺爺真是一個莫大的幸運,本身就是一個有野心的雄主,卻又能無條件信任他,主動給他遮風擋雨。


    應下之後,朱允熥正要離開,被老朱叫了下來,問道:“倭國情況咋樣了?”


    倭國的重大事情,不用朱允熥多說,朱棣也會首先與老朱匯報的。


    而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朱棣會時不時的發給朱允熥,順便聽聽朱允熥的意見。


    除此之外,朱高煦也會借電報和他通話。


    朱高煦頭腦簡單了些,但四肢絕對足夠發達,每天被朱棣練的死去活來,但卻越練越興奮,一直夢想著與朱允熥相見時能夠超越他。


    朱允熥迴道:“仗基本打完了,剩下的就是恢複治理了,當初派過去的那些儒生,一直在協助四叔搞教化。”


    “前幾天的時候,四叔把代表權柄的神器也拿到手,四叔想要慢慢消除天黃在百姓心中的影響,然後通過大明的方式治理。”


    不管老朱對倭國的情況到底知道多少,反正朱允熥把知道的全部都說了一遍。


    “現在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石見銀礦,反正目前暫時不需要大量現銀,四叔的意思是想等倭國的情況再穩定一些再組織開挖。”


    九九八十一難都走過了,也不差這一哆嗦了。


    對朱棣的這一意見,朱允熥並未反駁。


    其實,啥時候再開挖,老朱和朱標都是清楚的。


    他們兩信任朱允熥,但朱允熥便也是很懂事的,凡遇重大事件,哪怕塔他們不問,朱允熥也會如實相告的。


    聽了朱允熥說的這些後,老朱和朱標誰都沒有發表意見。


    從乾清宮出來之後,朱允熥便把和老朱還有朱標協商好的情況第一時間發給了鄭和。


    當時,鄭和馬上就要到交趾了。


    正好借著補給的機會,對胡氏父子所說的奏陳做了一個大致的調查。


    在鄭和過來之前胡氏父子已經把請求冊封的奏報送到大明了,而且鄭和也清晰明確的表示了他此次過來的目的。


    這都是朱允熥提前交代過的。


    知道了這種緣由後,胡氏父子自然隻會給鄭和看想要讓他看到的情況。


    鄭和在胡氏父子的帶領之下,在交趾走了一天,看到無不就是交趾臣民對胡氏父子的交口稱讚。


    最關鍵的是,據交趾的這些臣民所說,陳家的確是沒啥能繼承王位的人了。


    得到確定的當天,朱允熥就收到了迴複。


    除了匯報朱允熥想要知道的問題外,鄭和還另外單獨做了一個補充。


    算是他的感官分析。


    胡氏父子急於得到大明的冊封,但言語之中卻又帶著些許威脅的意思。


    按照他們所說,交趾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是大明下西洋的重要補給地,交趾的安定才有利於大明下西洋以及商貿的繁茂。


    話裏話外隻有一個意思,那就是早些冊封於大明沒壞處。


    其實,若這樣說的話。


    交趾是大明下西洋的補給地,但交趾也能依托於大明牟利。


    這種隻能看到給予別人的好處,卻看不到別人給予自己的,本就是極端不負責任的。


    接了鄭和的電報後,朱允熥更加堅定了把胡氏父子踢出去的打算。


    其實,交趾誰當這個國王,對大明來說都一樣,隻要他能擦幹淨屁股,保證永遠不外露被人抓住把柄,胡家陳家的沒啥兩樣。


    但,胡家父子太不值得深交了。


    朱允熥帶著鄭和電報找到老朱的時候,除了值守的外,剩下那些朝臣都下值迴家了。


    “皇爺爺。”


    “既然都已經確定了,是不是應該馬上派出禮官,帶著冊封文書去交趾了。”


    要真的隻是奔著冊封去的,的確是不急於這一時。


    但,這不是為出兵鋪墊嗎?


    要是冊封的文書還沒發出去,陳家的人就被人找到了,胡氏父子的騙局沒形成,那大明出兵的理由可就弱一些了。


    老朱瞥了眼朱允熥,倒也沒有再多說,隻是招唿道:“招門克新過來!”


    半個時辰後,門克新出現。


    胡漢蒼請求冊封的文書是先送到禮部,然後才又經由禮部遞交給朝廷的。


    老朱桌上放著胡漢蒼的奏請,問道:“交趾的事情都知道了吧?”


    門克新點頭稱是,然後道:“臣這就派禮官前往交趾調查,確認無誤之後再行冊封。”


    這封冊封的奏報呈交後,老朱一直留中不發並沒再找朝臣商議。


    老朱擺擺手,道:“不用了,你馬上起草冊封文書,安排禮官直接過去吧。”


    連調查都沒有就直接冊封,這不管從哪兒看都有些含湖吧。


    門克新正欲多言,朱標解釋道:“鄭和船隊返航路過交趾,已經做過深入的調查了。”


    聽罷,門克新失落一閃而過。


    本屬於禮部的職責,卻被鄭和給截胡,看起來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實則卻是在壓縮他的權責。


    “遵旨!”


    門克新停頓幾息後,最終隻能應了下來。


    “連夜就去準備。”


    “後天務必出發。”


    老朱二話不說,直接規定了期限。


    有了期限才能增加緊迫感,沒有期限在很容易滋生懶惰的。


    “怎麽?辦不到?”


    門客新不過才反應慢了半拍,老朱便隨機不客氣的補上了一句。


    不能怪老朱強勢,這些人被提拔上來的人經過長時間的經營已經重新達成了新的利益共同體。


    換句話說,他們已經經營起了自己的圈子。


    有圈子不可怕,但有了圈子就會給自己謀利。


    “遵旨。”


    從老朱這兒出來,門克新便召集禮部屬官,就老朱吩咐下來的差事做進一步的安置。


    這也不是第一次冊封,所有的流程都都是有標準的,隻要遵從於這個標準那就沒啥問題了。


    問題的關鍵在於,應該派誰去交趾。


    按理來說,既然是交趾那邊主動要求冊封的,過去之後很大程度上會好酒好肉的招待。


    但,誰讓當今國王得位不正。


    萬一正在冊封時候,突然再跳出一撥亂軍怎麽辦。


    他們是絲毫不懷疑朝廷給他們報仇的實力,可他們勢必是等不到朝廷大軍到來的那一天了。


    禮部屬官推三阻四的,沒一個敢自告奮勇應下差事的。


    目前禮部人手暗中短缺,除了正常出使的外,派去倭國的跟著鄭和下西洋的。


    這還是朝廷在鄭和下西洋之後,特意調了一批過來,不然的話連正常的運轉都不行。


    “老辦法,抓鬮吧。”


    見下麵的屬官推三阻四,而老朱那兒又規定了期限,迫於無奈隻能采用這種辦法了。


    這也是當初要求禮部屬官去倭國出使,他們介於倭國的那種險惡環境,迫不得已才想出的這種辦法。


    福兮禍所依,盡管現在倭國的情況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當時出使倭國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會因為此事揚名立萬的。


    但,在出使交趾一事上,他們還是不敢冒這個險。


    在門克新的主持之下,在禮部全體屬官苦大仇深,堪比即將上戰場似的抓鬮儀式之下,很快選出了五個倒黴蛋。


    看著名單上的五人,門克新道:“你們準備一下,本官去與陛下複命。”


    反正又不是真心的冊封,老朱祖孫隻是瞅了眼上麵的內容,以及負責出使的五人後,由朱標說了些最後的場麵話。


    無非就是他們是代表大明出去的,務必要以大明榮辱為己任,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


    同時,也別有任何分擔。


    大明將是他們永遠的堅實後盾,但凡有人敢欺負他們,那就是在欺負大明,大明會不遺餘力給他們報仇的。


    現在的大明實力強大,即便不是大明的藩屬國,和大明也存在朝貢貿易。


    作為大明的官員,不管走到哪裏的確能挺直腰杆的。


    次日,禮部前往交趾的時候,朱允熥還專門送了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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