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則成?


    迴到值房的白凱,給王利匯報了差事後,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仔細迴想這個名字,總覺得在哪裏聽過。


    一直到了下衙的時辰,他也沒想起這個名字,究竟是在哪兒聽說的。


    “劉主事,慢走啊。”


    “唉,老李頭,又是你值夜啊。”


    “是,今天輪到我了。張班頭,下衙了?”


    “嗯,下衙了。”


    白凱隨著下衙的人群,順著衙門的正門往外走。當他聽到值班的門子,這一聲聲的問候,突然想起在哪裏聽說過於則成這個名字了。


    他放慢腳步,特意拖到人群後麵。等他來到老李頭麵前的時候,下衙的人群已經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


    “白班頭,下衙了?”老李點頭示意。


    “老李啊,我正好問你個事。”


    “有事您吩咐。”


    “走,咱們進去說話。”


    說著,白凱就拉著老李進了門房。


    恰巧房間裏沒人,他直接問道:“老李,問你個事,你還記不記得就在一年前,有個小郎君要闖皇城司,你不讓對方進去,那人還踢了你一腳。”


    老李聞言,眉頭微皺,臉也隨之沉了下來。


    所謂罵人不揭短,那一次的事情他當然記得,本以為上司會收拾那小子,沒想到最後不了了之。為此,自己還被身邊的幾人,嘲笑了一陣呢。


    白凱見老李臉色不對,就知道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他連忙解釋:“老李,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最近一個案子牽扯到這上麵了。我就是找你問問,那個小子當時是不是聲稱自己姓於?”


    老李點了下頭,算是接受了對方的解釋。隻是心中好奇,對方一個工房的班頭,怎麽還辦起案子了?


    “對,那位小郎君是姓於。”


    白凱心中一喜,又追問道:“那你還記得全名嗎?”


    “全名啊?”老李努力在腦子裏迴想。


    白凱又開始啟發:“我記得當時你還跟我們念叨過,說那個於什麽的,不知天高地厚啥的,早晚讓他好看。你還記得吧?”


    迴想了良久,老李搖了搖頭:“那位小郎君具體叫於什麽,我還真記不清了,當時隻是掃了一眼他的公檢。可是後來,我又聽別人稱唿他姓張。你是知道的,咱們衙門特殊,一個人有幾個身份,實在是不足為奇。”


    白凱仍不打算放棄,幹脆直白的問道:“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叫於則成?”


    老李迴想了半天,不太確定的說道:“好像是叫於則成吧?”


    緊接著,白凱又問道:“那別人稱唿的姓張,全名是什麽,你還記得嗎?”


    “張……,張什麽來的?張……,對了!張義!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當時那個小子要出門的時候,吳提點在後麵喊了他一聲。”老李想的腦漿子都要沸騰了,終於想起很早之前,見到的一幕。


    白凱精神一振,裝作很隨意的問道:“吳提點也認識他?不能吧?那可是大官?”


    老李篤定的說道:“何止是認識啊,好像彼此還很熟呢。”


    白凱點了下頭,正當他再要多問幾句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兩名在門外把守的護衛走了進來。


    “呦,白班頭也在啊。”


    “白班頭,今天怎麽有空,到咱這來了?”


    白凱向二人點了下頭,輕拍了一下老李的胳膊:“我先走了啊。”


    “唉,我送您。”老李跟隨著對方走出了門房。


    白凱這才低聲說道:“剛才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你是知道家法的。”


    麵對白凱的威脅,老李身為一個門子,心中自然惶恐:“您放心,李某知道分寸。”


    在白凱走出皇城司的時候,距離此處兩條街的一個小巷內,張義正在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王利。


    王利是下衙後,走到半路被對方攔下的,隨後就領著他來到了這條小巷。


    “公子,如有差遣盡管吩咐就是。”王利看著堵在小巷兩頭的壯漢,心裏有些發毛。


    良久,張義緩緩開口:“王利,那個白凱是你的屬下?”


    王利不明所以的點了下頭。


    張義又問道:“你對那個白凱了解多少?”


    王利從對話的話語中,察覺出一絲不對。


    他疑惑問道:“公子,那個白凱怎麽了?”


    “你先迴答我的問題。”張義並沒打算解釋。


    王利在腦子裏組織了一下語言,便試探著說道:“白凱是工房的老人了,也有十年左右了吧?皇城司的規矩,您是知道的。不允許隨便打聽,所以我以前不認識他。直到從析津府調迴來,休息了一陣後,司使讓我當工房的主事,這才認識白凱的。”


    張義在心裏迴想了一下:“就是說,你認識這個人有半年左右的時間?”


    見對方點頭,他繼續說道:“那你以上司的角度,評價一下這個白凱。”


    王利在沒弄清對方的意圖之前,哪裏敢輕易評價啊?萬一這個白凱身份存疑,又或者差事辦的有疏漏,豈不是連自己也搭進去了?


    他苦著臉,幾近哀求的說道:“公子,這個白凱到底怎麽了?您能給我句痛快話嗎?”


    張義看對方這個樣子,就換了一個問題:“既然不願意評價,那最近三天,這個白凱都做過什麽,又說過什麽,你跟我一遍。這個不為難吧?”


    王利麵對對方的逼問,也隻能從白凱請假開始講起,又將二人在馬車上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至此張義都沒發現問題,一直等對方說到白凱帶工匠去了地牢。


    “你說什麽?白凱去了地牢?”張義圓睜雙目怒視著對方。


    王利愣愣的點了下頭:“是啊,他說去年刑房那邊報修,說是地牢滲水,就帶工匠過去看看。”


    張義立即反問:“他說?你是工房的主事,不該是你給他分派差事嗎?”


    “啊?”王利被問的啞口無言。在他看來,白凱此舉不僅是工作積極的表現,還為他這個上司查遺補漏,免得工房和刑房之間,因為小事產生矛盾。


    張義決定先不在這上麵計較:“你繼續說,他去了地牢以後呢。”


    王利剛要張嘴,腦海中立即想起,下午白凱再次拿著自己批示的單子去了地牢。


    “公子,地牢是有什麽問題嗎?”


    張義不答,隻是雙眼緊盯著對方:“怎麽不繼續說了?”


    “公子,這……,這……,我……。”王利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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