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自成在京師稱帝時,王昊已經踏上了返迴皮島的歸程。


    這一路上,王昊一直不怎麽說話。


    感覺到有些迷茫。


    覺得自己正身處在曆史的彎道上,而曆史的彎道像大腦也像大腸,裏麵都塞滿了肮髒。


    ……


    吳三桂會降清,王昊猜到了。


    滿清不敢輕易入關,王昊也猜到了。


    由於滿清不敢入關,李自成就不會像原來曆史上那樣快速敗亡,他的大順朝廷會存在一段時間。


    這些,王昊也想到了。


    可王昊卻有些猜不透……接下來李自成這股勢力將會給這個民族帶來多大的傷害。


    ……


    破壞是很容易的。


    想想911事件吧。


    兩座幾百米高的大廈,建造時用了幾年的時間,付出了幾百萬個工時,耗費數十億美金,可謂是很不容易。


    可是,要破壞它,卻隻用了僅僅一個多小時後便變成一堆廢墟。


    那麽,李自成又會將中原大地破壞成什麽樣子呢?


    王昊不得而知。


    ……


    古代的農民起義,最擅長的就是破壞。


    (備注:跟後世不同,古代的農民起義缺乏正確思想的指引。)


    當然,這種破壞並不是不好。當一個王朝發展到不適合百姓生存時,農民起義的破壞作用是有積極意義的。


    這就是“不破不立”這個成語中的……“破”。


    但是,他們也隻會破壞。


    而不懂得“不破不立”這個成語中的……“立”。當他們砸碎了一個舊的世界後,他們卻並不知道該如何建立一個新的世界。


    這就是古代農民起義的局限性,也是古代這個時代的局限性 。


    (備注:因為他們缺少正確思想的指引。)


    ……


    古代農民起義的那些領袖們,也都不是什麽聖人。陳勝、吳廣不是,黃巢、洪秀全也不是。


    李自成當然也不是,他手下的人更不是。


    當他們在打破舊的社會秩序時,他們代表的是一股進步的力量。可是,當他們將舊的社會秩序破壞了之後,他們不僅沒有能力建立起一個更好的新秩序,還會因為手中掌握了強大的權力而驕奢淫逸胡作非為,進而建立起一個更壞的新秩序。


    昔日的屠龍少年,最終會變成惡龍。


    ……


    (備注:再次強調。古代的農民起義失敗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缺乏正確思想的指引。隻有在正確思想的指引下,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


    想到這裏,王昊忍不住走到艦首,迎著唿嘯的寒風,大聲吟道:


    “危樓還望,歎此意,今古幾人曾會?鬼設神施,渾認作,天限南疆北界!


    一水橫陳,連崗三麵,做出爭雄勢。


    六朝何事,隻成門戶私計!”


    ……


    “六朝何事,隻成門戶私計。”


    最關鍵的就是這句話!


    李自成和他的那些開國元勳們,哪裏有什麽為國為民的心思?且看六朝的那些雄主,到最後,為的還是他們自己的私利!


    (備注:上麵這首詞,摘自南宋詩人陳亮的《念奴嬌·登多景樓》。


    ……


    由於去了一趟登萊,王昊在十天之後才迴到了皮島。這一路上,朱媺娖每天晚上都要在王昊身邊才能安然入睡。


    王昊憐其遭逢大難,不忍她就此成為瘋子,也是細心嗬護,把她當成是一個需要照顧的孩子。


    雖然每天晚上讓她睡在身邊,卻也一點都沒有“饞她的身子”。隻希望她能夠快點走出夢魘,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朱媺娖長得很美。


    不過,美女,王昊現在並不缺。


    王昊現在除了孫致瑤,還有陳圓圓、艾莉、美美、花花、還有那兩個朝鮮美女,還有才6歲的孝明翁主李媛。


    除此之外,還有那個李香君。


    自從上次不小心撞在一起之後,當天晚上就在與王昊飲酒唱歌,酒醉之後就在一起了。然後,王昊也給了她一個妾室的身份。


    ……


    王昊迴到了皮島之後,便直接將朱媺娖帶到了將軍府的後院。然後,跟孫致瑤等人說明了朱媺娖的情況。


    孫致瑤等人都很同情朱媺娖的遭遇。按崇禎的意思,朱媺娖會拜認孫傳庭為義父,所以,孫致瑤也就成了朱?娖的幹姐姐。


    搭上孫致瑤這層關係,也就成了王昊的幹妹妹。


    (備注:大家千萬不要將這個“幹”字當成動詞來解讀。與後世娛樂圈的那種“幹女兒”、幹姐姐、幹爹、幹他娘等等有所不同。在這裏,這個“幹”字的詞性是形容詞。)


    感受到孫致瑤等人的友善,朱媺娖的情緒又穩定了一些,這個新的家,給了她不少的安全感。茶餘飯後,她也會陪著王昊的兩個小屁孩“大順”和“二順”在一起玩耍。


    看到朱媺娖的的這種變化,王昊的也放心了很多。


    ……


    在皮島上住了兩天後,王昊又離開皮島,帶著一萬人馬,頂風冒雪地向朝鮮戰場趕去。如今的形勢,對東江軍來說,一點都不容樂觀。


    可謂是四方皆敵:


    在遼東方麵,賀瘋子駐守在蓋州,在與多鐸的八萬大軍對峙。


    平安道方麵,曹變蛟守在義州,與滿清的鎮江守軍隔江相對峙。


    在登萊方麵,王廷臣厲兵秣馬,隨時準備應對李自成的大順軍對登萊的進攻。


    在朝鮮戰場,孫傳庭、韋何、林明,正與日本人和金自點的朝日聯軍打得熱火朝天。


    如圖所示:


    ……


    (附錄:東江軍戰略形勢地圖。)


    ……


    區區一個東江軍鎮。


    要同時應付四個“國家”!


    壓力不可謂不大。所以,能不能盡快解決朝鮮問題,將成為王昊這股勢力……生死成敗……的關鍵!


    有這麽嚴重嗎?


    是的!


    甚至比這個說法更嚴重。


    留給王昊的時間不多了,最多隻有兩個月,這兩個月將決定王昊的東江軍鎮的……死或活!


    因為,隻要開春雪化。


    多鐸就會引遼河之水衝灌蓋州城,那麽,賀人龍就必須在開春雪化之前從蓋州城退兵。當蓋州城不能牽製滿清的軍隊時,滿清就會向平安道發起猛攻,與朝日聯軍夾擊王昊。


    屆時,滿清的軍隊還得加上吳三桂的八萬人馬,其實力會更加強大。


    同樣,李自成也在等開春雪化。


    隻要開春雪化,李自成便大有可能會揮軍進入山東青州,然後攻打王廷臣駐守的登萊。


    想想看,如果王昊不能在這個冬季解決朝鮮問題,那麽,等到春季之後,東江軍的處境將會變得有多兇險,後果不堪設想。


    這就是王昊現在頂風冒雪趕去朝鮮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他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他必須在兩個月半之內,將整個朝鮮半島全部拿下。


    然後,再背靠朝鮮!


    在沒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全力對付多爾袞和李自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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