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裴風離開那位前輩的界中界後,他便向鹿銘打去了一張傳音符,此番卻更是誇張,裴風竟然在寅州城十萬裏外的蓄川。隻是此時裴風的那種心緒不寧的感覺再次湧來,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鹿銘找了來,而後帶著他飛迴了寅州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裴風和慈婧的通緝令都被撤掉了,隻不過,坊間流傳,裴風是被殺死了,而慈婧是逃跑了,至於這些謠言是如何傳播開來的,裴風也不清楚。


    裴風可以確定的是,那位未曾謀麵的前輩,確實並未食言,裴風確實擺脫了通緝,但裴風不清楚此人為何要幫他。裴風向鹿銘詢問起苛方魔尊的事情,但鹿銘卻稱此人的身份在鬼界是禁忌,並讓裴風不要多問,何況他知道的並不多。裴風這才知道為何那位前輩說晦氣了,隻是如此一來,裴風卻有些看不透天襄子了,難道那鬼魂真的與小乾坤包裹無關麽?或者說,那鬼魂隻是隨口提了一句苛方魔尊,當時也隻是為了嚇走那位術士?


    此時本就有太多事情想不通,鹿銘又暗示裴風,帶走他的,並不是紅藍冥轎,紅藍冥轎之中是有人的,他身為大護法的徒弟,此事他還是十分清楚的,另外,紅藍冥轎多次同時出現過,他師父也隻是無法同時對付紅藍冥轎中的兩人,結果被傳成了拘魂宮大護法不敵紅藍冥轎中人了。


    裴風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也下定決心,現在就將天囚府中的剩餘幾位鬼界修士放出來。裴風本也有心將天囚府還給仙界的,但他無意間從載押輔和載斬輔口中得知,仙界有不少天囚府,掌管刑罰的也不隻有華天君一人。如此一來,裴風倒是覺得合理了,鬼界的小輪迴界那麽大,沒理由仙界隻有一座天囚府嘛。


    十天後,慈婧準備渡金丹初劫了,鬼界的靈力濃度高,即便慈婧的天賦不算高,但在丹藥的輔助下,她在避世居中修行了數百天,也終於結金丹了。裴風若無其事的到外麵,將避世居取出,隨後他傳音慈婧,祭出至寶抵擋天劫。但在一旁陪慈婧渡劫的苗玉告訴裴風,慈婧的天劫有些奇怪,似是一直在凝聚,遲遲不曾劈下。


    裴風召出天劍,他自己則進入到了避世居中,隻見天空中的劫雲隻是處於凝聚狀態下,其威力看起來並不大,但裴風還有有些不放心,所以他布下了一道六行十一象,緊接著,天空中的雷劫成型,這天劫似乎是在等著這一刻。也好在天劫等了一番,慈婧的初劫威力奇大,比起當初苗玉的金丹天劫有過之而無不及,裴風猜測是雪原夫人的緣故,但也僅是猜測。


    一刻鍾後,天劫結束,裴風離開避世居,將天劍和避世居收了迴去。裴風說他幫慈婧結金丹,肯定不會有人信,所以裴風稱,這是那紅藍冥轎的前輩幫忙提升的慈婧的修為,這才讓她到了金丹期。如此一來,倒是沒人再懷疑裴風的話了,實際上,在意此事的人並不多,畢竟隻是結了個金丹。


    一切過後,裴風便再次迴到了造化異界窗中,之前他一直糾結,要不要將厚德塔贈給慈婧,但現在裴風確定了,此寶定然是要贈給慈婧的,她的天劫太可怕了,之後的元嬰、分神、合體乃至大乘天劫都是要她自己渡過了,所以多一些保障,也是好的。裴風請苗玉幫慈婧認主此寶,此時他才知道,此寶叫做萬樞鎮仙塔,此寶認主了慈婧後,那厚德二字便消失了,原來這隻是個障眼法。


    慈婧結了金丹後,裴風便將以魄化形鬼術傳授給了她,待她學有所成後,裴風便準備讓雪原夫人出現了。裴風還向鹿銘等人請教起如何快速將以魄化形鬼術修至大成,結果每個人的方法都不同,最後還是鹿銘總結,適合自己的方法就是最佳的方法,不過鹿銘暗中提醒裴風,化魘之法也是一個不錯的鍛煉神識的手段,尤其是那破夢炎術,神識成長需要對抗,這樣才能將神識磨練的堅如鋼鐵。


    鹿銘告訴裴風,再有幾天,他們便要迴拘魂宮了,裴風可以趁此機會,多向他請教一些東西,他定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裴風卻笑笑婉拒了。鹿銘是大護法的弟子,這麽做有些意氣用事了,而且裴風在這些天中了解到,拘魂宮的秘法不能外傳,一經發現,嚴懲不貸,裴風可不想在這最後的幾天還要“害”鹿銘一把,哪怕鹿銘對此無所謂。


    最後裴風在半推半就下,從鹿銘那裏習得了一套強化三魂七魄的秘法,叫做百穴內經,此法鹿銘並未學全,他是從諸卉那裏補全的此法。這百穴內經不愧是拘魂宮的秘法,其強化神識的效果,完全不是以魄化形鬼術和幽冥化神引可比的。此經以靈力通過特殊方法刺激周身穴位,繼而強化神識。這個過程雖漫長,但在任何情況下,都可運行此法,無論是飛行的時候,打坐的時候,戰鬥的時候,乃至是睡覺的時候。


    除此之外,刺激周身穴位,還可以提高筋骨強度,經絡強度,一舉多得,最讓裴風詫異的是,此法可以打通體內經絡,對氣道修行有奇效,氣焰二十三式在百穴內經的加持下,威力至少提升了五成。裴風投桃報李,他也暗中將這氣焰二十三式教給了鹿銘,但不知為何,裴風發現鹿銘最近也有些魂不守舍的,氣焰二十三式並不算難,他竟然學了數日。


    次日,南護法板著臉著(灼)手肅清眾人之中的細作,當初裴風被出賣,如今他們在後土殿中的夜怨侍內應也開始懷疑他的身份暴露了,此人一旦暴露,針對後土殿的行動便隻能告一段落了,沒有此人做內應,以拘魂宮一方勢力,根本無法攻破後土殿。而此事拘魂宮完全不敢公開處理,因為那樣便意味著,他們要麵對各種各樣的阻力,鬼界有太多勢力需要後土殿存在了。有的是需要後土殿提供的人才,有的是需要後土殿牽製拘魂宮。


    但對於拘魂宮而言,後土殿絕對是眼中釘,肉中刺,此事他們也隻能暗中聯合界守殿來完成了,隻不過如今界守殿在維序著小輪迴界各個事項,暫時無法前來幫助拘魂宮,故此目前而言,拘魂宮還要孤軍奮鬥一陣子。但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兒上,竟然出現了這種事情,這也難怪鹿銘會魂不守舍了,他對此事可是一直很上心的。


    但接下來的事情急轉直下,次日清晨,南護法撞破了鹿銘暗殺拘魂宮的師弟張峒之事,這張峒便是當初裴風舍命一劈,從血棺之中救迴其魂魄的那位師兄。鹿銘稱他是抓到了張峒的把柄,他拒不承認的情況,他一激動,才將張峒擊殺的。南護法一時間也無法判斷鹿銘所言是真是假,他從未懷疑過鹿銘,所以他無意間撞破此事時,自是有些難以相信。


    南護法忽然想到裴風的煉魂炎變異之後有另外的效果,於是他找來裴風,讓他探測一下張峒臨死前都經曆了什麽。當張峒的屍身上真的顯現出了其臨死前的景象時,南護法還是頗為驚訝的,隻是影像中張峒和鹿銘並未言語,緊接著,鹿銘用一奇怪的招式,將張峒擊斃。


    南護法臉色鐵青的道:“鹿銘,玄冥死電,這可是拘魂宮禁術,你根本就沒想留他活命,難道你是在殺人滅口麽?”鹿銘臉色陰沉如水,他惡狠狠的看了裴風一眼,隨後化作一團紅色匹練,在空中閃爍兩次,便消失了蹤影。南護法怒聲道:“這個孽障!他竟偷學了這麽多的禁術,從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單獨行動。”


    裴風一時間還難以接受,但此時結合鹿銘前幾日的舉動,這一切似乎又都順理成章,但正因如此,這一切卻又顯得那麽刻意,裴風此時寧願相信鹿銘這是苦肉計,為的是詐降後土殿,之後再與拘魂宮裏應外合。隻是此時南護法在盛怒中,裴風也不好說什麽。諸卉與鹿銘同為大護法的弟子,她自知難辭其咎,便主動請辭。南護法本是有意趕她走的,但又怕她遇到危險,所以便讓她留下了,隻不過,各種要緊的事情,都不會再通知她了。


    裴風作為旁觀者,卻也愈加糊塗了,興許南護法看到了更多的東西,隻是礙於情麵,沒有說出來。當天深夜,裴風收到那夜怨侍的托夢,他現在身份暴露,可能已經逃不掉了,他要告訴裴風的是,鹿銘叛變了。裴風向他詢問他此時的所在,此人卻隻是給了一個大概的位置,隨後,裴風便醒了過來,他驚魂未定的將此事通知了南護法,南護法當即帶幾位長老飛了出去。這一去便是數個時辰,次日清晨他們才迴來,六人一身的血汙,南護法還帶迴了一位黑衣人,此人便是那位夜怨侍,裴風可以肯定他的身份。


    南護法麵沉如水,另外五人也是罵罵咧咧,拘魂宮恐怕又要成為寅州城中的笑料了,昨夜交手時,鹿銘就在對方人群中,南護法隻恨自己沒有將他擊斃。裴風還是感覺鹿銘出走有蹊蹺,雖說他的直覺一向不準,但這一次,他還是選擇相信鹿銘。隻是他不是拘魂宮弟子,所以相不相信都輪不到他來說。


    次日清晨,夜怨侍醒來,他曾是東護法座下長老的弟子,叫做褚聘。因為如今的夜怨侍都受他的影響,所以後土殿中人早就想除掉他了,這也是他願意做內應的原因,但他卻沒想到,他選作接頭的人,竟然早就與後土殿勾結。


    盡管裴風等人後天便要迴程了,但南護法還是立刻傳音讓東護法親自來單獨接走褚聘。鹿銘叛變後,那位被裴風教訓過的合體弟子便一直在向裴風挑釁。裴風本就心緒不寧,但礙於南護法在附近,裴風不好發作。是夜,天降血雨,血棺再次出現在駐地門前,正好那人還在裴風身邊喋喋不休,裴風便暴起出手,一指將其點暈,隨後拖著此人一同進入到了血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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