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你敢!”駱睦兩手撐著身體,猛地錘了一下旁邊的小桌,麵色陰狠地說道。


    或許是被他的氣勢所嚇倒,拖著那個丫頭往外走的人已經頓住不動了,眼神下意識地看向楊紅花,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我為什麽不敢?駱睦,我的名聲已經被你毀了,還有什麽不敢的!你如此耍無賴,我隻會更加厭惡你。你聽著,我一定會和你和離,並且這駱府的東西,我一件都不會留給你!”楊紅花冰冷地反駁,衝著那幾個怔楞的丫頭擺了擺手,立馬人就被拖走了。


    她的下巴輕輕揚起,眼神裏是毫不掩飾地蔑視,駱睦也抬起頭怒瞪著她。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對上,都帶著十足的憤恨,似乎要把對方活生生地撕碎一般。


    “那你就試試看,楊紅花。你以為銀子就能解決一切麽?而且你最好不要全部依賴著楊家,否則遲早有你後悔的時候!”駱睦眯起了眼睛,冷聲開口警告。


    楊紅花咬牙切齒地看著他,自從寶釵閣被毀了之後,其他幾家店鋪都跟著受到了影響。往日裏隱藏的問題,此刻就都暴露了出來。好在當初她留了個心眼兒,店鋪的契據並沒有給駱睦,所以之後她就順利收到了自己手中。


    但是駱睦也夠歹毒,前前後後從鋪子裏也不知拿走了多少的銀兩,京都裏新開的店鋪有許多,楊紅花懷疑其中就有駱睦在裏麵。必定是用了她店鋪裏的銀子當了本金,為了擺脫駱睦的糾纏和算計,謀取一個安穩的日子,楊紅花才不惜耗費大量銀子,再次求上楊家也要和離。


    隻是偏偏一切都不能如她所願,駱睦又豈會輕易放過她。這就有了夫妻倆之間的對決。


    兩個人都是一肚子火氣,正待互相埋怨,外麵就傳來那丫頭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有“劈啪”板子落下的聲音。兩者混合在一起,頗有幾分淒慘。駱睦一直怒瞪著她,楊紅花的心情卻變得大好,臉上漸漸露出了幾分愉快的笑意。


    駱睦雖然心底有火氣,覺得被楊紅花傷了麵子,卻也沒有開口求情。畢竟死了的隻不過是一個丫頭罷了,身體反而放鬆了依靠著床頭,也不再看楊紅花。


    外麵的喊叫聲漸漸變小,直到消失不見了,先前行刑的丫頭才走了進來。隻是麵色有些蒼白,她微微低著頭靠在楊紅花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楊紅花的身子一頓,臉色也跟著變了變。


    駱睦隔得遠聽不清她在說什麽,不由得仔細打量著她們。瞧見她二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勁,便輕輕勾起了唇角,有些嘲諷地說道:“怎麽,由於嫻兒遵守婦德,怎麽都打不死?”


    楊紅花輕輕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轉而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冷聲道:“這世上怎麽會有不死之人,駱睦你可是兩榜進士,也會相信這些鬼怪傳說麽?放心,你的嫻兒是要給我們一個驚喜。”


    方才有些怔楞的表情已經收斂了起來,此刻的楊紅花露出幾分甜膩的笑容,看著駱睦就像是在幸災樂禍些什麽一般。


    “來呀,把婆子接在盆裏的東西端來給爺瞧瞧,讓他也跟著開心一下!”楊紅花也不管他怎麽想,衝著身邊的丫頭揮了揮手,便走了幾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和駱睦隔著些距離。


    那丫頭的麵色更加慘白,她快步走了出去。片刻,便有一個穿著粗布衫的婆子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個銅盆,臉上沒什麽太多的表情。


    “爺,方才奴婢看著她們打板子的時候,瞧見嫻兒的腿間流出血來了,便猜測是滑胎了。胎還沒成形,奴婢怕待會子有主子問,就用盆盛了血水來。”那婆子邊說邊穩穩地端著銅盆,湊到了駱睦的麵前。


    濃烈的血腥味一下子席卷而來,幾乎令人作嘔。濃稠的血裝了半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些許的血塊,那暗紅到有些發黑的顏色,讓駱睦的頭皮一陣發麻。他的手腳慢慢發涼,心底更是湧起一陣不安和恐慌。


    “你再說一遍?”駱睦抬起頭,眸光深沉地看向那個婆子,嘴唇帶著輕微的顫抖。


    “駱睦,你耳朵聾了麽?方才那位被打死的賤婢,有了你的野種!不過現在被活活打死了,一屍兩命。那銅盆裏裝著的是你兒子,給你瞧上一眼當做送別!”楊紅花有些不耐煩地迴答,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和毫不掩飾的愉快。


    駱睦怔怔地看著近在眼前的銅盆,伸出手猛地一下子揮落了。


    “咚!”的一聲,那銅盆便已經落到了地上,裏麵的血水一下子灑了出來,潑到了地上。那個婆子也被嚇得連連後退,似乎怕被那汙穢沾到一般。濃重的血腥味也竄了出來,整個屋子都沉浸在這種讓人幾欲作嘔的氣息之中。


    “楊紅花,你好歹毒的心腸,你自己不能生,還要謀害我的孩兒!”駱睦的身體前廳,抬起手臂怒指著楊紅花,眼眶泛紅,似乎是真的被逼急了。


    楊紅花方才被他打落銅盆的時候嚇了一下,現如今迴過神來,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嘲諷地說道:“駱睦,就你這副模樣,配得上做我孩子的父親麽?再說你不是有能耐麽,死了一個再找一個就是了,況且這丫頭你根本就沒用心想救她。自作孽不可活,這孩子是你自己沒保護好?”


    駱睦似乎真的被氣得不輕,抬手猛地掀開了錦被,拿起一旁靠在床上的拐杖,就搖搖晃晃地站起。勉強穿好了鞋子,一步步慢慢地往楊紅花的麵前挪動,地上未幹的血跡都沾染到了黑色的靴子上。


    楊紅花也不怕他,站起身就這麽看著他走過來,不躲不避。


    “你就不怕這孩子的陰魂不散,日夜糾纏於你麽?”駱睦看著她波瀾不驚的神色,不由得低聲質問道,臉上的表情依然是一副沉痛的模樣。


    楊紅花輕聲哼了哼,直視著他的眼眸,揚高了聲音道:“未成形的孩子沒有魂魄,更何況要找也該找你算賬,誰讓他的爹是個天生的混賬呢!”


    駱睦被她罵得唿吸一滯,舉起一邊的拐杖似乎要打她,楊紅花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駱睦便有些站立不穩,搖搖晃晃地倒在了血泊裏,地上的鮮血很快便弄髒了他白色的裏衣,帶著炫目的紅。


    “活該,駱睦,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楊紅花冷哼了一聲,丟給他一個不屑的白眼,轉而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隻留下駱睦一個人坐在地上,有些呆愣愣地看著鮮血浸染了衣衫,眼眸中閃過幾分陰狠的神色。


    不到傍晚時分,京都關於駱府的傳聞,再進入新□。說是楊紅花活活打死了府上有喜的侍妾,用來泄恨,並且由於駱睦是傷殘人士,也是多有謾罵和照顧不周。京都總有好事之人,口舌更是毒辣。楊紅花這幾日根本不敢出門,隻要有轎子出府,便有一群乞丐衝過來對著轎子扔饅頭等物。搞得她甚是狼狽,就連平日裏這些乞丐似乎都被收買了一般,死守在駱府的門口。


    楊紅花快要氣瘋了,這駱睦當真是不肯罷休,無奈即使她再派人出去傳駱睦的流言。京都裏的人已經不大相信了,況且駱睦腿瘸了,既不能流連於青樓,又不會對她打罵,倒真的傳不出什麽不好的流言。


    駱睦丟了孩子,又豈會善罷甘休,待京都的風向都有利於自己的時候。他竟是提出楊紅花犯了七出之罪,要將她趕進家祠之中。楊紅花自是不肯的,駱睦這是要她淨身出戶,並且永遠都被所謂的家祠束縛住。


    最終還是驚動了官府,楊家也派了人來解決他們夫妻的事兒。請了附近德高望重的儒士前來,駱府的前廳就坐了一屋子人。自然都是為了評斷他二人和離以及楊紅花是去還是留的問題。


    人剛到齊,駱睦就首先發難,他剛說完,不少人就已經站在他那邊。不得不說京都的流言幫了他不少的忙,他頗有幾分得意地看向楊紅花,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好了,駱夫人,下麵就該你了!”坐在主位的人是一個幹瘦的老頭兒,此刻捋著胡子,麵色沉穩地看向楊紅花。


    楊紅花從一開始就始終低著頭,完全收斂起以前和駱睦爭鋒相對的模樣,相反透著幾分怯懦。此刻聽到老者的詢問,她悄悄抬起頭看了一眼駱睦,臉上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瞧見駱睦看向她,又立馬把眼神撇開,似乎受驚的小鹿一般。


    駱睦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心裏湧上一股子不祥的預感。


    “求大人救命啊,小女子要和離,實在是迫於無奈!”楊紅花猛地朝地上一跪,膝蓋碰到地麵上發出些許沉悶的聲響,卻並不影響此刻楊紅花梨花帶落雨的模樣。


    廳堂裏的人都微微愣了一下,那老者連忙眼神示意人把她攙扶起來,低聲道:“駱夫人,有何冤屈皆可說出來,老夫定為你做主!”


    楊紅花從懷裏掏出錦帕,細細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駱睦,又慌忙地扭過頭去。


    “想必各位老爺都知道我家爺原本是兩榜進士出身,前途無量,不想竟是一時昏了頭受賄官員。鬧得丟了官也失了麵子,但是妾身也明白官場黑暗,身不由己。後來他一時鬱鬱寡歡,妾身想著既然不是官家夫人了,就總要貼補家用,便拿出體己在京都開了鋪子。爺他知道了,便想接過手去,妾身乃是他的妻子自然聽之任之。沒想到爺竟是被傷了腿,妾身也還是勤勤懇懇地服侍他。但是他一直不滿意,平日裏對我又打又罵,弄得傷痕累累......”楊紅花一邊哭一邊條理清晰地說著,這番話是她想了好久才琢磨出來的。


    半真半假,卻能把自己從傷害者變成受害者,並且專挑駱睦丟臉的事兒說。駱睦那點子破爛事兒,這些人自然早查的一清二楚。此刻從心底對他的印象就壞了,對他的憐憫更是少了兩分,甚至有些會覺得他活該。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一個窮書生哪裏來的銀子,你早就開了店鋪,自然是你給的!現如今又扮作可憐人,把錯誤都推到我頭上。況且我從來不曾動過你一根手指頭,又何來打罵之說?”駱睦氣急敗壞地嘶吼道,對於楊紅花這種顛倒黑白的本事兒,他暗暗心驚。


    哪曾想過,以前千般好萬般好的侯府孤苦無依的少女,竟會有如此的手段。


    楊紅花也不急著反駁,等他一口氣全說完了,還在嚶嚶地哭了兩聲。才猛地止住了,似乎有些痛不欲生地抬起頭看著他,揚高了聲音問道:“爺又何必如此說?你為了謀求那幾家店鋪的銀子,讓人在外麵流傳我紅杏出牆。你是親眼看見,還是有人告知?告密的人又是誰?”


    一連幾個問題拋出來,駱睦沒有想到楊紅花此刻竟然是調轉了話頭,開始問起京都的流言問題,讓他頗有幾分應接不暇。當初楊紅花找了楊家人來要強行和離,他收到消息後,一時慌了手腳,才吩咐那些傳播謠言的人,說得越難聽越好。


    事後楊紅花果然是名聲毀了,緊接著又是一屍兩命,他也沒來得及去弄一個假的證人來。此刻頗有些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迴答。


    “爺怎麽不說話了?根本就是空穴來風,捏造事實吧?隻是為了不讓妾身和離,好趁機奪取妾身的嫁妝,到時候拋棄妾身吧?”楊紅花立馬抓住了機會,繼續陰冷著聲音,迫不及待地質問道。


    駱睦看著她,眼眸暗了暗,不由得清晰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抬起頭反駁道:“空穴來風和捏造事實的人究竟是誰?你整日口口聲聲地我為了奪取你的錢財,實則是早就嫌棄我的殘疾之身,一心想拋了我重新找個俊俏的郎官是不是?”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嘲諷,眼神裏也盡是輕蔑。眾人不由得交頭接耳起來,對著楊紅花開始指指點點。


    楊紅花頗有幾分惱怒,永遠就是女人處於弱勢,找一群男人來評判夫妻之間的事兒,男人本來就容易向著男人。


    “更何況駱府上下都需要你的打點,我又怎會打你罵你?你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為了能夠和離,與外頭的情郎相會,歪曲事實!”駱睦決定趁勝追擊,他的聲音似乎是夾雜著十二月的寒冷而來,隻是臉上已經隱隱露出了幾分愉快的笑容,勝利就在不遠處。


    “這個很好證明,妾身現在的身上就是傷痕累累,各位老爺們可以派人查探。待到看過之後,便知是真是假。”楊紅花的臉上露出懇求的神情,她恭敬地低下頭衝著主位的老者磕了個頭,便低著頭掩飾著臉上歡快的笑意。


    沒到最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廳堂裏的幾位老者商量了片刻,便從外麵請來了三個婆子,讓人帶著楊紅花和這三個婆子進了內室。


    駱睦瞧見楊紅花那樣篤定的神情,心裏“咯噔”跳了一下,手心裏也漸漸沁出了冷汗。這楊紅花的狠毒,他自然是見識過的。前幾日嫻兒被生生打掉了胎,一屍兩命,這楊紅花麵不紅氣不喘,一副十分平淡的模樣,可見其心腸歹毒。所以為了表現自己的無辜,自虐自傷也是可能的。他的心裏越發的不安起來,臉上的神色也跟著蒼白無力。


    “放心吧,老夫請來的這幾個婆子都是忠厚老實的,不會讓人收買的。若真是駱夫人信口開河,老夫定會做主讓這樣欺上瞞下的婦人進入家祠。”坐在主位的老者發現了駱睦的不妥之處,不由得輕聲開口勸慰道。


    駱睦也隻有點頭的份兒,過了半晌,待那三個婆子出來。眾口一詞,駱夫人身上多處傷痕,且並不是一日所致,顯然是有些時日了。


    一時之間,廳堂之上的眾人議論紛紛,皆打量著駱睦和楊紅花。一種是十足鄙夷的目光,另一種是憐憫惋惜的神色。兩種目光,天差地別,勝負已分!


    “看樣子事實已經很清楚了,駱夫人提出的和離合情合理,駱老爺不可強留......”老者緩慢的聲音傳來,製止住了底下的喧鬧。


    駱睦有些失神,他隻聽到了“合情合理”四個字,下意識地抬起頭,恰好對上楊紅花看過了的眼眸。她的唇角細微地彎起了一個弧度,眸中帶著幾分得意的笑意。


    “駱老爺,和離的契據已經寫好,請你簽上姓名即可。”當老者將契據寫完,遞給了一旁的小廝,那小廝快走了幾步,雙手舉著契據遞到駱睦的麵前。


    駱睦低著頭下意識地看著那張契據,上麵龍飛鳳舞的字跡十分礙眼,讓他的心底添了幾分煩躁。他冷笑了一下,從小廝的手裏取過紙筆,抬起手腕剛要落筆。卻是猛然地抬起頭,直勾勾地看向楊紅花。


    “娘子,你好狠的心啊!”他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嘴巴,隻是唇角處卻流出一道血跡,然後直接翻了白眼暈過去了。


    眾人皆愣了一下,然後七手八腳地去攙扶他。四下裏有些亂作一團,又忙著派人去請大夫。


    “駱夫人,駱老爺已經暈過去了。和離一事,依老夫看等他醒來,再從長計議吧!”老者迴過神來,衝著她抱了抱拳,臉上露出幾分歉意,叮囑眾人照顧好駱睦,便先行離開了。


    楊紅花呆呆地站在原地,功虧一簣。因為駱睦的最後一句話,實在是太令人浮想聯翩了。為此本該定下和離的事兒,又遇到了阻撓。


    “駱睦,你才好狠的心啊!”她低聲呢喃了一句,臉上露出幾分憤恨的表情。


    她身上的傷痕,還是請來了易容師來幫她弄得,皮膚上都有翹起的痕跡,無論是看還是摸都像真的一樣。而駱睦為了不讓她得逞,竟然當場咬舌頭咬出血來,並且還暈過去了。


    待安頓好了駱睦,眾人告辭的時候,有些人還不忘規勸楊紅花,忍忍就過去了,他也是一時糊塗。氣得她當場就想伸出指甲,抓那些人的臉。


    “吱呀——”門被推開了,楊紅花站在外屋朝床上看,深吸了幾口氣才遏製住胸中的怒火。幾步走上前來,看著他躺在床上,輕閉上眼眸仿佛睡著了一般,火氣更甚了幾分。


    “人都走了,駱睦,別裝了,我瞧著惡心!”她冷聲地說著,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鄙夷和厭惡。


    她在心裏不知道罵了自己多少迴了,當初真是瞎了狗眼,才會想那些法子嫁給這個人渣!


    能使些卑鄙手段,在侯府內院勾搭姑娘的“鳳凰男”,即使有朝一日青雲直上,還是改不了他人渣的本性。更不值得有女人托付終生,可惜她當時被富貴迷了眼,一心隻想揚眉吐氣,最終隻能和這個人渣死磕!


    駱睦果然睜開了眼,首先對上她怒氣衝衝的臉,然後心情甚好地大笑起來。可能是因為舌頭被咬的太痛,一時無法說話,他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依然笑著不說話。


    “駱睦,難怪你做什麽都不行,官場哪有不行賄的,偏偏你被抓到。無商不奸,做首飾摻假也不是沒有的,偏偏還是你被人打瘸了,砸了店鋪。你知道為什麽嗎?”楊紅花瞧見他大笑,心裏的怒火又多了幾分,嘴上的話語卻是更加狠毒。


    駱睦黑著一張臉,楊紅花的嘴巴真是毒,每迴專挑他的傷疤戳。卻也隻瞪著眼睛看,不點頭也不搖頭。


    “因為你就是個沒出息的,男人就要服輸,你都已經敗了,還使出這種手段?堂堂一個男人,比女人還卑鄙,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如花似玉的模樣,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不如去找個太監!”楊紅花忽然衝著他的臉猛地吐出一口唾沫來,不偏不倚恰好就在他的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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