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趕到軍營門口立馬愣住,幾千收賬的人一個不剩全倒地不起。


    此時席君買正帶著他的鐵杆兵痞小弟在搜查,遇到那些沒死透的,趕緊出於人道主義精神給補一槍,讓對方走的痛快些。


    完事後,席君買大搖大擺的走過來,麵無表情,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席君買身後的小弟也是,坦然自得,完全沒有因為剛剛殺了人而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這一點張牧能想的通,什麽樣的大哥帶什麽樣的小弟。


    比如席君買是狠人,他的小弟也都是狠人。聽說有一部分還吃過敵人的肉,喝過敵人的血。在大街上隻要說是有虎賁軍兵痞打架,十有八九都是席君買的小弟。


    王玄策是讀書人,他的小弟不管幹什麽,身邊總是帶著書。如果大街上有人痛罵兵痞是思斯文敗類,那一定是王玄策小弟。


    薛仁貴人高馬大,他的小弟都是高出正常人一個頭。如果大街上有人痛罵兵痞是幹苦力的,那很可能是薛仁貴小弟。


    薛萬徹是丹陽公主駙馬,用後世的話說那是耙耳朵。他的小弟個頂個都是一副窩囊樣,走路都總是低頭哈腰。


    程處默他們幾個是十足的流氓,隻要大街上看到一臉猥瑣的兵痞,不用問,那一定是程處默他們幾個的小弟。


    當席君買從大營門外走進來後,烏鴉趕緊一臉崇拜的迎上去。


    “臥槽,這才是大哥。買哥,我烏鴉這輩子跟定你了。”此時烏鴉對席君買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你?你還不夠格。”席君買正眼都沒瞧烏鴉一眼。


    “買哥,給機會唄?小弟是真想跟你。”


    “看到外麵地麵上的血水了嗎?去,喝兩口。”


    看著烏鴉雄赳赳,氣昂昂的往軍營大門走去,張牧惡心的趕緊走迴營帳。


    張牧進營帳還沒來得及喝茶,王玄策趕了過來。


    “大帥,說句不該說的話,這次你真的太魯莽了。”


    “你是說席君買射殺那幾千人的事?這都叫什麽事?那幫王八蛋哪個是好東西?我這麽說一句,沒有他們,長安城的治安會好很多。看著吧,從現在開始,長安城偷雞摸狗,雞鳴狗盜的事肯定會成倍數的下降。還有,保不齊長安令羅基得給咱們虎賁軍發一張嘉獎令。”


    看到張牧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王玄策很是著急。


    “大帥,他們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他們有合法的外衣,他們是長安城的納稅大戶,他們是大人物的賺錢工具。當然,也可以說他們是大人物用來幹髒活的工具。這種人弄死幾個無所屌謂,可是你不能一下子全給弄死。這樣一來,長安城裏那些大人物不得跟你拚命?”


    “拚命?怎麽?你覺得我還會怕拚命命?老王,你的擔心我知道,你擔心我得罪的人越來越多,以後得路舉步維艱,是不是?”


    “大帥,大唐出了一個你不容易。現在你羽翼未豐,得罪的人太多很危險。我不想讓大唐百姓失去你,你的存在可以約束很多人。”


    聽到王玄策這話,張牧很是感動。自己穿越過來所為何事?不就是天地立為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嗎?


    “老王,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圍堵虎賁軍軍營,按照軍令,殺無赦,席君買動手沒毛病。”


    “可人家不是無故圍堵我們軍營,是我們兄弟欠了人家的錢。”


    “欠錢?誰欠錢了?”


    “我們兄弟啊,兩萬新兵,不少呢?”


    “通知下去,他們沒欠錢。還有,告訴老席,把外麵那些屍體身上的欠條給收集起來燒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兄弟不欠他們錢。”


    王玄策:“……………”


    事情還能這麽辦?


    “大帥,這…………這…………這不合適吧?縱然他們有罪,那也得先報官。而且咱們兄弟確實先欠人家錢,這怎麽能顛倒黑白呢?”


    “老王,你讀書讀啥了?什麽是黑?什麽是白?這世上哪裏有什麽黑白?手裏有家夥,說是黑就是黑,白的也是黑。說是白就是白,黑的也是白,咱們憑良心辦事就成。你也別說什麽法不法的,律法是什麽?律法是有權人斂財的工具,無權人的枷鎖而已。你真以為報官就能動外麵那幫死鬼?長安令羅基敢動他們?那幫人可是流氓,律法對付不了流氓。想對付流氓,就要比流氓更流氓。”


    看到王玄策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張牧霸氣側漏的繼續說道:


    “人我殺了,出了事我頂著。那幫王八蛋竟然能想出這麽喪心病狂的放貸手段,絕對不能留。這次他們是遇到我們虎賁軍兄弟,他們有所忌憚。平日裏被他們盯上的平民百姓呢?他們會怎麽對待那些百姓?賣兒賣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總少不了這些吧?我生來就是為民做主,如果看著百姓被欺淩,而我無動於衷,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聽到張牧說完,王玄策對張牧的崇拜直接達到頂峰。


    “大帥,請受小弟一拜。”


    “別扯淡,吩咐下去,派人去通知長安令羅基,讓他派人過來收屍。瑪德,弄一大堆屍體堵在門口,總不是那麽迴事。”


    張牧說完走出營帳,此時席君買正帶著烏鴉他們迴來,看著烏鴉嘴巴上血跡,張牧知道烏鴉這廝是狠人,以後跟著席君買,說不定能幹大事。


    此時張牧已經打定主意,以後再出征,隻要有殺俘的事,就讓烏鴉去幹。


    張牧突然看到那兩萬新兵還在忐忑不安的站著,就想著得給這幫賊搓鳥上一堂課,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借貸款。


    “看到那邊那個山頭了嗎?天黑之前必須跑到那個山頭,然後再跑迴來,隻要能做到,你們欠的錢我搞定。做不到,我會派人到你們老家要。”


    聽到張牧這話,兩萬新兵立馬鬥誌昂揚。


    開玩笑,自己出來扛槍就是為了賺錢養家糊口。現在錢沒賺到,還欠外債連累家裏人,這以後哪裏還有臉迴家?


    看到兩萬新兵跟發瘋似的往那山頭跑去,張牧衝席君買說道:


    “老席,吩咐下去,從明天開始,新兵的訓練強度和老兵一樣,誰也不準搞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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