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棟梁的內心世界是一片複雜而扭曲的迷宮,其中交織著恐懼、絕望、憤怒與自我保護的強烈欲望。


    他自幼生活在社會的邊緣,或許曾經曆過無數的冷眼與不公,這些經曆像鋒利的刀片,一點點切割著他對外界的信任與善良。


    他學會了用冷漠和強硬來武裝自己,將內心的脆弱深深埋藏,不讓任何人窺見。


    然而,武鳴的出現,曾一度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道光。


    他們共同經曆了風雨,分享過彼此的秘密與夢想,那份兄弟情誼在孫棟梁心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但當這份情誼麵臨背叛的考驗時,孫棟梁的世界瞬間崩塌。


    他無法接受自己如此信任的人,竟會選擇離開他,甚至可能將他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這種被背叛的感覺,如同被最親近的人插了一刀,痛徹心扉。


    於是,孫棟梁內心深處的恐懼與憤怒被徹底激發。


    他害怕失去自由,更害怕迴國受審後可能麵臨的殘酷現實。


    在絕望的驅使下,他選擇了極端的方式來保護自己——除掉那個可能威脅到他的人。


    這種極端的舉動,既是他對武鳴背叛的報複,也是對自己命運的一種絕望抗爭。


    在孫棟梁看來,這個世界充滿了虛偽與背叛,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也不再相信有真正的救贖。


    他變得越來越冷酷,越來越決絕,仿佛隻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但他的內心深處,或許還殘留著一絲對過去的懷念,對人性美好的渴望。


    隻是這些美好,早已被他用仇恨與冷酷築起的高牆,隔絕在了遙遠的彼岸。


    如果還有選擇,當初在野人山,會放棄因為幾百萬殺害同胞,可是沒有後悔。


    做了那事情,就沒有任何迴頭路了。


    孫棟梁站在那冰冷的屍體旁,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就像是在進行一項日常的家務活。


    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他那張因長期壓抑而變得扭曲的臉上,映照出他內心深處無盡的黑暗與冷漠。


    他手中的工具在夜色中閃爍著寒光,每一次動作都顯得那麽熟練而機械,仿佛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景,習慣了與死亡共舞。


    “背叛者,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孫棟梁在心中默念,這句話像是他給自己找的唯一理由,用以支撐他做下這不可挽迴之事。


    他的心靈早已被仇恨和背叛的火焰吞噬,人性的光輝在他心中早已熄滅,留下的隻有無盡的荒蕪和絕望。


    處理完屍體後,孫棟梁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停留,他像扔垃圾一樣將包裹好的“物品”丟進了街角的垃圾桶。


    夜色掩蓋了一切,仿佛連風都在為他保守這個秘密。


    他深知,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總有一些饑餓的野狗在等待著這樣的“禮物”。


    果然,不久之後,一陣嘈雜的犬吠聲打破了夜的寂靜,那些野狗如同幽靈般出現,迅速將垃圾桶圍得水泄不通。


    不久,垃圾桶旁便隻剩下了一片狼藉,而那具曾經屬於某個人的軀體,也早已被撕扯得支離破碎,融入了這片黑暗之中。


    孫棟梁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裏,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他的心中沒有一絲波瀾,也沒有絲毫的愧疚或恐懼。


    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那麽的理所當然。


    背叛他的人,就應該有這樣的下場。


    他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在陰影中的日子,習慣了用暴力和冷酷來維護自己的世界。


    然而,在夜深人靜之時,孫棟梁也會偶爾感到一陣空虛和孤獨。


    他意識到,自己雖然還活著,但卻已經失去了作為人的許多東西——親情、友情、愛情,甚至是最基本的道德和良知。


    他仿佛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地活著,隻為了逃避那些他不願麵對的過去和未來。


    但即便如此,孫棟梁也從未想過要放棄。


    他堅信,隻要他還活著,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他會繼續在這個充滿危險和機遇的世界裏遊走,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去爭取更多的利益。


    他會變得更加狡猾、更加冷酷,因為他知道,隻有這樣,他才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而那個被野狗叼走的屍體,就像是這個世界上無數被遺忘的角落一樣,很快就被人遺忘。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切都在繼續。


    孫棟梁也繼續著他的生活,帶著他那顆扭曲的心,在這個世界的邊緣徘徊著,尋找著屬於自己的那片天空。


    但無論他走到哪裏,都無法擺脫內心的陰影和那份揮之不去的罪惡感。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迴頭了。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老舊公寓的走廊上,給這個沉悶的空間帶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


    孫棟梁坐在窗前的一張破舊長椅上,手裏緊握著遙控器,雙眼緊閉,仿佛是在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又似是在逃避什麽不願麵對的現實。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有緊抿的嘴角透露出內心的不安與疲憊。


    電視機被設定在新聞頻道,這是他近來養成的習慣。


    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準時打開電視,盡管大多數時候隻是閉目養神,讓新聞的聲音作為背景音填充著空蕩蕩的房間。


    對他而言,這既是一種對外界動態的監控,也是對自己心靈的一種麻痹。


    突然,主持人的聲音變得嚴肅而急促,提到了“夏國巡捕司”和“器官集團實控人老漢被捕”的消息。


    這幾個字如同一道驚雷,瞬間擊穿了孫棟梁心中的寧靜。


    他猛地睜開眼睛,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電視屏幕,仿佛要穿透那模糊的畫麵,看清每一個細節。


    電視畫麵雖然不甚清晰,但足以讓他辨認出新聞中的關鍵信息。


    老漢,那個曾經在他生命中占據重要位置,引領他踏入這條不歸路的人,如今卻已淪為階下囚。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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