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纏鬥得難解難分之際,一陣淒厲的哭喊聲突然從遠處傳來,打破了這片死寂。


    那是一個孩子的哭聲,充滿了無助與恐懼。


    這聲音仿佛一股清泉,瞬間澆滅了孫棟梁心中的怒火。


    他猛地停下手中的動作,呆呆地望著遠方,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與悔恨。


    “我們這是在幹什麽?”孫棟梁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疲憊與絕望。


    他手中的菜刀緩緩垂落,仿佛千斤重一般。


    武鳴見狀,趁機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孫棟梁的肩膀,用力將他按倒在地。


    然而,這份突如其來的平靜並未能長久地占據孫棟梁的心頭。


    當武鳴鬆開手,準備進一步安撫他時,孫棟梁的眼神突然再次變得陰鷙而狠辣。


    他猛地翻身而起,一把推開武鳴,重新握緊了那把沾滿塵土的菜刀,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你以為我會這麽容易就放棄嗎?”孫棟梁的聲音低沉而冷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我孫棟梁這輩子,從沒向任何人低過頭,更不會被你們這些所謂的‘兄弟情’所束縛!”


    月光下,他的麵容扭曲,顯得異常猙獰。


    孫棟梁深知,自己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自首意味著死亡,而繼續逃亡則如同生活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他選擇了第三條路——用暴力來維護自己那搖搖欲墜的尊嚴與生存空間。


    “武鳴,你既然想背叛我,就別怪我無情!”說著,孫棟梁再次發起了攻擊,這一次他更加兇猛,每一刀都直指武鳴的要害,顯然是要置對方於死地。


    武鳴被迫應戰,但他心中充滿了苦澀與無奈。


    他知道孫棟梁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之中,任何言語都無法喚醒他的理智。


    他隻能拚盡全力,希望能夠找到一線生機。


    兩人在狹窄的巷子裏展開了激烈的搏鬥,刀光劍影中,透露出無盡的兇狠與殘忍。


    孫棟梁的每一擊都充滿了力量與決絕,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與恐懼都發泄在這場戰鬥中。


    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憐憫,隻有對勝利的渴望和對背叛的憤怒。


    然而,就在孫棟梁即將得手之際,一個意外發生了。


    他腳下一滑,失去了平衡,手中的菜刀也隨之脫手而出,飛向了遠處的牆壁。


    這一刻,他露出了一個短暫的驚愕表情,但隨即被更加瘋狂的憤怒所取代。


    “不!我不會輸的!”孫棟梁咆哮著,衝向一旁的雜物堆,開始瘋狂地尋找新的武器。


    他的行為已經超出了理智的範疇,完全成為了一個被仇恨與恐懼驅使的野獸。


    隻不過這一次沒有找到武器了,孫棟梁也頹廢是坐在地上,武鳴走了過來,想安慰,但是又不知道怎麽說。


    休息好了一會之後,兩個人拖著疲憊的身體返迴棚戶區那個所謂的家裏。


    夜色如墨,棚戶區的老舊房屋在微弱的月光下更顯破敗,仿佛每一塊磚瓦都承載著歲月的沉重與滄桑。


    孫棟梁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個簡陋得幾乎不能稱之為“家”的地方。他的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但內心卻翻湧著比腳步更重的情緒——那是一種混合了絕望、憤怒與瘋狂的複雜情感。


    武鳴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兩人的距離不遠不近,卻仿佛隔著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的眼神中既有對孫棟梁的同情,也有對自己命運的無奈。


    他知道,孫棟梁心中的那股殺意並未因疲憊而消散,反而像是被壓抑的火山,隨時可能爆發。


    迴到“家”,這個狹小而昏暗的空間裏,隻有一張破舊的床和幾件散落的衣物。


    兩人幾乎同時倒下,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的死狗,連唿吸都變得沉重而艱難。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卻隱藏著孫棟梁心中翻湧的暗流。


    過了許久,當夜色似乎更加深沉,萬物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時,孫棟梁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的疲憊與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心悸的可怕殺氣。


    他靜靜地躺在那裏,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視人心最深處的恐懼。


    他緩緩移動身體,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以免驚動沉睡中的武鳴。


    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終於觸碰到了一把鋒利的剪刀。


    那是他之前為了縫補衣物而準備的,此刻卻成了他手中最致命的武器。


    孫棟梁緊握著剪刀,心中的殺意如同被點燃的火焰,熊熊燃燒。


    他看向武鳴,那個曾經與他並肩作戰、共患難的兄弟,此刻卻成了他必須除去的威脅。


    他知道,一旦武鳴自首,自己將麵臨無法逃脫的追捕和審判。


    而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輕手輕腳地靠近武鳴,每一步都充滿了決絕與冷酷。


    武鳴依舊沉睡,沒有絲毫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他的唿吸均勻而平穩,臉上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仿佛在夢中找到了片刻的安寧。


    然而,這份安寧注定是短暫的。


    就在孫棟梁距離武鳴僅有幾步之遙時,他猛地舉起剪刀,毫不猶豫地刺向武鳴的胸膛。


    那一刻,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猶豫與憐憫,隻有對生存的渴望和對背叛的憤怒。


    剪刀輕易地穿透了衣物與皮膚,深深地紮入了武鳴的心髒。


    武鳴猛地驚醒,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痛苦,但隨即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他掙紮著想要唿救,但喉嚨裏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最終歸於沉寂。


    孫棟梁站在床邊,望著武鳴逐漸失去生機的身體,嘴角勾起一抹可怕的笑意。


    那笑容中既有對勝利的滿足,也有對人性冷酷的嘲諷。


    他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但此刻的他已經無所畏懼,隻有對生存的渴望和對背叛者的刻骨仇恨。


    夜色依舊深沉,棚戶區的老屋裏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


    孫棟梁站在那裏,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成為了一個被黑暗與仇恨吞噬的可怕存在。


    而武鳴,則永遠地留在了這個充滿淒涼與恐怖的夜晚,成為了孫棟梁瘋狂舉動下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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