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蒼天不負有心人,首先第一選項刑家的機會,就終於讓張軍給等到了。


    趁著來勸說刑家大嫂子的人前腳一走,他後腳就迫不及待地湊到刑家大嫂子麵前,說出了這一番話。


    要說張軍這形象,還是很可以的。


    此時的張軍年歲尚且不大,也就三十來歲,下巴頦上還沒留起來山羊胡子。


    眼神也沒那麽閃爍不定。


    正值壯年,身材魁梧高大,濃眉大眼的,讓人瞧著就感覺這人非常穩重可靠。


    刑家大嫂子冷不丁見有男人湊過來,對她說出這一番話,忍不住抬頭仔細打量了張軍一眼,第一眼印象就是,這男人長得不錯,好看。


    又一迴想張軍剛才說話的口音,確定了,這是個外鄉人。


    再一低頭看看張軍牽在手裏的小孩兒,知道了,這男人八成還帶個娃。


    刑家大嫂子在心裏暗自衡量了一番,感覺到不滿意。


    這男人長得雖然不醜,但條件太差。


    自家本來就已經這麽窮困潦倒的了,難不成還要供養個從外頭來的,一無所有的爺倆麽?


    不知根不知底地,就猛衝上來想撿自己的便宜,哪有那樣的好事兒啊。


    自己這便宜,可不是這麽好撿的。


    別看他們家現在是遇到困難了,但男人沒癱吧之前,家裏日子很是過得。


    如果真想找個拉幫套的男人來,那也得挑個盤靚條順的當地黃花大小夥子呀。


    哪裏能找這麽個打外頭來的,還帶著個拖油瓶的娃爹呢。


    不行不行,這可絕對不行。


    自己既不是撿破爛的,又不是扶貧的,絕對不能找這樣的一個男人。


    不過雖然不想找,但可以利用這男人,在別人麵前繼續刷一刷自己對男人和孩子們情深義重的美好人設啊。


    於是刑家大嫂子一掩麵,一頓足,嗚嗚咽咽地說道:


    “我男人還沒死呢,咋,你們就先惦記上了?個個當我婦道人家好欺負的,嗚嗚嗚——我沒臉活了!”


    旁觀眾人看不下眼去了。


    就說刑家大嫂子,多好的一個人呢,堅貞不屈的,無論旁人咋說,都不做那拋夫棄子的惡毒事兒。


    多好啊,多善良啊!


    絕對不能讓這濃眉大眼地外鄉人給欺負了!


    鄉裏鄉親住著,必須得替刑家大嫂子出頭。


    於是拎著鋤頭鐵鍬的,就過來要揍張軍。


    把張軍他兒子給嚇得嗚哇直哭。


    張軍一瞅,喔謔,這幫子人當地人可太彪悍了,這是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節奏哇。


    他這身嬌體弱地小大夫,惹不起惹不起!


    趕緊又是鞠躬又是討饒的:


    “各位父老鄉親們呢,我沒別的意思,我也不是壞人。


    隻是看這大妹子家裏實在是困難,又這麽重情重義的,對著臥病在床的男人和孩子,能做到不離不棄。


    忍不住心生敬仰。


    實不相瞞,我本人是個大夫呀。


    不說醫術多高明吧,但行醫數十載,見多了因為男人有重病在身,就拋夫棄子改嫁他人的無情女子。


    所以一見大妹子這樣,就想伸手幫她一把。


    隻是我一個外鄉人,想幫忙,一沒錢,二沒勢的,唯一有的就是我這一身的醫術了。


    這不,我的意思倒也不是就真的貪圖大妹子什麽東西。


    隻是尋思著,住到大妹子家裏,咱也不說馬上就跟大妹子在一塊堆兒生活。


    而是呢,借此機會,我一邊幫鄉親們瞧瞧小病,掙幾個零花錢。


    這錢我也不要,權當做在大妹子家交的夥食費和住宿費啦,都交到大妹子手裏。


    一邊呢,趁空閑時間,幫大妹子的男人,好好治治病。


    旁的不行,我給人針灸推拿還是有一手的。


    如果大妹子的男人能因此好起來,那自然皆大歡喜。


    大妹子和她男人仍舊好好過他們的小日子,我呢,自然是功成身退,另謀他就。


    咱也不是那種糾纏不清的人,保證大妹子的男人一好,我立馬帶著孩子走人,不帶有半點遲疑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哈,如果萬一真就是治不好了,那我也不會趁人之危,做那趁虛而入的缺德事兒。


    我可是個有節操的大夫啊,不屑於幹那種沒品的事兒。


    到時候大妹子要是同意跟我過呢,我肯定好好待她和孩子們。


    不同意呢,那幹脆就認個幹兄妹,我做幹哥哥的幫幹妹子養家糊口,這不為過吧?


    如果還是不行,那我就帶著孩子離開這兒,也沒啥不可以的。


    大家夥你們看,我這打算的行不行,是不是能從此看出來,我沒啥惡意?


    不信,你們大家夥平時多監督著我點,也免得我哪裏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再有啥不妥當。


    你們瞧瞧這樣行不?


    嗬嗬,說實在的,我真不是啥壞人呢。


    你們要是還不同意我的提議,那我這就帶孩子走還不行嗎?


    咱們都是文明人,別動手,嘿嘿,動手多傷和氣呀,你們大家夥說是不是?”


    大家夥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這人講的話,倒也算中聽。


    而且聽著,好像還真沒啥惡意。


    可是這鋤頭和鐵鍬都舉起來了,還打是不打呀?


    倒是刑家大嫂子一聽張軍是個大夫,目光一閃。


    她自認為自己是個有見識的人。


    她可太知道有一門手藝的重要性了。


    尤其這能當大夫的人呢,還比旁的手藝人掙得多。


    人吃五穀雜糧,有幾個不生病的。


    隻要生病,還不想死,那不就得找大夫給治病麽。


    有人來治病,那錢還不是嘩嘩的來。


    像自己家現如今這情況,改嫁吧,自己算是個二嫁,找個鄉裏人家,又能好到哪裏去。


    沒聽剛才那人給自己介紹的,都是淨窮的人家麽。


    要是找個拉幫套的,也不過就是年輕點,健壯點,仍舊是在土裏刨食的,指靠著地裏那點產出過日子。


    家裏有病人,還有五個孩子,想必將來跟拉幫套的,還得再生幾個孩子,養活這麽多人,負擔這麽重,日子又能好過到哪裏去。


    倒莫不如找眼前這個男人搭夥過日子。


    會治病的大夫,總歸是要比隻會種地的人,更有能耐些。


    可現如今這情況,她還不好主動上趕子說她同意男人的提議。


    那樣可太毀人設了。


    於是眼珠子一轉,刑家大嫂子打起了旁邊另一個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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