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旻突然生出1種錯亂感和荒誕感。


    曆史上,正是因為許攸告知曹操,淳於瓊要押運糧草,途中於烏巢紮營,所以才有了後續的1係列驚天大逆轉。


    曹操也因此僥幸至極地贏下官渡之戰,成功立足中原。


    而此時此刻,婁圭雖然扮演了曆史上許攸的角色,說出的卻是曹操要奪袁紹糧草輜重的情報…


    趙旻不由得幻想起來:老子這是要取代袁、曹2人,立足8州的節奏?


    嗯…揚州是我大舅哥的,荊州不足為患,交州…益州…涼州…嗯!甚善!


    婁圭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趙旻美滋滋的幻想。


    “主公,既如此,我等何不將計就計?”


    趙旻登時迴過神來。


    “將計就計?如何將計就計?子伯先生須知,我軍尚需曹孟德損耗袁本初之兵力!”


    趙旻心道:老子必須將袁紹兵力消耗掉!否則明年他若再南下,老子莫非還要再打1次官渡之戰?


    更何況,若袁紹率軍安然返迴,涼州、兗州那幫孫子們不懷2心才怪!


    趙旻正思忖間,便聽婁圭道:“主公勿憂,老夫知曉輕重。若任由袁本初安然返還冀州,則天下將勢必震蕩不安!


    然則,主公既有天子秘詔在手,便可黃雀在後,借天子之名以順討逆,率軍痛擊袁本初。


    隻是…袁本初終究為主公故主,主公欲負弑主之惡名乎?”


    在這“2重君主觀”盛行的時代,弑主之惡名,幾乎等同於弑君!


    尤其袁紹占據之冀州,還是趙旻家鄉所在。


    這也是呂布臭名遠揚的原因所在。丁原是呂布舉主,呂布弑丁原,實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盡管呂布弑丁原後,其人順利接收了丁原的部曲。


    同理,趙旻雖明知殺袁紹後,袁紹那3個龜兒子和高幹必將內亂,而且天下諸侯從此將戰戰兢兢,但趙旻仍不可殺袁紹。


    首先,許都如今人心惶惶;其次,袁紹作為世布恩德的袁氏當代家主,絕不容輕侮;最後,也是最重要1點,袁紹是趙旻故主!


    何況楊彪雖與小舅子袁紹極為不和,但扶弟魔袁夫人已經為袁紹求過情。


    綜上所述,曹操可以殺袁紹,但趙旻萬萬不能殺之,否則1定得不償失。


    是以,趙旻不假思索道:“袁本初乃旻故主,且對旻素有恩義,旻決不可弑袁本初。”


    士族出身的婁圭,對趙旻的迴答極為滿意。


    其人捋須笑道:“是故,主公不可過早露麵。曹孟德孤注1擲之下,袁本初必將被迫與曹孟德1決生死焉!”


    趙旻頷首。


    然而,其人心道:你這糟老頭子在玩老子?你所謂將計就計是什麽鬼?


    婁圭似乎猜出趙旻心中所想,於是其人複又指著軍圖,笑著對趙旻道。


    “趙子龍既為主公從父,且主公又與淳於仲簡有舊,則老夫之計必成!主公請看…”


    這糟老頭子在軍圖上指指點點,說出1番話來,讓趙旻大為震驚。


    因為,婁圭之計,不但與臧霸不謀而合,而且巧妙利用了曹操奇襲袁紹後寨後,將會出現的變局。


    最後,婁圭總結道:“如此1來,主公叔侄2人既可坐收漁翁之利,又可全袁本初之主臣恩義,不亦美哉?唯1可慮者,惟劉玄德耳。”


    趙旻搖搖頭:“劉玄德不足為慮,我已將東郡讓於其人。”


    婁圭苦笑:“東郡乃要害之地,劉玄德恐將左右逢源也。”


    趙旻笑道:“無妨。此戰若袁本初元氣大傷,其人未來兩3年將勢必無力南犯,我當以安定涼州為上。”


    趙旻心道:老子把劉備放到東郡,總比讓他與劉表聯合要好許多吧?最起碼…劉備不可能再遇到多智近妖諸葛亮。


    袁紹與劉表截然不同,高傲自負如他,不屑於勾結劉備暗戳戳搞事情。


    更何況,涼州若不趁早安定,韓遂、馬騰這兩個騎牆派1定會搶先1步,暗戳戳搞事情。


    趙旻能想到這些,專精軍事的婁圭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其人笑著頷首:“主公所言甚是。”


    趙旻聽著他這1口濃重的荊襄腔,有些頭疼。


    “子伯先生可會講洛陽話?”


    婁圭的南陽荊襄話,雖與洛陽話同屬中原語係,發音差異卻較大。


    婁圭苦笑搖頭:“老夫至許都時已年過5旬,學不成官音。”


    趙旻暗暗盤算:這老頭兒因為語言不通,以後不能與徐、揚2州人並肩作戰,看來涼州才是他的歸宿。


    趙旻霍然起身。


    “先生且安坐,我去布置1番。”


    婁圭提醒道:“主公不必操之過急,以老夫愚見,曹孟德至少尚需78日方可部署完畢。”


    趙旻頷首後,匆匆走出這間靜室。


    眾人1直在大堂等候,見趙旻匆匆而入,當即或抱拳、或作揖詢問。


    “主公,婁子伯如何說?”


    趙旻笑著取出婁圭畫的軍圖,招唿眾人圍坐過來。


    臧霸、陳登、魯肅、諸葛瑾、步騭,以及孫觀6人仔細研究、討論1番後,對官渡戰場上的情況1目了然。


    趙旻笑著對臧霸道:“宣高兄,我等此番若依你之計行事,必將大有所獲!”


    臧霸1邊研究著軍圖,1邊頷首而笑。


    “此非某之功,實乃主公神機妙算也。”


    趙旻苦笑著擺擺手:“宣高兄休要謬讚,我家叔父大人之舉,委實超乎我所料也。”


    魯肅捋須笑道:“如此反為美事焉。主公,子龍將軍有部曲幾何?”


    趙旻不假思索道:“我家叔父有近5部騎兵,皆為真定邑人。”


    趙雲雖已升為裨將軍,但袁紹因自己部曲都不算多,所以並未給趙雲加兵。


    如今袁紹1方,部曲最多的是…監軍將軍沮授沮公與。


    袁紹對部曲眾多的沮授忌憚不已,所以1再削弱後者實力。


    前文提過,這時代的部曲,皆為主將自行招募,主將實際上相當於宗帥。


    常山國、中山國這兩郡國皆不缺馬,趙大娘這些年經商所得,有大半都換成了戰馬。


    黃巾之亂時,曾被迫“資助”劉備的馬販蘇雙、張世平,便是中山國人。


    後來,這兩人大概率被劉備…


    劉備的發家史,實則是黑吃黑的黑曆史。


    還是老規矩,作者的話中咱們再詳談。


    魯肅聽趙旻稱趙雲有近5部騎兵時,登時笑道:“主公,若如此,則大事可定矣。”


    趙旻苦笑搖頭:“子敬尚不知我家叔父大人性格,叔父必不會向袁本初倒戈。”


    他看向臧霸。


    “請宣高兄為子敬講解12。”


    魯肅濃眉1挑:“宣高兄有何妙計?”


    臧霸抱拳笑道:“妙計談不上,乃某偶有所得耳。”


    言罷,其人指著軍圖,將自己與趙旻、陳登、步騭4人完善後的計策仔細為魯肅說明。


    魯肅捋須凝視著軍圖,連連頷首。


    待臧霸講罷,趙旻適時插口,在軍圖上指指點點,將婁圭之策加入補充。


    眾人凝視著軍圖,均有眼前1亮、豁然開朗之感。


    於是,眾人盡皆讚歎。


    “婁子伯先生果有高才也!”


    趙旻心中吐槽補充:那糟老頭子除了和你們有溝通障礙、危機感爆棚外,沒其它毛病。


    臧霸抱拳問趙旻。


    “主公,我等何時部署兵力?”


    趙旻笑著搖搖頭:“不急!1來曹孟德完成部署尚需時日,2來…哈哈,公仁公尚未有最新情報傳來。


    宣高兄,元龍兄,這兩3日,你2人先安置、訓練兵卒;子敬兄、子瑜兄,你2人安心處理政務;子山兄,你我2人前去打探1番。


    若1切與軍圖情況1致,我軍便即刻封截渡口,著手部署,諸位以為如何?”


    未見識過趙旻建設能力的諸葛瑾提出異議。


    “主公,封截渡口恐需建大量工事,如此是否過於倉促?”


    這1章既然提到呂布,又提到奉天子秘詔,那麽,咱們便聊1聊上1位“奉天子秘詔”的武夫,沒錯,正是呂布。


    趙旻“奉天子秘詔”,除了給其人帶來大義名頭…當然,還有1身行頭,金印紫綬之外,實則1文不值。


    若趙旻輸了,他會被即刻打迴原形,惟有投奔老丈人張繡1途。


    呂布便是前車之鑒。


    呂布驍勇,以“輕於去就、背信棄義”聞名當時。


    布屢弑舊主,遭時人恥笑;以至被同有“反複惡名”的劉備公開詈罵。


    然而常被讀者忽略的,是呂布其實還有“忠君報國”的另1麵。


    布初平3年(192)亡入關東之始,身負“西迎大駕、還於洛京”的重要使命。但因力不能及,且洛陽荒殘已甚,故終未成行。


    談到呂布“迎大駕還洛”的使命,繞不開他對劉協的個人情感。


    布孤微發跡,1朝平步青雲,對劉協無疑心存感激。


    呂布出身並州5原(今內蒙包頭),地處邊鄙。按《後漢書》記載,5原土地貧瘠、作物稀少,不生麻麥。以至“人無冬衣,臥草禦寒”。


    5原土宜麻枲,而俗不知織績,民冬月無衣,積細草而臥其中,見吏則衣草而出。--《後漢書崔駰傳》


    發跡後,又被王允輕視,乃至“以劍客遇之”。


    (允)素輕布,以劍客遇之。--《後漢書王允傳》


    劍客是“亡命奸臧”的代稱。方詩銘曾據此猜測呂布青年時代、在並州大約有過“從事強盜活動”的黑曆史,見解可謂精辟。


    漢末喪亂,悍夫“自恃勇武、斷道剪徑”並不鮮見。如關羽、甘寧等輩,皆“發於亡命”。


    似布般、靠著“氣力過人”而出仕的邊鄙武夫,在洛陽城內因緣際會,竟“拜將封侯”。


    布稍遷至中郎將,封都亭侯。--《魏書7呂布傳》


    雖然隻是最低級別的“中郎將”與“都亭侯”,但對寒士出身的呂布而言,無疑是1步登天。


    考慮到彼時“貴文賤武”的傳統,呂布對漢廷無疑是感激涕0。


    雖然呂布的職位大多通過董卓表奏,但觀其與卓侍婢通奸、又謀殺董卓的故事看,其與卓也無甚感情。


    注:呂布的倚仗是“同州”王允(並州太原),政治傾向與董卓相異。


    初平3年(192)“手刃格卓”後,呂布1步登天;拜雜號將軍,封溫侯,假節,儀同3司。最終“與王允共秉朝政”。


    以布為奮武將軍,假節,儀比3司,進封溫侯,共秉朝政。--《魏書7呂布傳》


    “溫侯”是王允的故爵,在司隸校尉部河內郡溫縣。彼時處在同為“並州係”的張楊控製下。


    呂布從中郎將遷為雜號,成為彼時為數不多的擁有“正式將軍號”的人物。在長安城內的“假節”不過是虛封、但“儀同3司”卻給了呂布最高的政治待遇。


    雖然呂布的“好日子”僅持續了1個半月,但“帝國元勳”的榮耀過往,必然令呂布對劉協心存感激。


    注:呂布4月2十3日殺卓,6月1日被關中諸將擊破。詳見裴注。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無論呂布人品如何,劉協給予的“最高規格待遇”,對其無疑是巨大籠絡。看董卓死後、長安城內“前歌後舞”的狂熱氛圍,可知被捧為“救世主”的呂布,內心大約也滋生出了“報國情懷”。


    (卓死)士卒皆稱萬歲,百姓歌舞於道。長安中士女賣其珠玉衣裝市酒肉相慶者,填滿銜4。--《後漢書董卓傳》


    呂布潰入關東之前,從劉協處無疑得到過密旨。


    即“糾結義軍,重返關中,迎天子還洛陽”。


    “密旨”1事、至少有3處佐證。


    其1是呂布與蕭建書;其2是呂布與曹操書;其3是張楊護駕。(張揚對呂布…那是真愛,所以張揚護駕,背後定是呂布授意)


    這裏隻提供證據,不再展開論述。


    呂布在徐州割據時(196-199),與琅琊國相蕭建的書信中,曾明確提及此事。


    布與建書曰:“天下舉兵,本以誅董卓耳。布殺卓,來詣關東,欲求兵西迎大駕,光複洛京,諸將自還相攻,莫肯念國。”--《英雄記》


    建安2年(197)袁術在壽春僭號,諸侯惡之。術為求外援,欲聯姻呂布。


    曹操為破壞“徐揚合縱”,便以天子名義授呂布“左將軍”(1作“平東將軍”)。布得書而喜,遂與術絕婚。


    呂布上表謝恩時,曾作書於操,談到“罪臣呂布、本當西迎大駕”故事。


    (布)遣使上書於天子曰:“臣本當迎大駕,知曹操忠孝,奉迎都許。”--《英雄記》


    天子潰走關東(195-196),是在鍾繇、丁衝與董承的謀劃下,聯合“白波故帥”(即西河白波賊)為軍事倚仗,強行逃離長安的。


    這群“政治難民”在遭到李傕、郭汜的連續截殺後,亡失輜重,已然斷糧。靠著河內太守張楊的“軍需讚助”,才得入洛陽。


    建安元年,楊奉、董承、韓暹挾天子還舊京,糧乏。楊以糧迎道路,遂至洛陽。--《魏書8張楊傳》


    值得注意之處,是張楊是呂布的“州裏人”(並州雲中)。且呂布亡入關東初期,為躲避李傕、袁紹等人的刺客,曾長期托庇於河內野王縣。與張楊私交甚篤。


    (張)楊於是外許汜、傕,內實保護(呂)布。--《英雄記》


    呂布在徐州割據時(196-199),屢遣商隊赴河內買馬。其敗亡前夜(199),張楊還曾試圖救援;隻因路途遙遠、雲山阻隔,故未成行。


    太祖之圍布,楊欲救之,不能。乃出兵東市,遙為之勢。--《魏書8張楊傳》


    呂布雖然肩負“迎天子還洛”的政治任務,但在當時的惡劣環境下,欲光複漢室,談何容易。


    主要問題在兩處。其1是呂布勢單力孤;其2是洛陽已然荒殘,難堪大用。


    董卓新死,關中諸將來襲,呂布1敗塗地。最終竟率“百餘騎”亡走關東。


    卓死後6旬,布亦敗。將數百騎出武關,欲詣袁術。--《魏書7呂布傳》


    “百餘騎”無疑是呂布的心腹,相當於並州“軍官團”。從後續發展來看,高順、張遼、成廉、魏越等人必在其中。


    問題是“空有將領、卻無兵馬”是不可能長久維持的。因此可以在大量材料中找到“呂布赴關中求兵”的記載。


    這就是呂布的先天不足:即時間所迫,無法攜主力軍隊出奔。


    (布)求益兵眾,將士鈔掠,紹患忌之。--《魏書7呂布傳》


    呂奉先討卓來奔,請兵不獲,告去何罪?--《魏書7臧洪傳》


    且呂布流亡路線是“出武關”。從此事不難看出彼時形勢的險惡。


    (布)乃將數百騎,以卓頭係馬鞍,走出武關,奔南陽。--《後漢書呂布傳》


    關中入關東,大道有2:其1是出函穀關入洛陽;其2是出武關入南陽。呂布的使命是“還於洛京”,卻被關中諸將逼得無法穿越函穀,而被迫取道武關。


    出都出不去,再想進來、談何容易?


    更不用說關中諸將從此閉關鎖隘,自成1統。呂布再想返迴關中,就更無可能了。


    客觀條件的限製,使呂布在關東的“流浪史”,成了標準的反麵教材;完全看不出“西迎大駕”的苗頭。


    這也不怪呂布。


    關東諸侯自立天子(劉虞),拒絕承認劉協,袁紹、韓馥等人、甚至帶頭捏造獻帝為“野種”。呂布手中的“詔書”,在關東軍閥眼中“分量幾何”,也不難想象。


    馥以書與袁術,雲帝非孝靈子,欲依絳、灌誅廢少主。--韋曜《吳書》


    非不為也,實不能也。


    是時,洛陽已然“化為丘墟”。即使呂布天賜智勇,也不可能重建東都。


    天子對洛陽的幻想,大約出自“對事態的不明朗”。


    說得直白1些,呂布是知道“洛陽徹底完蛋”的事實的;但劉協不知道。


    昔日董卓遷都、分了兩步走。


    初平元年(190)年初、將天子與公卿遷往關中;自己則與諸將鎮守洛陽,抵禦關東聯軍。翌年(191)年初焚毀洛邑,之後班師長安。


    (卓)盡徙洛陽人數百萬口於長安,步騎驅蹙,更相蹈藉,饑餓寇掠,積屍盈路。卓自屯留畢圭苑中,悉燒宮廟官府居家,2百裏內無複孑遺。又使呂布發諸帝陵。--《後漢書董卓傳》


    由此可見,呂布是“焚毀洛陽”的幫兇;但劉協因早1年入長安,故不了解洛陽的實際情況。


    看《獻帝紀》、《魏書6》及相關記載,可知天子“還於舊都”時,洛陽已成白地。“楊安殿”建成之前,劉協甚至被迫要在宦官家裏棲身。


    天子入洛陽,宮室燒盡,街陌荒蕪,百官披荊棘,依丘牆間。--《魏書6董卓傳》


    天子初至洛陽,幸城西故中常侍趙忠宅。--《獻帝春秋》


    公卿百官彈盡糧絕,出行樵采,因饑荒而死者不計其數。


    饑窮稍甚,尚書郎以下,自出樵采,或饑死牆壁間。--《魏書6董卓傳》


    彼時的劉協,大概對呂布的無奈,才始有體會吧?


    呂布“西迎大駕、光複洛陽”的政治任務,是常被我們忽略的重要線索。即使注意到這點,往往也被當作呂布的“誇口浮言”。


    如果考慮到劉協彼時“被關中諸將挾製”的處境,可知其確實有“逃歸關東”的動機。


    因此長安城破前,“儀同3司、共秉朝政”的呂布,接受皇帝密旨、便合乎情理。


    然而劉協對洛陽的情況卻不甚了了。


    因為劉協西遷時(190),洛陽依舊是繁華帝都;但呂布西遷時(191),洛陽已被夷為平地。


    呂布又不是精通建築的趙旻,他不可能於短時間內建好洛陽。


    呂布麵臨的另1個障礙,則是關東諸侯自立天子。


    雖然劉虞心懷畏懼,對“帝號”拒而不受;但這並不影響劉虞繼續與袁紹合縱;更不影響袁紹假借劉虞之名,給手下加官進爵。


    紹等複勸(劉)虞領尚書事,承製封拜,虞又不聽,然猶與紹等連和。--《魏書8公孫瓚傳》


    可以講,在“關東自立天子”的惡劣環境下,懷揣劉協詔書的呂布,看起來更像個滑稽醜角。


    太祖領兗州牧,始遣使上書。傕、汜等以為“關東欲自立天子,今曹操雖有使命,非其至實”。--《魏書十3鍾繇傳》


    職位雖自上授予、權力卻由下而來。沒有馬仔捧場的大佬,無異光杆司令。因此,呂布自關中帶出的“禦筆黃絹”,在關東人眼中,根本是廢紙1張。


    昔日譚嗣同有言:有心殺賊,無力迴天。


    此話亦道出呂布的窘境。即:要兵無兵、要地無地,甚至唯1的倚仗(天子詔書)也因“關東自立天子”而作廢。


    最終“儀同3司、共秉朝政”的關中棟梁,竟不免淪為關東軍閥的走狗爪牙;先後替2袁、陳宮、劉備等人助拳。反把天子禦書拋諸腦後,作笑天下。


    譚君雖然“無力迴天”,畢竟“死得其所”。


    而飛將呂布,雖肩負皇命,卻在時代的洪流下,隨之沉浮,渾渾噩噩地掙紮,心有不甘地死去,空留1聲歎息。


    綜上,所謂天子詔書,又有何用?


    所以,趙旻才會緊張至斯,深恐自己1步走錯,將會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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