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天不從人的意誌,陸風也不能遂了她的願。


    司鬱剛在外麵“劈裏啪啦”嘈雜的環境裏唿吸平緩地醞釀。


    然而門外的陸風是使勁兒捶她的門。


    並喊著——


    “老畢燈,你不是覺得無聊嗎!”


    “考核開始了!”


    “快來玩兒啊!”


    誰家正經人考核是遭遇襲擊事件啊!


    司鬱皺眉用被子捂住頭,假裝沒聽見。


    “你不起,我把人都引你這!”


    “瞧好吧你,老畢燈!”


    誰家正經人會用這個叫人起床啊!!!!


    “滾!”司鬱怒吼把凳子扔了過去,“咣當”的巨大噪音也沒把外麵的嘈雜壓過三分。


    一臉埋進枕頭,一點不想理陸風這個瘋狗。


    但隨後,司鬱知道陸風真的說到做到,把人引到她這邊。


    聲音越來越大,簡直就是擦著她的耳廓在打仗。


    那個煩。


    煩躁煩躁煩躁!


    ——


    陸風和燕裔背靠背,巡洋艦指揮艙裏與外麵相比有些過分冷寂。


    陸風:“完了裔,我好像真的把他變成打工人了。”


    他隻是開個玩笑,沒想把人引過去,但是……那些匪徒看見他瘋狂對著一個房間大喊時候,便覺得那房間裏是他很重要的人。


    陸風嗓子澀的厲害,使勁兒咽了咽。


    那家夥雖然十八歲,但是脾氣可大。


    這要是襲擊解決之後,不得把他當那個什麽釗一樣拆了。


    完了完了完了……


    燕裔挑眉,道:“你做什麽了?”


    陸風低頭把自己幹的事兒說了一遍。


    情緒不愛外露的燕裔難得為他歎息:“那你自求多福。”


    對付敵人時——狠辣與暴戾。


    與人為友時,又具備真誠和善意。


    燕裔難得欣賞像magician這樣的人。


    陸風抓了抓自己保養完美的長發,薅下來一撮,“不,我不想,我不想挨他的打。”


    他的手勁兒——那個斷骨手。


    還有他別的絕技……


    “裔,我們這麽多年情分,你會救我的對嗎?”陸風抓住了燕裔的手腕,溫潤的臉上略顯急切。


    燕裔把他的手捋開,淡淡道:“我有潔癖。”


    陸風:……真是個不錯的借口呢。


    燕裔伸出指尖點了點槍口,聽著外麵的嘈雜,緩緩給槍上膛。


    陸風咽了咽口水,雖然害怕magician的“報複”但他也不能真的因此什麽也不做。


    燕裔:“你的考核時間好像延長了很多。”


    按照白天陸風告訴他的計劃,打到指揮室門口需要一個多小時,而現在,時間延長了整整二十分鍾。


    那就是攔住匪徒的力量比預估的要強。


    陸風紮起長發:“可能是,我的手下足夠優秀吧。”


    燕裔搖頭,露出若有似無的笑:“也有可能,是他被你逼急了。”


    陸風一頓,扯掉一根頭發。


    快別說了,好痛,好心痛。


    一會痛的就是這個肉體了。


    按照考核計劃,是巡洋艦開到公海後,因為周索釗一事必定會有人來營救他而發動襲擊。


    所有的海軍成員按照陸風部署,保證巡洋艦安全的同時,逐步瓦解他們的武力。


    從他們登艦開始,會發現一切沒有那麽難但也不那麽簡單,以為有找到周索釗的希望。


    所有的考核步驟會把他們引向指揮室。


    而引來的那個人,將是周索釗敗露後逃跑事件的主策劃者。


    說是考核,其實隻是披了個訓練手下的皮,芯子裏還是陸風親自下的局。


    從昨天艦體的震動開始,巡洋艦就開向公海準備主動“迎接”此次襲擊。


    那震動——導致magician落水的罪魁禍首,是從公海“跑丟”的魚雷。


    本來白天是陸風準備叫齊三個人一起商定考核步驟和內容的。


    可coser多次阻攔陸風打擾magician的睡覺。


    隻由他倆進行了安排策劃,把magician蒙在了鼓裏。


    而把magician蒙在鼓裏的後果是——


    鋼製堅硬的門。


    被人“踹”開了。


    可這踹,不是腳底與金屬的直接接觸,是一個起飛的人體。


    人體被人踹起來後,用慣性,生生把門撞開。


    “&#@\\u0026%¥$煩不煩,煩不煩,煩不煩!!”


    少年迴身一踹,湧進來的人成直線飛出,把後麵的人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砸倒。


    往指揮室湧進的就是最後的策劃者和保護策劃者的人。


    陸風和燕裔迅速起身,對這一批人進行計劃內的剿滅行動。


    按陸風的計劃,隻留活口,殘傷不論。


    司鬱眼底的猩紅在看到執槍的燕裔時,微微冷靜下來,可在看到陸風時,暴戾又再次湧現。


    很煩躁,很煩躁。


    都怪臭瘋狗。


    理智尚存,她扭了扭手腕,從不知道是褲腰還是衣擺的位置掏出一小塊兒塑料布。


    食指和中指捏著塑料布,上下輕劃,打開了塑料布和銀色糖紙,把泡泡糖送入口中。


    暫時隱匿黑暗平複自己的煩躁症。


    煩躁症對理智存在打壓,她剛才有半個小時都在發泄怒火。


    冷靜下來後,體內仍有燥意難下。


    但她已經打了半個小時的白工,現在可什麽也不想做……


    靠北。


    打頭的那個悍匪觀察局勢,以為她是這三個人裏最弱的。便直接拔出匕首朝她砍來。


    燕裔和陸風被他人纏住。


    雖然燕裔和陸風頻頻朝她這裏幫襯,也不過是開幾槍。


    “別開了!”司鬱有點不耐煩。


    一會兒開她身上。


    司鬱蹙眉翻身躲過悍匪砍下匕首。


    幾輪周折,司鬱蹙眉尋找到他攻擊破綻、自己可以發動攻擊的空檔。


    這般不屑應對悍匪的樣子讓敵人更加的不冷靜。


    是時候了。


    司鬱低頭躲過又一次攻擊,雙臂交叉搭在指揮室的桌角,手指攥緊了桌沿。


    從手臂到肩頸肌群的繃緊讓司鬱微微爆起青筋,從上半身傳來的力道遊走於腰際。


    細腰柔韌似鞭,雙腿由上半身和腰部的力量爆起甩出。


    瞬間,陸風的腦袋和視線隨著拋物線而移動。


    燕裔看著那倒在地上似乎已經無法動彈的人,表示沉默。


    司鬱下腰式落地後,拍了拍手。


    “都看著我幹什麽?沒見過?”她抬抬下巴。


    陸風握槍的手抖得像篩糠。


    他……他他還是見識到了。


    magician暴怒之下,用出了自己的成名絕技——人魚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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