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馬騰的中軍帳內。
衛府眾人，馬騰、馬岱及馬鐵三人端坐帳中，皆冷冷地看向披頭散發、喬裝為農家老叟、此刻被五花大綁的韓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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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馬騰的選擇顯而易見。
馬騰“嗆啷”一聲，抽出腰間環首刀。
“韓遂，你禍亂涼州多年，害無數黎民流離失所、曝屍荒野，今你死期至矣！”
韓遂一雙細眼眯成兩條縫，臉上皺紋如溝壑一般遍布，宛若一隻已瞄準獵物、擇機而噬的鱷魚。
死到臨頭，這苟了一輩子的狡詐之徒，反而看淡了生死。
其人嘿嘿一笑。
“馬騰！若非昔年老夫心軟，你又焉能苟活至今？你如此對老夫，何異於忘恩負義？”
馬騰冷冷一哼。
“韓遂老匹夫！馬某隨你在涼州作亂，可謂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今幸得某主衛將軍提點，馬某方才決意痛改前非！
昔年耿使君為馬某舉主，其人雖剛愎，卻對馬某有大恩。十三年來，馬某恨不能殺你，為耿使君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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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
韓遂若死有餘辜，那麽馬騰呢？
趙旻見馬騰臉上露出異色，心知不妙。
顯然，馬騰已萌死誌！
韓遂果然不愧為黃河九曲！
就算是死，其人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趙旻遂果斷道：“也罷！韓文約，你若願隨我赴京向天子請罪、從此永居許都，我便饒你不死！”
韓遂先是冷笑連連…
旋即…
其人驟然頓首，盡管其人被牢牢綁著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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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了解趙旻本性的馬騰，見狀臉色微變。
未見識過苟哥腹黑手段的東州士人以及老雷，隻覺苟哥胸懷寬廣、不計前嫌，並因此心中更安。
韓遂更是對趙旻感激涕零，感動得一塌糊塗。
然而…
衛府眾人，此刻卻隻覺不寒而栗。
包括夏侯淵在內，他們此刻，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韓遂老狗要倒血黴！
為示誠意，苟哥吩咐，撤去親衛對韓遂的看管，並為其人找來一套武官的鶡冠、絳色深衣，吩咐親衛打來清水，供韓遂梳洗。
於是乎，衛府眾人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待韓遂梳洗、穿戴一新後，做為納投名狀，其人淡定從容、洋洋灑灑地寫下一大篇呈給劉協的請罪示忠表，並鈐蓋上韓遂本人的私人印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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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趙旻頷首道。
“甚善！有勞金城侯引路，前將軍，妙才，你二人隨金城侯收複金城郡其餘諸縣，文和先生、公達先生，你二人協助金城侯安撫金城郡士族郡望。
文和先生！此行由你負責，切記速去速迴，勿要耽擱時日！”
滿肚子壞水的賈詡，聞言竟然微不可察地打了個寒噤。
其人牙關微微打戰，忙不迭躬身深深一揖。
“主公放心，老夫必不辱使命！”
見賈詡聽懂了自己的意思，苟哥極為滿意。
其人遂揮揮袍袖：“且去！勿要耽擱！”
“金城侯”韓遂誌得意滿地向馬騰淡淡一笑，抱拳行禮後，甩了甩袍袖，灑然離去。
顏良等四人行禮後，隨韓遂一同走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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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旻複又看向正咬牙切齒、神色變幻不定的馬騰。
“茂陵侯，有勞你赴隴西一行，持我書信、信物，接迴屯駐襄武城之眾人，並收複、安撫隴西諸縣。”
馬騰微微愕然。
“主公，茂陵侯？”
苟哥頷首：“正是！若征西將軍不滿意，改封槐裏侯如何？此外，我必奏請天子，為你討司空之職。”
苟哥的意圖不言而喻。
他是想借封侯、拜三公之一司空等事，消除馬騰暗暗萌生出的死誌。
雖然以馬騰的名望、履曆，趙旻拜其人司空，一定會因此而招惹天下不滿。
但以趙旻今時今日的聲威，其人根本不懼這些輿論壓力。
馬騰果然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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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驚喜交加道：“騰謝主公封賞！然騰私德有虧，恐難以勝任三公之高位。”
趙旻擺擺手：“征西將軍勞苦功高，又心懷漢室，任三公有何不可？將軍不必憂慮！”
言罷，苟哥看向法正孟達二人。
“孝直、子敬，你二人速隨征西將軍前往隴西郡，接迴襄武城眾同僚之餘，安撫隴西士族、郡望。五日之後，我等在金城相會。你等且去！”
心情激蕩不已的馬騰，此刻早已將韓遂所言拋到九霄雲外。
其人對自己幼子、侄子喝道。
“阿岱、阿鐵，即刻點齊兵馬，隨老夫趕赴隴西郡！”
於是乎，馬騰的中軍帳內，很快便僅剩趙旻、劉曄、嚴顏、吳懿、張任，以及香妹子、曹彰和曹植八人。
見劉曄眼神閃爍、欲言又止，苟哥知道，其人已猜到自己欲行何事。
【作者題外話】：夏侯惇的功績，因涉及到袁紹的功績，故而被司馬炎隱去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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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要從曹操迎天子劉協至許縣、並改元建安時說起。
彼時，曹操雖仍為袁紹麾下一名手握重權的總裁，但其人早已存心脫離袁董事長自立門戶。
所以，因事涉袁紹，所以夏侯兄弟在建安元年的職官變遷，完全失載。
夏侯淵的履曆變遷表中，自陳留、潁川太守之後，便突然蹦到了“官渡之戰”。
太祖起兵，（淵）以別部司馬、騎都尉從，遷陳留、潁川太守。及與袁紹戰於官渡，行督軍校尉。--《魏書九夏侯淵傳》
陳留指兗州時期（191-195），潁川則指建安時期（196-220）。
淵為潁川守，大概未曾受到袁紹征發；
抑或曹操未雨綢繆，借此斷絕袁紹的念想。
注意：許縣屬潁川郡，潁川郡治所在陽翟（今許昌禹州）。
夏侯惇的缺載情況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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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本傳自兗州平叛後（194-195），便跳躍性地轉入“太祖平河北”，即曹袁之戰（200-207）。
時大旱，蝗蟲起（指兗州之亂），惇乃斷太壽水作陂，身自負土，率將士勸種稻，民賴其利。轉領河南尹。太祖平河北，為大將軍後拒。--《魏書九夏侯惇傳》
考慮到盲夏侯是曹魏元勳，還參與了滎陽之戰（190）等“奠基性質”的革命事業，建安元年（196）天子東遷，何等大事，夏侯惇不可能沒有升遷擢拔。
失載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其人履曆不方便錄入史書。
《夏侯惇傳》的缺載問題，幾乎是《魏書》中最嚴重的。
一個屢戰屢敗、還被綁票的獨眼將軍，靠著屯田一路“都督二十六軍”，甚至成了曹魏“首任大將軍”，根本是天方夜譚。
若當真如此，夏侯惇如何服眾？
五子良將都是傻子不成？
然而，偏偏許多小學生們，還真就信了！
可笑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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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是：
夏侯惇的軍功記錄，無疑遭到抹殺。
司馬炎登基後曾公開感歎：“夏侯惇的功績、可以百世流傳”。
（晉武帝）詔曰：“惇，魏之元功，勳書竹帛。”--《晉陽秋》
然後…司馬炎令陳壽隱去夏侯惇功績！
如果按《惇傳》所載、其功績基本都是“典農”…
一個在軍界打拚了三十年的老將，“負土做陂”能算功績？
司馬炎必定讀過當時的一手史料，他口中的“功”，必指代“軍功”。
因史料所限，咱們隻能略作猜測。
夏侯惇早期的軍功，恐怕絕大多數都與袁紹有關，故不好錄入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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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誌》袁紹的本傳隻有三千字，而《後漢書》則達上萬言…
隻是苦了四處搜尋史料的範曄。
小學生們，都長長心吧！
不算跑題，因為滎陽之戰，本身也是被歪曲的曆史。
所以，接著上一章，繼續為您說。
滎陽之戰的參戰者有如下諸人：
（1）袁紹
《九州春秋》記載，董卓入京不久，“袁、曹二公與卓將戰於滎陽，敗績”。
未久而袁、曹二公與卓將戰於滎陽，敗績。--《九州春秋》
太祖起義兵討董卓，至滎陽，為卓將徐榮所敗。--《魏書曹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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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文見義，可知衛茲與五千兵馬，其實就是張邈集團的代稱。
說得再直白一點，不是衛茲率五千兵馬，分明是張邈本人率軍作戰！
隻不過張邈後來與曹操分道揚鑣，大義不終（見《呂布傳》）；
而衛茲、衛臻父子顯赫於魏廷，因此張邈的功績被一筆勾銷，盡數歸於衛茲。
（3）袁術
曹丕在《典論》中曾記述漢末故事，稱“名豪大俠，富室強族，飄揚雲會，萬裏相赴；兗、豫之師戰於滎陽，河內之甲軍於孟津”。
兗、豫之師戰於滎陽，河內之甲軍於孟津。卓遂遷大駕，西都長安。--《典論》
曹丕的敘事可與司馬彪的記載互參詳略。
“兗、豫之師戰於滎陽”中的“兗州”，無疑指陳留太守張邈、陳留人衛茲與泰山人鮑信；
“豫州”的指代則相對寬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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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之師”可以指出身豫州沛國的曹操。
不過曹操自離開洛陽，便直奔兗州陳留投奔張邈，並未返迴豫州老家，所以不能算豫州之師。
（董）卓遂殺太後及弘農王。太祖至陳留，散家財，合義兵，將以誅卓。冬十二月，始起兵於（陳留）己吾（縣）。--《魏書武帝紀》
而且曹操手下的五千兵馬全數來自張邈、衛茲的讚助，因此曹操隻能被歸入“兗州之師”的範疇。
豫州也可以指代出身汝南的袁紹、袁術兄弟。
不過鑒於“河內之甲”指袁紹，因此“豫州之師”更有可能指代袁術。
（袁）紹與王匡屯河內。--《後漢書袁紹傳》
考慮到袁術曾表舉孫堅為豫州刺史，而孫堅北伐時曾多次與董卓集團作戰，“豫州之師”便有很大概率是指袁術、孫堅集團。
（孫堅）前到魯陽，與袁術相見。術表堅行破虜將軍，領豫州刺史。--《吳書孫破虜傳》
（4）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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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都尉鮑信也是滎陽之戰的重要參與者。
在《魏書》記載中，鮑信與鮑韜“收徒眾二萬，騎七百，輜重三千餘乘”，響應曹操的號召。
（鮑信）收徒眾二萬，騎七百，輜重三千餘乘。是歲，太祖始起兵於己吾（陳留郡陳留縣隔壁縣），信與弟韜以兵應太祖。--王沈《魏書》
此處關於兵員數量的記載，無疑令人難以置信。
鮑信一介離任的地方豪強，倉促之間根本不可能聚集起數萬之眾，遑論三千餘乘戰車。
實際鮑信事跡的書寫，與前文提到的衛茲有相似之處。
鮑信之子鮑勳顯赫於魏廷，正如衛茲之子衛臻顯赫於魏廷一樣。
《魏書》出於美化當朝名臣的考慮，把衛茲、鮑信塑造成“從龍有功”的正麵人物，並不奇怪。
鮑勳字叔業，泰山平陽人也，漢司隸校尉鮑宣九世孫……勳父信，靈帝時為騎都尉。--《魏書鮑勳傳》
衛臻字公振，陳留襄邑人也。父茲，有大節，不應三公之辟。--《魏書衛臻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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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如果鮑信真的有二萬兵馬，曹操在滎陽大敗之後，便沒有必要遠赴揚州丹陽募兵，直接從鮑信處補充兵員即可。
由此可知，鮑信所謂的數萬兵馬，當為關東聯軍之中的公產（即“兗、豫之師”），絕非其一人所有。
太祖兵少，乃與夏侯惇等詣揚州募兵。--《魏書武帝紀》
按記載，鮑信兄弟也參與了滎陽之戰，結果鮑韜陣亡、鮑信負傷，與曹操一道狼狽奔走，僅以身免。
汴水之敗，（鮑）信被瘡，（鮑）韜在陣戰亡。--王沈《魏書》
太祖為流矢所中，所乘馬被創。--《魏書武帝紀》
鮑信的“兩萬兵、三千車、七百騎”自此不見記載，無疑全數敗歿，可知此役相當慘烈。
如果滎陽之戰的參戰者真的僅有曹操的五千兵卒，那曹操必被徐榮陣斬，斷無生還機會。
照此論之，劉岱、張超、臧洪、喬瑁等人應該也有各自的軍事任務，絕非作壁上觀之輩。
隻不過《魏書》出於突出曹操功績的考慮，對其餘諸侯的事跡記載不甚詳細、甚至刻意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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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推之，對官渡之戰的記載，諸君還敢信幾分？
這都不過是事後歸因、對記憶重新構建罷了！
下一章，咱們聊一聊徐榮一方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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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到臨頭，這苟了一輩子的狡詐之徒，反而看淡了生死。
其人嘿嘿一笑。
“馬騰！若非昔年老夫心軟，你又焉能苟活至今？你如此對老夫，何異於忘恩負義？”
馬騰冷冷一哼。
“韓遂老匹夫！馬某隨你在涼州作亂，可謂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今幸得某主衛將軍提點，馬某方才決意痛改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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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遂若死有餘辜，那麽馬騰呢？
趙旻見馬騰臉上露出異色，心知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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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死，其人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趙旻遂果斷道：“也罷！韓文約，你若願隨我赴京向天子請罪、從此永居許都，我便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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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夏侯淵在內，他們此刻，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韓遂老狗要倒血黴！
為示誠意，苟哥吩咐，撤去親衛對韓遂的看管，並為其人找來一套武官的鶡冠、絳色深衣，吩咐親衛打來清水，供韓遂梳洗。
於是乎，衛府眾人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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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和先生！此行由你負責，切記速去速迴，勿要耽擱時日！”
滿肚子壞水的賈詡，聞言竟然微不可察地打了個寒噤。
其人牙關微微打戰，忙不迭躬身深深一揖。
“主公放心，老夫必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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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為潁川守，大概未曾受到袁紹征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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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跑題，因為滎陽之戰，本身也是被歪曲的曆史。
所以，接著上一章，繼續為您說。
滎陽之戰的參戰者有如下諸人：
（1）袁紹
《九州春秋》記載，董卓入京不久，“袁、曹二公與卓將戰於滎陽，敗績”。
未久而袁、曹二公與卓將戰於滎陽，敗績。--《九州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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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再直白一點，不是衛茲率五千兵馬，分明是張邈本人率軍作戰！
隻不過張邈後來與曹操分道揚鑣，大義不終（見《呂布傳》）；
而衛茲、衛臻父子顯赫於魏廷，因此張邈的功績被一筆勾銷，盡數歸於衛茲。
（3）袁術
曹丕在《典論》中曾記述漢末故事，稱“名豪大俠，富室強族，飄揚雲會，萬裏相赴；兗、豫之師戰於滎陽，河內之甲軍於孟津”。
兗、豫之師戰於滎陽，河內之甲軍於孟津。卓遂遷大駕，西都長安。--《典論》
曹丕的敘事可與司馬彪的記載互參詳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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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的指代則相對寬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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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曹操自離開洛陽，便直奔兗州陳留投奔張邈，並未返迴豫州老家，所以不能算豫州之師。
（董）卓遂殺太後及弘農王。太祖至陳留，散家財，合義兵，將以誅卓。冬十二月，始起兵於（陳留）己吾（縣）。--《魏書武帝紀》
而且曹操手下的五千兵馬全數來自張邈、衛茲的讚助，因此曹操隻能被歸入“兗州之師”的範疇。
豫州也可以指代出身汝南的袁紹、袁術兄弟。
不過鑒於“河內之甲”指袁紹，因此“豫州之師”更有可能指代袁術。
（袁）紹與王匡屯河內。--《後漢書袁紹傳》
考慮到袁術曾表舉孫堅為豫州刺史，而孫堅北伐時曾多次與董卓集團作戰，“豫州之師”便有很大概率是指袁術、孫堅集團。
（孫堅）前到魯陽，與袁術相見。術表堅行破虜將軍，領豫州刺史。--《吳書孫破虜傳》
（4）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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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都尉鮑信也是滎陽之戰的重要參與者。
在《魏書》記載中，鮑信與鮑韜“收徒眾二萬，騎七百，輜重三千餘乘”，響應曹操的號召。
（鮑信）收徒眾二萬，騎七百，輜重三千餘乘。是歲，太祖始起兵於己吾（陳留郡陳留縣隔壁縣），信與弟韜以兵應太祖。--王沈《魏書》
此處關於兵員數量的記載，無疑令人難以置信。
鮑信一介離任的地方豪強，倉促之間根本不可能聚集起數萬之眾，遑論三千餘乘戰車。
實際鮑信事跡的書寫，與前文提到的衛茲有相似之處。
鮑信之子鮑勳顯赫於魏廷，正如衛茲之子衛臻顯赫於魏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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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勳字叔業，泰山平陽人也，漢司隸校尉鮑宣九世孫……勳父信，靈帝時為騎都尉。--《魏書鮑勳傳》
衛臻字公振，陳留襄邑人也。父茲，有大節，不應三公之辟。--《魏書衛臻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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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鮑信所謂的數萬兵馬，當為關東聯軍之中的公產（即“兗、豫之師”），絕非其一人所有。
太祖兵少，乃與夏侯惇等詣揚州募兵。--《魏書武帝紀》
按記載，鮑信兄弟也參與了滎陽之戰，結果鮑韜陣亡、鮑信負傷，與曹操一道狼狽奔走，僅以身免。
汴水之敗，（鮑）信被瘡，（鮑）韜在陣戰亡。--王沈《魏書》
太祖為流矢所中，所乘馬被創。--《魏書武帝紀》
鮑信的“兩萬兵、三千車、七百騎”自此不見記載，無疑全數敗歿，可知此役相當慘烈。
如果滎陽之戰的參戰者真的僅有曹操的五千兵卒，那曹操必被徐榮陣斬，斷無生還機會。
照此論之，劉岱、張超、臧洪、喬瑁等人應該也有各自的軍事任務，絕非作壁上觀之輩。
隻不過《魏書》出於突出曹操功績的考慮，對其餘諸侯的事跡記載不甚詳細、甚至刻意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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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推之，對官渡之戰的記載，諸君還敢信幾分？
這都不過是事後歸因、對記憶重新構建罷了！
下一章，咱們聊一聊徐榮一方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