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們求求你們了!”


    也有老爺與兵卒在哭喊。


    “借借船!帶我們離開這裏吧!”


    “看在嘎德的份上!”


    要不說廣州是大城市呢。


    這兒已經是有基督教信徒的了。


    艦隊指揮眼睛差點給瞪飛了出去。


    原本。


    他還以為是乞活軍已經混進了港口!


    結果原來是這群東方人想跑路了!


    他們壓根就沒想著在廣州城河乞活軍死磕!


    隻想盡快逃跑!


    為了逃跑,還想著薅他們葡萄牙的羊毛來了!


    到了此刻。


    隻要不是大腦先天不發育,就能想明白事情的原委了。


    他們被騙了!


    被廣州城的東方人給耍了!


    走陸路,他們步兵,必然跑不過武王紀塵的騎兵。


    走海路,他們又沒有足夠的海船,這附近的漁民海商據說都造反了,在喜迎武王。


    所以他們才熱情地奉迎杜琛。


    給杜琛護督做保證,說好話。


    他們的目的就是騙船!


    騙來足夠多的船!


    原本,估摸著是想把他們騙下去開宴會,再趁機搶走所有的船........


    讓他們在這兒和武王紀塵去瞪眼。


    但因為自己謹慎,沒有靠岸參宴,這些人就懶得再演了,直接開始了威脅!


    從開始。


    杜琛護督的決定就錯誤了。


    這也代表了他們從一開始就輸了。


    現在無論如何決斷,都隻是大輸或是小輸的區別。


    “該死!”


    艦隊指揮隻感覺眼前一黑,腦子在轟鳴。


    現在似乎不僅是要白白損失一批物資和商船了。


    連他們軍艦都要挨炮。


    “船長代表!怎麽辦!怎麽辦!”


    船上也亂了起來。


    “切莫衝動!先試試能不能說服他們鎮靜下來。”


    艦隊指揮這樣安撫下屬。


    同時對岸上開始喊話。


    “東方的勇士們啊!切莫衝動!”


    “我們是來幫你們打乞活軍的!”


    “你們有如此多的勇士,且你們廣州城的炮台,個個厚重堅實,沒那麽好突破。”


    “又有我們大葡萄牙相助,我軍在海上,是立於不敗之地!”


    “那篡位的賊子紀塵若敢進軍,必叫他大敗而迴!”


    “甚至說不定,武王看你我海陸威風,直接畏懼不敢戰。”


    “我們便可以趁機主動遣使恐嚇,說不定用不著費一兵一卒,就能讓他簽城下之盟。”


    艦隊指揮喊的口幹舌燥。


    他真不理解這群人為什麽想著要逃。


    你們一直常駐廣州城,你們不該比我們更清楚這裏的地形嗎?


    周圍到處是縱橫交錯的河流,到處是淺灘和礁石.........


    彼此之間交織成了一片片棋盤狀的網絡地形。


    騎兵完全不適合在這裏進攻!來了必水土不服!


    真不理解到底是在怕什麽!


    “?”


    岸上的聲音都一滯。


    這傻逼紅毛鬼在說什麽?


    居然敢罵武王為賊子?


    還讓武王大敗而迴?


    武王是個什麽水平,你們是個什麽,心裏是一點兒數都沒有啊!


    若非一直保護費交的管夠,就你們那澳門,咱們老早就去打秋風了!


    還tmd主動遣使恐嚇,讓武王簽城下之盟?


    是生怕武王不把你手腳剁掉,牙齒拔了,丟進重生池?


    還是想吃自己的熱狗呢?


    對這傻逼紅毛鬼的腦迴路,他們也是醉了。


    而就在此時。


    遠處,突然傳來了陣陣驚唿聲。


    “天啦!城外有大軍在集結!!!!”


    “是武王!”


    “嗚嗚嗚嗚武王來了!我不想被砍去手腳啊!”


    “完蛋啦!”


    “武王啊!是武王啊!快跑啊!”


    岸上碼頭沸騰了。


    “唐太宗說的對,畏威而不懷德!開炮,逼他們靠岸帶我們走!”


    “轟!”


    岸上開炮了,擦槍走火,一艘葡萄牙軍艦挨上了一發。


    船上的兵迅速開始拿木板維修。


    同時,岸上碼頭上也彷佛下餃子一樣。


    太混亂了。


    有的是被擠下去的。


    也有一些水性不錯的家夥,試圖直接遊到船上去。


    生怕晚了一步,紀塵殺進來給他們全都宰了。


    “啊啊啊!”


    有葡萄牙的船員在慘叫,他的手指頭被一根根剁斷著,這是廣州的官兵在示威。


    很多商船被搶登了。


    廣州城的官兵相當狠辣,刀子一亮,便是酷刑,試圖最快速度讓這些紅毛蠻夷臣服。


    以免耽擱了他們的逃亡大計。


    武王一旦追上來........


    “都識相點!不然我們還能更狠!武王的手段,也讓你們這些紅毛鬼嚐嚐!”


    他們眼睛發紅。


    其他有兵卒登陸上去的船也是如此。


    都有葡萄牙人在哀嚎慘叫。


    “快給老子靠過來!不然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些紅毛雜碎!”


    岸上的官兵也紅著眼,讓軍艦靠岸,接他們上去。


    沒本事和紀塵叫囂。


    但和這些紅毛鬼子,他們沒一點害怕的。


    平日裏,廣州的妓女都不屑於接待這些紅毛鬼呢!


    一個個跟猴子一樣,身上還有異味的垃圾!


    艦隊指揮震怒,一句國罵爆出口來,心情一時也是複雜至極。


    他不理解。


    這些軟骨頭,為什麽不敢和騎馬的武王幹上一架,卻敢和堅船利炮的他們叫囂!


    他們這大炮看起來有這麽好欺負的嗎?


    “開火!”


    艦隊指揮也很果斷。


    他一直在防備乞活軍的突襲。


    還能被碼頭上這倉促的偷襲給翻了天不成!


    “轟轟轟!!!”


    尖銳的炮火聲咆哮,紮入雙方耳中。


    “轟隆轟隆!!!”


    後麵猶如山崩地裂了一般的聲音,岸上的人都聽不見了。


    可怕的炮彈帶著無與倫比的衝擊力,惡狠狠轟擊在碼頭上。


    碼頭上來不及收起的火藥,因此一同爆炸了。


    轟鳴的炮聲,恐怖的氣浪,本來就將港口的人震成了聾子。


    此刻炫目的白光,又將他們的視網膜刺瞎。


    讓他們又聾又瞎了。


    大地宛若遭受了五十級地震(海虎梗,作者知道不現實)一樣止不住的顫抖。


    各種各樣的碎屑,石頭,彈片,殘肢什麽的橫飛四濺。


    周邊的屋舍一棟接一棟的被掀翻,來不及跑開的倒黴蛋,更別提了,他們的盔甲,他們的血肉之軀太單薄了,一個接一個地在成為血霧,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


    血肉混合物被炸向高空,又淅淅瀝瀝的灑落而下。


    隻在一瞬間。


    整個港口便如被白蟻蛀了的堤壩,千瘡百孔,支離破碎了......


    “都幹掉!片甲不留!洗刷我們的恥辱!!!”


    艦隊指揮咆哮。


    太生氣了!


    他要讓這些東方蠢豬知道敢欺騙他們大葡萄牙的下場!


    他要讓這些東方蠢豬知道敢向他們大葡萄牙叫囂的下場!


    他指揮手下的戰船,攔住那些已經被廣州官兵占領的船隻。


    “代表!”


    有人遲疑。


    那可是他們的商船!


    不該跳幫奪迴來嗎?


    “絕不能留給後麵的紀塵!”


    艦隊指揮決絕的再次下令。


    炮彈再次傾瀉而出。


    商船上猶如紙糊的一樣,很快就被打出大的豁口。


    他知道。


    這些是帶不走了的。


    乞活軍到了。


    他們卻盟軍內訌,再拖遝一會,軍艦想走恐怕都不會是太輕鬆。


    乞活軍必然配備著火箭吧?


    他不能拿大局去賭。


    “轟轟轟!”


    炮聲還在繼續。


    有的運氣不好,龍骨直接被砸斷。


    有的被打中火藥庫,轉瞬間化成一片火海。


    不斷有葡萄牙人與漢人官兵發出慘叫,於爆炸聲中,以及令人牙酸的沉悶響聲裏,落入海裏。


    與此同時。


    葡萄牙人拿出弓弩,對海上的落難者放箭。


    換來一片哀嚎,慘叫........


    這是一場極為迅速的鬥爭。


    廣州官兵眨眼間就被打崩了。


    別說是擊敗葡萄牙人,唯一的幾次有效攻擊,還是在葡萄牙人沒反擊前做到的。


    “哼!就這?”


    艦隊指揮看著一片狼藉的海域和幾乎化為白地的港口,冷哼一聲。


    雖然很滿意這戰績。


    證明了他們對這些愚蠢的東方人就是降維打擊。


    但他還是很不爽。


    因為這打的是原本的盟友.........甚至不少還是他們自己的船.......


    最終,損失的不是武王,是他們自己........


    他們澳門,已然等若一座孤島了。


    “不夠過癮!”


    “要在這裏等著乞活軍嗎?”


    “給愚蠢的東方豬一個驚喜!”


    “哈哈哈!大葡萄牙的艦隊就是無敵的!”


    艦隊上下都很振奮,甚至有人主動請求,繼續,再打一頓武王!


    “還是走吧。”


    艦隊指揮卻搖了搖頭:“迴澳門去。”


    孤軍深入這種行為,還是要不得。


    目前得打穩點。


    “留幾艘船,打探情報。”


    他又補充,派出幾艘猶如劍魚,敏捷而又兇殘的小船去刺探前線。


    留下的這幾艘船沿著水域前進。


    沒有多久,船上的觀察哨崗便是打著望遠鏡看見了前線集結的部隊。


    “嗬!”


    “就這?居然把他們嚇的直接從碼頭跳水?”


    葡萄牙人一個個大笑。


    因為那在廣州城外集結的所謂大軍。


    其中大部分都衣衫襤褸。


    小部分精銳?連像樣的甲都沒一套。


    他們打著的旗幟赫然是乞活軍的旗子,正在搖著助威。


    不過一眼看去人是真的多。


    遠超原本情報的一萬人。


    就是不知道武王是誰。


    不然給他來上一發!


    “以前,他們東方人喜歡把人報多,以震懾敵膽,而今又發明出新流派了。”


    有葡萄牙人大笑。


    “走了。”


    亦有人頓感乏味。


    “你們先走吧,這不一定是真的乞活軍。畢竟華夏有句古話叫做驚弓之鳥。”


    有反對聲音,拒絕立即撤走。


    “哈哈哈!連自己最怕的乞活軍也能認錯的話,他們未免也太廢材了吧?”


    “再者,我們留著試試強度。”


    最終有三艘船留下來了。


    欲走者也沒說什麽。


    反正依靠著海路的便利,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正所謂進可攻退可守。


    試試這將人嚇破膽了的大軍實力也好。


    留下者開始炮擊逗弄集結的大軍。


    “哈哈哈!”


    他們燦爛的笑。


    這場襲擾非常順利。


    那些所謂的大軍,打又打不到,追又追不上他們,隻能幹瞪眼。


    遛狗一樣!


    爽極了!


    他們將這大軍打的失心瘋,刁民的船都開出來了。


    但那又有什麽用?


    這些刁民,平常都是被海盜,被官員聯合欺壓、敲詐、勒索的對象罷了。


    “這群東方蠢豬。”


    “看來是往日海盜將他們教訓的不夠。”


    “這樣的破爛也想和我們對抗?”


    葡萄牙人興奮的押上,把漁民與海商的一些船隻給幹海裏去了。


    他們玩的正嗨的時候。


    沒有漫天的煙塵,也沒有令大地顫抖的步伐聲。


    因為乞活軍往往一路走到河床裏去了。


    就是這麽任性,隻走直線。


    終於。


    他們以最快速度抵達了廣州城外。


    “武王。”


    “拜見武王。”


    雖然很多人甚至都沒見過紀塵的畫像。


    但在他出來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知道,這最為高大者是誰。


    “這邊發生了啥?”


    紀塵詢問。


    隔老遠呢。


    他就看見這邊閃耀起了劇烈的白光。


    看見海浪都被炸出來了,高高地飛起,又重重砸落,留下一地白色粉末。


    葡萄牙人就這樣被晾在了一邊。


    紀塵視他們如無物,和這些‘叛軍刁民’說話。


    “這才是乞活軍?那些廢物還真能認錯啊?”


    戰船上,葡萄牙人張大嘴巴,忍不住嘀咕。


    “去,喊喊垃圾話,看看能不能激的他們也和之前的那些家夥一樣下水。”


    他們開始部署。


    打算卡好距離,讓紀塵和乞活軍以為能射中。


    好將其引到岸邊用炮打死。


    或者直接引來海上,然後幹掉。


    以這些人身上的鐵甲,一旦上船沉下去,那就必然淹死。


    於是,他們上來就是一句謾罵。


    幸好。


    紀塵的葡萄牙語還足夠迴答。


    “fodas!”


    這是葡萄牙的國罵,和法克魷一個意思。


    “找死!”


    也有乞活軍暴怒,一群人騎著馬往水中馳騁而來,同時彎弓搭箭。


    如今已經要漲到五百級的弓技稱得上功參造化。


    但箭術,不是最主要的,最讓葡萄牙人懵逼的是乞活軍的騎術。


    為什麽這馬能在這種地方狂奔!


    能直接潛水?!


    ps:唿。


    來點催更,來點禮物,免費的就好。


    感謝各位讀者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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