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


    大軍瀕臨城下,整個皇宮陷入了一片混亂。


    梓杺接到旨意,請她速去崇政殿。


    她早已將遺詔取出,藏在袖袍之中,一並帶去了。


    崇政殿


    當梓杺踏進殿中之時,她完完全全的怔住了。


    因為她看到天啟炎頃長的身軀,立於殿中央。一身華貴的衣衫,高貴之尊,渾然天成。


    而天啟烈,明黃色龍袍加身,高高的懸坐於與寶座之上。霸氣凜然,壓迫的人不敢直視,雖然他處於下風,卻也看不出絲毫的恐慌不安。


    兩側並排著朝臣,卻一個個低頭不語,麵色緊張。隻有位於最前方的水遠山,一臉的平靜。直視著前方。


    梓杺楞楞的站在一處,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大皇兄,你可知,臣弟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天啟炎眸光銳利,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唇角輕輕勾起,帶著不羈。


    對於他的無禮,天啟烈並不予理會,他站起身,朗聲道:“今日朕的確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宣布。”說完一雙鷹眸直視著天啟炎,“朕近日來深感不適,對與朝政日益的力不從心,所以朕決定,要禪位於三皇弟,天啟炎為我天封國君主!”天啟烈的話說完,眾人皆是一驚,就連天啟炎也不例外。


    殿下的朝臣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而天啟炎更是驚愕的說不出話來,隻是楞楞的瞧著天啟烈。


    天啟烈嘴角勾勒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微笑的望著天啟炎,意味深長。


    而天啟炎的臉色一變再變,有紅變黑,在變綠,顯然氣的不輕。


    梓杺不得不佩服天啟烈,竟想出如此招數使得天啟炎即便奪得帝位,也窩心的很。


    天啟烈自知這一仗必輸無疑,根本毫無勝算,卻想出了讓位這一說,他要讓世人皆知,這個皇位是他不要了,讓給天啟炎的,而不是天啟炎光明正大的從他手中奪走的。


    而且這一舉,也可以間接的保護自己,對一個讓位給自己的人,天啟炎是無法下殺手的,而且還要好好的供奉起來。


    果然是高,天啟烈的心思和智慧,絕不比天啟炎差,他輸就輸在,老皇帝的偏心,不然,他應該也會成為一個好皇帝。


    半餉,天啟炎嘴角抽搐了幾下,才俯身,:“多謝皇兄提拔,臣弟定當竭盡所能,令我天封國國富民強,日漸強大!”


    天啟烈滿意的點著頭,說道:“三弟的能力,為兄自然明白,退朝後為兄便會搬迴從前的府第,恢複以前的稱號,烈王府!至於這天封國的江山還有母後,就托付給你了!”說完嘴角微微上翹,笑意更加明顯。


    天啟炎雖是一腔怒火,卻也無處發泄,他竟然如此算計自己,真是失策,千算萬算,他沒有算到天啟烈會主動讓賢來保全他和林敏君的性命,為今之計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至於母妃的仇,隻能以後再說了。


    梓杺隻覺得自己好像小醜一樣看著這出鬧劇,那天啟烈為何傳喚自己前來,就是為了看著出戲嗎?


    正在詫異之中,天啟烈便說道她身上了,:“還有。”天啟烈微微一笑,指著梓杺,失笑道:“這沐貴妃,昔日是你的王妃,留著她在身邊,也沒意思,一並還給你吧。”天啟烈的語氣很是輕鬆,似乎梓杺就是一件無所謂的東西一般。


    梓杺這才明了,原來天啟烈讓她來,隻是為了侮辱她,讓人覺得,天啟炎的女人,他不屑一顧。可是他心裏真的是這麽想的嗎?即便他真的這麽想,梓杺也不怪他,畢竟是她太對不起他了。今日之辱,就當做是還債吧。


    天啟炎恨恨的瞪了天啟烈一眼,爾後將目光投向自己,見她沒什麽異樣,才放下心來,他是個男人無所謂,可天啟烈當眾說出這番話,讓梓杺如何做人,“多謝皇兄美意,臣弟卻之不恭!”躬了躬身,天啟炎咬著牙說道。


    “那無事就退朝吧。”天啟烈說完,便站起身來,揚長而去。


    這這到底算怎麽迴事嘛?梓杺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摸了摸袖袍中的遺詔,現在是不是成廢紙了?


    貌似是。


    梓杺機械般的看著一種朝臣離去,偌大的殿中隻剩下她和天啟炎。


    “杺兒,你還好吧。”天啟炎眸中蘊涵關心,語氣頗為急切。


    梓杺點了點頭,腦袋依舊有些短路,她下意識的抓著天啟炎的胳膊,“遺詔是不是沒有用了?你還要嗎?”說完便將遺詔拿了出來。


    天啟炎接過來,眸中染上一抹激動之色,:“這是父皇的遺物,自然要留下來。”


    梓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望著他,看他眼含悲傷,定是想起了老皇帝辭世一事,他們父子情深,天啟炎心中一定很難過。


    “我走了,你還要忙著登基大典的事情,我不妨礙你了!”梓杺說完,不等天啟炎反應,便匆匆的走了。


    此後的幾天裏,梓杺再也沒有踏出鎖心殿半步,宮裏處處張燈結彩,時隔一月,再次舉辦了一次登基大典。


    她聽說,登基大典過後,水芙蓉被封為容妃,如月被晉為如婕妤。而自己仍舊是正一品貴妃。梓杺心中有些不舒服,天啟炎必定已經看過那封遺詔,上麵,父皇要他立自己為後,她雖然不在乎這後位,但天啟炎沒有依照遺詔行事,是否代表著二人之間有了什麽誤會?


    封妃的那天,她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到場。其實,她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所以隻好逃避。


    她聽說,水芙蓉對自己的妃位很是不滿,對於屈居於自己之下,更是心中窩火,卻又不敢找天啟炎理論,便四處散播謠言說自己的壞話。


    這些,梓杺都不予理會。


    就這樣,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七天,直到如月的到來。


    再見如月,梓杺克製不住心中的激動。


    如月,一襲淡黃色長裙,裙擺點綴著粉色小花,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麽的清純可人。


    二人緊緊相擁,泫然而泣。


    過了好久,才分開。


    “你這些日子,過的怎麽樣?”二人靠在軟踏上,中間茶幾上擺著幾盤瓜果,閑話家常。


    如月絕美的臉蛋浮上一抹落寞之情,她過得,何嚐好過,梓杺一句話,她變成了天啟炎的侍妾,可天啟炎根本連正眼都沒看過自己,更可況,還有一個心腸歹毒的水芙蓉,她能過的好嗎?


    梓杺見她的表情,也猜到了大概,眸中蓄上一抹愧疚之色,若不是因為自己,她也不會過得如此委曲求全。


    “對不起,如月,都是我的錯。我不敢將你留在他身邊。”梓杺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內疚。


    “不怪你。”如月啞然失笑,“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她留在天啟炎身邊,是因為,她看的出,天啟炎絕非池中物,總有一天會成為人上人,結果,她真的押對了寶,如今他成為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雖然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婕妤,可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出人頭地,她不要再過從前的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她一定要飛上枝頭,做一個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俯視一切。


    “對了,為何你隨著大軍趕來了東都,而我爹和素雅姐她們都沒有來呢?”梓杺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同時也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照理說素雅姐交給炎兒兵符和玉璽,炎兒理應感激她才對,為何至今絕口不提呢?很早以前,她便想問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翼王殿下,留守幽州了,素雅姐她,”如月說著,蹙起了眉宇。


    梓杺心下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月歎了一聲,緊接著說道:“素雅姐,失蹤了。”她邊說,邊細細打量梓杺的反應。


    梓杺驚得差點從軟踏上直直的坐了起來,失蹤了?這怎麽可能?


    “她、她是怎麽失蹤的?什麽時候失蹤的?”梓杺一臉焦急,語無倫次起來。


    如月也拉下了臉龐,擔憂之色盡顯,:“我們到了幽州第三天,早晨我喚她起床用早膳,便發現她不在了,起初我也沒在意,可日落以後她仍舊未歸,我這才覺得事情不對,稟告了翼王殿下,翼王殿下當即派出士兵四處找尋,到現在仍舊下落不明。”


    梓杺簡直不敢相信,素雅姐竟然失蹤了一個多月,為什麽沒有告訴她,為何父親不寫信通知自己呢?


    這可怎麽好?想來父親一定是怕她擔憂,才會如此的,可現在她終究還是知道了,豈不是會更加的擔憂嗎?


    對了,梓杺心中一驚。如果素雅姐失蹤了,那玉璽和兵符又是怎麽到炎兒手中的,這裏麵定是有什麽事情是自己的不知道的,他們離開東都,在幽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不行,她不能在坐以待斃了,該麵對的,始終都要麵對,明天,她就要開始行動,首先要化解她和炎兒之間的誤會。


    見她遲遲不語,如月再次開口:“你也無需太擔心,沒消息,就是好笑想,素雅姐吉人天相,一定會逢兇化吉的。”


    梓杺點了點頭,心中默默祈禱:素雅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一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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