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休息一會兒吧。”


    隨著聲音響起,庫賀利的夫人端著一杯茶水和一碟點心走進書房。


    庫賀利卻是充耳不聞,直到把奏折書寫完畢,這才伸了個懶腰。


    他轉頭看向夫人:“倒是辛苦你了,煥兒睡下了?”


    “早就睡了,今天跟那些同學去城外遊玩,可是累的不輕。”


    庫賀利和夫人聊上幾句,就開始低頭吃糕點。


    正在這時,院子裏傳來一聲脆響。夫人連忙打開房門探頭去看,隻見放在院子裏的水缸,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碎成了幾瓣,裏麵的水也撒的到處都是。


    “夫君!”夫人扭頭看向夫君。


    這時,庫賀利也來到門前,看見院子裏的景象,立即把夫人拉到身後。


    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再沒發現有任何異常,庫賀利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院子裏。


    隻見破損的水缸旁,有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庫賀利又抬頭看向圍牆,不見有任何人影出現。


    “夫君,這是怎麽迴事啊?”跟隨而至的夫人,一把抓住夫君的袍袖。


    庫賀利眼中閃過一絲怒氣,隨即拍了拍夫人的手背:“不過是一些小人行徑而已,夫人不必過於擔心,那些人不敢亂來的。”


    等安撫住自家夫人,庫賀利就憤憤然迴到書房,把那篇寫好的奏折撕的粉碎。又重新拿起筆墨,寫了一篇言辭更加犀利的文章。


    庫賀利不知道的是,就在院牆外的小巷裏,正有兩個黑影迅速向遠處離開。


    “郎君,這就行了?不再搞點狗血,飛鏢啥的?”小三子邊向前走,邊詢問身邊的張義。


    張義搖了搖頭:“用不上,隻要小小的刺激一下他,就已經足夠了。”


    翌日上午,不出張義所料,庫賀利儼然化身一名鬥士,在朝堂之上將那些反對出兵的大臣們,懟的啞口無言。甚至讓位高權重的沒藏訛龐,都感覺到臉麵無光。


    而挑起這場小風波的張義,則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提著禮品來到飛龍院,去看望副使李隴。


    “我說你小子,被放出來也有幾天了。直到現在才來看我,不覺得有點晚了嗎?”


    李隴佯怒的瞪了一眼走進值房的劉奇。


    張義知道對方在開玩笑,嬉皮笑臉的賠了個罪,就順勢坐在椅子上。


    “使君,小子早就想來看望您。這不是被事情絆住手腳了嗎?生怕連累了您。”


    “這說的是哪裏的話,也不看看本官是那等怕事的人嗎。”李隴說著,就讓田翼給劉奇上茶水。


    稍後,等田翼端來茶水,張義連忙起身接下:“有勞田哥了,改天小子請您飲酒。”


    田翼也跟著湊趣:“行啊,你這頓我可記下了。”


    等田翼退下,張義就和李隴聊起了近況。


    在閑聊幾句過後,張義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得:“使君,小子出來這幾天,總是看見咱們飛龍院的和縣衙那幫人在街上盤查,還抓了不少人。就連小子都被盤查了幾次,最近是出了什麽大事嗎?”


    李隴一聽對方問起這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事情的根源還是出在涼州。那邊出了這麽大的差錯,興慶府肯定要搜查有沒有探子奸細啊。不然哪天也被什麽人混進城裏,豈不是很麻煩?”


    張義將此事暗自記下,打算改天提醒楊澍和小六他們。


    “還一個,小子聽說朝廷打算用兵?”


    “這事連你都知道了?”李隴不禁好奇打量對方。


    張義點了點頭:“是啊,昨天沒藏統領去家裏看小子的時候,聽他說了幾句。還說朝廷為這事吵的不可開交?”


    李隴無奈點了點頭:“還不是怪那個庫賀利,連續幾天在朝廷上鬧事,非要逼著皇帝和諸位朝臣對宋國用兵。”


    張義佯裝吃驚的看著李隴:“使君,不會真的要對宋國用兵吧?”


    李隴把雙手一攤:“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今天早朝的時候……,哎,別提了。反正皇帝點頭答應了。”


    “那決定對那裏用兵了嗎?”


    說完,張義害怕對方起疑,又立即補充:“不瞞使君,上次小子去卓囉城的時候,本來打算體驗一下戰陣的,可誰知道隻是在大營裏待了三天。這次要是有機會,能不能帶上小子,也讓小子見見世麵。”


    “戰場上無非就是殺人唄,這有什麽可看的。”李隴白了劉奇一眼。


    “別啊,使君,小子從小就夢想著能當一位將軍,在戰場上大殺四方。隻是……,隻是身子骨單薄些,人家征兵的不要小子。雖說現在斷了當兵的念想,可對戰陣對壘的場麵還是挺想往的。”


    說到這裏,張義起身來到桌案前,擺出一副討好的樣子:“使君,要是條件允許的話,這次就帶上小子唄。”


    李隴簡直被劉奇這小子整無奈了,隻能勉強點了點頭:“行吧,等出征的時候,我讓人叫上你。”


    “那大軍啥時候能出征開拔啊?”張義立即追問。


    “幹嘛啊?你不會現在就打算去吧?”李隴用審視的目光看向對方。


    張義擺了擺手:“使君誤會小子了,小子就是想算算日子。照現在的形勢看,小子恐怕在京城也待不了幾天了。要是日子短呢,小子打算給知縣寫封信,就說身體不適,需要在興慶府養些日子。這樣應該能拖多大軍開拔吧?要是日子還長,那小子就隻能先迴涼州等待消息了。”


    李隴簡直是哭笑不得,指了指劉奇:“那個沈浩也是倒黴,偏偏攤上你這麽個下屬。給你交個實底吧,你也不用寫信托病,更不用迴涼州等待消息。”


    “哦?怎麽說?”


    “這話我可對你一人說,你可別傳出去。”


    說完,李隴還下意識看了看值房的房門。


    張義頭點的如小雞啄米般。


    隻聽李隴繼續說道:“早朝的時候已經定下來了,這次還是打蘭州。你迴到涼州城以後,直接等大軍到來就行了。到時候,我讓人給你安個行軍書記的職位就行了。”


    “不是,小子沒聽錯吧,怎麽還打蘭州啊?上次……。”


    不等劉奇說完,李隴就出言打斷:“對,就是打蘭州。既然是報複,當然是找仇人血債血償了。去其他地方,能對得起那些死難將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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