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牧看著長孫無垢又急又氣,又得忍受著身上的疼痛和委屈,又不敢明說,那表情,很是惹人憐。


    “陛下,開玩笑呢,末將哪裏敢欺負公主?”張牧一本正經說完,又整理一下衣衫,然後徑直往外走。


    “陛下,等末將把長樂公主娶迴家,慢慢欺負。”


    李世民:“……………”


    還是太年輕啊,欺負姑娘,自然是在姑娘家欺負來的有意思了,年輕人哪裏懂這個?


    看著一臉怒氣的長孫無垢,李世民立刻又板著臉鄙夷說道:


    “小牧這廝倒是正人君子,懂得保護女兒家名節。”


    長孫無垢:“………………”


    你再晚迴來一個時辰該多好?


    第二天,張牧剛起床在吃早飯,王玄策拍馬趕到。


    “老王,你怎麽來了?等等,你不會是昨夜在長安城裏風流快活一夜吧?”張牧一邊說一邊拉著王玄策坐下吃早飯。


    “大帥,出事了。”


    “別瞎說,能出啥事?咱們可是有五萬虎賁軍,怕個毛?”


    “大帥,就是虎賁軍出事。咱們帶著三萬老兵出征,留下兩萬新軍駐守長安城,就是這兩萬新軍出了事。”


    “他們幹嘛了?殺人放火了?”


    “那倒沒有。”


    聽到王玄策這話,張牧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們欠錢了。”


    “那還錢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有什麽說的?”張牧說完繼續炫饅頭。


    “還不起了,那兩萬新兵大多都是嶺南人,他們初來乍到對長安城也不熟悉。再加上我們出征在外,沒人約束他們,他們各種陋習接踵而出,吃喝嫖賭樣樣都來。幹這些事可是要花錢的,沒錢他們就去借。這不,債主找上門了。”


    聽到王玄策囉裏吧嗦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到重點,張牧很是不耐煩。


    “老王,你這囉嗦的毛病該改一改了,到底怎麽迴事?他們到底欠了多少錢?”


    “他們借的不多,差不多每人兩貫錢。可是利息高,這才三個月,直接漲到二百貫。”


    “漲這麽多呢?”


    “大帥,不是利息隻有這麽高,是再高他們也還不出,這才隻有這麽多。他們簽的文書我看了,如果按照他們的利息來,利滾利到現在,差不多有二十萬貫。高利貸我見的多了,像這種喪心病狂的,我還是頭一迴見。這種高利貸,隻要借了,他們就沒打算讓你能還的起。”


    張牧:“………………”


    尼瑪,這不就是後世的網貸嗎?


    資金小,門檻低,放貸快,但是利息驚人,就是鐵公雞借了,也得留下兩個鐵雞腿。


    隻要借了,就別想輕鬆的還完。大多數最後都得妻離子散,背井離鄉跑路。


    李老二接下來肯定不會閑著,這兩年定要對高麗用兵。自己還想著把這兩萬虎賁軍新兵練好後給拉到高麗建功立業呢,如果被這幫放貸的給禍禍了,那還玩個屁?!


    看到張牧沉默不語,王玄策很是著急。“大帥,你去看看吧,上百個放貸的堵著軍營要錢。加上他們帶的小廝,那可是好幾千人,這是要出事的節奏。”


    看看?看個屁。這種欠債還錢的事,怎麽說?說到最後也是理虧。


    在後世律法健全的時代拿這個網貸都沒辦法,更何況是現在這個落後的封建社會。


    “竟然還有人敢圍堵我們軍營?反了天了還,老王,去,告訴兄弟們,隻要有人敢圍堵我們虎賁軍軍營,直接開槍掃射。不要怕死人,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開槍。”


    “大帥,這不行吧?確實是咱們兄弟欠了人家的錢,白紙黑字都寫著呢。”


    張牧:“……………”


    操,按照你這廝的性格,哪裏能辦這事?算了,還是親自過去一趟讓席君買辦這事。


    想到這,張牧沒有再說什麽,直接起身出門往虎賁軍軍營趕去。王玄策緊隨其後,臨走時,王玄策伸手從桌子上順了兩塊油餅,一邊吃一邊緊跟張牧步伐。


    到了虎賁軍軍營,果然圍了幾千人。張牧仔細看了這些人,個頂個都是社會人。


    領頭的是社會大哥,小廝是社會小夥。


    張牧也能想明白,除了這些人,其他人還真吃不了這行飯。


    看到張牧往軍營走去,一眾人等立馬紛紛嚷嚷:


    “沐國公,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可不能賴賬。”


    “沐國公,你是場麵人,總不能不要臉吧?”


    “沐國公,你如果膽敢賴賬,我們豁出命也要告你。”


    …………………


    聽到這,張牧知道這幫人不簡單。照理一幫流氓小混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敢當麵跟自己來硬的,現在他們竟然敢這麽幹,那就說明他們背後有人。敢在灰色地帶吃黑飯,如果上麵沒人,誰敢?


    這天下是有權之人的,沒有權力罩著,他們剛露頭就得被弄死。


    至於他們背後是什麽人,張牧用腳後跟想想也能想明白。此時敢和自己作對的,除了世家還能有誰?


    張牧沒有搭理這幫人,而是直接走進兵營。


    此時兵營裏那兩萬新兵正跟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看到張牧進來,更是把頭低下,恨不得低到褲襠裏。


    “大帥,咋辦?人家找上門了。外麵那幫人都是長安城裏有頭有臉的混混,可不好打發。”看到張牧,薛萬徹趕緊湊過來。


    “小牧,姑父也是在長安城混的,和他們還有點交情。要不然姑父我出麵跟他們說說,給打個折。”


    聽到薛萬徹這話,程處默很是不屑。


    “薛駙馬,在他們那,你的麵子難道還能有我們幾個大?實話告訴你,這幫人就是螞蟥,甩不掉的。隻要沾到了,那就是一輩子。”


    “那怎麽辦?兩萬人,每人兩百貫,那可是四百萬貫錢財,頂的上大唐一年財政收入了,怎麽給?誰給的起?”


    此時張牧哪裏有閑工夫跟他們扯這個?“老席,你去辦。”


    “辦到什麽程度?”


    “不能說話的程度。”


    聽到張牧這話,席君買立馬給張牧送去一個佩服的目光,然後轉身帶著五千親信走向軍營大門口。


    一陣槍聲過後,軍營門前嘈雜聲立馬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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