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禪忽然嗅到一股尿騷、味,低頭一看,原來他竟是嚇地尿褲子。


    情有可原,在真正的生死大恐怖麵前,陳禪見過各種各樣的怯弱表現。


    像神州司天上一任司卿,以及龍虎山天師府老天師那般,完全不惜一死,終究是少數,大多數人,麵對生死,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如何活下去,還有生理、精神上的反應。


    剩下的事就簡單了,把司機丟在泰城安全的地方,陳禪施展小術將自己的樣貌從司機記憶裏去除,接下來就不歸他管了。


    鬼哭猴一事必然會在泰城鬧的沸沸揚揚,也正好提醒那些還在走不同尋常路的司機,走原先修建的道路仍是較為安全的選擇,當然,不排除迴到人間的兇獸,跑出一直生活的地域,侵犯人類社會,這些事該泰城司天來處置。


    打電話給魚嘉,完整說了遇見鬼哭猴一事,魚嘉聽聞,頓時心驚膽顫,根據陳禪說的地點,倘若三頭鬼哭猴想跑進人類社會,簡直太輕鬆了。


    “先生放心,我會以神州司天的名義通知泰城司天,讓他們防守好泰山新現世的區域。”


    “此事宜急不宜緩,萬一出了事,十有八九就會是大事情。”


    “好的,我了解。”


    “先生這就要走嗎?”魚嘉不舍問道。


    她隔了十幾年的時間才重新見了先生一麵,心底希望他可以多留泉城一段時間。


    畢竟陳禪對於她的意義,跟謝鏡花等記名弟子還不一樣。


    陳禪算是魚嘉在修行路上最為至關重要的引路人,若沒有陳禪,魚嘉修行不會那麽順利,也不會在這個年紀成為神州司天地位最高的幾人之一。


    泉城一戰,使得魚嘉在司天內部的地位直線上升,能夠坐鎮泉城也清楚無誤的彰顯她的重要性。


    “訂了機票,馬上就要趕到泉城機場,去往關外。”


    “先生是去關外的哪座大城市?”


    神州最後一個王朝大清起源於白山黑水之間,所以陳禪去的是遼州的陽城,同時,司天鎮守關外的周玄意亦是在陽城。


    隻是發現的不明洞府地點位於大興安嶺中段區域,陳禪到陽城,還得往北去。


    之所以如此麻煩,還是因為關外最大的一個司天,便在陽城,陳禪需要先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否則像沒頭的蒼蠅亂撞,既耗費時間也耗費精力。


    陳禪和占據岱廟那尊地祇說的老龍,大概率處在大興安嶺位置。


    “遼州的陽城,我是以司天的身份去的。”


    “先生為什麽沒和我提及,可以給先生辦理一下手續,調閱資料的時候更加方便。”


    陳禪緩緩搖頭說道:“不必了,以趙闕的身份進到關外司天足夠了,省得引人注意。”


    “恐怕趙闕這個身份已經不安全了。”魚嘉擔心道。


    的確有此憂慮,陳禪混在司天中的‘趙闕’身份,已被有心人知曉,假設關外有人知道,陳禪在泉城做的一係列事,隻怕瞞不住。


    陳禪失笑,自信說道:“他們知曉又如何?無論我瞞著還是堂而皇之告訴關外修行者,我到了。皆有利有弊,隻看從中如何周旋。”


    魚嘉霎時明白先生想要作何打算。


    如果關外修行者不知他已經去了,先生完全可以渾水摸魚,即便知曉了泉城一戰大放異彩的先生到了關外,那也好辦,以餘威震懾宵小,亦能達到目的。


    掛斷電話後,陳禪沒再選擇乘車去往泉城司天,而是禦風掠過泰山。


    他本來可以選擇禦風趕路的,隻不過想親身感受下現今泰城狀況。


    真正了解一座城市的狀態的,找每日來來往往的出租車司機再正確不過。


    泉城機場已經恢複運營。


    七十二口泉池問世,大戰正酣時,安全起見,泉城的相關部門命令關閉了機場。


    此舉甫一做出,立刻引發不少人反對。


    因為泉城不安全,既有選擇開私家車離開泉城避難的,亦有選擇乘坐飛機。


    不過陳禪看互聯網上的帖子,現在乘坐飛機也不安全,天空上忽然出現了許多叫不上名字的鳥兒,經常往飛機上撞,要不是任何一位機長都久經考驗,不然出一次事故,便會死傷慘重。


    陳禪到了機場,迎麵就看到了趙健勇跟趙木槿父女兩人。


    趙健勇左等右等終是等到了陳禪未曾錯開,開心笑著上前迎接:“陳老弟,聽聞你要走,我們父女兩人馬不停蹄的趕來為你壯行。”


    “多謝趙兄一片好意,我們算是一塊經曆了大事的朋友,既然你來了,我就送你一句忠告。”


    “我洗耳恭聽。”


    “一定要和泉城司天走近,你的那群狐朋狗友能斷則斷。”


    第一句話趙健勇聽明白了,不必陳禪說,擺在他麵前的選擇,隻有和泉城司天有多近走多近,眼下神州雖然湧現了數不清的修行者,然而,修為道行強大之輩,早被那些大勢力邀請一空,剩下的修行者,不是漫天要價就是修為太過低下,當然還有另外一類,此類修行者心高氣傲喜歡獨來獨往,不管趙健勇出多少大價錢,往往是微微一笑,斷然拒絕。


    至於第二句話,趙健勇根本聽不明白,陳禪所說的狐朋狗友,有一部分是擁有真本事的,貿然斷了聯係,隻怕趙健勇想要求人幫忙的時候,都找不到人求。


    陳禪不管趙健勇如何想的,看向一臉不舍的趙木槿:“有緣再見。”


    趙木槿張了張口,本想咽下到了嘴邊的言語,然而,極有可能這是最後一次見陳禪了,她驟然衝動問道:“陳先生我現在也走上了修行路,你可以將我帶在身邊長長見識嗎?”


    趙健勇一聽這話,連忙扯她的衣袖,別讓她衝動,隻要活著,還是有機會再見陳禪,然而隨陳禪去關外,照陳禪適才通過電話說的那些話,趙木槿身在關外會很危險!


    他就這麽一個女兒,萬一出了事,讓趙健勇下半輩子怎麽活啊?


    陳禪搖頭說道:“假設你的修為道行再高一些,你提出此事,我或許會認真考慮一下。”


    言外之意就是拒絕趙木槿請求。


    她盡管心裏知道是如此結果,但依舊充斥失望。


    趙木槿失望的並非陳禪拒絕了她,而是自己為什麽不爭氣像那些神州天驕突破境界跟吃飯喝水一樣呢?


    比方說身為泉城司天司長的謝鏡花,看網上的消息,她的修為道行已不似年輕一代,而是如用了不知多少靈石、天材地寶的老一輩修行者。


    倘若趙木槿與謝鏡花相差無幾,先生必然同意帶著她去關外。


    陳禪拒絕了,趙健勇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迴到了肚子。


    接下來,趙健勇哪敢再留趙木槿待在陳禪身邊,他現在也不想陳禪給予的忠告有多深的含義,忙跟陳禪寒暄幾句,拉著依依不舍的趙木槿去了停車場,開著泉城為數不多的豪車,迅速離開機場。


    “你們出來吧。”兩人走後,陳禪輕輕說道。


    謝鏡花與王葳蕤悄然無聲自候機大廳走出來。


    王葳蕤嬉嬉笑笑問道:“那位長相清純的姐姐便是趙健勇的寶貝閨女趙木槿吧?”


    陳禪點點頭。


    “早就聽過趙木槿的大名,她的美色被人私底下廣為流傳。”


    王葳蕤吧唧著嘴,似乎對先生‘頗為不屑’王葳蕤感到可惜。


    她不知先生和趙木槿之間有多深的糾葛,見趙木槿那副臨走時淚眼婆娑的樣子,就明白趙木槿對自己家的先生一往情深。


    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王葳蕤好奇先生為何不將趙木槿順理成章的收入懷中,人家長得多好看啊。


    謝鏡花白了一眼王葳蕤,相處日久,她算是看清楚王葳蕤的心機手段了,和泉城司天的人員相處,王葳蕤巧妙施展點手段,就能令人認為王葳蕤絕對是自己的知己,旋即就跟王葳蕤掏心掏肺說話。


    陳禪給了她一個腦瓜崩,貌似怒道:“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我和師姐是來送先生一程的,是啦,那位月花師姐已被我們安排到更好的地方,肯定沒有任何人打攪她的修行,另外,月花師姐資質極好,在修行上又聰慧,已到突破邊緣。”


    “哼,饒你這一次。”


    “多謝先生。”‘


    沒了大王家束縛的王葳蕤更顯鬼機靈,陳禪話音未落,她又問道:“既然有位趙姑娘對先生芳心暗許,齊姑娘知道嗎?先生在司天所用的假名趙闕,莫非取的是趙木槿的趙?”


    謝鏡花白了她一眼,暗道,自討苦吃。


    果然,陳禪抬手又給她了幾個腦瓜崩,這次手底不留情,打的王葳蕤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謝鏡花說道:“先生,關外情況複雜,您一定要小心。”


    陳禪頷首,他的記名大弟子最令他省心。


    是了,在山城收的那位小狐狸亦是去了關外,興許他們還能相遇。


    王葳蕤揉著小腦袋:“先生,現在天上也不安全,神州沒有怪鳥撞上飛機導致機毀人亡的慘事,國外可發生了不少起。”


    此事,謝鏡花聽過數次了,有些海外定居的神州人感到不安全,想乘坐飛機迴神州,萬萬想不到,飛機碰上奇怪的鳥群,掉進茫茫汪洋,一切皆成空。


    “我會當心的。”陳禪代她揉了揉腦袋,把王葳蕤的秀發揉的一團糟。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陳禪笑道:“好了,時間快到了,我去取票,你們迴吧。”


    泉城以及七十二口泉池仿佛在送別陳禪,霞光萬道、異象紛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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