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見過。”陸風在她麵前根本存不住自己的溫潤皮。


    他有點欲哭無淚。


    早知道就不皮了。


    人魚躍……靠上半身雙臂和腰部力量,把腿甩出,把自己整體當做鞭子,利用慣性達到攻擊最大力度。


    因動作像人魚從海中起躍,而得名。


    因為雙手需要著力點,前搖有點長,magician不愛用,但用出來,還沒見誰能活下來。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個吊著半口氣雙眸都開始渙散的悍匪,雙腿一顫,“寶貝兒,饒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老畢燈那個稱唿,陸風現在喊都不敢喊。


    司鬱冷笑一聲,掐了掐手指骨節兒,暴戾道:“既然認出來了,那就也獎勵你一個。”


    陸風苦笑道:“寶貝兒我真錯了,真的錯了,求你了!裔!救我!”


    看著少年一步步走來,陸風急得開始猴兒跳。


    站在燕裔後麵,老鷹抓小雞。


    司鬱踹開幾個擋路礙事兒的“躺屍”,看到陸風前麵的燕裔,善意一笑道:“請燕先生讓開。”


    燕裔頷首,挪開了腳步。


    “裔!你不能見死不救!”


    陸風邊嚎,邊找那種沒有支撐點的地方。


    沒有足夠的條件,這樣眼前人就不能發動人魚躍。


    司鬱“哈”嘲笑一聲,轉頭看向麵無表情在觀戲的燕裔。


    “燕先生,介意幫忙搭個手臂嗎?”


    “嘿,他有潔……!”癖。


    陸風的幸災樂禍還卡在唇邊,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那個有潔癖的男人,冷淡地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與少年搭起了手臂。


    燕裔握拳,勾起左臂。


    司鬱眉眼彎彎,亮出虎牙道:“多謝。”隨後看向陸風。


    當司鬱那雙手交叉搭在燕裔的手臂上時,陸風已經避無可避。


    燕裔站點奇妙,少年以此為軸,陸風無處可逃。


    空中起躍,燕裔耳側有聲。


    迎風而來的是少年柔韌白皙的腰。


    因為動作被刻意放慢,衣擺微微下落,清晰的馬甲線放大在燕裔眼前。


    好像一條小魚,在自己手臂上交舞。


    戰如擂鼓的是……風動,還是心跳?司鬱深唿吸,把腰部力量收了收。


    雙腿甩出去後,是陸風刻意誇張的慘叫。


    “夠了,我沒使勁兒。”


    伸手理了理衣擺,司鬱往前一步,頭有點兒眩。


    司鬱咬唇,裝作無事發生,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指揮室裏一片狼藉,陸上校,這可有的收拾了。”司鬱歪頭一笑,乖張地露出小虎牙。


    燕裔善於觀察,一眼就看出少年瞬間蒼白下來的臉色。


    但少年又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便什麽也沒說。


    “聽說是要活口是嗎?那還不去請大夫看看嗎?要被我踹死了。”司鬱挑眉,腳尖指了指地上儼然要斷氣的悍匪頭頭兒。


    不過……“等等,我先查一點東西。”


    司鬱蹙眉跳下來扶額緩了一會兒,開始搜他的身。


    不過是撩開衣服搜紋身。


    看見他們在查,陸風緩了緩,起身出去,“我去叫醫生。”


    司鬱挑眉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陸風的背影,還是沒說,繼續手下的動作。


    從大腿的位置再次找到了一柄寶劍帶著gs的紋身。


    和周索釗一樣。


    司鬱慢慢放下了手,靠在桌腿上,閉眼休息。


    牙根的泡泡糖微微含著,甜味兒順下喉管。


    這次的頭暈發作的還不算厲害,但是比起上次,複發的頻率很快,與劇烈運動的程度成正比。


    不能多耽擱了,迴去就偷!


    “陸……陸上校,怎麽這麽急?是貴客受傷了嗎?可我記得剛才他……”


    醫生腳步很快,陸風麵色不虞在前麵走著,軍帽扣在頭頂,溫潤的皮上也有三分冷意。


    “陸上校,還有很多受傷的戰友,如果是輕傷的話我不建議您把我……”


    “夠了!許少尉,是我對你們疏於管教,才會讓今晚出現這麽大數量的傷員。我會檢討自己,還有,一會兒全員甲板開會。”陸風帶著怒火的聲音從指揮室門口傳來。


    司鬱掀掀眼皮,聽明白了。


    剛才她被陸風引來的那些匪徒吵的無法休息時,憤怒之下踹開門隻想發泄怒火。


    順便也注意到周圍也有不少受傷的海軍。


    如果是考核,陸風的安排應不會出現紕漏,那麽問題就出在他所預估的實力,手底下的人沒達到。


    “所幸……您的考核安排,沒有人員死亡,都注意戰鬥時機,避開了致命…”


    “避開?我的安排是避開?”


    陸風大抵是也維持不了那張溫潤皮了,這遭事,會讓他好好反思自己的問題。


    已經走到門口,不知道裏麵的人聽到多少,陸風抿唇,還是要麵子的。


    “許少尉,麻煩你去看看地上那個。”陸風讓開道路,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司鬱瞄了一眼也知道,這一次,陸風那張溫潤的皮,再也掛不住了。


    “啊?什麽,不是貴客受傷?哦哦哦……我來看看。”


    “胸腔爆裂性骨折,碎骨已經紮入內髒,伴隨大量內出血,瞳孔已經渙散。”許少尉下定結論,“不立刻進行手術搶救將馬上死亡。”


    陸風抿唇:“做,給他做。”


    燕裔蹙眉沒說話。


    “嗤”


    許少尉準備去找人把他抬走時,旁邊一動不動不出聲的少年突然笑了一聲。


    眉眼輕斂諷意。


    “說他快死了,讓你找人趕緊救,你還真的找人。”


    “一個悍匪做什麽手術?你做了他就招嗎?之前的爆炸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他們寧死不屈。”


    司鬱緩緩睜眼,露出眼底陰冷的光。


    “這種犯罪集團會針對自己的屬下進行刑訊訓練,你救他,他不但沒求生欲,救活了,寧死也不招。”


    “除了巴德那樣的、殺手、高層,值得你們留活口,這種顯然就是炮灰的存在,完全就是耗費力氣。”


    “我隻是聽說你們要活口才沒把他一腳踹死,正常腦子想一想,還是殺了幹淨。”


    “周索釗犯法需要他活著吐出證據,怎麽著,悍匪恐怖襲擊的剿滅還需要憐憫??”


    “陸風,反恐隻需要名單。”


    “那一腳沒送他走,已經是侮辱我的成名絕技。”


    語畢,屈起膝蓋,把左手搭了上去。


    難得有心情,提醒陸風幾句。


    溫潤皮該剝就剝,若一直讓人失去距離感,會換來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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