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具體的一些,玉非翎是怎麽認出自己的,為何要來泗水城,處理哪種事務,對方沒說,李海棠識相地沒有接著問。


    皇家之事,素來神秘,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楚。


    言談間,小銀迴來了,它打的不是山雞野兔子,可能是為表現自己,拖迴來一隻鹿。


    “也好,鹿肉滋補。”


    五福的眼神一亮,很快把肉切成塊,不過它看到銀狼就在一旁趴著看自己,還有點打怵。


    “你們就在此地休息,宇文壽的人不會找到這裏來。”


    玉非翎留下銀狼,天不亮就匆忙離開,走之前囑咐李海棠,何寶珠他會想辦法救出,讓她不要操心這些。


    人一走,壓力頓時沒了,張如意趕緊站起身,左扭扭,右扭扭,還不雅地打了個嗬欠。


    沒辦法,剛才美人在側,她突然想起在京都學的禮儀,端坐著,大氣都不敢喘。


    海棠的身世,她知道一些,而這位,將來保不準就是大齊萬萬人之上的人物,還是不能留下太差的印象。


    木屋內有單獨的灶間,裏麵有各種調料,五福把鹿肉切成薄片,上麵又抹上一層蜂蜜,放在鐵板上,滋滋地,片刻就熟了,散發出濃重的肉香。


    三人幾乎是狼吞虎咽,李海棠突然感覺有一道視線,她一迴頭,發覺小銀正在留著口水,就像家養的大狗。


    “五福,給小銀烤一塊,鹿可是它打來的呢!”


    李海棠吃個八分飽,又在旁邊打了一點水,洗漱一番。


    還好,五福帶著包袱,裏麵有她換洗的衣物。


    東邊泛出魚肚白,又是一日的清晨。


    山裏空氣清新,鳥語花香,透過林中的縫隙,還能看到朝陽。


    如果這裏是大齊的地盤,李海棠可能願意在此處住上一段日子,可惜這裏是泗水城,不是家,她很沒安全感。


    快到午時,玉非翎迴來了,告知三人,何寶珠已經被救下,人在泗水城一處農家院。


    “大哥,你不跟我一起迴去嗎?”


    山下已經準備好了馬車,李海棠準備下山,不舍地問玉非翎一句。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有大哥的感覺很好,他雖然看著淡漠,卻很細心,就連吃食,都幫忙她準備好了。


    “我還有點事,等我處理完,就迴邊城找你。”


    玉非翎給了自家妹妹一塊玉佩作為信物,若是他脫不開身,就派人來送信。


    “那好,我在邊城等你。”


    三人下山,直接坐在馬車上,五福趕車進入到城內,發現城中戒嚴,莫名地,街道的人比前兩天還多了。


    “大叔,你們這是去哪啊?”


    李海棠攔截一個路人,詢問道。


    泗水城疫病鬧得兇,這會兒出門,不合符常理。


    “哎呀小娘子,你還不知道吧?昨兒城主府抓了不少梅花教的,說是午時三刻,在南街口開刀問斬。”


    大叔喘著粗氣,隨後又道,“早上有人挨家挨戶地通知咱們,要去南街口,也不白去,還給每個人發二斤糧食,按人頭給呢!”


    梅花教?李海棠想到二妮和黃香主,猶豫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不去看了,把何寶珠帶會大齊才是正經。


    這裏多呆一會兒,她就有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心浮氣躁。


    原本做好打算,可惜天不遂人願,馬車還沒走多遠,就被城主府的私兵攔下來,“即刻去南街口!”


    “差爺,我有些受寒,身子不舒服,想迴家。”


    李海棠想和對方打個商量,反倒被板著臉駁迴,“不成,如果不去,你們就是梅花教的!”


    隻有教徒之間,才會不忍心看對方被處斬。


    對於這個邏輯,李海棠也是無語,隻能隨著護衛們一起,來到新街口。


    這邊人山人海,黑壓壓地都是人頭。前方的高台上,二妮還有她的娘親劉嬸子,黃香主等人,都已經被綁在柱子上。


    劉嬸子痛哭流涕,無奈手腳被綁著,不能給自己擦眼淚。


    已經到了午時,劊子手上台,手裏舉著猩紅的砍刀,上麵紅色的痕跡,很有可能是曾經某人的血,根本洗不幹淨了。


    二妮咬著嘴唇,表情還算淡定,似乎不把生死放在心上。


    午時三刻問斬,此刻正在例行最後的審問。


    “你們是梅花教的,我們城主都已經知道了,黃姓婦人,昨日和你一起逃走的,還有一個漢子和三個小娘子沒抓到,你說,他們去了哪裏?”


    高台上,有個穿黑衣人的中年漢子扯著嗓子喊,周圍看熱鬧的,聽得清楚。


    李海棠往人後縮了縮,她能說,自己就在台下嗎?


    昨日逃跑的,除了三人之外,隻剩下那個喝酒的漢子,因為他是第一個跳下馬車的。


    “不知道!”


    黃香主表現得很無畏,倒是讓李海棠刮目相看,她以為,這婦人怎麽也得透露一些。


    “臭娘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午時三刻,就是你的死期!”審問的黑衣漢子暴怒,抬手就給她一個巴掌,打得黃香主嘴角冒出血來,然而她隻是冷冷一笑,“嗬嗬,城主府氣數已盡,老妖婆死了,宇文壽馬上就要步入她的後塵,現在鬧這麽一出,不就是殺雞儆猴?


    ”


    黃香主不傻,自己就算交代了,還是難逃一死,與其這樣,不如一句話不說。


    “你不說也行,你看那是誰?”


    黑衣漢子說完,就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童,被綁著,推到台上,小童哭鬧地喊著,“娘,娘,我要娘!”


    黃香主一下就傻眼了,那是她兒子!怎麽落在對方手裏了?


    “冤有頭,債有主,加入梅花教的是我,你們綁我兒子幹啥?”


    黃香主慌了神,以宇文壽的無恥,說不得真要殺了她的兒子,他們這些老百姓,根本沒有地方講理。


    以前是,現在也是,隻要宇文壽一天不倒,他們就永遠生活在水深火熱裏。


    “娘,嗚嗚!”


    小童被人捏了脖子,不能唿吸,雙腿用力地踢蹬,麵色通紅,就快上不來氣了。


    “你說不說?要是不說,你知道後果。”黑衣人冷笑,這群人自以為是硬骨頭,實際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要他使出強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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