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揚收起手臂,搖頭歎息道:“戰友的友好擁抱,都不行?”


    “你要不怕魏無涯卸了你的胳膊,我倒也無所謂,按他的說法:今天友好擁抱,明天勾肩搭背,後天說不定就......”


    樂樂想起魏無涯的強盜邏輯,無理又好笑。


    “也是,人心總是不足。”洛清揚呲牙,左手扶了扶眼鏡。


    “怎麽樣,那黃碩的問題,解決了嗎?”洛清揚坐下來,倒了水,正經起來。


    樂樂搖搖頭,“不知道呢,我還沒迴家,魏無涯在處理。”


    “劉薇呢?”


    “過年給我發過信息,說挺好的,我問過李總,工作還挺負責,很上心!”樂樂迴道。


    “那就行。”洛清揚清理著茶盤,放下刷子,看向樂樂:“你得上課了!課排不過來。”


    樂樂點點頭,“行,不過,不能多,華公那邊太忙了。”


    兩個人就節後的工作,細細捋了一遍,正安排著,樂樂電話亮起。


    “這辦公室真是邪乎,剛說完李總,人電話就來了。”


    樂樂劃開了電話。


    李總的聲音,略微焦急:“常總,你聯係得到小薇嗎?她今天沒來上班,也沒請假,電話也接不通,宿舍也沒人。前幾天培訓完的人,找她拿評價結果呢,一天找不到人。”


    樂樂眉頭不自覺皺起來,“你別急,我找找。”


    洛清揚看樂樂臉色冷峻,關切道:“怎麽了?”


    “劉薇不見了,估計黃碩迴來了。”樂樂捏著手機思索著。


    思忖片刻,樂樂起了身,“我先迴去。”


    “行,不著急走吧?周末一起吃個飯?”洛清揚也起了身,一貫的灰色西服,精致幹練。


    “好!”樂樂出門,洛清揚跟在後麵,送到電梯口。


    武坤在車裏等。


    車上,樂樂先撥了劉薇的電話,打了兩次沒有人接。


    正要打給魏無涯,剛打電話的手機響起來,是劉薇的號碼。


    樂樂接了起來,沒有立刻說話,對麵,也沒有說話。


    樂樂碰了碰武坤,示意了一下,摁了免提,另一個手機劃出一個包裹圖片。


    武坤瞄了一眼號碼,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劉小姐嗎?這有您的快遞,您這個地址啊,要跟您確認一下。”


    對麵還是不說話,武坤繼續:“喂?您是劉薇劉小姐嗎?唉,打了一天電話了,找不到人!”


    “......什麽樣的快遞?”對麵說話了。


    果然,是黃碩的聲音。


    武坤照著包裹圖片描述,“應該是一個小箱子,二十厘米長,十厘米高。”


    對麵一陣沉默後,說道:“不要了!”


    便掛了電話。


    樂樂收迴手機,衝武坤比了個大拇指,籲了口氣。


    還沒想好下一步要幹什麽,電話再次響起,還是劉薇的號碼。


    這麽快又打迴來,估計是藏不住了。


    果然,電話接通,黃碩說道:“常樂樂吧?”


    樂樂沒再掩飾,“是我,讓劉薇給李總迴個電話,那邊有事找她。”


    “嘁,你還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誰讓她工作了!出去沾惹一身臭毛病,還得我調教,太麻煩了!”黃碩言語輕佻,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滿臉變態樣。


    “你怎麽她了?人有手有腳,獨立個人,想工作怎麽了?”樂樂聽出黃碩話裏的話。


    “嗬,獨立個人?她什麽時候獨立的?來,你過來,你說,你什麽時候獨立的......”


    電話那頭一陣嘈雜,夾雜著劉薇的幾聲痛苦低吟。


    樂樂一陣頭皮發麻,對著電話喊道:“你這個變態暴力男,我報警了!”


    許久,嘈雜聲小了些,“暴力?她喜歡得很!來,來跟你的新朋友說說,你喜不喜歡?”


    又是一陣嘈雜,對麵沒說話,但是有一陣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聽見了嗎?她開心得很,她爽爆了!”黃碩陰森的笑著,樂樂渾身發抖。


    武坤接過電話,直接掛掉,平靜地說道:“可能嗑藥了!”


    “怎麽辦?可以報警嗎?”樂樂急切地問道,她的心好痛。


    腦海中顯現兩種形象,一邊是劉薇出塵脫俗的樣子,一邊是精神萎靡、兩眼無神、癲狂失態的樣子。


    “是我害了她嗎?”樂樂眼淚湧出來。


    武坤很平靜地說道:“跟你沒關係,遲早的事!”


    “她之前,看得出來有嗑藥嗎?”樂樂強忍著內心的難過。


    武坤搖搖頭:“也不一定,隻是猜測。先迴去再說。”


    樂樂攥著手機,沉默一會兒,給魏無涯撥了電話。


    魏無涯沒有接。


    樂樂有些狂躁,“我們過去看看。”


    武坤甚至沒有減慢車速,隻沉吟一下,說道:“我們先迴家,或者至少聯係上魏先生。”


    樂樂給林湘蘭打電話。


    “媽,無涯呢?”樂樂努力克製著情緒,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還沒迴來。你呢?快迴來沒有?”林湘蘭慢悠悠說道。


    “在路上。”樂樂掛了電話。


    她閉上眼睛,大口吸著氣,又使勁唿出......還是很焦灼,像熱鍋上的螞蟻,有點坐立難安。


    手指劃出110,忍了好久好久,終於按捺不住,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對麵接線員詢問聲起,武坤從後視鏡看了看,說道:“電話給我。”


    樂樂手有些抖,把電話遞給了武坤。


    武坤沉穩的聲音響起:“嵐山路100號,懷疑有人脅迫他人吸毒。”


    對麵立刻緊張起來,開始詢問起詳細情況。


    問清楚了時間、地點、對象,接線員補了一句:“麻煩您電話隨時保持暢通,我們現在會派人過去查看,如有需要會隨時需要您的協助。”


    武坤把電話拿給樂樂。


    樂樂咬著嘴唇,心有餘悸。


    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嗑藥這件事,第一次報警,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意義,但她總覺得自己不能什麽都不做。


    到了家,樂樂直接到了八樓。


    武坤到了六樓,淑芬來開,看隻有武坤一個人進來,又探頭出去看,疑惑道:“樂樂呢?”


    林湘蘭也看過來,武坤微微頷首:“常總有些頭暈,上去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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