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不樂意了:“哥哥你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我和含嬌妹妹怎麽可能騎得過你們兩個!”


    元辰跟元錦一樣年僅十七, 但是做哥哥的明顯有種超出年紀的老成, 隻道:“那行,我就讓你們一圈, 你們姑娘家隻需要騎半圈即可,我們大男人騎一圈半,這樣總不是欺負人了吧!”


    元錦饒有興致的詢問:“那我們賭什麽?”


    元辰信心滿滿:“隨你說。”


    元錦輕笑道:“誰輸了, 今日就把自己珍藏最好的酒拿出來招待昭王表哥, 哥哥意下如何?”


    元辰喜歡珍藏酒,他的酒窖裏最好的就是陳釀寒潭香,他家妹妹都不知道惦記多久了。


    不等他迴答, 元錦展顏一笑,當時就一踹那肚子,韁繩一甩,騎馬飛奔而去, 還道:“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含嬌妹妹,趕緊跟上,贏了有好酒喝!”


    元辰趕緊快馬追了上去:“你耍賴, 都還沒喊開始你就跑了!等等!”


    說著,兩人一黑一白的兩匹駿馬, 沿著映月湖邊綠油油如地毯一般的平坦草地,飛馳而去, 畢竟元辰要多跑一圈,所以速度飛快,很快就趕上元錦, 超越過去,元錦倒是不緊不慢,反正她肯定贏了。


    後頭除了一些隨行的侍衛,就隻剩下慕含嬌和魏浟,魏浟目光不自覺落到少女身上,有什麽話張了張嘴還沒開口,慕含嬌已經倉皇騎著馬逃跑了,故意躲著似的,隻留下那一抹纖柔身影。


    魏浟也隻好一言不發,飛快追了上去,追上了慕含嬌,經過她身邊時候,還又放緩速度多看了她一眼,不過見她始終目不斜視,看都不肯看他……


    本來擔心她不會騎,不過看她動作還算熟練,速度也不快,應該不會有事,畢竟大庭廣眾之下魏浟不能多留,隻得加快速度追著前方的元辰去了。


    慕含嬌始終是騎在最後頭的,慢慢悠悠,也不跟他們去爭什麽勝負,一麵還悠閑的看風景。


    直到行路到了一半,坐下的馬突然不知怎麽迴事,驚叫了一聲,隨後突然失控發狂,抬起前蹄差點就把慕含嬌甩了下去。


    還好慕含嬌以前訓過馬,抓緊了韁繩和馬鞍,才穩住了身子,嚇得一顆心猛然一跳,差點咬斷了舌頭,不然被甩出去就慘了。


    慕含嬌原本還想嚐試控製和安撫,可是坐下的棕馬已經進入了狂躁狀態,突然瘋了似的搖頭擺尾,橫衝直撞,猛的就衝離了湖邊草地,一頭栽進了樹林子裏,隻顧埋頭狂奔。


    臉上樹葉飛快掃過,打得人臉上生疼,慕含嬌也是驚恐萬分,張著嘴想叫叫不出來,隻能伏地身子,遮住臉躲避,雙手緊緊抱著馬背,最要緊的就是防止自己被甩出去。


    畢竟就現在這馬跑的速度,她要是摔下去了,不是斷腿就是斷手,隻能先抓緊,指望著馬跑累了能停下來,她還能撿迴一條小命。


    她已經是渾身冷汗直流,身子在馬背上不停顛簸起伏,在枝繁葉茂的樹林裏跟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直到不知多久,耳邊多了一副馬蹄聲,隨後男人熟悉的聲音響起。


    “把手給我。”


    慕含嬌已經臉色煞白,側臉一看,見旁邊並排跑著另一匹黑馬,馬上坐著的是魏浟,青色衣袂獵獵隨風,目光犀利的模樣。


    當時情況危急,慕含嬌也來不及多想,就朝著魏浟伸出了胳膊。


    魏浟一把接住她的胳膊,將她身子輕輕一拽,就整個小小的身子拽了過來,坐在他身前方的位置,護在懷裏。


    至於那隻狂躁的馬,為了查清突然發狂的原因,自然不能放他逃跑,隻能抽出馬鞍上的佩刀,一刀割傷了他的腿,讓其疼得驚叫一聲,就此翻滾在地,慘叫連連。


    事情發生得太快,坐下的馬前蹄高高抬起,突然刹住腳步,慕含嬌驚嚇過度,一頭栽進魏浟寬大的懷抱之中,嚇得埋在他胸口上躲著,雙手緊緊圈著他的腰,死死的閉著眼。


    直到周圍漸漸安靜下來,直到坐下的馬徹底沒有了動靜,安靜得隻剩下微風吹拂樹林窸窸窣窣的聲響,隻能聽見耳邊魏浟胸腔裏頭劇烈跳動的心髒,一切恢複了起初的平靜。


    魏浟圈著少女纖薄柔軟的肩膀,柔聲安慰:“嬌嬌別怕,沒事了。”


    慕含嬌一顆心好似要從口中跳了出來,驚嚇過去有些呆滯,死死的抱了他一會兒,猛然想起她坐在魏浟的馬上,還抱著他,這樣絕對不行的,萬一被元錦看見了……


    趕緊將他推出去,當時慕含嬌就匆忙從馬背跳了下來,急促的唿吸著,額上還帶著層層冷汗,驚魂未定,走到了一邊躲開他。


    魏浟也跟著下馬,追了上來,“你別這樣可好。”


    慕含嬌背身對著他,雙臂抱著自己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肩膀,咽下一口唾沫盡量鎮定下來,客氣迴道:“多謝昭王殿下出手相助。”


    聽見這般客套的話,魏浟心下一時刺痛難忍,想說什麽,可也沒來得及說,隻聽見馬蹄聲漸漸靠近,後頭元辰和元錦也騎馬追了過來。


    元辰先行下馬,前來詢問情況。


    元錦也緊隨其後,過來將慕含嬌扶著,一臉擔憂的上下打量:“妹妹你沒事吧?”


    慕含嬌搖搖頭道:“我沒事,隻是馬受驚失控了。”


    元錦還有些疑惑,看了看那受傷倒地的棕馬,不解道:“好好的馬怎麽會受驚呢,可嚇死我了!”


    慕含嬌道:“我也不知道,它突然就亂跑,然後衝進樹林裏來了……”


    元錦看慕含嬌嚇成這樣,隻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妹妹受了驚嚇,我看我們不如還是先迴別院休息去吧,哥哥,你趕緊查一查這馬怎麽迴事,才好給含嬌妹妹一個交代!”


    元辰點點頭,便上去檢查那匹馬了。


    元錦扶著慕含嬌,問道:“妹妹還能上馬麽?若是害怕我們就走迴去,若是不怕我載著你迴去。”


    慕含嬌深吸了幾口氣,心跳漸漸平靜下來,一切都恢複如常,她也就沒那麽害怕了。


    隨後就元錦騎馬,慕含嬌坐在背後,兩姐妹慢慢悠悠的往映月湖邊的別院而去。


    魏浟和元辰還留下來調查這突然發狂的馬。


    元辰歎息道:“馬突然發狂也屬常見,這麽多馬總有幾匹不肯老實的,我看隻不過是個意外而已。”


    雖然有些顧慮,可因為最後也沒查出來馬發狂的原因,魏浟和元辰也隻好先後騎馬,也返迴了別院。


    慕含嬌因為受了驚嚇,被送到客房先行休息冷靜。


    另一邊的某個房間之內,元錦氣急敗壞,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當時沒看見,昭王眼見她出了事不知道跑得多快,恨不得馬長了翅膀會飛,不管不顧的就衝進樹林子裏去追她!”


    碧蓮還試圖安慰:“郡主說不定多慮了,我看世子也跑得挺快的,事發突然誰都擔心。”


    元錦道:“你懂什麽!若不是喜歡她,怎麽可能這麽在意,這種突如其來的反應是掩飾不住的!你信不信,若是我和她一起掉水裏,昭王想也不想就去救她,完全不記得我才是他未婚妻!”


    畢竟是女子,那感覺實在太過強烈,魏浟絕對就是喜歡慕含嬌,說不定這次來楚王府探親什麽的,魏浟都是為了看慕含嬌才來的,根本就不是為了看她這個即將成婚的未婚妻!


    元錦甚至能感覺到人與人之間明顯的待遇差距,魏浟看見看見慕含嬌時候的目光灼熱,那是男子喜歡一個女子才會有的。


    自昨日魏浟踏入楚王府的那一刻,元錦就已經略微察覺到兩人之間不太對勁了,更別說還聽見了那半句“嬌……”,現在魏浟還跑那麽快去救慕含嬌!


    碧蓮皺眉歎息:“那能怎麽辦,聖旨在上,郡主肯定是要嫁給昭王的。”


    元錦自然是想嫁給昭王,對這個未婚夫不知道多滿意,但是,一想到都快成婚了未婚夫還心心念念的想著別的女人,而且總感覺遲早會壞事,遲早會影響到他們婚事,元錦就氣不打一處來。


    元錦目光漸漸冷了下來,道:“反正我是不會成全他們!”


    想了想,元錦朝著碧蓮勾了勾手指,叫她過來俯首帖耳,悄聲說了幾句。


    眾人各自在房裏休息了一陣,直到備好了午膳,才將所有人都叫了出來,一起用膳。


    宴席設立在映月湖畔的三層閣樓上,不是表兄妹就是親兄妹,所以沒太大講究,四人同席,魏浟已經端坐上方,元辰坐在一側,慕含嬌和元錦同桌坐在另一側。


    大家還關心的詢問了一下慕含嬌的情況,想問問她驚嚇緩過來了沒有。


    慕含嬌抿唇輕笑了笑,迴答:“今日之事有驚無險,含嬌已經沒事了,多謝各位掛記。”


    元錦偷瞄了一眼魏浟,輕笑一聲道:“我看今日要多謝昭王表哥相救,要不是他跑得快過去抓住你們,還不知那匹死馬已經把妹妹帶到何處去了,妹妹不如敬表哥一杯酒,以示謝意?”


    慕含嬌總覺得,元錦就是刻意提起是魏浟救了她的事,莫不是當真懷疑她和魏浟的事了吧?


    不過她這番話也在情理之中,慕含嬌隻好斟上一酒,為了答謝魏浟,站起身,雙手舉杯,埋著頭恭敬道:“今日多謝昭王殿下出手相救。”


    魏浟冷淡迴答:“不過舉手之勞,你若摔了也沒法跟小姨交代。”


    “……”


    隨後慕含嬌以袖子遮麵,擋著酒杯一飲而下,再退迴去坐在自己位置上。


    元錦看這二人還當著大家裝模作樣的,心下就洶湧翻騰,不知是惱怒還是嫉妒,反正任由誰看見自己的未婚夫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都不可能淡定。


    因為此時正好就端上來一大碗赤棗烏雞湯,元錦倒是抿唇一笑,親自拿著慕含嬌的碗要替她盛湯,還親昵道:“妹妹今日受驚過度,來,姐姐幫你盛一碗湯吧。”


    慕含嬌客氣道:“多謝姐姐。”


    說著,元錦就將雞湯盛在了青花瓷小碗之中,給慕含嬌端到麵前。


    可是她即將放下的時候,突然手一抖,伴隨著一聲驚叫,湯碗應聲潑灑出去,裏頭的雞湯全部潑到了慕含嬌身上,使得她腹部和大腿一大截裙擺濕透,因為實在太燙,慕含嬌蹭的一下從地墊上站起來,退到了一邊躲避,讓濕透發燙衣裙擺遠離皮膚。


    元辰略顯驚訝,不過沒好意思看,隻是別開了臉,倒是魏浟緊緊皺起了眉頭,目中一絲異樣閃過。


    元錦反應最大,驚恐的起身跟上來,拿出手帕幫慕含嬌擦拭裙子染上的雞湯,致歉道:“對不起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燙了手,一個不慎弄灑了……你沒事吧?”


    情況有點突然,慕含嬌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但是不願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提著裙擺,也隻好迴答:“我沒事,姐姐不必自責,隻不過是衣裳髒了並無大礙。”


    元錦道:“我帶妹妹去換一件衣裳。”


    隨後跟魏浟和元辰作別一聲,元錦帶著慕含嬌前去換衣裳,畢竟衣裳和身子都弄髒了,不可能就這麽穿著。


    因為客房較遠,髒著衣裳不可能走迴去,所以就在閣樓底樓一間空蕩蕩的房間,並且臨時找來了衣裳更換。


    慕含嬌今日也沒帶丫環出來,衣裳自己換,換之前還要用水擦擦身子,畢竟衣裳輕薄,剛剛的雞湯都沾到腿上和身上了。


    慕含嬌站在屏風後頭擦拭身子,外頭元錦道:“妹妹你慢慢換,我去外頭等你。”


    慕含嬌“嗯”了一聲,心下正在暗歎今日倒黴,就不應該出來的,又是馬發狂差點把她甩下去,又是雞湯潑身上,都懷疑就是元錦故意讓她出醜的。


    元錦難道是知道她和魏浟的事所以才這般突然針對她,是不是該跟她解釋一下才好?


    慕含嬌擦幹淨了大腿,迴過頭來準備穿衣裳時候,才突然發現,原本掛在屏風上準備好換的衣裳不見了,甚至是她換下來的髒衣服也不知去向,慕含嬌喊了兩聲也沒人作答。


    心下猛然一跳,好似恍然大悟,元錦該不會趁著她在擦拭身子,故意把她衣裳全部拿走了吧!


    現在自己身上,因為剛剛雞湯太多衣裳全都髒了,隻穿了褻衣褲,雪白的胳膊和修長如玉的腿都露在外頭,就現在這幅模樣,若是讓人看見……


    完了,該不會元錦的目的,不是用雞湯燙她,也不是弄髒衣裳讓她出糗,而是讓她沒穿衣裳被困在這裏!說不定……


    慕含嬌意識到不對,趕緊先去把門窗拴好,萬一有人闖進來可後果不堪設想,覺得說不定元錦會刻意帶著人闖進來。


    隨後她抱著肩膀,在屋內找了一圈,連一塊遮羞布也沒找到,隻能這麽光溜溜的,天氣不冷不熱倒是不覺得冷,隻是她現在沒穿衣裳,怎麽出去?要是叫人就弄得大家都知道了。


    雖然她真不願意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元錦,畢竟相處這大半年她們之間沒什麽明顯的矛盾,兩人各自退讓,還算處得不錯,就算是同吃同住元錦也沒對她做過什麽。


    可是現在,事實讓她不得不直麵對方的敵意,而且很可能是因為魏浟才生出的敵意。


    莫不是昨晚上魏浟來她門前說的話,被元錦知道了?


    慕含嬌越想越頭疼,抱著肩膀縮在屋中角落裏,心下焦灼萬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直到窗戶被人“咚咚”敲響,嚇得慕含嬌腳趾都繃直了,警惕的盯著窗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躲也沒地方躲,恨不得挖個坑鑽進去。


    敲了兩下窗子,慕含嬌沒反應,窗外的人才壓低聲音道:“是我,你這麽久沒出來,我來看看。”


    慕含嬌聽見魏浟的聲音,才稍微放鬆了一些,不過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神經緊繃起來。


    想了想,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慕含嬌也隻好硬著頭皮來到窗邊,隔著窗戶,軟聲軟氣的向魏浟求助:“殿下,能不能,勞煩幫我找件衣裳來……”


    慕含嬌都不敢說自己現在沒穿衣裳……她剛剛因為馬發狂受了驚嚇,又被潑了一身的湯,真是完全沒料到元錦會突然把她的衣裳給偷走了。


    魏浟沉默了片刻,迴答:“你要衣裳作甚,開窗子。”


    不行!衣裳都沒穿,絕對不能開窗子!


    “……”


    可是由不得她多想,正在此時,門外元錦已經帶著人風風火火的殺迴來了。


    那元錦的丫環正對帶來的侍衛道:“就是這間屋,裏頭有耗子,把郡主都嚇壞了,你們趕緊把那些死耗子抓走!”


    於是侍衛開始撞門,沒撞幾下,輕而易舉就破門而入。


    元錦帶著侍衛速度飛快衝進屋內,唇角微微勾起略顯得得意,四下張望,正想找到那個沒穿衣裳的慕含嬌,哼,也不知道她被男人看光了身子會是什麽表情?


    可是元錦在屋內找來找去,卻見四處都沒有慕含嬌的人影,她竟然憑空消失了,隻剩下一扇窗戶還敞開著,就琢磨著,她衣裳都沒穿,總不可能爬窗戶逃跑了吧?


    元錦快步來到窗前,朝外頭看了一眼,隻有一些鬱鬱蔥蔥的灌木叢,也沒看見慕含嬌蹤跡。


    她一拍窗沿,氣惱道:“定是從窗戶逃走了,你們快給我追!”


    她就不信,慕含嬌真的敢不穿衣裳就跑出去!


    另一邊,男人將嬌柔的少女嚴嚴實實裹在袍子裏頭,抱在懷中,飛簷走壁,身形如電光一般,不過片刻就帶著她進了別院一間空蕩無人的客房之內。


    迴身合上房門之後,衣袍裏頭藏著的慕含嬌才敢揭開眼前的一小片衣角,環視一眼四周,確定屋裏沒有人,簡直長籲一口氣。


    沒想到元錦把她沒穿衣裳關在屋裏也就罷了,還當真帶著人闖進來!


    還好魏浟當時就在窗外,她開了窗戶,魏浟把外袍脫給了她,然後她翻出窗外,魏浟才就這麽帶著她逃走了,也太可怕了。


    驚魂未定,她也來不及想那些,掙紮道:“放我下來!”


    魏浟將她放在地上剛剛落地,她立即抱著肩膀,緊緊裹著身上男人的袍子,躲到了一邊,臉色發白,側開身縮在角落,道:“多謝殿下施以援手,你快走吧,莫讓人瞧見了……”


    魏浟擰眉,問道:“我走了你就這麽一直不穿衣裳躲在這裏?”


    慕含嬌看看身上還披著他的袍子,也隻好懇求:“那,還有勞殿下幫忙找一件衣裳過來……”


    魏浟隻覺得跟她這麽說話心裏都堵得厲害,當即兩步走上去,氣勢洶洶的一把將她抵在了牆上,抓著她的胳膊,沉重的喘息著,道:“嬌嬌,你就不能等一等,等我去了遼東迴來就給你一個交代。”


    魏浟也是現在才知道,慕含嬌以前隻是單純的怕他,並沒有那麽無情的拒絕他,而現在才是絲毫不給機會,想靠近她,她都會豎起渾身的刺。


    他們都定情了,猶記得那日相擁在一起的感覺,明明就是兩情相悅的,他都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因為形勢所逼,迫不得已要分開,等了這幾月,一直迫不及待想著跟她相見,一解相思之苦,沒想到事事不盡如人意,賜婚從天而降,他們會是這樣再見。


    他覺得嬌嬌肯定是生氣了,氣他沒有兌現承諾,跟別人有了婚約,氣他說話不算數,讓她失望。


    她不會那麽絕情。


    慕含嬌被他捏著胳膊都生疼,掙紮兩下無果,隻得緊皺眉頭,抬眸看著他,低聲道:“殿下,有什麽話我昨晚都已經跟你說清楚了,你現在是我姐夫,如此跟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麽拉拉扯扯,實在多有不妥……


    “今日長平郡主如此為難為,你知道是為什麽嗎?就是因為她懷疑未婚夫跟妹妹糾纏不清,她都已經知道了,你再這樣隻會害得我沒辦法跟她和睦相處。


    “我明白,你想說你的處境身不由己,都是聖旨賜婚……我不曾怪過你什麽,因為我本來就不想嫁給你,我心裏隻有我的心上人,那天答應你都是因為被你逼婚的,所以根本不需要你給什麽交代,隻求你別這樣了,我們一刀兩斷吧,我隻想安安寧寧過日子,不想落得最後下場淒慘……”


    魏浟從來沒感覺這麽心痛過,好似她說的每句話都是一把刀,無情的插在他身上……


    他神色略顯得黯然,目中漸漸蒙上一層霧,有些落寞的問:“嬌嬌,由始至終,你就沒有一丁點喜歡我?”


    “我的心上人隻有一個。”


    魏浟氣得不輕,“他有那麽好麽?”


    “這世上再找不出來人比他還好。”


    魏浟愈發惱怒,真的想問東萊那個人到底是誰,他要殺了他!把他碎屍萬段!


    作者有話要說: 老五又想用意念把自己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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