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把大王子扭綁起來。


    “我就說聽見有人叫救命,你還說聽錯了!要是快上一步,人家姑娘也不至於絕望跳崖!”


    “我哪兒知道有人敢在佛門做下這種醃臢事啊!”


    “先把他帶下山去見官!”


    大王子大聲道:“我是樓國的王子!是你們虞國的貴客!你們快點把我鬆開!”


    “狗屁的貴客,樓國鼻屎大點地方,還好意思自稱貴客?”


    “那更要送他去見官,如果朝廷偏袒一個外來的人,咱們就衝進驛館殺了這頭蠢豬!”


    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身上,大王子這下真的有些害怕了。


    下山的路沒有大王子想到那般舒服,眾人把他手腳捆起來,直接往山下拖。


    衛霜戈從“懸崖”邊上扔出去一根繩子。


    不一會兒,文閑雲和陳修一前一後的爬了上來。


    陳修還扛著輪椅。


    原來這所謂的“懸崖峭壁”底下其實有一塊伸出去的平台。


    陳修和文閑雲就落在那上麵,等人把大王子拖走了,再上來。


    “我剛才差點就忍不住給那圓不隆冬的狗屁玩意兒丟山下去了。”


    文閑雲手指關節捏的“哢吧哢吧”響:“晚上能扮鬼去揍他嗎?”


    衛霜戈掏出兩顆核桃丟給她:“別生氣了,你那手勁別給人揍嗝屁了,等樓國沒了的時候,你要還生氣,可了勁兒的揍。”


    文閑雲直接把核桃捏碎,攤開手。


    衛霜戈和陳修湊過來撿核桃仁吃。


    “這核桃真香,嘖!陳修你別跟我搶!”


    陳修:“搶著吃的才香!”


    文閑雲對顧持柏點點頭:“顧大人,跟我們頭兒成親,委屈你了。”


    衛霜戈一腳踹開陳修,不讚同道:“怎麽就委屈他了?”


    “不是委屈。”顧持柏看著衛霜戈,眸色溫潤:“與衛大人成婚,是我之幸。”


    衛霜戈得意地衝著文閑雲挑眉:“怎麽樣?”


    文閑雲滿臉真誠:“頭兒,你這樣給人一種小人得誌的感覺。”


    衛霜戈微微一笑:“迴去我就跟你娘告狀。”


    文閑雲表情一頓:“不是,你這一言不合就跟人家父母告狀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衛霜戈真誠的笑道:“不能,因為我小人得誌啊。”


    他又拍了拍顧持柏的肩膀:“我還仗著顧尚書的勢,哎~你氣不氣?”


    文閑雲怕他真的跟她娘告狀,丟下一句“幼稚”,把陳修手上的輪椅搶過來。


    “該下山了。”


    幾個人順著小路到山腳下,那裏早就有人帶著兩輛板車在等著。


    陳修和文閑雲分別躺了上去。


    衛霜戈給他們兩人畫上淒慘的妝容,再把外衣扯碎,倒上些雞血,拿布一蓋:“走,去誣陷樓國大王子了。”


    陳修把布扯下來:“頭兒,我躺在這兒,那陳大人誰來演?”


    衛霜戈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的女兒啊——”


    白布下的陳修眼皮子一顫,是祝鬥山那廝!


    易容成“陳大人”的祝鬥山哭喊著撲到陳修身上,差點把陳修壓“詐屍”了。


    祝鬥山捶著自己的胸口,嚎的比殺豬還要響。


    陳修很想掀開白布要兩朵棉花塞耳朵裏。


    旁邊的文閑雲也是很想脫下鞋塞祝鬥山的嘴裏。


    國師趕到府衙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幕。


    皇帝擰著眉,麵色沉沉的坐在上首。


    大王子被五花大綁按在地上。


    旁邊一個男人正撲在白布上哭的幾欲斷氣。


    門外站著一群義憤填膺的人。


    不用問,就能猜出個大概來。


    國師的眼皮突突跳個不停。


    早上的時候他就心中莫名的不安,當時攔著點大王子就好了!


    “皇帝陛下,這、這是怎麽了,中間是否有什麽誤會?”


    “誤會?”


    祝鬥山頂著一臉鼻涕和眼淚衝到國師麵前,大聲質問:“我把這狗雜種殺了,再跟你說是誤會,行不行?!”


    人群裏,扮成普通百姓樣子的衛霜戈附和道:“就是!殺了這狗雜種!居然到我大虞的地盤做出此等下作的事情!”


    “殺了狗雜種!”


    “殺了!”


    “直接滅了樓國!”


    “滅了!”


    “肅靜!”


    皇帝身邊的宮人等他們吵了一會,才開口道:“聖上麵前,不得放肆!”


    祝鬥山又跪到陳修旁邊,一聲不吭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掉。


    “樓國國師,貴國的大王子,向朕求娶陳家小姐未果……”


    皇帝抬起眼睛,目光銳利:“他竟然做出跟蹤人家到寺廟無人處,欲行不軌之事,逼的人家主仆二人雙雙跳崖!”


    國師了解大王子,這種事情他確實幹的出來。


    但眼下卻是萬萬不能認的!


    “皇帝陛下,此事一定有誤會,大王子為人謙遜守禮,或許隻是想同那女子說說話,對方誤會了。”


    “謙遜守禮?”


    人群中,衛霜戈又開口了:“老子在花樓都遇到他好幾迴了,親眼看見花樓的女人一個伺候的不到位,挨了他一巴掌!”


    尚迢在一旁附和:“我看見的是一個清倌兒不賣身,他還非要強迫人家!”


    龔梓若有所思道:“我似乎,在花樓裏看見過這個國師……”


    國師的額上開始冒汗,飛快的思索著該如何迴答。


    皇帝眼皮抬了下,宮人把大王子嘴巴裏的臭襪子拿了出來。


    大王子幹嘔了幾下,抬頭看著上首的皇帝:“皇帝陛下,你是身邊的人告訴我,生米煮成熟飯,你就能替我和陳家小姐賜婚了!”


    國師聞言,兩眼一黑,這話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拿到這裏來說啊!


    這樣一來,皇帝為了避嫌,一定會嚴加處理的!


    皇帝沉著臉,語氣森然:“哦?誰告訴你的,長什麽樣子。”


    宮人道:“妄加揣測聖意者,論罪當誅。”


    大王子愕然,皇帝一句話就把自己摘幹淨了?


    “皇帝陛下,大王子心性純良,定是被人教唆的啊!”


    國師跪下聲淚俱下道:“此人定是別國的奸細,想要破壞虞國和樓國的關係。大王子他心中隻是太喜歡陳家小姐了,樓國願意為他的錯誤,補償陳家!”


    祝鬥山衝著他吼道:“我喜歡你家大王子,我殺了他,再補償你們樓國,行不行?!”


    衛霜戈退到顧持柏身後,額頭抵著他的後背悶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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