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包,包大人,下官怎敢當討教二字,有事大人隻管吩咐卑職便是。大人一路車馬勞頓,下官已經備好了水酒點心,大人可 先行用過再趕路不遲。


    不必,頭前帶路。


    呃,是,下官遵命。王豪碰了個釘子,不敢再多說什麽,於是拱手躬身,率領永州府眾人在前頭帶路。


    簡短節說,眾人進了永州城,原本知府王豪啊,已經備好了豪華客棧作為包大人的住處行轅,但是還是被包大人嚴詞拒絕了,根據當時的規定,包大人一行人入住了官辦的驛棧,當然這個地兒相對簡陋一些,但是,開封府眾人那都是風裏來雨裏去,刀頭舔血的漢子,對這些事情並不在意。


    且說眾人安頓完畢,五百隨行禁軍暫時駐紮在城內的民兵軍營。到了晚間,包大人在臨時的書房之內召見永州知府王豪,從旁在坐的有紅筆師爺公孫策,翻江鼠蔣平蔣四爺,白眉徐良,玉麵小達摩白雲瑞,南俠禦貓展雄飛,以及那位隻有一條膀臂的遊龍飛劍。


    就聽包大人痰嗽一聲,嗯~哼,貴府,本官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此次奉了陛下的委派,前來這永州地方查辦通神教,至於內種詳情,還請貴府多多指教。


    啊,不敢當,迴欽差大人的話,下官正要向您稟報,這通神教啊曆來已久,早在唐朝年間便已為禍地方,據說當初西京長安常有朝廷大員,購買那童子童女,生生埋於屋內地下,不多時孩童被悶死,便請巫師在此地做法,以詛咒自己所恨之人。王知府說著歎了一聲,哎,後來傳至今日,遍及湖廣各地,但是,大人,咱們這永州地界兒啊,經過下官的嚴厲打擊,這通神教要麽基本絕跡,要麽已經轉到其他地方,本地是已經不多見了,嘿嘿嘿。


    包大人聽完是沉吟不語。


    這時候,老西兒徐良插了一句話,呃兒嗯,我說這位知府大人,您老人家說這通神教在本地已經不多見了,那麽我請問一下,今天我們這車馬隊伍一進了永州城,我便發覺有人在跟蹤我們,知府大人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


    啊,這,下官,我這,這從何說起啊?這位將軍,您可曾看的確切,看清楚了?


    老西兒尚未答話,就聽有人說道,一共是三撥人!


    眾人循著聲兒一看,說話者正是那位一路走來不苟言笑的白袍小和尚荊鴻,就見荊鴻麵沉似水,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剛進永州有一撥,進了城門有一撥,駐紮在驛站是地三撥,一共是三撥人馬在輪流跟蹤。


    眾人聽得驚駭不已,心說這也太神了,這可能嗎?怎麽我們大家夥兒都沒發現,眾人是半信半疑。


    但是,老西兒徐良可了解這位小和尚的能耐,當初開封府和群寇一場大戰,徐良就知道這小師傅是何等人物。


    這時候就見荊鴻從凳子上緩緩站起身來,迴頭盯著知府王豪,大人,可知您為什麽覺得通神教離開了永州府?


    呃,這,王豪心裏還納悶呢,心說這幫爺,我一個本地知府難不成還不如你們了解的多嗎?你看這一個個兒的,和算命的半仙都差不多,難道一說這朝廷來的人兒,他都有半仙之體不成?這麽想著,王豪一拱手,啊,這位師傅,莫非您已經有所發現?


    這位大人,通神教表麵上退出永州府不假,但實質上,這是一個瞞天過海,偷梁換柱之計,若是小僧所料不差,那通神教的老巢就在永州府,大人所謂的通神教在本地基本銷聲匿跡,其實是他們為了避開人的耳目,保全自身的實力而有意為之。


    在座的大家夥兒一聽,就大吃了一驚!


    這時候,包大人插了一句,荊鴻小師父所言不假,本府在京城之時,便已得到密報,言說這通神教在永州府是最為根深蒂固。


    王豪一聽,似乎有些吃驚,一抹八字胡兒微微跳動,噫嗯,大人,這位師父,這,這何以見得呢?


    大人,適方才我們已經說過,從到了這永州地界,到下榻在這驛館,一直有人跟蹤監視,這個若不是府衙的人,便多半是那通神教的人。這足以證明,通神教仍在永州作亂。此外,還有一件事要對大人言講。


    噢?何事?


    荊鴻一轉身盯著徐良的眼睛,這個,還是留給徐三將軍來說吧。


    徐良啊剛才聽這荊鴻說通神教老巢就在永州,他就一直在想這位師父此話何意呢?此刻正然發愣呢,一聽荊鴻又給他甩了個鍋,老西兒便有些麻爪,但是咱們多次說過,老西兒那也是絕頂聰慧之人,要不也不能打小就有神童之名。且說老西兒剛然一愣,而後心念電轉,緊接著便是一樂,呃兒嗯,這位大人,不錯,山西人確實有話說。其實啊,在進入這永州城的沿路之上,我已經就秘密派出人手,反向跟蹤那些個賊人,至於能否找到他們的老巢,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荊鴻聽完,一張俊秀的娃娃臉上浮現出少有的笑意。


    可其他眾人呢,大家夥兒一聽,都是瞠目結舌,蔣四爺更是心涼了半截兒,心說哎呀呀,老了,老了,我這水耗子當真是不中用了。你看看,我這什麽都不知道呢,人家這小年輕兒就什麽都已經安排完了。看來塵世間一輩新人換舊人,所言不虛啊。


    包大人卻是不動聲色。


    而再看那知府王豪呢,已經沒有了方才的那股得意勁兒,此刻是滿腦門子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呃,這,大人,恕下官愚昧,忝任這一方知府,竟然犯下如此失察之罪,下官迴衙後,定然即刻命人抓緊查辦此事。


    嗯,包大人一點頭,貴府,時候不早,請迴府安歇了吧。我們有事明日再談。


    呃,是,下官告退。王豪說著躬身行禮,倒退幾步轉身離去不提。


    這王豪一走,蔣平、展昭等人兒就耐不住了,我說小良子,你派人兒去跟蹤賊人呢?這什麽時候的事?


    老西兒咯兒咯兒一樂,蔣四叔,展大叔,方才是一計,隻是個障眼法,至於究竟怎麽迴事,還是請這位荊鴻小師父給大家夥兒說個明白吧。


    眾人聞聽,都扭項迴身,眼神兒不錯的盯著荊鴻,想聽聽這究竟是怎麽個意思。


    就見荊鴻微微一歎,哎,各位大人,請恕小僧直言,我自小出生在那山西隰州府普蓋寺,當時有一任知府名叫李天翔,原本為官一任,理當造福一方,但是,李天翔這個昏官,竟然勾結江洋大盜龍為國,殺害了我的生父、義父以及我的,我的小先生。自此,荊鴻便覺著,但凡土匪綠林道想要紮根立足,必會和地方官勾搭連環。反過來說,如果沒有地方官的庇護,那麽那些個土匪山大王便很難在當地立足。


    不錯,蔣四爺撚著狗油胡微微點頭,我說這位師父,您說的一點不差,就說前些時日賊寇攪鬧東京城,如果沒有城中的內應,又何至於有後來之禍呢?


    嗯,四老爺說的沒錯,因此包大人此次巡察永州府,當從何處入手呢?小僧冒昧以為,必當從這知府王豪入手,適方才荊鴻與三將軍心有靈犀,臨時設下一計,說是我等發現了跟蹤的賊人,而且已經對賊人反向跟蹤,但其實,發現了賊人不假,但是,並沒有派出人手跟蹤。


    嗨,我說的麽,蔣四爺一樂,我還以為自個兒上了年紀,老眼昏花,就連小良子派人兒我都不知道,卻原來這是一計,敢問小師父,這是條什麽樣的計策呢?


    小僧使得是敲山震虎,投石問路之計,如果那知府王豪當真是個清官,那麽他得知我們已經派出人手跟蹤賊人,必然也會加強巡查,與包大人一道廓清這邪教的迷障。反之,請恕荊鴻冒昧揣測,如果這位知府有其他想法,甚至他與賊人便是一路,那麽他得知我們已經跟蹤賊人之後,會怎麽做呢?


    蔣四爺一晃小腦瓜兒,如果這知府衙門有貓膩,那他一定會急忙忙派人去告知賊人,要賊寇多加謹慎。如此一來,我們便可順藤摸瓜,而後......


    不錯,要知心腹事,單聽背後言,今兒晚上就得勞動三將軍到知府大堂走一趟,摸摸這永州府的底細,看看他究竟會怎麽辦,如此一來,很多事情就會明朗,也有利於包大人下一步的行動。


    眾人聽完,這才明白是怎麽迴事,不由得都是暗挑大拇指,罷了,這位小師父,看上去年歲不大,但是真神了嘿,那真是七十二個心眼,三十六個轉軸,渾身上下都是點子。


    那麽說,包大人就一點也沒看出這其中的道道嗎?


    那不是,包大人久曆官場,屢破奇案,這些年大風大浪,什麽陣仗沒見過,有道是官斷十條路,包大人對這些斷案中的技法,你像什麽虛張聲勢,欲擒故縱,誘敵深入等等那都是門兒清,所以啊,這荊鴻一說話,包大人隱隱約約便已猜透了荊鴻的心思,但是他並沒有點破,而是將計就計,插了一句,說是早就接到密報,說永州是通神教的老巢。


    有人要問,那荊鴻和白眉徐良也不熟啊,怎麽就這麽有默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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