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潯前腳剛離開皇宮,皇帝元玧就急急忙忙的去了親娘慕太後的宮裏。


    “母後,母後!”元玧斥開門口當值的宮人,火急火燎的闖進慕太後的宮裏。


    “母後,可如何是好,他迴來了?”


    慕太後正在修建一側書案上的牡丹花枝,她生平最喜愛牡丹,但因為身份的關係,牡丹紋樣她是不能用的。


    東闕建朝幾百年,那一套體統早已根深蒂固,哪怕她貴為貴妃,也依然是個妾。


    像正紅色及明黃色等,她也是不能用的。


    牡丹乃花中之王,像她妾室的身份,也是不能用的。


    好不容易熬到兒子登基為皇,她的日子算是舒心許多,沒曾想那個本該死去的太子,竟然迴來了。


    不過,慕太後畢竟是在後宮浸淫多年的女人,不似元玧那般沉不住氣。


    她在修剪完最後一根枝丫後,把手中的剪子遞給旁邊的宮女,立馬有人捧了水盆過來給她淨手。


    等到收拾趕緊,她才慢條斯理的坐到正殿堂前的軟榻上,蹙著柳眉看向元玧,“慌裏慌張的成什麽樣子,你可是皇上!”


    瞅著眼前驚慌失色的兒子,慕太後心裏是有些嫌棄的。可到底是從自己肚皮裏爬出來的,嫌棄也沒有辦法。


    “朕就知道,定國公府那幫人,不是省油的燈。沒想到他們那麽厲害,竟真讓他們找到元潯。”元玧迎著慕太後的眼神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當初朕就應該把定國公府那幫人全殺了,說不得如今就沒有這些個破事。”


    “那你怎麽不殺?”慕太後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兒子的怒言。


    元玧的神情一下子垮了下來,“母後!”


    “阿娘,如今事已至此,您倒是說說,該如何是好呀?”


    別看元玧已經登基為帝,原則上也是個沒斷奶的孩子,事事都依賴著慕太後。


    “沒出息的東西,就算他迴來了又能如何?”慕太後對元玧這般德行早已見怪不怪,卻還是忍不住啐了他幾句。


    “一切木已成舟,如今你是君他是臣,你怕他做什麽?”


    “可他畢竟是嫡子,還有……”元玧沒有慕太後心裏那麽強大,他一直是心虛的。


    “沒用的東西。”慕太後一巴掌甩到他臉上,把他的話給打斷了。


    “什麽嫡子庶子的,你祭過天稟過祖宗,就是天子。任是誰,也不能搶了你的皇位去。你給哀家記好了,你是君他是臣,他若是敢反就是亂臣賊子,殺了便是。”


    元玧被慕太後打的懵了圈,捂著發疼的臉有些木然。


    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慕太後心軟了下來,“你若是不想在京中看到他,便將他放到封地去。你不是將廣南兩路給了他麽,嶺南地區偏僻貧瘠,你把他放到嶺南去。”


    “京城前往嶺南路途遙遠,他若是在途中出了什麽意外,誰知道呢?”


    “即便他順利去到嶺南,貧瘠之地,任他也玩不出什麽花樣來。再說了,他的親娘還在京城,也不怕他翻了天兒去。”


    “母後英明!”聽完慕太後的話,元玧的眸子陡然亮了。


    而後,他匆匆忙忙的跟慕太後行禮告辭,離開了慕太後的寢宮。


    慕太後看著元玧來去衝衝的背影,一時間,隻覺得額頭脹的厲害,“你說哀家的兒子,怎麽就沒有那位的兒子聰明呢。”


    “主子,陛下隻是年紀小經曆的少,等到他年長些了,自不是那位能比的啦。再說了,有您跟太傅護著,陛下便是晚些開竅,也沒什麽緊要的。”身邊的宮女見狀,忙上前幫她按著額頭,邊寬慰道。


    慕太後深深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元玧的動作很快,第二天聖旨就下到元潯跟前,元潯也配合,跟容太後告別後就離京前往封地嶺南。


    因擔心元潯的安危,容珒亦在護衛隊伍裏頭,安插了不少的好手,就連自己的親兒子他都放了進去。


    容千嶼騎著馬混在隨行隊伍裏,直到遠離京城,才是打馬上前,與元潯並駕而驅。


    “真不知道說那對母子是蠢好呢,還是聰明的好,居然把嶺南給了你。”追上元潯後,容千嶼冷不丁吐出一句。


    元潯微微眯了眯眼眸,“他們覺得嶺南貧瘠,自覺地我在那邊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


    “那他們可就錯了。”容千嶼笑的更歡了,露出滿嘴白牙。


    “嶺南可是我們容家的地界,他們……”


    他話還沒說完,兩側密林裏頭突然竄出來一群穿著夜行衣的蒙麵刺客。


    二話不說,刺客提刀就殺。


    容千嶼跟元潯不敢輕敵,也拔劍迎戰。


    那群蒙麵刺客皆是死士,下手又快又狠,且招招斃命。


    好在容珒亦給元潯安排了不少好手,一番打鬥下來,刺客也沒討著便宜。一炷香的功夫後,所有刺客全部伏誅。


    “沒有活口,他們牙齒裏藏了毒。”容千嶼檢查過屍體後,迴來跟元潯稟報。


    此事也在元潯的意料之中,他的神色淡淡的,唯有漆黑如墨的眸底,湧動過幾縷鋒利的冷芒。


    “都是死士,自然不會有活口的。”


    “會是誰派來的?”容千嶼猛地脫口而出,話出口後,又覺得自己這一問乃是多此一舉。


    元潯轉過頭,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還能是誰?”


    容千嶼憤憤道:“那對母子也太心急了些,這才離京城多遠,就開始動手了。”


    “狗急跳牆了。”元潯漠漠的答。


    容千嶼表示讚同,“也是,你這一迴來,打得他們措手不及。也難怪他們,狗急跳牆。”


    “看來接下來的行程,熱鬧咯。”


    元潯不以為然,而是問起另外一樁與此毫不相幹的話,“自打開春後,有多久沒下雨了?”


    “啥?”容千嶼被他問的摸不著頭腦,茫然的看著他。


    元潯又道:“旱季要來了,修書一份給外祖父,淮陰的溧水十二渠要開始蓄水了。還有,屯糧。”


    “屯糧?”容千嶼更懵了。


    “嗯,讓舅舅加緊屯糧,有多少屯多少。”


    盡管容千嶼不明白元潯的深意,但他對元潯深信不疑,還是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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