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幫我把這個鐵鏈解開,不太舒服。”洛初晃了晃腿,鐵索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洛初這具身體的皮膚白皙而稚嫩,鐵質的鎖鏈難免有些粗糙,將腳踝處蹭破了皮,點點血色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明顯。


    柳成之輕輕撫上她的腳,眉心微蹙:“確實不太舒服。”


    他手掌覆上去,鐵鏈便燃起紫色的火焰。


    “啊!”洛初驚叫一聲,隨後卻發現那火焰並沒有燒傷她,反而傳遞出陣陣暖意。眨眼間,鐵鏈隨著火焰一起消失不見。


    洛初還沒來得及活動,兩根金黃色的絲線又順著腳踝纏了上來,似乎有生命力般,挑逗著洛初的腳尖,頗有些澀情。而絲線的另一頭消失在柳成之的手腕處。


    “這樣,落落就不會偷偷逃走了。”柳成之笑得乖巧。


    她記得那是之前他們在花間國時所獲得的法器,隻是她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用途。


    穿書第一天就被黑化後的徒弟囚禁,心累。


    洛初躺在床上,企圖給柳成之重新樹立一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隨便殺人?生命是很珍貴的東西,你這樣濫殺無辜,我很害怕。”


    柳成之側臥著看她,凝睇著她的眸光溫柔而暗烈:“落落不喜歡,我就不做。”


    這句話怎麽聽著有些耳熟?


    她微微放下心來,她這徒弟,也不是壞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夜深漸深,陰冷的風充斥在魔淵的每一個角落,帶著刺鼻的鮮血味、屍臭味。


    魔殿外,屍體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血流成河。


    一個黑衣人悄悄潛入寢殿,手中的長劍對著床上的人刺去,卻在即將碰到肌膚的霎那被無形的力量給彈飛出去,掉在地上發出了聲響。


    黑衣人暗道不好,轉身欲走。


    “嗯……”床上的人似乎被吵到一般,翻了個身。


    黑衣人的腳步頓住。


    一道女聲?


    他走進床邊,仔細看去。


    洛初尊者?!


    不對,洛初尊者麵容清冷,可這人卻生得嫵媚,乍一看相像,細看卻還是有所不同。


    這床上躺了個女子,那魔頭去哪裏了?


    殺意襲來,黑衣人渾身一涼,他轉頭望去,撞進一雙幽冷嗜殺的眸子中。


    角落裏坐著一人,不知道在那裏多久了,渾身黑氣繚繞,快要和黑暗融為一體。


    “你可是在找本座?”他一手托著下巴,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變態笑容。即使處在黑夜,他也能清晰地看到那人微亮的藍黃異瞳。


    黑衣人剛想發出聲音,那人卻微微一笑,抬起手,在自己脖子邊劃拉一下,做出了一個類似於“殺”的動作。


    黑衣人的喉嚨便像被堵住一般,發不出聲來。


    噤聲術!


    他渾身冒著冷汗,那人卻緩緩走了過來。


    “噓,小聲點,可不要吵到師尊睡覺了。”


    “你想通知魔殿外的人來救你?真是可惜,他們都死了。”


    黑衣人瞳孔驟然緊縮,放在身後的手暗中凝聚著靈力,向那人襲去。


    那人冷笑一聲,一抬手,直接將黑衣人的手擰了三百六十度。


    男人痛的大唿,可卻沒有一絲聲音。


    “自從本座當上魔尊的消息傳到修仙界,你們雲上仙府就時不時派人來刺殺本座。本座心慈,不去攻打你們修仙界。隻是都這麽久了,還一點長進都沒有,不知天高地後,讓本座好生失望。”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那雙藍黃異瞳裏透出不耐煩的情緒,好像在說“本座都大發慈悲放過你們,怎麽就是有一些不自量力的雜碎過來送死。”


    下一秒,黑衣人的身體就被黑色的魔氣給貫穿了幾個血窟窿,血還未流出,屍體便化為黑氣消失不見。


    “髒東西,師尊她,不喜歡。”柳成之喃喃道。


    寢殿的門被打開,湮離直直跪下,急道:“屬下一時大意,讓這人溜了進來,擾了尊上清靜,請尊上責罰。”


    “退下吧。”柳成之揮揮手:“沒有下次。”


    “屬下明白。”


    柳成之走迴床邊,看著雙目微闔,正在酣睡的洛初,眼底流露著些許委屈。


    “三年了,師尊你去哪裏了?讓徒兒找了好久…”


    當年師尊將他推下魔淵,他不恨是假的。


    他恨師尊給了他希望又親手將它抹殺。


    他恨師尊和其他人一樣不信他。


    他恨師尊…愛的不是他。


    那日他實在是想師尊想得快要瘋掉了,便從魔淵偷偷潛入清雅峰,在飲冰閣內的玉石床上坐了一天。


    他要的不多,就偷偷看師尊一眼,看一眼他就離開。


    可是從早等到晚,他的師尊都沒有出現。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他索性站在清雅峰的竹林上方,居高臨下地巡視,企圖尋找到師尊的身影。


    可是,他找不到他的師尊。


    他找不到。


    倒是雲上仙府的那些修士們,在他的下方慢慢聚集,說要殺死他。


    即使站在高處,他也能清晰的看到他們眼裏的情緒。


    厭惡、仇恨、懷疑、憤怒還有深深的恐懼。


    “他們說我是魔頭,都趕我走,還要殺我,師尊,他們都欺負徒兒……”


    “師尊,徒兒好恨你,可是……敵不過想念。”


    她是他一方天地的執念,她是他的心上眉間。


    她是他失而複得的寶貝。


    既然她選擇迴來,可就別想著再從他身邊離開了。


    洛初“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滾進了柳成之的懷裏,她原本白淨的臉此刻卻是水蜜桃般的粉嫩,唇色呈現出櫻桃般的紅潤,嘀嘀咕咕地說著夢話,讓人很想狠狠地欺負。


    柳成之的眸色暗了暗。


    欺身壓了下去。


    洛初早上醒來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柳成之胸前的衣服大敞著,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白而光滑的肌膚來。他眼角微紅地注視著自己,目光狂熱偏執,藍黃異瞳裏的占有欲濃烈得快要溢出來。


    而自己的手正放在他的胸肌上。


    洛初不自覺地捏了捏,頭頂便傳來柳成之的悶哼聲,嚇得洛初趕緊鬆開手。


    “我,我還是起床吧。”


    她想要起身,搭在腰間的手卻緊了緊,一雙筆直修長的腿也被他纏住。柳成之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裏,眷戀地蹭了蹭。


    洛初有些怕癢,將他的腦袋推開。


    柳成之卻抱得更緊了,嗓音低沉迷離:“落落……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洛初毫無懸念地答應了。


    自己養的徒弟自己寵,她似乎明白了為何古代迷戀溫柔鄉的君王為什麽不想早朝了。


    禍國妖妃,男色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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