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玉嫁出去之後,錦繡園顯得更加空曠了,姑娘家就隻剩下珍珠姐妹住在裏頭。二人很少再去三房,三夫人被關在屋子裏也一直沒出來過。


    倒是薛茹帶著珍珠姐妹去上香的時候,國安寺的住持難得接見了一迴,並且提出最好是幾位姑娘在同一年之中嫁出去,這樣楚侯府也能更加興盛。


    這消息自然也傳開了,衛國公府和蔡府也算是有眼色,立馬派人來商討迎娶的日子。


    “雖說是要在同一年出嫁,也不至於這麽著急吧?府裏的姑娘都走了,至少讓珍兒和珠兒留到十月份再說吧!”老夫人收到消息後,臉色十分難看,她依然還在病中,整日都需要人端湯侍藥。


    穆嬤嬤也隻低聲應承著,老夫人想要多留著三房的姑娘,其實也沒什麽實際意義。畢竟對於侯府與其他二府的憐惜有所幫助,況且一切物什都已經準備好了,日子也定了下來。


    因著老夫人這幾句話,楚珍破天荒大著膽子過來服侍,好在老夫人沒發怒。眼瞅著該在屋裏繡嫁妝的姑娘,安安靜靜地在老夫人麵前伏低做小。


    因為楚珍婚事的日子選得較近,楚侯府再次大肆忙碌起來。好在前麵已經辦過了兩次喜事兒,這次自然也是熟門熟路。蒼國二十一年七月初,楚珍出嫁。長長的迎親隊伍前麵,是衛國公府的二少爺騎在高頭大馬上,身上纏著大紅花,一路上始終保持著神采奕奕的笑容。


    不少圍觀的百姓,對於這位玉麵書生般的新郎官都產生了不少好感,嘖嘖的稱歎聲不時傳來。三夫人被幾個強壯有力的婆子壓著,站在拐角處遠遠地瞧了幾眼。待看到衛家二少爺儀表堂堂的模樣,三夫人幾乎喜極而泣。她毀了一張臉,丟了地位,但是現如今瞧著玉樹臨風的女婿,原先想要後悔的心情全部都被洗刷幹淨。


    相比於沈修銘召集大批文人武將,亦或是李世子的直接缺席,這位衛家二少爺單槍匹馬,獨自一人化解了大舅子琪哥兒的刁難。臉上始終帶著笑意,侃侃而談的模樣,贏得不少人的稱歎。


    楚昭象征意義地說了幾句話,並且讓三老爺也出麵訓話,最後才讓楚珍上了花轎。敲鑼打鼓的聲音漸漸遠去,楚侯府並沒有因為新娘子的離開而變得冷清,相反各桌的酒席開宴杯盞交錯。


    酒宴散去之後,薛茹才得了片刻的喘息時間,她歪在大房的榻上,有些感慨地對著楚昭道:“想不到真讓三房撿到個寶,若是早知這樣,我死活也要努力一把,讓寧兒瞧瞧這衛家二少爺!”


    薛茹用錦帕蓋著臉,語氣裏帶著十足的惋惜。衛家二少爺第一眼就讓人感覺是儀表堂堂,處之可親,和琪哥兒比劃的時候,點到為止,分寸拿捏得剛好。哪像沈修銘帶來的人,要麽不懷好意跟餓狼土匪似的,要麽就一本正經索然無味。薛茹想了想,頓時覺得沈修銘那日帶來的一群人,都不如這一個衛家二少爺。


    楚昭也剛送走了賓客,正放鬆情緒地閉目養神,被薛茹這一句話弄得睜開了眼眸,臉上露出幾分驚詫的神色。眼瞅著薛茹仿佛真的後悔的模樣,不由得輕嗤了一句。


    “你這話可莫在寧兒麵前說道,這夫婿是她親自挑的,你哪怕放個神仙在她麵前,指不定都得不到她的歡心!”楚昭低聲調侃了兩句,楚惜寧從小到大都是個自己拿主意的人,更何況是她自己一心想嫁的人。


    夫妻倆正鬥嘴鬥著開心,院子裏就傳來丫鬟急匆匆的通報聲,隱約還有幾道哭聲夾雜其中。二人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笑意都消散了下去,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侯爺、夫人,三姑娘身邊的三等丫頭跑迴來一個,現在正哭得傷心呢!”繡線撩著簾子進來通報,臉上同樣的難看至極。


    楚昭揮了揮手,那哀聲哭泣的丫頭就把半攙半托地拽了進來。那丫頭正一聲聲地抽噎,似乎遇到了什麽極大悲哀的事情,近乎暈厥過去。


    “三姑娘成親這日,你哭成這副樣子,是要討晦氣呢!繡線,趕緊地替她擦了眼淚,再哭就拖出去賣了!”薛茹害怕出了什麽事兒,無奈這丫頭似乎被嚇傻了,隻知道哭也不開口。薛茹本就等得心急,看著她一副諾諾的樣子,渾身的火氣就冒出來了,不由得厲聲嗬斥道。


    那丫頭總算是止了哭聲,猛地頭碰地匍匐著,哀聲道:“奴婢是偷跑出來的,我們姑娘被蛇咬了!”


    她的話音剛落,嘴巴一張再次哇哇大哭起來。楚昭和薛茹二人紛紛怔了一下,連忙讓人替那丫頭洗手擦臉。


    “好好說,快莫哭了,這拜堂大喜的日子,怎麽新娘子會被蛇給咬了?”薛茹難得軟下口氣,知道這丫頭是被嚇到了,不由得輕聲哄道。


    那丫頭抽噎了片刻,繡線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才勉強平息下來,手裏死死攥住錦帕,哀聲道:“本來都送進了洞房裏,奴婢們陪著姑娘在新房裏頭等著,不想竟是傳來‘噝噝’的聲音,大家正奇怪的時候,一條吐著紅信的蛇就從床底下爬了出來,繞在姑娘的小腿上咬了一口。”


    眾人聽著都紛紛皺起了眉頭,這蛇怎麽會藏到床底下,分明是有人要謀害三姑娘。


    “衛國公和國公夫人呢,二少爺就不管姑娘被咬成什麽樣兒?”薛茹一下子從榻上站起,臉上露出幾分憤怒的表情。即使楚珍不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但是在成親的日子裏被蛇咬了,這以後的日子還不知如何過下去。


    那丫頭搖了搖頭,似乎想到了什麽難過的事情,眼淚越流越洶湧。一抽一噎地道:“姑爺後來過來了,讓人去找大夫。因為那蛇當時不肯從姑娘腿上下來,明兒姐姐就拿了木棍去捶地,後來蛇被嚇得跑了下來,明兒姐姐用木棍不小心打死了。”


    眾人聽見蛇已經死了,又覺得心中一鬆,總算是把這畜生給弄死了。


    不想小丫頭卻哭得更加厲害了,她幾乎顫抖著身子道:“但是姑爺說那蛇是他剛得的寶貝,要治明兒姐姐的罪呢!姑娘也沒醒,其他跟著去伺候的人也害怕,就想法子讓奴婢跑迴來報信!”


    “豈有此理!”楚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臉上的神色十分陰沉嚇人。


    衷心護主的丫頭,倒是要替一條蛇挨罰,更何況這蛇剛咬了新娘子。新郎官卻不顧她的生死,一味地隻關心蛇的情況。


    “這衛家二少爺也忒混賬!”薛茹暗暗咬緊了牙根,不由得恨恨地說了這麽一句。後知後覺地慶幸當初沒把寧兒的親事搭進來,否則現在被蛇咬的恐怕就是楚惜寧了。


    楚昭的眉頭緊鎖,因為楚珍被蛇咬了,衛國公府恐怕是一時手忙腳亂,才會讓這丫頭溜出來。現如今衛國公府也傳出信來,楚珍也是生死未卜。


    “讓大管家派人去衛國公府問問,無論如何先得知曉三姑娘究竟行了沒?”楚昭暗暗咬了咬牙,也顧不得什麽禮數了,先得了解楚珍的情況,揮了揮手讓人去通知大管家。


    夫妻倆都有些坐不住,方才還有些豔羨楚珍得了門好親事,現如今也被這個消息全嚇沒了。這都什麽事兒啊,一條蛇還是新得的寶貝,隻盼著楚珍別楚家當日就沒了。


    直到了第二日清晨,才有消息傳來,楚珍被救過來了。那報信的三等丫鬟也被留在了侯府,另派了別的丫頭去伺候。自然楚珍第二日無法迴門,衛國公和國公夫人親自來了一趟,自是歉意滿滿,說是要等楚珍恢複過來後,壓著二少爺一同來致歉。


    楚昭也隻能拖著,衛國公府的消息被封住了,難免讓人猜測紛紛。衛家這位二少爺自小就遠離京都養在外麵,而且關於這位少爺的消息一概是嚴禁傳播,遂楚侯府也不大了解這位二少爺的品性。


    薛茹歪在榻上捏著眉頭,想起昨日衛家二少爺那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結果迴了國公府就變了模樣。她這心裏頭就滲得慌,惡人自有惡人磨。三夫人搶的這門親事,就目前來看可謂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在楚侯府紛紛陷入對三姑娘境遇的感慨之時,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倒是先冷笑了一下,低聲道:“果然是因果循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穆嬤嬤輕舒了一口氣,想來老夫人抑鬱的心情應該好受些。有三姑娘一起倒黴,估計老夫人應該心裏平衡些。


    “啪!”正喂著吃藥,老夫人卻抬手猛地將穆嬤嬤手中的藥碗推掉了,驚得立在四周的丫頭都紛紛低下了頭。


    “兩個沒用的東西,在府上的時候,一個個使手段鬥心機,誰都不比誰差。怎麽嫁進了別的府邸,就弄得這樣淒慘?平白給人當了笑話!”老夫人肅著一張臉,勉強撐起身子,厲聲喝罵道。


    穆嬤嬤也跟著一怔,轉而在心底歎了口氣。畢竟二姑娘、三姑娘過得都不算好。兩位姑爺,一個病秧子,一個沒良心,都算不得良人。老夫人雖氣憤三房奪了親事,但是嫁出去的姑娘日後和侯府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現如今嫡庶兩位姑娘都被欺負,也難怪老夫人怒上心頭了。


    “咳咳咳!”老夫人劇烈地喘息著,似乎被火氣堵得透不過氣來,猛烈地咳嗽起來。蒼白的麵色更加難看,手也無力地捶著胸口,異常難受的模樣。


    穆嬤嬤被嚇得猛然一驚,連忙衝上前去,替她輕輕拍打著後背順氣。


    老夫人彎著腰,軟趴趴地癱倒在穆嬤嬤的懷裏。穆嬤嬤見她慢慢平息下來,雙手微微用力剛想扶她坐好,不想老夫人竟是猛地推開穆嬤嬤,趴倒在床邊,“哇——”地一聲吐了起來。


    早膳用的小米粥混著濃黑的藥汁,一股中藥味流竄了出來。幾個侍立一邊的丫頭,見老夫人吐得這樣厲害,立馬動了起來,端盆打水找衣裳的。


    穆嬤嬤一直替她順著氣,直到老夫人吐完了,才接過丫頭擰幹的毛巾,細細替她擦著嘴角。立馬就有丫頭過來處理那堆嘔吐物,又灑了些香粉,開窗通風。屋子裏頭立馬變得幹幹淨淨,清淡的香味縈繞其中。


    老夫人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渾身無力,任穆嬤嬤帶著丫頭們給她換衣裳。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事兒一般。


    “都是窩裏橫的。”半晌,待她好容易迴過神來,有氣無力地感慨了一句。


    穆嬤嬤輕輕抿了抿唇,低聲勸道:“老夫人也別太著急了,兩位姑娘都是新嫁娘,到了外府還不熟悉,自然示弱些。況且三姑娘本來就聰穎能忍,頭一日她還不知曉情況就被蛇咬了,過一階段自會好的。”


    穆嬤嬤這倒是實話,楚珍的確很冤,誰能想到從新房的床底下冒出蛇來咬人,而且聽那口氣,這蛇還是夫君的寵物。當真是被咬的措手不及!


    “傳信去沈國公府,讓寧兒向著她嫂子打聽一下,這衛家二少爺究竟如何,怎麽會養條蛇當寶貝?”老夫人輕歎了一口氣,斷斷續續地吩咐著,過了片刻就已經睡了過去。


    幾個丫頭都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穆嬤嬤看著老夫人一日不如一日的精神麵貌,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歲月催人老。


    待楚惜寧得到老夫人的吩咐,已是晚上了,她自然也要哀歎一迴楚珍的倒黴來。這婚事當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原本她也是要去問衛氏的。隻是這幾日沈碧霞和吳佳母女倆,花招百出,鬧得衛氏忙亂不堪,楚惜寧有些不好意思去叨擾。


    第二日,天還沒亮,楚惜寧就已經招人進來準備梳洗,腰上卻被一隻強有力的胳膊摟住。


    “起這麽早做什麽,我練功的時辰還沒到?”沈修銘一臉沒睡醒的模樣,模糊不清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沙啞。


    楚惜寧動了動酸軟的腰肢,似乎想要躲避他溫熱大掌的觸碰,無奈根本躲不開,低聲道:“你先睡,我去和大嫂說說話。”


    她屈起腿,似乎想要站起來,無奈男人的另一條手臂也橫了過來,繞城一個圈抱住她的要,臉也貼在她的腰側。


    “那麽早,大嫂也沒起,再睡一會兒,待會子我練功的時辰到了,再叫你!”沈修銘迷迷糊糊地說完這句,就以抱著她的姿勢再次睡了過去,偶爾能聽見他平緩的唿吸聲。


    楚惜寧僵著腰,外麵的清風已經推門而入,因為楚惜寧召喚的時辰太早,她摸不透所以先進來詢問一聲。


    楚惜寧輕輕皺起了眉頭,先揮了揮手讓清風退下,伸出兩隻手去推一旁緊緊摟住她的沈修銘,急切地說道:“趕緊起來,大嫂最近比較忙,我得趁著她還沒發對牌的時候去,待會子管家婆子過去,就沒法子說了!”


    無奈任她怎麽推,沈修銘硬是不動,也不說話。最終楚惜寧還是放棄了,因為她用力的時候,就會牽扯到酸痛的腰。


    她拉了拉被子,身子就往下麵躺,沈修銘的手也十分配合著她的動作,直到楚惜寧再次平躺在他的身邊,他才把頭靠到她的肩膀側,依然一言不發。


    楚惜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起來不讓起,倒是乖乖地讓她躺下睡覺。


    “你練武的時候,一定要叫我一聲!”臨睡前楚惜寧還特地叮囑了一番,今兒一定要把事情向衛氏問清楚。


    “唔!”楚惜寧動了動臂膀,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過來,微微偏了偏頭一瞧,身旁的位置又如往常一樣空出來。沈修銘應該已經去練功了吧?她在心底想了一下,忽而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眉頭一皺。


    “來人!”她猛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卻再次惹起一陣酸軟,不由得伸手按了按。一邊在想著,堅決不能再放任小霸王為所欲為,否則她遲早有一日起不來床。


    清風帶著幾個丫頭進來了,手裏都捧著洗漱的物什。


    “少夫人,奴婢替您揉揉吧?”清風瞧見她眉頭緊皺的模樣,不由得走進了幾步,手已經放在楚惜寧的肩頭上,或輕或重地揉捏著。


    楚惜寧點了點頭,請閉起眼睛享受了片刻,也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了些,看著屋外大亮的光景,不由得皺著眉頭問道:“什麽時辰了?”


    清風低頭不小心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臉色微微紅了一下,尷尬地調轉了方向,輕聲迴道:“巳時三刻!”


    “什麽?”楚惜寧愣了一下,轉而揚高了聲音驚叫了一聲。


    廖氏對她這個新兒媳十分的照顧,隻有沈國公在場的時候,才需要她立規矩,否則一應免了。但是規矩免了,可不是讓她睡過了早膳時間,都快到午膳時間才起。


    就連楚惜寧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了。這可不像是剛嫁進門幾個月的新少夫人,倒像是沈修銘倒插門,她是專門來享福的公主一般。


    “少夫人別急,二爺已經跟國公夫人請示過了,您不用去請安。他吩咐奴婢,若是您午膳前還未起,再叫您起來。”清風輕柔地說著,邊說臉上還露出幾分笑容。


    二爺對少夫人可真是沒話說,什麽都替她想著。清風正高興的時候,忽然對上楚惜寧暗暗發怒的眸光,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他還吩咐什麽了?”楚惜寧站起身,讓落雪伺候她穿衣,壓低了聲音問道。


    清風微微躊躇了一下,低著頭道:“說您這幾日勞累了,讓奴婢得了閑替您捏捏肩捶捶背!”


    清風的聲音越來越小,楚惜寧的臉色也越來越複雜,不知是生氣還是其他。


    “罷了!”楚惜寧揮了揮手,表示不再追究。


    待她收拾了一番,已經快到午時了。綠竹挑著簾子走了進來,先行了一禮,才輕聲道:“少夫人,大夫人那邊派人來請您過去用午膳!”


    楚惜寧微微怔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瞧向綠竹,綠竹接過柑橘遞過來的披風,替楚惜寧穿好,才低聲解釋道:“那傳話的丫頭說,大夫人今早上就吩咐了廚房,說是您要和她一起用午膳,特地讓多加了菜!”


    到了大房,一路上瞧見許多管家婆子從院子裏走出來,看樣子衛氏還在忙碌。楚惜寧頗有些不好意思,進了屋便安靜地在一旁等著,倒是衛氏說了幾句話,就讓管家婆子用了午膳再來。


    二人入座,桌上的菜肴早已擺放好了。兩人同時起筷,衛氏講究食不言,因此楚惜寧即使有一肚子的話也憋著。


    “我聽二弟說,你有話想問我,遂就匆忙讓你過來用午膳!”直到二人用膳完畢漱了口,衛氏才輕聲地開口。


    楚惜寧微微一怔,想著沈修銘為她著想,卻又怕耽誤了衛氏的時間,隻木訥地點了點頭。


    “既然嫂子這麽說,那我也不繞圈子了,我家三妹妹出嫁,卻被蛇咬了。我祖母如何都放心不下,遂派我來問問嫂子,究竟這二少爺是什麽樣的喜好?”楚惜寧想著要節省時間,索性直接問出口。


    衛氏的臉色一僵,明顯不想探討這個問題。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楚惜寧,頓了頓才輕聲道:“他是個好孩子,不能說文武雙全,卻也都精通。而且還會些醫藥,隻是他從小就喜歡......養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衛氏明顯停頓了好久,似乎在找合適的措辭,最終才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楚惜寧的眉頭輕輕挑起,不由得追問了一句:“什麽樣稀奇古怪的東西?”


    衛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瞪著眼睛瞧著楚惜寧,無奈楚惜寧要向老夫人交差,遂厚著臉皮迴瞪過去。


    “比如,蛇蠍鼠蟻,越帶有毒性的他越喜歡!”最終衛氏敗下陣來,低著頭說了出來。


    楚惜寧隻感到腦子裏一陣眩暈,好麽,楚珍的人生從此豐富多彩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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