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一著急往魏無涯處跑,腳下一打滑,也控製不住自己,往前摔去,魏無涯看見樂樂要摔倒,自己也不爬起來,往前翻了翻,墊在了樂樂身下,“嗷嗷嗷嗷......”


    樂樂摔在魏無涯身上,魏無涯被壓到,痛的嗷嗷直叫。


    “哈哈哈哈哈,你傻啊!痛不痛!”樂樂趴在魏無涯肚子上,笑得喘不過氣。


    兩個人仰麵躺在冰麵上。


    樂樂穿了紅色羽絨服,魏無涯穿了一件黑色羽絨服,搭了一條紅色小圍巾,很醒目。


    兩個人出來的急,都沒戴手套,樂樂把手伸進了魏無涯的脖子裏,“哈哈哈哈哈,好冷,給我捂捂!”魏無涯冰的一激靈。“這裏不夠暖,這裏暖。”說著他把羽絨服拉鏈拉開了一點,把樂樂的手揣進了懷裏。


    “天真藍!”魏無涯說。


    “嗯!很幹淨,很純粹!”樂樂應道。


    “好寧靜!”魏無涯又說。


    “美嗎?”樂樂問。


    “美,非常非常美!跟你一樣美!”魏無涯說著起身親親樂樂。


    正說著,樂樂手機響了,是爸爸,“樂樂,你們在外麵嗎?常金貴來了!”


    “啊?”樂樂一聽這個名字,頓時沒了好興致,“爸,那我們先不迴去了,等他走了給我們打電話。”


    “怎麽了?”魏無涯問。


    “常金貴來堵你了!”樂樂說。


    “你看吧,我說給弄死,就一了百了,沒麻煩!”魏無涯皺皺眉。


    樂樂白了魏無涯一眼,“犯法都有刑責標準呢,哪裏能說死就給弄死。再說他仨孩子呢,以後怎麽辦。”


    “那他還不積點德,幹那壞事。”魏無涯一點不在乎。


    “你能搞定嗎?”樂樂認真地問。


    “搞不定,他的資產都被凍了,抵給銀行了。我聽你的,給他留了點,但是他外麵還有那麽多債,這我沒辦法。他要是踏實幹,興許過個幾年還能緩過來。”魏無涯看著樂樂家的方向說道。


    “不是了,我不是說幫他,我是說你能不能擺脫他的糾纏?”樂樂皺皺眉,解釋道。


    “這裏嗎?不好搞吧,態度差了,手段硬了,到時候影響你名聲。畢竟是你……”魏無涯真是處處為樂樂著想呢。


    “那就躲著吧!等他走了我們再迴。”樂樂說。


    “可是好冷啊!”魏無涯起身抱住樂樂。


    “我帶你去個地方。”樂樂爬了起來,又去拉魏無涯,魏無涯故意用力,樂樂站不穩,又摔進魏無涯懷裏,“哈哈哈,討厭了。”


    樂樂拉著魏無涯一直往北走,走到村莊盡頭,是一個方方正正占地不小的建築,破舊的圍牆好像在講述歲月的故事,牆上隱隱約約還能看見標語《好好學習 天天向上》。從外麵一眼可以穿過低矮的圍牆看到裏麵一排排建築。


    “我的小學!”樂樂笑著說。


    “啊,可是還是很冷啊!”魏無涯疑惑。


    “你來就知道了。”樂樂拉著魏無涯進了學校,大門是個鏽跡斑斑的鐵門,沒有鎖。


    進去後左右各有一排房子,樂樂拉著魏無涯,往左邊的房子走去,到了盡頭,有一間房子掛了一個塑料和舊布料縫起來的厚重又髒兮兮的門簾,一側的煙囪冒著煙,裏麵有人。


    樂樂敲了敲門,“李老師,你在裏麵嗎?”


    話音剛落,裏麵一個聲音響起,“在啊,誰啊?”


    裏麵的人打開了門,把門簾掀了個縫兒,一個個子高高、枯瘦的老人站在門口,老人摸出老花鏡,戴上,昏暗的室內沒有開燈,他半晌才認了出來,“樂樂啊?”


    “嗯,李老師!”樂樂開心的笑。


    “你怎麽來了?快進來。”李老師趕緊把門完全打開,讓樂樂和魏無涯進了屋。


    屋裏很黑。李老師拉了一把床頭的繩子,一個昏黃的燈泡亮了起來。


    但整間房子依然很黑,牆壁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十幾平的房子,裏麵擺著一張單人床,床上是黑乎乎的被褥。一張挺大的桌子,桌子上放著水壺、杯子、洗漱用品、還有一些書。


    門後麵擺著一個和樂樂家相似的鐵質臉盆架,上麵放著一個搪瓷臉盆。


    臉盆架旁邊放著一袋土豆,兩顆白菜。


    左麵有一個櫃子,上麵有一個很大的切菜板,櫃子的架子上摞著四個碗,一個陶瓷罐子裏插了幾根筷子,旁邊還擺了一些油鹽醬醋。


    正中間是一個農村裏家家戶戶用來取暖的爐子,一根圓筒形的煙囪直豎到屋頂後彎曲,從最上麵的窗格伸了出去。李老師讓樂樂坐在了桌子前的椅子上,又看了一下魏無涯,“不嫌棄的話就坐床上吧。”


    魏無涯看了看床,“站著就行。”


    李老師跛著腳走近爐子,拿火鉗夾了幾塊煤扔進了火爐,火星子一下四散開來,把原本晦暗的爐火重新點燃了起來,隻是一股刺鼻的灰味迅速蔓延開來,魏無涯嗆的咳了幾聲。


    李老師又看了一眼魏無涯,“樂樂,這是你男朋友啊?”


    “是我老公,李老師!”樂樂笑著跟李老師說。


    “哇,你都結婚了呀,一晃三四年沒見了。”李老師歎口氣。


    “嗯嗯,大學畢業在外麵工作,去年迴來結了婚,現在又在讀研究生,有點忙,一直沒空過來看看你。”樂樂始終微笑著,說的很真誠。


    “長大了,有自己的事情了,估計也很少迴農村來了吧?”說著又瞥了一眼魏無涯,昏暗的燈光下,魏無涯的膚色很白淨。


    “嗯,確實。您的身體還好吧?”樂樂關心地看著李老師的腿。


    “唉,就這老毛病,其他地方都還好。”李老師說完對樂樂笑了笑,“我就說你是我教過最好的學生。”


    “謝謝老師,你也是我最好的老師。”樂樂嗬嗬笑笑,“我們在這裏多待一會兒,可以嗎?”


    “啊,不嫌棄,隨便待著,哈哈,就是比較髒,看你們都白白淨淨的,衣服那麽幹淨,給你們熏壞了!”李老師不好意思的說著。


    “不會不會。”樂樂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土豆和白菜,“李老師,旁邊那個大棚還有在賣菜吧?”


    “常紅家的嗎?有呢。”李老師說著,又捅了捅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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