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絲從學校迴來後,聽到司鬱來看她的消息時,十分開心,但是白頭發的姐姐都來接她了,也沒看到司鬱大大的身影。


    “姐姐,司鬱大大為什麽不來接我。”


    “啊……她有事,正在忙吧。”


    罌粟就是那麽一說,但是迴來後隻見司蓮,不見那兩個人,瞬間就明白了。


    “怎麽還是見不到大大?”


    “你不但現在見不到,你一時半會兒也見不到。等你吃完飯估計才能見到。”


    露易絲不太懂,“為什麽?”


    罌粟有點兒無語:“我也不知道。”她又不能跟孩子說實話。


    宋酥剛迴來,停下車子,看見門口站好幾個人都不進去,不解地問:“怎麽了,怎麽都在這兒站著?還有這位……”


    宋酥看著司蓮眼熟,一時半會兒還反應不過來。


    司蓮有些拘謹:“我是跟著司鬱燕裔一塊兒來的,我叫司蓮。”


    “奧,我知道了,司鬱的父親對吧。”宋酥攏了攏自己的披肩,和罌粟緊挨著往裏麵去,“那就一起進來吧司蓮先生。”


    她迴頭示意跟進來的手下關好門。


    宋酥得知這個男人是司蓮心情便有些複雜,他拋棄自己boss多少年。


    罌粟拉著露易絲,小聲告訴宋酥:“boss看起來似乎沒有特別抵觸。”


    宋酥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怎麽樣,最近累麽?”罌粟捏了一把宋酥腰間的軟肉,“出差好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宋酥輕哼一聲,“我都長胖了,你長胖了嗎?沒有長胖的人不要跟我說話。”


    罌粟聞言,被宋酥可愛的忍不住發笑,“沒有誒,我變瘦了怎麽辦?你要拋棄我麽?”


    宋酥把披肩摘下來,直接扔到罌粟頭上,“你這家夥,老是這樣。賤兮兮的。”


    “隻給你賤兮兮啊,酥酥寶貝。”


    罌粟嘟唇,像是要吻。


    宋酥抬手把臉隔開,“哎呀你這個人,淨惡心我。”


    罌粟十分不服氣,“哪裏惡心?”


    剛問完覺得不對勁,她們兩人身後還有一個人。


    罌粟心裏咯噔一聲,完。


    和宋酥在這打打鬧鬧,敗壞了magician的高冷形象。


    “magician先生,您和您的愛人很相愛啊,哈哈。”


    在後麵觀景一直當小透明的司蓮,發現自己被人注視著,趕緊反應過來,順勢捧了兩句。


    罌粟覺得這句話說人心坎兒裏了,宋酥雖然有些不滿,但是沒有反駁。


    “之前,小鬱在您這生活,多感謝您對她的照顧了。”


    看這個地方,女孩子很多,大部分手下都是女人,更收養了不少女孩子,司蓮這心裏真是酸澀無比,也無比慶幸。


    “謝什麽,是我們才要感謝司鬱。”


    宋酥語氣較為冷淡,是司鬱把大家聚集起來,反抗那些不公平,反抗那些黑暗。


    隻是司蓮似乎不知道真相……


    她和罌粟對視,看到對方眼中的製止,便沒有再多說。


    他們不知道司鬱才是這個城堡真正的主人,才會這麽說。


    等這個城堡的主人從自己的房間裏走出來,大家都已經吃完飯了。


    罌粟看見司鬱被燕裔抱著出來,拉住旁邊宋酥的手,冷哼一聲,“忙著生孩子不吃飯啊。”


    正在旁邊嗦飲料的露易絲微微瞪大了眼,嘿嘿笑了一聲:“大大生孩子,好誒!”


    燕裔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側頸上還有司鬱種下的草莓。


    司鬱倒是吃飽喝足地眯眸走了過去,問露易絲最近怎麽樣。


    露易絲:“大大我很好,就是想你啦。”


    司鬱走過來拉燕裔坐下,“coser,幫我盛飯。”


    隨後問了問露易絲有沒有在學校受欺負,相處的怎麽樣。


    露易絲:“過得很好,上學真的很有意思,比打遊戲還有意思!”


    露易絲遠比當初戴著兜帽打遊戲的樣子開朗許多。


    司鬱接過宋酥盛來的飯,很自然地問道,“你還記得以前和切斯特菲爾阿姨在一起生活的時候嗎?”


    露易絲點點頭。


    “還記得什麽嗎?生活日常來著,可以給我們分享一下嗎?”


    露易絲嗦了一口果汁,撓撓頭,“記不清了,就記得雪白的牆壁,有點冰涼的床……睡覺時,身旁滴滴的安眠曲……剩下的全不記得了。”


    一聽到前麵冰涼的床,司鬱就覺得不對勁,再往後一聽那滴滴的安眠曲,司鬱就知道,


    她以前生活的地方,絕不是什麽溫暖的家,怕是……各種儀器存在的地方。


    但依舊不好判斷,究竟是醫院的醫療儀器還是實驗室的實驗儀器。


    “那你是生病了嗎露易絲?”


    燕裔已經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露易絲的臉色。


    司鬱怕他看的孩子緊張,拍了拍他的大腿,讓他自然點繼續吃飯。


    “切斯特菲爾阿姨說我生病了,必須要接受治療。”


    “身體不舒服嗎?”司鬱關心道,把人拉到自己身邊來。


    “總是頭疼,老也治不好,但是奇怪了,切斯特菲爾阿姨拋棄我之後,就沒有頭疼過了。”


    聽見這話的宋酥和司鬱對視了一眼,她們從對方眼中看到相同的信息,那就是——


    露易絲可能也是實驗室出來的孩子,隻是為什麽被“放走”了還不得而知。


    那這個切斯特菲爾阿姨很有可能就是收養孩子,送進實驗室的罪人。


    “還能記得一些細節嗎,隻能記得以前住的地方白牆,床,還有滴滴的音樂嗎?”宋酥摸了摸露易絲的頭頂。


    露易絲搖搖頭,“我就是因為什麽也記不得被切斯特菲爾阿姨拋棄的,她說我好不容易成功了,卻一事無成。”


    “然後我就被車拉走,扔到垃圾場了……陸續有家庭收養我,但是他們說我好傻,好沒用……”


    “然後有網吧的老板給了我口吃的,當起了網管,遊戲打得好,才開始養活自己……”


    露易絲低頭揪住自己的衣擺,“而且我覺得,bug之王真的好帥,而且下定決心,bug之王在哪我就在哪!”


    司鬱忍不住因為她單純的話語麵露微笑,“不傻,這不是知道棄暗投明嗎。”


    露易絲眨眨眼:“棄暗投明是什麽意思?”


    司鬱微笑:“拋棄壞人跟我走呀。”


    露易絲覺得這是個誇人的好詞,忍不住伸出雙臂朝司鬱撲過去,卻不想恰在此時燕裔伸出手臂把司鬱勾到懷裏,露易絲撲了個空。


    “怎麽連小孩子的醋也吃?”


    “沒有吃醋,怕你傷到。”燕裔眼不瞟心不跳地說。


    露易絲沒有親到,自己鬧別扭。


    宋酥哄了一會兒,讓她迴去睡午覺,下午還要上學。嗯等會


    等她離開後,幾個人才圍著餐桌坐好,嗯全無剛才放鬆玩笑的氣氛。


    罌粟:“我覺得那切斯特菲爾,應該是gs實驗室的人。”


    宋酥點點頭,“同感。”


    司鬱從燕裔的懷裏掙脫出來,拿過一邊的飲料,低頭沉思。


    就在她思考的這段時間裏,餐廳一片寂靜,旁人大氣不敢出。


    燕裔抓住了她在桌下,捏著褲子的小手。安靜地陪著她。


    良久,她才出聲分析道嗯:“切斯特菲爾應該是在她身上進行了什麽實驗,實驗起初是成功的。但是沒想到露易絲有一天會通過失去記憶的方式來讓切斯特菲爾之前的實驗失敗。”


    “不像是正常的身體生病而去醫院。”一直小透明的司蓮終於出聲了。


    這時大家才發現他的存在。


    司鬱扭頭看了他一眼,當真是差點忘了。


    感覺到大家都在注視他,司蓮撓了撓後頸,“你們繼續說,你們繼續說,如果我給你們造成什麽不便,我就出去……”


    司鬱打斷了他的話:“沒事,不用了,就在這裏待著吧,有什麽意見都可以說,畢竟父親你臥底時間很長,比我們知道的要多。”


    “好好……”司蓮聞言連聲說好,答應下來。


    “有人帶露易絲去體檢了嗎?”


    罌粟點頭,“我帶她去抽血化驗了,因為情況特殊,化驗時間要長一些。”


    “好。”


    司鬱看了一眼身旁的燕裔,這一場談話,本應該是組織內部的會議。


    但是多了他們兩個人。


    燕裔:“若是不方便,我就和你父親先出去。”


    司鬱看入他認真的雙眸,“沒事不必了。”


    因為接下來的言行,在旁人看來,都會是她在對‘magician’發號施令。


    此行為所引起的懷疑,司鬱發現她現在已經不再畏首畏尾。


    因為燕裔是她選擇的,可以與自己一起為此事業行動的男人。


    那麽最深刻的秘密,順理成章的不應該再隱瞞他。


    “我們接下來就是要順藤摸瓜查出這個切斯特菲爾是誰,阿爾法已經被我派出去,等到他的消息我認為甚至可以與當前的信息整合。”


    她有一種直覺,他們現在所收迴的一切消息,指向的或許都是這個切斯特菲爾或者切斯特菲爾背後的東西。


    “但是……露易絲能存活下來我確實是沒有想明白。因為在實驗室實驗失敗的孩子,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或者畜生不如的活著供人取樂。”


    \\\"從露易絲的話裏,可以聽出來,她的實驗成功了,失憶在那種實驗刺激大腦的情況下是很常見的。所以讓我想不明白的是,她實驗成功了,最後卻被放走。\\\"


    “而且我們現在看她,隻是看起來單純一些,別的與其他孩子無異。”


    “以我在實驗室待過的經曆,切斯特菲爾的這個行為十分可疑。或者說露易絲身上。不會再泄露出實驗相關的東西。所以她才會被放出來。”


    司鬱說完之後,把手機擱在桌上準備劃出戰備預案。


    卻不想司蓮本人崩潰似的,不敢問她,而是抓著燕裔在問:“小鬱說她在實驗室的經曆,是什麽意思……?”


    燕裔本想製止司蓮的動作,卻不想司鬱直接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經曆完完整整,仔仔細細地全盤托出。


    “人貓實驗,實驗體0001,後轉為殺戮實驗,我是那個實驗裏唯一一個提前逃出來的實驗體。”


    司蓮腦子裏轟隆一聲,心智被這句話炸了個七零八落。


    “為什麽……我明明……”


    “好了,就當是命吧父親,我不想再提。”


    司蓮抓住自己的發,扯了一把。


    這一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努力失去了意義。


    他救了那麽多人,卻沒有救得了自己女兒的童年。


    完全沒有想到,以為是保護她安全的舉措,卻讓她還是進入了實驗室。


    “我……我所掌握的信息隻知道有殺戮實驗體這個東西,但是殺戮實驗的相關信息我偷不到太多……不然我……”他的麵容苦澀,太多不該出現的淒涼讓他麵露絕望。


    “不然又怎麽樣呢父親,你能為了我,而罔顧你的臥底任務嗎?父親,夠了。我能理解一個臥底有諸多身不由己,我現在已經不怨恨了,好嗎?”


    司鬱拍了拍燕裔的手背,讓他去安撫一下司蓮。


    隨後打開手機準備繼續談自己的戰備預案。


    “全員待命,因為我也不能武斷說這次的事件究竟是他們的苟延殘喘,還是他們的絕地反擊。”


    gs能隱藏在自己的國家那麽多年,他們的滲透陰暗而無處不在。


    “那祁家那個人呢?”宋酥有些擔心,畢竟那個小黑蛋的心思,一直都讓人猜不透。


    “隨意。”司鬱劃開地圖,上麵阿爾法的定位在靠近j國的海上。


    “阿爾法應該接近了。”


    “那我們等待消息的時候也不能坐以待斃。”罌粟蹙眉看著那個不斷放大的定位,“這個島嶼先前我記得還是一個無主的空島。”


    “看起來gs與j國牽扯不少。”宋酥若有所思。


    “目前就是這種情況,到時候,有一切消息務必先告訴我。”


    罌粟、宋酥:“好。”


    小型會議暫時結束,司鬱沒有看自己旁邊的兩個男人,雙手插兜悄無聲息地先走了。


    等燕裔反應過來時,起身急忙去找。


    宋酥指了指花園的地方。


    燕裔頷首道謝找了下去。


    花園裏,司鬱盤腿坐在秋千上,小幅度的搖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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