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


    張連城在通過一道又一道閘門後,終於見到了梁侍然,不過那模樣不能用正常來形容。


    在圍城一般的巨大庭箱的中央底部,矗立一顆茂密異常的白銀鐵樹。


    巨大庭箱的頂部,白銀鐵樹的上方,那裏有一個巨大的激光器,似乎是實驗測試用的,可以想象,白銀鐵樹是靠此能量成長的。


    根據庭箱的樓層數可知,這株白銀鐵樹足有三十米高,張連城對著種奇異的植株讚不絕口,雖然聲音壓低了,但發光般的眼神躍然不止。


    這,這,這……這絕不是隻用輻射突變技術就可以來產生的東西,而定是運用人類知識以外的力量。


    白銀鐵樹有著鏡子一般的樹皮和樹葉,這不同尋常的驚人器官,讓這奇異大樹熠熠生輝。


    張連城背對著他出來的閘門,側頭俯視這個巨大的實驗場地,他站在樓道的最高層,靠著這位置,隔著防彈玻璃構築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白銀鐵樹底部周圍,跪著十來個身穿白袍的人,這群一看就是邪教徒的人們在大聲吟誦著奇怪的民俗方言,被傳感器采集,由廣播傳出。


    嘖……水銀邪教,那群跟古早的全能神一般的愚昧無知之人!


    張連城對此嗤之以鼻,民俗學他不太懂,但對於神秘主義的嚴謹態度,他自視甚高,這群邪教徒,一群在現實世界裏什麽都不懂,甚至營生職業都是三教九流之境的外人,完全沒有一丁點科研意識,不顧實驗室的安全和潔淨規則,直接在白銀鐵樹麵前祈禱,好似見到了他們邪教的奇跡的具象化,所信仰的神的真身一般,如果不是有旁人在此,他們這種狂熱,肯定會愉悅得直接群魔亂舞。


    什麽教主,什麽教義,什麽教徒,啊呸!


    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真是可笑,竟然是讓這群精神寄托完全變態的家夥見證,觀摩此等涉及暗能量和暗物質的科研成果,簡直白瞎了投入其上可預計的大量經費,那頂尖人才和工藝精湛的尖端設備。


    錢,那些流水一般的金錢,可都是他張連城的家族,那傳承了上百年的張家出的呀!


    那本該全部由他張連城這個所長,研究主任統一規劃,這種項目他本可以知道,這等成果本該有一頁報告是要留下他張連城的大名!


    但,這些都給梁侍然鳩占鵲巢,給偷偷摸摸地獨占了。


    要是知道你是來搞這種東西,那早告訴我啊!我幫你啊!


    張連城很生氣,虧他和梁侍然也算是有家族聯盟的這層關係。


    好在,有梁侍然的受罪的景象映入眼簾,這讓張連城迅速熄滅了怒火,不由心情舒爽。


    一個即便沒有退路,臉上也依舊是強勢表情的女人被綁在白銀鐵樹露出地麵的最粗樹根上,那就是梁侍然,她身穿黑色背心,穿著迷彩褲。


    張連城流淌了一絲口水,這些天趾高氣昂的梁侍然,如今與他收藏於電腦裏的小電影中,那些女主角一樣傲人,卻屈辱,又如待宰羔羊般無力。


    令人心生憐愛啊!以至於要欺負。


    張連城恨不得趴上窗戶,對下麵放肆嘲笑。


    “別迴頭!”


    就在張連城有些浮想聯翩時,身後有冰冷的女音冒出。


    絕不是戴麵具的女人,而是另一個女性,而且身手了得,不然自己怎麽沒有察覺呢?


    沒有絲毫預警!悄然而至,宛若古代嬌小玲瓏的忍者。


    張連城猛然咽了咽口水,恐懼歸來了。


    “真是奇怪,明明你的表情很誠實,但你的動作卻不老實。”


    身後忍者一般的女人如此平靜說道,張連城眨巴眨巴眼,很快理解過來,他看向落地窗,反射的女人模樣就在眼前,也正是通過這鏡子原理,張連城也能大概看清女人的那洞射耀金的眼神。


    充滿獵殺的冷靜,女人那不該存在的黃金眸子是那麽漂亮,即使戴著某種麵具,也可依稀聯想其驚人的容顏,如果說不可褻玩焉的梁侍然曾經能讓他傾心,那現在麵罩女人半遮臉的酷拽,也一樣讓他產生了男人本能的,原始的悸動。


    這麵罩女人究竟何方來曆,悚然的氣息竟然讓他感到似乎是麵對著一隻棕熊!


    “不要殺我,你需要什麽?我叫張連城,張氏家族的張連城,定能滿足你的條件。”


    張連城緩緩舉起手來,以示意他沒有任何武器,並且立馬閉上了眼睛了,迴避麵罩女人如死神妖豔不止的視線,不再有眼神交流。


    雖然是一個研究型的高質量人才,但投降的動作卻充滿熟練的意味。


    在張連城身後手持雙刃的麵罩女人不由冷笑,長久奮戰在黑暗世界裏的經驗告訴她,張連城並不簡單。


    但,張連城既然選擇了不反抗,麵罩女人也就沒有殺心了,她雖不介意大開殺戒,卻也不想為此浪費時間。


    “你的職位若是真的,那可有管理員的賬號……直接告訴我密碼!”


    說到最後,麵罩女人將赤紅鋼刃貼住了張連城的腰子。


    灼熱的感覺讓張連城毫不猶豫地上交了自己的權限,他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麵罩女人,在他眼裏,命才是最重要的。他還不能就這樣死去。


    眼下的女人絕不是水銀的邪教徒,甚至是不是人類,都值得商榷。


    那龐然的氣息,張連城已經覺得不是在麵對一直巨熊,而是……傳說中的龍!


    “睡個好覺。”


    麵罩女人一聲嘀咕,便給張連城一個手刀,精準,穩穩地將張連城給擊暈。


    “手感……確實有點怪怪的。”


    出現了一絲猶豫,麵罩女突然再冒殺心,張連城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上界汙染的核心區,實在是她有太多顧慮和猜忌。


    但,耳機裏的女音已經容不得她停下來思考。


    “密碼是正確的,不過我有一個壞消息……許山廣的信號,突然消失了。”


    李黛熏的聲音響起,傳達的情報讓麵罩女人感到自己本該灼熱,沸騰的鮮血,都降低了極大的溫度。


    “李黛熏!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死了?”


    麵罩女人沒有管張連城,而是沿著樓道奔跑起來,她要去往下層,那裏是許山廣的信號最後傳來的地方。


    “可能是的,據我推測,他應該是身處於某種流體裏,可能是地下水滲透了,伊萬大哥那裏說電機室有一處很異常……”


    李黛熏語氣變得有些頹廢,很難想象她此時的表情,但麵罩女人知道他她不是痛惜一個年輕人的逝去,而是想到了小老板會痛惜。


    一個玩具,就這樣壞了,都沒到主人手裏溫熱過呢!


    麵罩女人略帶苦笑,心情竟然壓製住了藥物的刺激,她強悍的氣息開始大跌特跌,當她來到用來進入庭箱實驗室的閘門前時,宛若一個老人般,步履蹣跚。


    “許山廣死了,那我來這裏幹什麽?”


    麵罩女人歎氣,雖然心中陰雲密布,但她終究不是普通人,一絲細微的聲響如小石子在她心裏打起了漣漪。


    “這是?”


    麵罩女人抬頭環顧四周,熠熠生輝的白銀鐵樹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但那絲從四周傳來,如同天然氣傳輸的聲響卻讓她重視起來。


    “黛熏,我周圍的汙染情況如何?”


    麵罩女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蓋了蓋耳機。


    “就是重度汙染……等等,上界空間隱隱發生肉眼可見的漲落,這是……怎麽可能,你那裏怎樣?你看見了什麽?”


    李黛熏驚奇,麵罩女人卻心情舒爽起來,甚至發出一絲竊笑。


    “許山廣應該沒死,這家夥啊,他也偽裝起來了。”


    “怎麽可能!這可是……如龍如象,以他一個叼毛,能引發,來蓋住我們的偵測?再說,他怎麽知道我們在納米機器人上作了手腳,根據觀察,他對我們的存在一無所知啊。”


    麵罩女人搖了搖頭:“李黛熏,他並不是針對我們,看來,他也發現了梁侍然的異常!”


    就在麵罩女人話落後,那絲一直被她注意的聲響猛然消失了,而麵罩女人也是果斷繼續,她直接將閘門一分為二,赤紅鋼刃削鐵如泥。


    令人生寒的白銀鐵樹映入眼簾,以及多出來的一束熱氣瀑布。


    就像是拉普蘭德的極光,如夢蕩漾。


    就像是哈雷彗星的鋒芒,璀璨輝煌。


    就像是朦朧晨曦的登場,耀眼明亮。


    水銀邪教徒們一時驚慌失措,一半是因為麵罩女人破門而入,一半是為了從頂部激光器直流下來的金屬液體!


    這太突然了,他們剛剛歡欣鼓舞,還在愉悅地頂禮膜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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