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雖如是說,卻舍不得離開愛郎懷抱,其人緊緊偎依在愛郎寬厚溫暖的懷中,轉首向身後努了努小嘴兒。


    趙旻當即會意。


    他一手抱起窈窕佳人,一手提起甬道壁上一盞油燈,向前行了數十步後,登時便一驚。


    他懷中的佳人滿臉嬌羞,聲若蚊蚋般低聲呢喃。


    “妾雖已非完璧,卻願郎是否喜歡?”


    趙旻看著眼前這一切,唿吸陡然變得粗重至極。


    其人低聲道:“寶寶,旻愛煞你也。\"


    環住趙旻脖子的佳人伏夢一怔:“寶寶?”


    在這個時代,哪裏有如此肉麻、如此露骨的昵稱?


    趙旻低聲解釋一番後,伏夢愈發嬌羞。


    她患得患失地撒嬌道:“郎妾…妾亦愛煞郎也!然則妾…妾乃有夫之婦,殘花敗柳,焉能與郎相配?”


    趙旻最受不得伏夢的撒嬌,其人輕吻一下伏夢嬌羞的俏臉,柔聲道:“寶寶,即便你貴為天子皇後,旻亦必納你為妾!\"


    伏夢美眸中的狂喜之色一閃即逝,卻羞不可抑地輕啐一口。


    “郎得妾猶覺不足,尚欲一親伏皇後芳澤乎?\"


    趙旻邪邪一笑:“然則,旻尚未得寶寶也!\"


    伏夢將螓首埋進愛郎胸前,不再發一言,隻是,她嬌軀陡然變得滾燙滾燙。


    趙旻看著眼前甬道地上,那精致小巧的紅帳錦衾,以及幾支未點燃的紅燭,用力咽了口口水。


    他早已將楊彪的忠告拋到九霄雲外,隻想與懷中佳人同赴雲霄。


    於是,他抱著佳人點燃紅燭,步入紅帳,為彼此卸去全身武裝。


    紅燭搖曳,紅帳飄蕩,被翻紅浪。


    在這昏暗又火紅的甬道內,嬌吟不絕於耳,風月陡然無邊。


    香雲為盟誓,芙蓉春帳暖。


    伏夢已經記不清自己飛上了幾重雲霄。她隻知道,愛郎帶給自己的,是從未有過的極致歡愉。


    當然,她雖早已不知自己身處天上還是人間,但在感受到愛郎即將釋放之時,卻猶然記得,緊緊夾住愛郎的腰,防止愛郎抽身而退。


    她嬌唿道。


    “妾欲為夫君生子!\"


    她想多了。


    因為趙旻,在見到自己的寶寶清純中帶著無盡嬌媚的驚人美態時,早已意亂情迷。


    於是佳人心滿意足地接收了愛郎的一切。


    伏夢嬌軀不停顫抖著,抬高玉腿,向愛郎嫵媚一笑。


    “夫君..!妾欲為夫君生子!\"


    趙旻情難自禁地緊緊抱住她,再次吻上她的紅唇。


    片刻後,伏夢確保無妨後,方才將玉腿放下,專心享受起愛郎的溫柔。


    少頃二人又緊緊纏在了一起。


    激戰良久後,伏夢終於吃不消了。


    在她連連求饒之下,趙旻終於緊緊抱住她,縮在錦衾之中,在闌珊的紅燭光中,彼此脈脈凝視著細語。


    “寶寶不後悔?若旻負心薄幸,寶寶又當如何?”


    伏夢美眸中蘊著癡迷和深情。


    “夫君..!妾無怨無悔!即便夫君變心,妾至少亦有你我之骨肉!”


    趙旻的心瞬間被伏夢融化,他再一次吻住佳人豐盈的櫻唇。


    伏夢卻驟然推開趙旻。


    “夫君,天色恐已至午,夫君速速出宮,遲恐惹人生疑耳!\"


    趙旻依依不舍。


    “寶寶,旻明日便要返陳留。


    伏夢櫻唇頓時高高撅起。


    “夫君如此迫不及待?”


    趙旻不明所以:“啊?”


    伏夢恨恨地推了愛郎一把。


    “張繡之女便如此動人?


    趙旻恍然,當即抱緊伏夢,柔聲解釋:\"寶寶誤會,旻非為見家眷,而欲護送曹氏、夏侯氏返鄉耳。寶寶在許都,旻焉忍久離?\"


    唉,男人!


    伏夢登時轉嗔為喜,輕吻一下愛郎後柔聲道:\"此妾之過也,夫君痛不痛?何時返許都?”


    唉,女人!


    趙旻默默盤算道:“五日便返。\"


    伏夢打蛇隨棍上,撒嬌道:“妾不許夫君帶張氏返許都!\"


    趙旻吃不消她的撒嬌,連連頷首:“寶寶放心,旻孤身而歸!\"


    伏夢大為滿意。


    “夫君且去,不可因妾而誤夫君大事。”


    趙旻戀戀不舍地與佳人溫存片刻,利落無比地穿戴整齊,迅速奔出暗室。


    伏夢縮在錦衾中,癡癡地望著愛郎遠去的身影,美眸中滿是依戀與不舍。


    順利出宮後,趙旻方才反應過來.在麵對伏夢之時,自己完全處於被動。


    他釋然一笑,心道:寶寶在宮中壓抑得太久,又愛老子愛到極深,所以才會如此。


    以趙旻的人生閱曆和智慧,伏夢對他的感情如何,他豈能看不出?


    雖然他在“穢亂宮闈\"這條不歸路上,漸行漸遠,無法自拔。


    楊府是不能去了,否則趙旻身上的蘭麝幽香趙旻不假思索,頂著正午驕陽,向尚書台疾馳而去。


    入芝蘭室,久而不聞其香。


    荀令君身上的芝蘭之香,恰好可以遮掩趙旻身上這不清不楚的幽香。


    我們的腹黑男心中得意至極。


    老子簡直太機智了!


    “從文何其多智也!”


    被趙旻迎麵堵住的荀彧輕笑一聲,自袖中取出兩封詔書。


    趙旻大喜。


    然而.慣愛攜香囊的荀令君鼻翼一抽。


    “從文亦喜佩香囊乎?然則\"


    荀彧神色登時一肅。


    “從文,長文守孝不得出門,你隨我見一見其人!”


    被抓了現行的趙旻心中哀歎:你荀彧是屬狗的啊!


    趙旻苦思危機公關之策然並卵,以荀彧決不遜於諸葛亮之智,豈可如此輕易便被趙旻糊弄過去?


    所以在陳群守孝獨居的靜室內,趙旻向荀彧坦白大部分實情,爭取寬大處理。


    當然,與伏夢肌膚相親之事,必須抗拒從嚴,才能迴家過年。


    陳群聽得瞠目結舌。


    荀彧聽得以手撫額。


    荀彧長歎一聲:“阿旻,餘視子如子侄,然則,子焉可如此昏昧?\"


    趙旻態度端正至極。


    其人頓首於地,行了個標準無比的頓首禮。


    “請大人相救!”


    荀彧猶豫再三,試探問道:“你當真未有其他僭越之舉?\"


    對這種事兒,趙旻打死都不能認。


    他換頓首禮為子女拜父母的稽首禮。


    “大人,小子情不自禁下,僅止於唐突貴人耳,然貴人亦未嗔怪。”


    荀彧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先扶起趙旻。


    “阿旻,此事到此為止,絕不可再僭越!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趙旻虛心接受批評。


    “大人放心,小子當盡快至屯騎校尉府上請罪。”


    屯騎校尉,是伏皇後伏壽老爹伏完。


    伏夢是伏壽的仆客兼女官,伏雅則是伏壽的胞兄。看書喇


    荀彧揮揮袍袖:“不妥!此事決不可告知他人!”


    趙旻有些傻眼。


    “大人,此事當如何妥善解決?\"


    荀彧有些撓頭。


    這種事兒,他連想都不敢想。


    阿旻真是膽大包天!


    荀彧再次長歎一聲。


    “也罷,餘奏請天子,拔擢屯騎校尉為光祿勳!阿旻你先至關中,待你返還,餘再將此詳情告知屯騎校尉。你二人秘議便是。”


    言罷,其人聲色俱厲:“阿旻!此事僅此一次!若再有下次,餘定不輕饒!\"


    一向溫潤如玉的荀令君驟然雷霆震怒便連天不怕地不怕的趙旻,也有些瑟瑟發抖。


    誰讓他做賊心虛呢!


    見自己嚇唬住了趙旻,荀彧又丟出一枚大大的蜜棗。


    “阿旻,關中之行,你務必要使天子滿意,惟其如此,天子方願放人!然則,此事務必要由伏皇後提請!此事之輕重,你可知否?\"


    趙旻大喜,再次頓首於地。


    “旻多謝大人成全!\"


    陳群做夢也沒想到,趙旻居然還有如此皮的一麵。


    他竟然敢調戲宮中女官?


    這與謀反何異?


    萬幸,那隻是女官,而非妃嬪貴人。


    趙旻沒坦白一切,確實是明智之舉。


    見人已嚇唬住,糟心事兒也已解決,荀彧果斷轉移話題。


    “長文,從文,郡察孝廉、州舉茂才之製,愚以為已不合時宜,二位可有高見?”


    這一章,雲某寫得比較小心,因為雲某上本書有好幾章被責令修改這本書畢競不是劉皇叔。


    荀彧交給趙旻的詔書,當然是開府之詔和任命之詔。


    虛歲二十、剛剛及冠的劉協,哪裏是楊彪和趙旻這倆狐狸的對手?


    荀彧之所以能察覺出異樣,當然是身為伏壽心腹的伏夢,所用熏香乃皇宮禦用品之故。


    荀彧身為尚書令,也就是實際上的丞相,焉能不知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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