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嬌的心上人始終隻有一個人, 不管是前世她所瘋狂迷戀的, 後來又為了複活她連性命都不要的魏浟,還是現在每次都能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一心喜歡她的魏浟。


    本來還想成親之日,就可以將小小的心思告訴他。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能告訴他了,因為他又變成別人的未婚夫, 而且是板上釘釘無法改變的事實, 魏浟如果反抗,後果不堪設想,輕則再次挑起戰爭, 重則改變天下格局。


    萬一魏浟為了她抗旨悔婚,惹惱了皇帝,那魏浟隻能像前世那樣帶她去番地,他們兩個人或許能夠高興一陣子, 可是他的一生,他的皇權霸業,他的天下就會拱手送給那個殘暴的靖王, 到頭來靖王還是會殺到頭上來,對天下蒼生都是一場苦難。


    如今皇帝的那些皇子, 太子平庸無能,老二表裏不一, 老三、老四勢力薄弱,老五魏浟算是後起之秀,老六才十五歲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不成氣候……放眼望去, 適合做皇帝的也隻有魏浟了。


    若是因為這件事,魏浟抗旨被貶,他豈不是跌落穀底,再也爬不起來。


    這陣子想了許多,慕含嬌也想明白了,前世的魏浟或許也是喜歡她的,隻是沒有那麽喜歡,喜歡到可以為她放棄一切,放棄和高家的關係,放棄在皇子之中屹立不倒的地位,甚至放棄母子血脈親情,變得一無所有。不過最後,因為她的死,或許魏浟內疚悔恨,最終還是放棄了,真的變得一無所有。前世他都已經一無所有了,慕含嬌不想重頭來過,他還是那樣落魄的結局。


    可能她跟魏浟就是注定了不能在一起的,所以即使沒有了高雲旖這個婚事,魏浟也會有其他更好的婚事,他又成了別人的未婚夫,又是和前世一模一樣的局麵。


    與前世同樣的三岔路口,慕含嬌絕對不會再做一樣的選擇,所以她要主動跟魏浟劃清界限,她也必須那麽做,了斷了兩人之間的一切。


    不是因為她不喜歡他,而是這輩子除了喜歡,她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就是前世被自己所丟棄踐踏幹淨的尊嚴和名譽,還有她前世走錯的歪路,她所需要洗清的罪孽。


    重頭來過她也想明白了,既然喜歡,不能在一起也可以照樣喜歡,可以遠遠的看著他,換一個方式罷了,何必一定要強求,前世她就是太強求了,導致執念太深,步步淪陷。


    這些思緒隻在一念之間,慕含嬌一時激動,稀裏糊塗就道了一句:“同樣的處境,我喜歡你的時候你拒之千裏,你喜歡我,我拒絕就不應該嗎。”


    魏浟問:“我何時拒絕過你了,一直都是你在拒絕我。”


    慕含嬌一時說漏嘴,想了想,也隻好迴答:“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求而不得的夢,夢裏是我喜歡你,你有婚約在身,我卻還不知廉恥的投懷送抱勾引你,還想給你委身為妾,是你一直在拒絕我……”


    現在反過來了,一直是魏浟想占她身子,還想逼婚娶她,而且也一模一樣他有了婚約,好像形成了一個逃不出去的怪圈似的。


    魏浟眉頭皺得更緊了,道:“你一直以來就是因為一個莫須有的夢,才對我有所成見麽?”


    慕含嬌別開臉不說話,因為她知道那個不是夢,是真正發生過的。


    魏浟湊上來,一把勾著慕含嬌的腰,將她抱進懷裏,他道:“嬌嬌,你若夢見的真是我,我可以告訴你,不管是夢裏和現實我都隻想娶你為妻。”


    絕對不能授受不親,慕含嬌一把將他推出去,“你別這樣!”


    掙紮時候,可能因為動作太大,慕含嬌一個不慎,身上又寬又大的錦袍沒有穿穩,就這麽突然滑落下地,赫然露出了裏頭婀娜多姿的嬌軀,光光的隻穿著褻衣褲,雪白的肌膚跟羊脂白玉一般,修長均勻的白腿,蓮藕一般的手臂,白璧無瑕的頸子,前後豐盈之處各自翹起,何其妖嬈豔態,一切顯得完美無瑕。


    外頭正是大白天,光線透過窗戶照進來,還是第一次湖光山色盡收眼底,男人目光定住,看光了卻沒有再有什麽動作。


    慕含嬌意識到這個意外,心下猛然一跳,驚恐的將地上的長袍撿起來,裹迴身上將身子遮得嚴嚴實實。


    可是正好此刻,外頭陳越來敲門了,稟報道:“殿下,長平郡主帶著人找過來了。”


    慕含嬌一聽,頓時著急了,要是讓元錦逮著他們兩個現在這樣,還不跟捉奸在床一樣!


    看著魏浟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慕含嬌心急如焚,道:“你還不快走!被她撞見了你才甘心?”


    魏浟目光凜厲,道:“她來了我正好告訴她,我不會娶她,要娶的是你。”


    慕含嬌氣得臉色發青,嘴唇發抖,“昭王殿下,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怎麽會這般糊塗,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們是聖旨賜婚,關係天下安定,北方戰亂平定,不是想不履行就不履行的……你這樣,隻會讓我和我娘為難,弄得我眾叛親離,身敗名裂!算我求你了……”


    魏浟久久壓抑住心頭的湧動,從懷裏取出那半塊璧髓,又強行塞進了慕含嬌的手中,“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迴來的道理。你現在什麽也聽不進去,看我以後如何收拾你!”


    隨後他起身,頭也不迴的就走,出門之後,陳越將給慕含嬌找來的一套衣裳送到手中。


    魏浟拿著衣裳又折返迴屋,送到了慕含嬌手上,一把奪走了他借給慕含嬌那件袍子,也沒再看她光著的身子,就此此揚長而去,再不迴頭,砰地一聲帶上了房門。


    慕含嬌被他最後那個眼神看得不寒而栗,抱著肩膀,再看一眼手裏被他強塞到手裏的玉佩……


    猛然想起來元錦帶著人,馬上找過來了,慕含嬌也來不及再多想什麽,趕緊將魏浟讓人臨時找來的衣裳迅速穿好,頭發衣領整理了一遍。


    說時遲那時快,與此同時,門口已經傳來了元錦的聲音,正在喊著,“含嬌,含嬌妹妹……”


    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元錦正帶著人闖了進來。


    元錦入內,看見慕含嬌衣著整齊,婀娜而立的身影時候,神色微微一滯,大概沒想到,慕含嬌突然跑迴了客房,而且已經整齊的穿上了衣裳。


    慕含嬌盡量鎮定,還故作一頭霧水的詢問:“姐姐怎麽了,突然帶這麽多人闖進來,也不怕萬一我不方便?”


    元錦道:“妹妹莫名消失,我正四處找你,一時心急,倒是疏忽了……不知妹妹方才明明還在閣樓裏,是怎麽突然迴到客房裏來的?”


    慕含嬌不以為意:“當然是走過來的。”


    元錦當時就冷笑了一聲,咄咄逼人的詢問:“妹妹剛才衣裳都沒穿,怎麽能從閣樓走到客房來?”


    她旁邊的丫環碧蓮嗤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難不成是光著身子走過來的?”


    慕含嬌瞪著碧蓮,頓時都提高了音量,道:“這種話是你一個奴婢能夠亂說的麽,你哪個眼睛看見我沒穿衣裳,還是說你有人證,敢隨意出口汙蔑?”


    碧蓮倒是還死咬著不放,道:“那縣主不該好好解釋清楚?”


    慕含嬌盛氣淩人,瞥了她一眼道:“我為何要給你一個賤婢解釋?倒是我才應該好好問一問長平郡主,剛才說去幫我找衣裳,找了半天都沒找過來,莫不是故意害得我隻能穿著髒衣裳留在屋裏?若不是我自己找了一套衣裳換上,恐怕現在還不能出來見人!是含嬌如何得罪了郡主麽,郡主要故意這般刁難含嬌,若不然,我們迴去找母親做主,好好理論理論這件事。”


    元錦臉色微變,如果迴去鬧到高氏那裏,那個高氏是慕含嬌的母親,當然會向著她說話,更何況,今日的事情本來就是元錦設計的,所以自然不想把事情鬧大,若是到時候拆穿,讓昭王知道就不好了。


    她陪笑了一聲,挽著慕含嬌的胳膊,好聲好氣的親昵道:“妹妹你說哪裏的話,都是誤會,我怎會故意刁難妹妹?我方才是擔心妹妹被燙傷,找藥膏去了,迴過頭就發現妹妹不見人影,才會著急的帶著人四處尋找……既然現在人已經找到了,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慕含嬌也解釋不清楚怎麽從閣樓過來客房的,所以同樣不想鬧大,萬一讓人知道魏浟把她弄出來的可就更麻煩了。


    當日的事情諸多不順,最後眾人就這麽不歡而散,各自往王府返迴。


    來的時候就沒帶什麽東西,迴去的時候慕含嬌同樣也是空手而歸,慕含嬌也是現在才明白,元錦叫她出來就是不懷好意的。


    迴去的馬車上,元錦跟慕含嬌依舊同乘的馬車,並排坐在板榻上,可是跟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壤之別,各自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誰也不想靠近誰,更是沒人說話,都在假裝昏昏欲睡。


    當日迴去之後,元錦幾乎是衝迴房間的,進屋之後就氣得摔東西。


    碧蓮在旁邊拉著她,不讓她摔,還道:“郡主,你又生什麽氣啊?”


    元錦都快氣死了,“你說慕含嬌到底怎麽從閣樓到客房去的?”


    碧蓮搖搖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元錦目光犀利,道:“當然是有人幫她!”


    “郡主都沒讓她帶丫環,誰能幫她啊。”


    “當時那種情況,除了昭王誰還有能耐幫她!也就是說,昭王將沒穿衣裳的慕含嬌帶到了客房裏去,昭王肯定都看過她身子了!”


    一想到自己未婚夫跟那個賤人以前有奸情也就算了,現在在她眼皮子底下還這麽明目張膽,不知羞恥,糾纏不清,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想起來就氣得牙癢癢,元錦趕緊又摔了一個花瓶撒氣。


    碧蓮皺眉道:“郡主,你就是疑心病太重了,其實奴婢看昭王跟她好像也沒什麽,畢竟是表兄妹關係,今日騎馬去救她也合情合理,完全就是你多心了……”


    元錦氣得翻了個白眼,道:“是你眼瞎,這麽明顯都看不出來!”


    反正元錦有極其強烈的預感,女人的直覺,慕含嬌絕對會影響她和魏浟的婚事!


    半個月前接到聖旨賜婚,元錦自打知道與昭王的婚事之後,心下早已有了幻想,日日夜夜期盼見到未來夫婿,昨日見了昭王本人果然不失所望,頓時心花怒放。


    畢竟昭王那般年輕才俊,長得又俊美過人,不知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誰都會喜歡,更主要的是,萬一今後昭王當上皇帝,她就是皇後!


    所以元錦決定主動出擊,所以昨晚攔在路上向魏浟搭訕,卻沒想到,到頭來意外發現魏浟跟那個慕含嬌有一腿了!


    而且根據今日的種種情況來看,魏浟又是騎馬去救慕含嬌,又是將他從閣樓帶走,如此超乎尋常,這個慕含嬌分明就是個巨大威脅!威脅到昭王妃位置那種!


    元錦正在冥思苦想,該怎麽對付那個慕含嬌,除去這個威脅。


    當天晚上,元辰還來找過元錦,皺著眉詢問:“阿錦,你怎麽迴事,今日昭王在場呢,你為何往慕含嬌身上潑湯?”


    元錦自然不肯承認:“哥哥,我就是燙了手,不小心打翻的,當真不是故意的!”


    元辰又逼問:“行,湯不是你故意的,那匹馬總是你選的吧!你明知道那匹馬有問題,遇到陌生人就會發狂,你故意選給她,出了事誰擔待得起?”


    元錦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元辰瞥了她一眼,道:“我都看得出來,你以為昭王眼瞎會看不出來?你這都還沒嫁過去,就惹是生非,在昭王麵前如此為難他表妹,你想嫁過去能有好日子過麽?”


    哥哥說的這句“他表妹”,正好就刺痛了元錦,元錦一時沒忍住,就道:“你不知道,他們關係不純!我今日親眼看見他們卿卿我我,曖昧不清!”


    元辰還有點不信:“怎麽可能,我看昭王不是那種人,而且若是他們真有什麽關係,慕含嬌為何不留在洛京,跑到千裏之外的安樂來,他們若是真有什麽,哪裏還輪得到你……”


    元錦有些著急:“哥哥,你不會是被慕含嬌那副好顏色給迷惑了吧!她當真就是個狐狸精!”


    元辰有些來氣:“你胡說八道什麽!”


    元錦可憐巴巴,眼淚汪汪的道:“你是不知道這大半年她們母子如何欺負打壓我的,把我丫環手腳都打斷了,處處欺負針對我,你不信可以到處問問……”


    元辰不以為意道:“讓人多教訓教訓你也好,就你這性子,過一陣出嫁之後還不知道惹多少麻煩,京城可不比安樂自由自在,可沒有爹爹護著你,特別是皇宮規矩繁多……你今日太過分,必須給我收斂收斂,趕緊好好學學規矩,別到時候進京丟人現眼。若是你再刻意為難慕含嬌,就把你送去漁陽!”


    元錦還指望著哥哥替她出頭,看這模樣怕是不可能了吧?


    看來也隻有她自己想想法子了。


    元錦沒有去找慕含嬌,甚至沒打算為自己所做的事道歉,沒想到次日,慕含嬌竟然主動找上門來。


    元錦警惕的看著慕含嬌,總感覺她有什麽陰謀詭計,莫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報複尋仇來的吧?擠出一絲微笑,詢問道:“妹妹特意過來,不知所為何事?”


    慕含嬌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道:“是這樣,昭王殿下有件東西想送給姐姐,可能不太好意思,就托含嬌轉交給姐姐……”


    說著,少女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落落大方的遞到了元錦手中。


    元錦小心的接過錦盒,打量一眼慕含嬌,又看看手中盒子,猶猶豫豫的打開來,才見裏頭是一塊白璧無瑕的玉佩,仿佛帶著奕奕光彩,用同心結吊墜,很是精美絕倫,讓人眼前一亮。


    “真是昭王表哥給我的?”元錦還有些疑惑。


    慕含嬌笑道:“那是當然……我看昭王殿下身上掛著個跟這個一模一樣的,也不知這是何用意……”


    反正這東西應該屬於昭王的未婚妻才對,慕含嬌自知她絕不能留,但是魏浟非要強塞到她手裏,她也隻好成人之美,轉送給元錦了。


    想來元錦收了這玉佩,定會去找魏浟,魏浟自然就知道她和他斷絕幹淨的決心。


    看魏浟也不像是糾纏不清的人,她都做得那麽決絕了,他應該會就此放手了吧。


    而且,這元錦現在懷疑她和魏浟的關係,她把玉佩給她,表明了不想跟她爭。


    元錦聽聞慕含嬌的說法,心下猛然一跳,不敢置信的詢問:“妹妹的意思,這是昭王殿下送給我的定情之物?”


    慕含嬌沒說是不是,隻迴答:“這個含嬌就不清楚了。”


    好似心裏瞬間坦然了,元錦琢磨著,難道真的是她多慮了?不然魏浟怎麽可能讓慕含嬌給她定情信物!迴想起來,魏浟身上好像真的有個這種一樣的玉佩!


    元錦拿著玉佩,心下暗暗欣喜,一把抓住了慕含嬌的手,激動難耐道:“妹妹,我差點就誤會你了!”


    慕含嬌故作一臉淡然,問道:“誤會什麽?”


    元錦哪裏敢說昨天的所作所為,趕忙又搖頭晃腦:“沒,沒什麽!昨日的事情都是姐姐不對,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妹妹不是喜歡吃清蒸鱸魚嗎,晚點姐姐讓大廚做了我們一起吃!算是姐姐賠禮道歉,如何?”


    “……”元錦這就立馬認錯道歉了?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慕含嬌也隻好硬著頭皮,笑道:“姐姐太客氣了……”


    元錦笑顏如花的模樣,將那塊玉佩捧在手心裏,想了想,又道:“那,我是不是也該給昭王表哥迴禮才是?妹妹覺得我應該給他送什麽才好啊!”


    說著元錦又跟什麽事沒發生一樣,拉著慕含嬌,興致勃勃的要給魏浟選禮物,看樣子,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魏浟要是知道……估計要被氣死吧。


    這也不能怪她,慕含嬌必須這樣做,絕不能跟姐夫糾纏不清的。


    這塊玉佩,本來就是屬於昭王妃,就應該送到元錦手裏才合乎情理。


    次日,王府花園之內,元錦又將魏浟給攔住去路,畢竟這是魏浟停留楚王府的最後一日,明日就要趕往遼東戰場去了,走之前肯定要找他。


    元錦今日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學著慕含嬌穿了一件藕荷色齊胸襦裙,披著披帛,輕紗上紅色絲線繡著一朵蓮花,那少女瓊姿花貌,如出水芙蓉一般,隻可惜對方對沒多看一眼。


    她微微低頭頷首,道:“長平此番驚擾表哥,是想送上迴禮,聊表心意……”


    魏浟卻是神情淡漠,目光幽幽如潭,毫無波瀾,道:“本王沒送過東西,何來迴禮。”


    元錦瞄了一眼魏浟就掛在腰帶上的玉佩,分明就是跟她手上的是一對的,魏浟難不成還不好意思,所以表麵裝作不在乎?


    元錦將那塊玉佩取出來,拖在手心,呈現到他眼前,道:“表哥有什麽東西要送給長平,不需讓人轉交,直接給長平就是了……”


    魏浟瞄一眼那塊玉佩,當時臉色都黑了,慕含嬌這到底是想跟他劃清界限,還是想立馬把他氣死……還是說,她隻是想擺脫他,就如她所說的那樣,一心就想迴東萊找她的心上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答應嫁給他,隻是被逼無奈。


    上迴給她送的那把匕首也落入他人之手,現在這定情之物還敢轉送別人。


    魏浟眸光頓時冷冽了幾分……他將元錦手上的玉佩給取了迴來,麵色冷峻道:“郡主怕是誤會了,本王弄丟了這塊玉正愁找不到,既然郡主替本王找迴來了,還該多謝郡主才是。”


    然後魏浟拿了那塊玉佩,扭頭轉身就走了。


    隻剩下元錦如同石化一般,尷尬的立在原地,麵色難看至極……


    她這才恍然大悟,魏浟根本沒送什麽定情信物,就是慕含嬌故意捉弄羞辱她的,就為了讓她在魏浟麵前丟人現眼!


    當時元錦就被氣得怒火中燒,她怎麽就相信了魏浟會讓慕含嬌轉送定情信物給她這種話?現在魏浟如此無情,直接就將玉佩給要迴去了!根本就不把她當成未婚妻對待,她真是什麽臉都丟幹淨了!


    越想越氣,元錦胸口上下起伏,扭頭轉身就往迴走,因為拳頭攥得太緊,指甲都快掐進了肉裏……


    現在那個慕含嬌肯定要借此狠狠嘲笑她吧!她這是不是在炫耀昭王有多喜歡她,根本就不會在意什麽未婚妻的顏麵?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會娶她,要娶的是你。”——老五這句話劃重點,這是他的計劃,所以看似很遙遠,其實離成親已經很近了,嬌嬌都會猝不及防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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