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正,秋光明媚。


    安德森所住的帳篷外,擺放著一張小桌子。


    安德森一邊欣賞著茫茫蒼穹一邊享用著羊奶和熟牛腿肉,旁邊的蕭嬋正拿著壼為他斟羊奶。


    突然,一陣吼聲由遠飄近:“安德森,你這個偷竊賊,還想在這裏逍遙快活嗎?”


    原來是姬方奔跑而至。


    安德森一陣心虛,然後故作鎮定說:“別血口噴人!別不見了東西就來找我!誰偷了你的稻穗?你打我的那一拳還未跟你算賬呢?”


    “哈哈,不打自招!誰跟你說我不見了稻穗?真是做賊心虛,狐狸露出了尾巴!”


    姬方像鷹似的向安德森飛撲過去,嚇得蕭嬋連忙卻步讓開。


    安德森自知失口成禍,迅速從椅子上彈起,拔腿就跑。


    “哪裏逃?”姬方快步趕上。


    片刻,姬方已然追上,他騰空而起,對著安德森使出一記騰空飛踢,直取安德森後背門。


    砰的一聲,安德森狗搶屎似的飛出數米遠,在地上呱呱大叫。


    姬方意猶未盡,繼續衝上前。


    安德森在地上一個轉身,準備與姬方對峙,殊不知,姬方奇快,未等安德森從地上起來,就兩下已騎在他身上。


    “叫你欺負人,叫你貪別人的便宜!”


    拳頭雨點般落在安德森的身上、麵部。


    安德森宰豬般嚎叫!


    一會兒,姬方見錘得差不多了,一瞧安德森,隻見他已沒有了力氣掙紮,連叫也叫不出聲,而麵部更是血流不止,說他成了豬頭也不為過。


    “這是偷竊者應有的懲罰,你得長記性了。”姬方說完,揚長而去。


    第二天下午,女媧差人叫姬方晩上到中心場地一趟,來人粗略說了一下大概是關於姬方打人的事件,她說安德森在女媧麵前囂張極了,說一定要姬方你作出賠償,不然的話,整個貝加爾湖駐地全亂套了,可以隨隨便便打人,還有規矩沒有?


    姬方將此事告訴了廉永,廉永說安德森不是善男信女,可能他已憋了很久,今晩要不要叫上公孫右他們,也好有個幫襯。


    當晩中心場地,女媧坐在正中央,右邊一列,以佩森和安德森為首的碧眼人男男女女坐成一排,蕭嬋也夾雜在其中,而安娜及諾妮則未到場。左邊一列,除王鳳是女性外,全是有熊男人,分別是姬方、廉永、公孫右、童年、趙括以及陳星星。


    女媧清清嗓子,說:“今晩審理關於安德森狀告姬方胡亂打人的案情,現在正式開始,由安德森陳述事件的來龍去脈。”


    安德森腹稿未打,直接站起來說:“幾個月前,我看見廉永爬上木樁在水槽裏搞小動作,之後我就發現我的田地裏變成了汪洋一片,於是我就跟廉永理論,殊不知這個姬方橫地裏殺出來,朝我鼻子就是一拳,你們看看,現在我鼻子還腫脹著,被打以後,我還落得個鼻炎後遺症。”


    眾人朝安德森望去,隻見他何止是鼻子腫脹,整個麵部幾乎就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不僅額頭左、中、右都布滿絲絲血痕,而且兩側臉頰有瘀斑,就連眼、口也有未愈合的傷痕,這樣子,還算是一張人臉嗎?從說話的聲線人們才可辯別出此人便是安德森,要不然,還以為是一個大花臉在朗朗訴苦。


    安德森繼續說:“大家看到我現在的這張臉,已是我被姬方第二次無辜毒打之後的樣子,昨天上午,姬方無端端跑到我住處來說我偷了他地裏的稻穗,我當時就納悶,我跟蕭嬋一直在帳篷裏,姬方卻汙蔑我去他地裏偷竊,你們說荒不荒唐?”


    “荒唐至極!”碧眼人全體發聲幫助造勢。


    安德森昂頭挺胸說:“綜上所述,皆因姬方兩次無事生端給我造成的傷害,導致我破相及對我造成不可磨滅的後遺症,使我身心受到巨大的創傷,估計生命都會因此小幾年,所以……所以,我要姬方作出必要的賠償,以懲罰他這種惡霸的行徑。”


    氣氛一度肅靜!


    “審判長”女媧說:“姬方,你對安德森所說有何異議?”


    姬方被安德森一輪連珠炮似的歪理氣得牙癢癢的,他理了一下頭緒,說:“幾個月前,我第一次不小心打到安德森的鼻梁骨全是因為他無理取鬧,迫得我不得不出手,這隻能怪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女媧說:“當時情況怎樣?”


    “當時情況就是廉永和我家的田地裏滴水未進,而安德森家的田地裏則水浸為患,試問有誰蠢到這種地步去搞小動作而令到自家的田地滴水未進呢?這完全不合乎常理!所以當時我就對安德森曉之以理,他就是不聽,認定是廉永幹的,還對我和廉永動手,我迫不得已自衛,最終失手打中他的鼻梁。”


    “不對!當時爭論加上衝突過程中,你夥同廉永欺負我一個人,你們倆人四個手,試問我又怎能抵擋得了?結果就是我鼻子中拳倒在田地裏,最後落得鼻炎症!”安德森辯駁道。


    “當時明明就是你先動的手,我和姬方都是出於自衛,有一條公理就是先動手者就算被人打死也與人無尤,這叫活該!”廉永站起來氣憤說道。


    “分明就是你們倆人揍我一個,你反倒說成我先動的手,真是毫無天理!在座各位誰看見我先動的手,請站出來!我倒想看看誰說的才是真相?”安德森環視對方陣營說道。


    有熊人席位暫時未有動靜,公孫右他們當時確不在場,所以未能出聲支援。


    “你這叫抵賴!來橫折曲!”廉永怒火中燒。


    過了一會,女媧終於出聲:“算了、算了!雙方各執一詞,我就先判定是互相鬥毆吧!”


    廉永無奈地跌坐在凳子上。


    姬方說:“就算是大家互相爭鬥,我打你的那一拳也不至於讓你得鼻炎吧?”


    安德森煞有介事說:“你打我一拳後,起初鼻子疼痛難忍,之後就無緣無故長時間流鼻血和鼻涕,再往後就得了這個鼻炎。”


    “簡直胡編亂造!”公孫右聽不下去,直接從凳子上蹦起來說道。


    安德森繼續我行我素說:“反正我落下鼻炎這個症狀就是因為你這一拳而引起的。”


    女媧見到雙方有糾紛,馬上排解說:“你們第一次爭鬥我已初步了解,基本是為了水的問題而發生爭執,最終姬方打了安德森一拳,從此以後,安德森就得了鼻炎,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子,你們雙方同不同意?”


    “女媧娘娘聖裁,我方同意!”許久未出聲的佩森即時高唿,接著拉攏同伴響應,碧眼人全體大聲道:“女媧娘娘聖裁!我方完全同意!”


    左邊一列有熊人則認為女媧有失偏頗,但女媧既然已發聲了,也就不好多說什麽,隻能默不作聲,暫且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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