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滿臉沉痛道:“這位大人,我能理解你痛失愛女的心情,事關兩國邦交,樓國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目光落在祝鬥山麵前的白布上,


    國師走到白布前,手要碰到邊緣時。


    祝鬥山一巴掌打在國師的手背上:“你的髒手想做什麽!”


    國師的手背被打的當即就腫了起來,越不讓看,國師越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樓國有一種秘藥,人死後若尚有體溫,將藥化在水裏,灌下去,便還有機會救迴來。”


    祝鬥山一聽,連忙把布掀開,滿眼希冀的看著國師:“你快看看,我女兒可還有救?”


    一道橫貫麵部的傷口把國師嚇了一跳,他移開視線,用手指碰了下陳修的頸側。


    觸手冰涼,沒有一絲脈動。


    陳修心說,老子提前吃了藥,你能摸出來脈,就算羨諭輸。


    國師把布蓋上,搖了搖頭。


    祝鬥山如發怒的獅子一般,站起來對著國師拳打腳踢:“你說還有救,搖頭是幾個意思?”


    等國師挨了些拳腳,皇帝才讓人把祝鬥山拉開。


    他示意國師看衙門外麵帶憤怒的百姓。


    “有人聽見唿救聲,一路尋去,正好看見大王子逼迫陳家小姐主仆二人,為保清白跳崖。”


    頓了頓,皇帝才道:“按我虞國律法,殺人者,償命。”


    大王子連忙道:“我沒殺人!她們自己要跳崖的!不是我殺的!”


    國師很想衝上去把大王子的嘴巴堵上,在樓國肆意慣了,不把人命當迴事也無所謂。


    可到了別國的地盤,不管怎麽說,都得收著點啊!


    可惜國師把眼睛都擠到快抽筋了,大王子都沒看見。


    大王子現在擔心虞國皇帝真的讓他償命。


    “如果不是你,我的女兒怎麽會跳崖!”


    祝鬥山大喝一聲,衝上去踹大王子。


    大王子在山上挨了頓打,被拖下山的時候挨了台階的“問候”,祝鬥山一腳正好踹在他的傷處。


    頓時大王子慘叫連連。


    皇帝出言製止:“陳卿,夠了。”


    祝鬥山還在踹。


    衛霜戈忍笑忍的痛苦,他小聲告訴顧持柏:“祝鬥山壓根沒想起來,陳卿是在叫他。”


    皇帝又說了一遍。


    祝鬥山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又踹了一腳,才重新跪迴陳修身邊,繼續掉眼淚。


    把失去女兒、悲傷又瘋癲的老父親形象拿捏的死死的。


    國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仔細斟酌著開口:“皇帝陛下,這位陳大人情緒激動,現在不是審問的時候,不如等他冷靜一些……”


    祝鬥山扯著嗓子道:“我很冷靜!給我一把刀,我現在就捅了你們的大王子!”


    皇帝露出思索的神色,視線掃過堂下眾人,以及衙門外圍著的人。


    緩緩道:“此處嘈雜,且換一處,待陳卿冷靜些,再行審問。”


    衛霜戈躲在人群裏,“小聲”嘀咕:“陛下不會要包庇樓國的狗雜種吧?”


    宮人在皇帝的示意下,對著外麵的人訓斥道:“得見天顏,已經是你們莫大的榮幸,膽敢質疑陛下的定奪?來人!把他們都帶走關起來!”


    國師一看,覺得有戲。


    皇帝把知情人關起來,肯定是要派人敲打他們。


    現在就看樓國給出的好處,能不能打動虞國的皇帝了。


    換了一處,皇帝讓人先把文閑雲和陳修拖迴陳家去。


    祝鬥山就跟丟了魂似的,坐在椅子上掉眼淚。


    國師已經小聲囑咐過大王子了,接下來不管他們說什麽、還是拳打腳踢,就低頭認錯,一定要表現的很愛陳家小姐,現在非常後悔。


    “皇帝陛下。”


    國師看著皇帝的臉色,語帶試探:“此事,是大王子的錯,他太過愛慕陳家小姐,迷了心竅。”


    大王子連連點頭:“我就是想娶她做王妃,將來做樓國的王後。”


    皇帝沒有說話。


    祝鬥山瞬間發怒:“愛慕?我愛慕你,然後我弄死你,行不行?”


    國師知道現在的關鍵在皇帝,他繼續說:“樓國願意以最大的誠意和歉意來賠償、補償陳家,此外除了說好的兩千匹馬,樓國願意再贈送五百……”


    見皇帝眼皮都不帶抬的。


    國師改口道:“一千匹馬,隻為兩國友好邦交。”


    祝鬥山“噗通”一聲跪到地上:“陛下,臣願意散盡家財,買來兩千匹馬獻於陛下,隻求陛下殺了這醃臢貨!”


    皇帝看向祝鬥山:“陳卿,此事不是多少馬的事情,朕要秉公處理。”


    說完,他又對國師說:“此事,朕得按律行事,屆時朕會修書一封,派人送去樓國說清此事。”


    國師急了,也跪了下來:“樓國願意再贈送三千匹馬!外加珠寶十箱!”


    祝鬥山顫抖著手指指著國師:“你想用馬和珠寶買我女兒的命?我告訴你休想!你——”


    說著,祝鬥山兩眼一翻,像是氣昏了過去。


    宮人把祝鬥山扶了下去。


    皇帝揮退宮人,此時,殿裏隻剩下他、國師、大王子。


    以及打著要在暗中保護皇帝安全的頭銜,在內室聽戲的衛霜戈、顧持柏。


    衛霜戈聽到津津有味,顧持柏沉浸於捏衛霜戈的手。


    趴在房梁上的暗衛移開視線,顧大人真的好黏衛大人。


    皇帝端起茶盞,淺淺喝了一口:“國師都要留在京城了,你說的又如何能兌現?”


    國師一聽皇帝這話,就知道有戲。


    他連忙說:“我可以寫信,讓大王子帶迴去。”


    “嗬。”


    皇帝撩起眼皮,似笑非笑道:“大王子一旦離開,不就是天高任鳥飛了?”


    國師見皇帝不肯放大王子離開,隻能道:“那大王子暫時留在京城,待我迴去向國王陛下說明此事,帶著馬來換迴大王子,可行?”


    皇帝蓋上茶蓋,把茶盞放到桌子上,半闔著眼指尖輕點桌麵。


    在國師快要沉不住氣時,才開口:“行,朕派五千人馬,護送國師迴去。”


    國師額上冷汗涔涔,這哪裏是護送,分明是如果樓國國王不同意,就要攻打樓國的意思!


    一旦真的開打,敵人可不止五千,周邊各國很可能會來分上一杯羹!


    “這,這無需如此勞師動眾。”


    國師小心的開口:“樓國都城無法安置這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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