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內突破種道境。


    成則生,敗則死。


    這確實是一個很困難的考驗,但不得不說。


    在死亡的重壓下,人往往能夠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潛力。


    再加上外人不知的金手指……


    李講相信,這考驗雖難,但對於自己來說,卻並非毫無希望,或許反而會成為一種鞭撻。


    “好。”


    韓沉的聲音中,似乎多了一份“果然沒讓我失望”的欣慰。


    伴隨著請天證的結束,他的身形在半空中凝聚,化作一道修長的身影。


    他沒有道別,一步邁出,跨越十萬裏,朝著大唐皇城,洛陽的方向橫空飛去。


    “恭送韓聖!”


    眾人齊齊一拜。


    雖然韓沉並沒有說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麽,但眾人隱隱有所猜測。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的洛陽城會非常的熱鬧……


    “來人,趕緊把她送迴柳家!”


    事件結束,那名老師第一時間派人清理柳翠兒的屍體。


    老師滿臉厭憎,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半途殺出,今天府文院又何至於鬧出這麽大件事?


    不過,李講居然從請天證中成功活下來……


    這到底算是通過了呢,還是沒通過?


    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了。


    咚!


    府文院深處,銅鍾敲響,震耳欲聾,將所有人的思緒從思考中拉迴現實。


    直到這時,眾人才猛然想起,今天來此地的目的是什麽。


    眾人紛紛轉身沿著鍾聲望去,隻見那扇閉合的大門緩緩往兩側敞開。


    監考教師站在門後負手而立,朗聲說道:“雖然可能會有外在因素,影響了諸位的心態。”


    “不過文院高層商議後決定,府試照常進行,考生攜考號牌排隊入院,隨行人員在外等候,如有發現夾帶小抄,意圖作弊者,當即取消考試資格,永不錄用!”


    考試終於要開始了,到了這一步,即將心情忐忑,即便惴惴不安,人們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


    考生各自告別送行助威的隨員,紛紛踏入文院。


    “去吧,娘在外麵等你。”婁娟故意背過身子。


    事到如今,想那麽多關於禁製的事情也於事無補。


    她強裝鎮定,不想讓自己的表現影響到李講的考試。


    “好,我走了!”


    李講揮別母親,與王陽結伴,跟隨著大眾進入隊列。


    考試現場與前世的學校沒啥區別。


    李講對著自己的考牌號尋找考房。


    所謂“府試”,與前世的高考差不多。


    每間考房有三十個考生,不過不同的是,這裏的桌子三麵都圍起了木板,想要窺探別人的答案,成功率微乎其微。


    李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片凝重。


    他雖然用“請天證”,借力打力,暫時破除了柳家帶來的危機。


    但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會請來韓沉這位殺神,一言不合便讓柳翠兒磕頭而死。


    這絕對是一個解不開的血海深仇,不出意外的話,柳家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報複自己。


    到時候孤立無援的自己,該如何應對?


    難不成再請天證?


    很快,李講自己就微微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


    請天證是迫不得已的殺招,用一次可以起到震懾的作用,用兩次就顯得自己黔驢技窮了。


    李講大腦高速運轉,思考著如何從這一殺機畢露的危局中脫身。


    這時,送卷人來了,將一遝厚厚的紙頁放到李講麵前。


    李講先是一怔,隨後一顆心瞬間振奮起來。


    “是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府試第一,可以直接免試進入州文院吧?”


    縣、府、州、國。


    層級而上。


    在蘭州文院麵前,柳家一個小小的縣城家族,太微不足道了。


    李講如果能夠成為其中的一份子,定然能夠擺脫如今的險境。


    “既然如此,這第一的位置,看來我是一定得拿下了……”


    想清楚一切後,李講當即看向麵前的試卷。


    府試雖然隻是府文院的入院考試,但每次考完,都會令無數學生叫苦不迭。


    也就是李講五歲的時候就穿越了,以重點大學生的靈魂學了十二年,這才顯得得心應手。


    府試的題型分為選擇題,默寫題,簡答題以及分值最高的詩賦題。


    前麵的題型,考察的內容除了大唐的曆史之外,大多是一些大儒著作的理解。


    他很快就答完了人們覺得最難的部分,但默寫題卻不得不空白了下來。


    因為李講根本就沒接觸過所謂的“大儒名作”。


    看都沒看過的東西,叫人如何上接前文,書寫後句?


    太為難了。


    李講歎息一聲,沒有執迷於此的想法,掃了一眼,確定自己一句話也沒聽過後,果斷跳過。


    一個時辰的考試,李講用半個時辰來到最後一題。


    詩賦。


    這道題說難,有的人看完命題便可以動筆。


    但若是說這道題簡單,有的人坐在桌前冥思苦想半個時辰,也寫不出一個文字。


    李講心想。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去年府文院最後一道詩賦大題,命題要求是“鵝”?


    這算不上多難,很多人最後都交上了自己的答案。


    但最後寫好的人寥寥無幾。


    有人說,寫作品有一重高深莫測的境界,叫做“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同理,若想要讓考官眼前一亮,取得其他人無法取得的高分。


    那寫“鵝”的時候,就不能單單隻寫“鵝”,那太俗套,也太簡單。


    還得透過現象看本質,用寫“鵝”的詩句,折射出一些人生感悟,世間道理。


    於是,“鵝”便難倒了一片養氣境的讀書人。


    李講低頭看向今年的詩賦命題,看清楚題目後,目光頓時一怔。


    “今年的題目……竟然是‘月亮’?”


    李講沉思,二話不說開始在腦海裏搜刮資料。


    在前世,跟月亮有關的作品有很多。


    比如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又比如歐陽修的《生查子》——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但問題是……


    李講無奈地盯著金色大書,記載這些作品的字體,都是黯淡的,說明以他目前的才氣,根本就寫不出來這種作品。


    像《道德經》一樣,等級太高了,隻能學,不能寫!


    無奈之下,李講隻能從最簡單的五言律詩上翻找。


    僅僅過了幾個唿吸,李講忽然眼睛一亮,停在了一處。


    “嗯?還得是太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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